355.開封府21 新官上任三把火。(1 / 1)

始於聊齋 非摩安 30074 字 6個月前

開封府21

在給白玉堂的布告上, 林萊說明了她約他見面的地點,乃是梁園那邊的一座山上。

小鳳山。

這小鳳山說是一座山,實際上就是個小山丘。

即便如此, 這座山也是汴梁城外難得且有名的一座山了。

那他們倆到時候在這座山上決戰,也不算是辱沒誰了。

林萊還發散思維地聯想到了類似的決戰, 也就是決戰紫金山乃至之後的決戰紫禁之巔。

虧得這裡的官家沒心大到如此地步, 不然林萊就更有既視感了。

再說她這次和白玉堂的決戰,其中難免有做戲的成分, 不過白玉堂白少俠看完布告後, 非要求他們到時候真刀真槍得來。

林萊不是很讚成:“那可就不夠精彩了。”

白玉堂:“……你什麼意思?”

林萊“唔”了一聲:“場面一面倒的意思——不過現在我看到白兄你的覺悟了,很好!”

白玉堂:“。”

他氣都要氣死了, 之前包紮好的傷口都差點裂開。

往好的方面想,他現在確實得到了滔天怒氣加持, 這讓不日後他們倆的決戰精彩了很多。

尤其是林萊為了昭顯他們倆都是不可多得的武林高手,還為了讓看熱鬨的觀眾們冷靜下來, 不要造成擠壓什麼的,因而她一上來就故意借用內力,向周圍施壓。她現在差一點就要到LV60了,內力更是深厚, 刻意為之之下,造成的威壓驚人。

有人離得近了, 猶如被泰山壓頂。

片刻後,大家紛紛安靜如雞地退出去好遠, 還一個比一個不明覺厲。

就是特意被官家放過來圍觀這場決戰的大內侍衛們, 也不由面面相覷,對她再沒有不服氣的。

帶著面巾,還試圖掩蓋自己身份的白玉堂暗自心驚後, 又眼睛亮得驚人。

他可不會畏懼她!

很好,白玉堂又得到了一層英勇無畏加持。

即便如此,最終他還是敗給了林萊。

之後,林萊就押著他去皇宮內拜見官家了。

官家此時已經收到了大內侍衛的決戰轉播,光是聽他們描述,官家都覺得他都要跟著熱血沸騰起來。等他再見到打扮一新後前來的兩位武林高手,頓時眼前一亮。

官家還悄悄對大內侍衛統領江維舟說:“他們這般的武林高手,還都長得如此好看嗎?”

江維舟:“…………”不想說話。

官家樂。

等人家倆人走近了,他好歹端正了一些身為天子的姿態,一本正經地問起林萊決戰結果來。

他是知道了,可他就是想逗逗她。

林萊傲然道:“當然是我贏了。”

她說著還刻意看了官家一眼,官家即刻明白她的意思,便微笑著說:“朕知曉了——指揮使之位非你莫屬。”

林萊這才滿意了。

官家心情大好,又問起白玉堂的身份,還有他為何那般暗闖皇宮。

這個中原委要好好說道一番的話,那可有得說了,還要從哪裡說起為好呢?

就從“類朕家禦貓”說起吧。

官家這才知道這其中還有他的原因,頓覺得和白玉堂越發有緣了。

林萊並沒有隱瞞她和白玉堂早就認識的事實,她為此提到了他們倆認識的契機,乃是鬆江府扇湖剿匪。

官家對這件事還有印象,這才知道當初參與剿匪的義士中,就有這“錦毛鼠”白玉堂,心裡對他更加滿意了。到底他之前的行為顯得他怪有些怪誕不羈的,但如今他做的這些事情,包括殺郭安那個奸人,都說明他在這不羈下有一顆除暴安良的心。

善。

官家回過神來,“既然你們是舊識,那你們先前在小鳳山為何還打得那般激烈?”

林萊覺得官家是不是在揣著明白當糊塗,不過他既然都這麼問了,為了撇清關係,林萊就斜睨了眼白玉堂說:“官家,實則我一開始就認出他來了,但我先前話不是放出去了嗎,那我和他自然是要手底下見真章的。如此一來,他才願意這麼服服帖帖地跟我回來面見官家,而我也證明了還是我更勝一籌。”

官家:“原來如此。”

林萊:“。”

官家失笑,他其實是她說著說著才想起是怎麼一回事。

官家稍後就將注意力放到了白玉堂身上,問了他幾個問題,見他不僅少年俊美,又言之有物,對他更添幾分喜愛,當即不吝誇獎了他兩句,這才問他可願意報效朝廷。

白玉堂對官家的觀感還挺好。

他自己都清楚他夜闖皇宮做的那些事,都是殺頭的大罪,不想這皇帝還挺寬容,又如此禮賢他。雖說不至於叫他白玉堂“士為知己死”,但投效朝廷倒也沒什麼,何況白玉堂悄悄瞥了眼旁邊的前搭檔(是她自己說他們蛇鼠一窩組合破裂了的,那就彆指望他還將她當做現任搭檔,哼),她今次幫助自己良多,又一心想要組建那六扇門,施展能力和抱負,那他錦毛鼠說什麼都得要投桃報李一次吧。

思及此,白玉堂就奏稟官家,他感恩官家的禮遇,願意投效他。

他話鋒一轉就說他向來放蕩不羈慣了,恐受不了朝堂規矩,不若叫他跟著打敗了他的林惠風乾。

官家當即笑道:“朕正有此意。”

他看向林萊:“林卿的意思呢?”

林萊當然沒有異議啦。

官家隻覺得皆大歡喜,心情越發愉快,為此稍後還爽快地定下了六扇門指揮使/總捕頭的品級,為正三品。

還有副指揮使的品級,為正四品。

展昭就是正四品帶刀護衛,這下子白玉堂就更沒什麼意見了。

然而有的人有意見。

對於官家要新設個六扇門,以網羅武林高手拱衛皇城和大宋,這文武百官們倒是沒有多大意見。一個原因,這畢竟對大宋有好處,另一個原因,自然是這個機構並不是要從原有權力機構裡切割出權力出來,而是新增出來的權力,這自然就和他們沒多大的利益衝突。尤其他們也已經說好了,之後六扇門除了負責拱衛皇宮和大宋外,就主要負責處理武林事務,這部分事務都是普通衙門無法管到的。最後一個,當然是官家心意已決。

他才親政不久,自是需要樹立屬於自己的威嚴的。

文武百官們覺得既然他們的權益基本沒有受損,那何必這時候去觸官家的黴頭呢。

隻有一個,那就是這六扇門指揮使是個女子。

有的官員真的受不了這個,反應最激烈的當屬禦史大夫盧景倫。

看他那架勢,他都要為此去撞柱子了。

他也確實去撞了。

但是他頭並沒有撞到柱子上,而是被一隻手輕輕拂開了。

盧景倫看清楚手的主人後:“!!”

其他大臣:“!”

他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她是怎麼一下子就到了那邊的,頓時不明覺厲起來,還心道難道官家一力叫她做指揮使。

林萊卻隻是輕飄飄地睇了盧景倫盧大人一眼,都不屑和他辯解什麼,就回到了原位。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便湊到包拯身邊,和他耳語了幾句,得到答案後,就微笑了起來。

包拯有了不好的預感。

官家坐在龍椅上,將這一幕幕儘收眼底,見她那般神情不免有些好奇,覺得她又有什麼妙招了。

林萊當然是有一個劍走偏鋒的主意,去說服盧景倫盧大人了。

當天晚上。

盧府。

盧景倫三更半夜被人給叫醒了,他迷迷糊糊地醒來。

“盧禦史,是我。”

盧景倫:“!!”

他以為對方是來殺他的,當即就要喊人。

林萊才沒有這麼喪心病狂呢,她用眼神示意盧大人不要這麼大驚小怪後,就引著他下床,再去到他們家的祠堂。

在祠堂門口,林萊才慢吞吞地說道:“盧禦史,我知道我無論如何都說服不了你改變對我那根深蒂固般的偏見,所以我就隻好請了外援來,讓他們幫我好好勸導勸導你。”

盧景倫此時還有點茫然不知所措,忘記了林萊還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惠風小法師,直到他跟著她進入到祠堂,看到了祖宗牌位和祖宗。

盧景倫:“!!!”

沒錯,他有幾個祖宗還沒有投胎去。

林萊去地府走了走後門,就將他們給請了上來了。

林萊拍了拍盧大人的肩膀:“去吧,盧禦史,去拜見你的長輩們啊。”

盧景倫:“…………!!”

他差點就嘎過去。

半個時辰後,他面色蒼白,兩股戰戰地從祠堂裡出來。

林萊還問呢:“怎麼樣,盧禦史你改變想法嗎?若是沒有的話,咱們明天再來?盧禦史你怎麼不說話啊?是因為還能見到你已經作古的長輩們,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了嗎?”

盧景倫:“………………”

他不敢動不敢動啊。

反正,盧禦史很快就轉變了態度,他倒是沒有反過來支持林萊做指揮使,可他是完全不反對這件事了。

眾人對此十分不解。

等有盧禦史的同僚問出了緣由後,不禁倒吸一口氣。

林指揮使,好狠!

很快這緣由就傳開了,大家紛紛想起了她的另一重身份,甚至還想起了當年夜遊神為她現身一節,便不免唏噓,更不太想步盧景倫的後塵。當然了,也不乏有人是真的想見見故去的親人,就派人去她那邊打聽。

對這種訴求,林萊確實是可以接下來的,隻是她畢竟是要走後門,才被行了這個方便,所以其他人要是真想見故去的親人,那——

得付錢。

或者說他們給她的道觀捐香火錢,尤其是對著天師鐘馗的神像敬香。

畢竟這方便主要還是他老人家給行的,那林萊自然是要和他分分收益的啊。

說起這神像來。

去年剛進入冬天時,她給祖師爺還有鐘馗鐘世伯製作的金身神像就做好了,還被一一安放進殿內,受人敬拜。

給神像開光那天,張天師還特意來看,結果就知道了這不是自己獨一份的待遇。

張天師:“…………”

可他又不好真的說什麼,畢竟鐘馗對林萊照顧有加麼。

他隻是暗示林萊,以後他的貢品要更獨一份才好。

林萊心裡都要笑死了,為了不讓祖師爺再委曲求全,她就連忙答應了他這個要求。

張天師這才好了一些。

而天師鐘馗,他因為完全沒想到林萊還想著他,因此格外驚喜交加,之後對她自是越發慈愛。開個後門什麼的,隻要不出格,他都覺得沒什麼問題。

像這次凡人想要見地下親人一面也是。

林萊這邊得了世伯的暗示,就表示明白,她回頭就和胡素商說,讓她先將有這個訴求的委托人記下來,她之後再統一安排。

為什麼是之後呢?

那當然是因為她要先忙著組建六扇門啊。

先不說人手,就是六扇門的職責範疇,還有要和哪個部門合作,又要如何和地方衙門建立聯係,他們又是否可以臨時抽調地方捕快等等等,這都是需要他們這時候就一一說好的。

像是刑部和大理寺,這兩個部門六扇門是需要他們的案卷庫,當然,主要是和武林有關的那部分案卷,林萊相信他們那兒肯定積壓了不少大案、要案。她這裡可以先將這部分案件搬到六扇門這裡來——六扇門府衙已經有了,是官家特意賜下的,就在直通皇宮右掖門的那條街浚儀街上,還在開封府府衙斜對面,禦史台正對面。不過這個府衙目前空蕩蕩的,還需要林萊他們從各方面去填充它。

這個任務,六扇門右副指揮使“錦毛鼠”白玉堂請纓接了下來。

林萊就負責去和各部門扯皮,大概是有了禦史盧景倫的前車之鑒,和她接洽的大部分官員都比較友好,這可省了林萊不少事。

至於那小部分官員嗎?林萊是個很有禮貌的人,她通常都是先禮後兵。

直到對方過分了,她才會親切問候對方的家人,主要是故去的家人。

對方:“…………”

事實證明,林萊這一套先禮後兵十分好用。

她沒過多久,就將六扇門“數據庫”給整合了起來,接下來,秉承著“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原則,她要抽出幾樁大案來去解決。

問題來了。

六扇門如今人是不少,但能正兒八經乾這活的,目前也就隻有林萊和她的“右臂”,白五爺。

其他人?

除了仆役外,那就隻剩下林萊這個指揮使的家眷了。

天殘老人、慈姑、於三娘,顧問。

林岩陀林神醫,大夫。

倩女,女管家。

胡素商和她的八妹胡新荷,秘書。

對了,還有廚子!

這方面的話,一開始林萊還沒有找到合適廚子時,還是阿杏聞訊趕來頂了幾天班。

阿杏已經嫁人了,她丈夫名叫項勇,家裡是開糕餅店的,他是老三,因此那個糕餅店是怎麼都輪不到他繼承,因此他和阿杏成親後,他就從家裡出來,和阿杏一起乾活了。他們倆如今在州橋夜市裡弄了個豬肉餛飩攤,夫妻倆都是勤勞能乾之人,而且還有阿杏的二妹妹阿李過來給他們幫忙,又有林萊給他們兜底,因此這個餛飩攤很快就在夜市裡站定了腳跟。

臭豆腐和田螺菜,則是阿杏她爹娘還有其他弟弟妹妹在做,現如今都還在馬行街那邊,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哪怕如今汴梁城賣臭豆腐的,少數都有四五十家,這四五十家裡有的是加盟進來的,有的則是自己琢磨出來的,因此味道是不同的。

而林萊這邊,她隻管叫倩女管那些加盟進來的臭豆腐攤,對於仿學的那些小攤,她也沒去為難他們就是了,索性汴梁城的本地人還是更認準他們這邊的臭豆腐。

至於田螺菜?如今田螺菜在汴梁城那叫百花齊放,這樣才好,大家都有得賺,還比以前賺得多。

話說回來。

阿杏過來頂班,她如今最拿手的就是各種餛飩了。

林萊反正是覺得就算是連吃幾天餛飩,她也不會膩。

她還想到了一件她至今竟然還沒有做的事,那就是讓堂堂白玉堂見識下臭豆腐。

林萊現在得了空,她就想著先把這件事給落實了。

林萊還去街對面的開封府,把展昭給喊了過來。

展昭一聽她要做什麼,頓時也來了興致。

“玉堂呢?”他現在都開始喊白玉堂為玉堂了——白玉堂沒有直接來他理論,而是看透了這件事的本質,直接找上了官家,實在是叫展昭感動得不輕。看他之前見到已經官袍加身的白玉堂後(白玉堂還是特意來找他顯擺的),就對著他一頓好誇,直誇得白玉堂都不好意思了,兩人關係自然是更進一步,稱呼就跟著變了。

林萊往椅背上一靠:“副指揮使去寫信了,他要從他老家抽調個廚子過來,還要他幾個哥哥將他的行李還有陷空島那邊的一些海貨,一同帶過來。我對此是不怎麼讚同的,我覺得白副指揮使考慮得太不周全了。”

展昭“唔”了一聲:“我姑且聽聽惠風你的看法。”他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林萊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的意思是他來東京這麼久,還鬨了那麼大動靜,他的幾個哥哥們肯定特彆擔心,他光是寫封平安信又如何能夠。叫我看,他得一並將其他四鼠都叫到京城來,大家面對面地將事情說開。”

展昭挑挑眉:“惠風,你其實是想將他們四義士給留到你六扇門當差吧?”

林萊拍手:“知我者展昭也。”

展昭失笑,心說:‘我就知道。’

他又問:“玉堂是什麼意思?哦——你不用回答了,他肯定是被你說動了,對吧?”

林萊搖搖手指。

展昭有些驚訝:“不是嗎?”

林萊說道:“展大哥啊展大哥,你難道沒注意到我怎麼叫白玉堂白副指揮使的嗎?他可是我六扇門的二把手,當然有責任為我六扇門招賢納士了,而且他還很懂得舉賢不避親的道理。”

展昭是真沒想到這一節,他反應過來後,就忍不住抱拳朝書房的方向拱了拱,“白副指揮使,展某失敬了。”

林萊:“哈哈哈哈。”

展昭也笑。

笑著笑著,他就發現她用很微妙的目光盯著他看了。

展昭:“??”

林萊正襟危坐起來,語氣也變得認真:“展大哥,不瞞你說,我這六扇門還差一個左副指揮使。”

展昭指了指自己。

林萊點點頭。

展昭哭笑不得:“可我如今是開封府護衛呀,惠風。”

林萊語氣低沉地說:“你也可以不是。你看你本來就本領高強,這點官家也是知道的,我若是向他進言,他怕是會覺得你更適合我六扇——”

展昭這時候喊道:“府尊?”

林萊陡然轉了話鋒:“當然,你跟在包先生身邊同樣能發光發熱。”

林萊:“……包先生根本就沒在我身後,是不是?”

展昭點點頭,他好像還特彆無辜的樣子:“我還以為惠風你很敢挖府尊牆角呢。”

林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啊。”不過,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

展昭不免再次好奇起來:“所以他那時候到底教授你什麼?”

林萊:“。”

林萊不想說,所以她就轉移了話題:“啊!我點的臭豆腐到了。”

其實不是,而是茴香蠶豆。

這道小食同樣鮮美,尤其在這吃春蠶豆的時節是更不能錯過的。

展昭搖頭失笑。

一盞茶後,臭豆腐終於到了。

那味道,還是那麼有存在感啊。

林萊正準備叫女使阿蘆去喊白副指揮使,他卻先一步過來了。

他一上來就是一句:“茅廁炸了?”

展昭:“。”

林萊:“。”

不至於,真不至於。

林萊想起當初她再三和慈姑保證這絕對不是屎的那段記憶了,難道現在她還要重蹈覆轍嗎?

林萊才懶得費口舌呢,尤其是臭豆腐就要趁熱吃才好,所以她就理會白五爺,而是招呼展昭一起大吃特吃臭豆腐。

展昭:“……玉堂的表情實在是叫我——”

“那難道不是更下飯嗎?”林萊說著就就著白玉堂那震驚到失語的表情,大口吃了一塊臭豆腐,超滿足的。

展昭:“唔,好像是。”

他也吃了一塊臭豆腐。

白玉堂:“??!”

他這會兒已經能夠理解這一幕了,心說:‘這難道能難倒我錦毛鼠嗎?’他走了過去,毅然決然地夾了一塊臭豆腐,就要往嘴裡送,結果發現他們倆都盯著他看。

白玉堂:“?”

白玉堂:“你們難道是要整蠱我?”

展昭還是善良,對他解釋道:“玉堂,我們並沒有,其實你隻要嘗一口這臭豆腐你就知曉了。”

“既然你這麼說了——”白玉堂說著還真就吃了一口,嚼嚼嚼,“唔。”

展昭不由問:“怎麼樣?”

林萊抬眼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妥了,她就繼續吃吃吃她這份臭豆腐。

白玉堂這時評價道:“敗絮其外,金玉其中。”

展昭道:“這個說法倒也貼切。”

林萊將嘴裡的臭豆腐咽下去,“展大哥,我真懷疑最近白玉堂無論做什麼,在你眼裡都是對的了。”

白玉堂挑高了眉:“你羨慕啊?”

林萊同樣挑了挑眉:“白副指揮使,你怎麼和上司說話呢?小心我——”

白玉堂不以為意道:“你怎樣?把我革職?”

“我還真有這個權力,”林萊大馬金刀地說道:“但不是。我會讓你左遷到左副指揮使的位置上,然後把右副指揮使的位置交給展大哥。”雖然同樣是副指揮使,但後者還是比前者要高那麼一咪咪的。

白玉堂:“……”

展昭:“。”

他沒有招惹他們吧?

展昭正要說話,就發現白玉堂看他的目光中帶了點不善。

是了,他雖然知道禦貓並不是他的本意,可難免還是看他不爽。之前他因為自己對他的肯定和誇讚,而將這點不爽給壓下去了,但是現在——

展昭看向林萊,語重心長地說道:“玉堂,你可彆上了惠風這離間計的當。”

林萊棒讀道:“是是是,你們貓鼠同氣連枝,我蛇蛇又算是什麼呢。”

白玉堂矢口否認:“誰和他同氣連枝了!”

展昭覺得既然這樣,那他也不客氣了:“惠風你怎麼能這般妄自菲薄,你可是大蟒蛇,能將貓和鼠都吞吃入腹的。”

白玉堂立刻想到她都要六十級了,比他和展昭都高,還高很多,瞬間他就轉變了立場,去睨林萊。

林萊見狀就和展昭咬起了耳朵:“展大哥,你有沒有覺得白五他立場很不堅定啊?”

展昭點了點頭:“是有點。”

白玉堂:“…………”到底怪誰啊!

他要掀桌了。

不過在掀桌前,他要再嘗嘗他沒有吃過的臭豆腐。

嗯?茴香蠶豆?這個搭配很不錯,他也要品鑒一二。

林萊一看,自然顧不得和展昭說話了,同樣開始吃吃吃。

展昭就被這麼單了出來。

展昭:“。”

他才不要格格不入,所以他也加入了吃吃吃的行列。

得虧林萊還額外叫了其他小食來,不然這點真不夠他們吃的。

展昭等下還有職務在身,沒呆多久就要回開封府。

林萊親自送他回去。

等到了開封府,林萊就依依不舍地握住展昭的手:“展大哥,我好舍不得你啊。我們今日一彆,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面——”吸鼻子。

展昭:“……”

展昭:“府尊?”

林萊眨眨眼,展昭好心提醒道:“這次是真的。”

林萊知道,她即使是背對著包大人,還是能感應到他的存在。

“那我還是走吧。展大哥,你要記住,我時時刻刻都會想著你的。”林萊覺得差不多了,就向包拯問了下後,就飄然離開了。

包拯:“!”

展昭:“府尊。”

包拯這會兒回過神來:“惠風是什麼意思?她還是想展護衛你去她那個六扇門嗎?這、這豈有此理!”包拯哪裡想到她會轉過來這麼挖自己牆角呢。

原來包拯之前在林萊因為女子身份遭到攻訐時,可是為她說了不少好話,而且他還以自己的人格替她擔保,說她絕對不會因為手中掌有權柄就會妄自尊大,進而為非作歹。

這也是林萊並不敢那麼大膽地挖他牆角的原因之一。

展昭連忙安撫包拯道:“府尊,惠風她隻是說著玩的,您不必放在心上。”

包拯痛心道:“她最好是。”

六扇門。

等到林萊回去,白玉堂就翹著腿,不拿正眼看她。

林萊坐回去後,撚了一塊麥糕吃了。

白玉堂冷哼。

林萊好笑道:“白副指揮使,有時候不要用鼻子代替嘴呀。”

白玉堂:“……你還真想將那貓挖過來啊?”

林萊心說:‘這就變成‘那貓’了啊?’她有學有樣道:“不然呢?你想想看啊,要是到時候你的四個義兄都願意來我們這六扇門任職,那豈不是這裡就變成了你鼠黨一家獨大了?”

白玉堂可沒有被她糊弄過去:“可若是沒有我義兄們來撐場面,你我不就是個光杆兒?”

這確實是。林萊想了想說道:“所以,咱們接下來還是得廣招賢士。依我看,那荊湖四傑就可以——你先聽我說完。我們到時候並不非要他們來京城這六扇門總部,而是隻給他們個荊湖六扇門分部捕頭的名號。他們的師父胡嘯林畢竟是荊湖地頭蛇,我們這樣互惠互利,才好以後有需要能順利在荊湖展開行動。同理,其他地方也可以這麼操作。”

白玉堂略一沉吟:“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

“是吧。”林萊又說道:“不過我們總不能光這麼借勢,還得建立自己的威望還有情報網。”

光靠官方的情報網還是不夠。

白玉堂讚成地點點頭,“若是江湖方面的情報,我們可以去找百事通或包打聽們。我就知道一個厲害的,外號叫順風耳。”

“好主意。”林萊繼續開動腦筋,“我們還需要一個很擅馴養信鴿的人,你認識不?”

白玉堂搖搖頭,“不過我們叫人去多打聽打聽便是了。”

他又想到了什麼,就對林萊說道:“說來我家,我是說我親大哥,他手底下有數十家當鋪。”

林萊立刻懂了:“你是想我們到時候借這些當鋪收集、傳遞消息,白兄,你還真是個好弟弟!”

白玉堂:“……你到底是不是在誇我?”他冷哼一聲,又有些彆扭地說道:“我知道這麼做是太不把我大哥當外人了,可我如今都已經是四品的官了,我大哥知道了,定然覺得我為我們白家光耀門楣了,那他給我這點支持怎麼了?”他越說越理直氣壯。

林萊笑。

被瞪。她就連忙收斂了笑意,想他畢竟是為六扇門考慮,當即就對他舉起大拇指:“好白兄,你果然是我不可缺失的左膀右臂啊。”

白玉堂強調道:“是右臂。”

林萊:“行行行,是右臂。”

他們嘀嘀咕咕完正事,就開始說起汴梁好吃的好玩的。

林萊期間就說起那臭豆腐是她的生意,白玉堂這才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櫻桃肉。他回家後將這件事說給他大哥白金堂了,白金堂覺得有利可圖,回頭就買下了獻珍酒樓,要一並將菜譜和大廚都掌握在手中。白玉堂當時還說好了怎麼分成,其中自然是要有林萊一份的,隻是後面他苦練武功,又有了禦貓的事,他就將這件事給忘到腦後了。

林萊擺擺手,她不著急收錢。

去年冬天牛糞覆棚法種出來的菜,就讓她賺了不少。

更彆說道觀在胡素商的打理下,光是香火錢就有不少。當然,關鍵是道觀是真靈,尤其是林萊就在這裡,一些委托胡素商記下來後,她之後就給辦了。更彆說不管是張天師還是天師鐘馗,他們對林萊幾乎是有求必應,另外一些真神,在上面有張天師給她打通關係,而她自己又是人間俊才法師,因此需要時,她就比較容易請得動他們。加上道觀附近有女子馬場,會有不少女子趁著來上香,過來遊玩一番,林林種種下來,讓道觀香火還是比較旺的。

現如今,林萊之後還要幫人請故去家人上來,這就又會是一大筆收入。

因此,就算六扇門如今百廢待興,需要花錢的地方很多,她還是覺得她還能行,再不濟她就去找官家,叫他追加撥款。

不過他們這兒還是需要先辦好幾件大事才好。

林萊將自己這個想法,和她的副指揮使一說,白玉堂當即傲然道:“那是自然!”

他才不要被江湖人給小瞧了去。

林萊:了解!

大人們知道他們倆有心要好好地燒起那三把火,就過來幫忙。

慈姑先開口道:“要我說,就拿‘背信棄義’朱俊義第一個開刀吧,他當年殺害他義兄弟一家五口,借此搶奪人家的秘籍不說,這個案宗上不還寫著他還殺了十餘名前去追捕他的捕快嗎?豆豆——”

林岩陀:“咳咳。”

慈姑:“啊,對。惠風指揮使——”

林萊一頭霧水:“這是乾嘛啊?”

慈姑笑著說道:“這不是豆豆你,我又叫習慣了,這不是惠風你如今可是正三品的紫袍官了嗎,我們怎好再叫你小名。”

林岩陀跟著點頭。

林萊:“請務必繼續這麼叫我!”

她有理有據道:“我隻是官大,但我年紀小啊。”

大人們:“這倒是。”

這時候有人非要跳出來:“豆豆指揮使,這不是很順耳嗎?”欠欠地笑。

林萊朝他發射眼刀:“白耗子,這裡有你什麼事。”

天殘老人站出來說道:“好了,孩子們,說正事吧。”

“哦。”X2

慈姑就組織了下語言繼續說道:“不光是捕快,當年江湖中有不少人看不慣那朱俊義的作風,前去主持正義,奈何朱俊義練就了他義兄弟,我記得他叫秦豐郎,對,秦豐郎家傳絕學輕風劍十三式後,就功力大增,把第一波去圍剿他的人都殺死後,更是沒了蹤影。那,現下豆豆你們倆若是能將他找出來,再將他緝捕歸案,到時候豈不是不僅叫你們在武林中立威,還能叫捕快們對你們佩服不已。”

林萊和白玉堂對視一眼,都沒有異議。

林萊其實還翻找出了一個案件,那個案件中倒是沒有武林人士作祟,而是一種叫“眚”的妖怪。這種妖怪確實存在,隻是林萊還沒有完全給那起案件下定論。不過不管怎麼說,這起案件都是普通衙門無法解決的。

又是林萊更擅長的,所以她就先將這個案件挑選了出來,準備之後就去解決它。

在那之前,林萊好好謝過了大人們,叫他們為自己這麼操心。

慈姑卻不覺得這有什麼,她現在彆提多春風得意了。

之前她就讓林萊穿好她那件紫色圓領箭袖官服,跟著她出去轉了一圈,讓她好不得意。

慈姑春風得意後,還大手一揮,又送給了林萊一箱子銀錠,這不是她現在要養六扇門上下麼,那腰包一定要鼓,這樣底氣才更足。

林萊:好耶。

便是現下,大人們也是圍著她好一頓關懷。

這一幕看得一旁白五爺多少有些眼熱,他轉念一想,這有什麼,不說旁的,他四個義兄若是接到他的信,肯定都會樂意過來京城給他助陣。

等林萊送走了大人們,沒找見白副指揮使,她找了下,才再他的書房找到他,他又在寫信了。

林萊:“嗯?”

白玉堂抬頭看了她一眼,“我要再寫一封信給陷空島。”

林萊眨眨眼,“你想你的哥哥們了?”

白玉堂輕輕“嗯”了一聲。

林萊笑了笑,“哎呀,小玉,不,小堂,不不,玉堂,你也還是個大孩子麼。”

白玉堂:“……你是故意惡心我的吧!林、豆、豆!”

林萊:“……你非要逼我是吧?白堂堂。”

白玉堂:“。”

林萊:“。”

她立刻比了個暫停手勢,“休戰?”

白玉堂點點頭:“我還不想被你惡心死。”

林萊也覺得那麼叫他太那啥了,他們還是將這一節揭過去吧。為此,林萊強迫自己想個新話題,她眼睛一轉,“要不我以六扇門指揮使的名義,給蔣四哥他們寫封招賢信吧,這樣才顯得我們鄭重。”

老實說,陷空島其他四鼠都是能人。哪怕他們武功等級沒那麼高,可他們一個個卻都是有一技之長的,可以說個個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尤其是二鼠“徹地鼠”韓彰,他可以專攻火器,還有三鼠“穿山鼠”徐慶,他可以開山以開路啊。還有蔣四哥蔣平,林萊想著她這裡可是有照海鏡的,那以後他們萬一小錢錢不夠用了,他們倆可以配合著去海裡淘寶來著。

林萊越覺得這樣的人才怎麼能放過,於是她就擼了擼袖子:“副指揮使,筆墨伺候。”

白玉堂嘀咕道:“指揮使好大的官威!”

他手上卻是誠實地給她拿過紙筆來,供她寫信。

他自己毫不客氣地站在旁邊看,看她筆走龍蛇,還把他四個哥哥誇出了花,心下十分滿意。

等信叫人寄出去後,他們倆就開始商量如何緝捕那“忘恩負義”朱俊義了。

考慮到他們以後很需要情報網,所以秉承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原則,他們倆準備先去會一會白玉堂認識的包打聽中最厲害的那個,順風耳。

順風耳真名叫什麼,白玉堂也不知道,他隻仿佛聽說過對方姓陳。

這順風耳不僅擅長打聽消息,還有個癖好,賭。

誰要是能賭贏了他,叫他白給消息都行。

否則,走您的吧。

林萊一聽,立刻整了整衣袖,又挺直了背。

白玉堂見此情景:“怎麼?你很擅長賭?”

林萊搖搖手指:“白兄,我這麼和你說吧,任何高明的賭術都比不過一招。”

白玉堂不恥下問:“什麼?”

林萊一笑:“運氣好。”

“這算什麼?”白玉堂不以為然。

林萊隻是笑。她可不是一般的運氣好,而是福祿壽喜財五神都追著她喂飯的那種好。這可是她師父天殘老人說的。

她見白玉堂還是不以為然,隻能讓他親自見識一下了。

林萊去她的房間裡找了下,找出了一枚銅骰,這枚銅骰總共有十八個面,隻有一面是紅色的,其他都是黑色的。

林萊拿著它對白玉堂說:“不用內力作弊,我若是想的話,能一直讓紅色那面正朝上。”

白玉堂結果銅骰看了看,毫不客氣地說道:“我不信。”

林萊微微一笑:“那來吧。”

一次,兩次,五次,甚至是十次。

全都是紅色那面正朝上。

白玉堂還確認過,她並沒有使用內力作弊,而且就算是用武功作弊,也不可能控製得這麼精準吧。白五爺這麼想著,就自己上手試了試,可他不管怎麼試,也隻有十次中投中了兩次。

林萊得意地叉腰:“服了吧!”

白玉堂不情不願地點點頭,見她輕狂,想到了什麼,“那你的畫畫才能是怎麼一回事?”

林萊:“…………你非要這時候給我潑冷水是吧?怎麼,難道你很擅丹青嗎?”

白玉堂拿過自己的折扇,打開,那上面是一幅放舟觀荷圖,畫風很是清麗飄逸。

他挑挑眉,眉宇間的自得很是明顯。

林萊:“。”

林萊懂了他的意思,她臉都要酸歪了。她不服!

為什麼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很擅長畫畫啊!

白玉堂見狀就更加得意地扇風,再扇風。

林萊:“。”

她發起了反擊,隻見她隨手一彈那枚銅骰,銅骰轉啊轉,轉到最後,還是紅色那面正朝上。

白玉堂:“。”

林萊:來啊,互相傷害啊。

這次輪到白玉堂先開口道:“休戰?”

林萊“唔”了一聲:“把你的扇子給我。”她說著眼睛還不錯地盯著他的那把扇子。

白玉堂頓時樂了,很爽快地把他那把折扇給了她把玩。

等欣賞完那把折扇,他們倆才終於去做正事了。

他們先是找了其他有固定地盤的包打聽,輾轉打聽到了順風耳如今的落腳地,利州路鸝水,便趕去了那裡。

在鸝水,他們倆順利在一家賭坊裡找到了順風耳。

順風耳一見到他們倆,就立刻認出了他們倆,還喊他們指揮使和副指揮使。

看來這家夥果然消息很靈通。

順風耳之後聽林萊說,他們是來找他打聽“背信棄義”朱俊義的。

順風耳咧嘴笑了笑:“我是有他的消息,不過兩位你們怕也是知道我順風耳規矩的。”

白玉堂聽他說到這裡,就想笑了。他連忙拿他的新折扇遮住嘴,他可是要等著看順風耳“這怎麼可能!”的表情的。

林萊點頭:“知道。你打算怎麼玩?”

順風耳並不打算怎麼為難他們倆,畢竟他們一個比一個厲害,尤其是這靈蛇玉女林惠風,所以他就拿出一個骰盅和四顆尋常骰子出來,“就玩搖骰子吧。”

白玉堂忍笑,繼續忍笑。

他快要忍不住了。

林萊睇了他一眼,嗐,這白副指揮使怎麼能這麼不經事呢?

過了片刻。

自認為很經事的林指揮使,和被她認為不經事的白副指揮使,就著順風耳“我是誰?我在哪兒?發生了什麼?”的表情,笑得那叫一個大聲。

順風耳:“………………”

願賭服輸,順耳風也不會打破自己定下的規矩,所以他就回答了關於“背信棄義”朱俊義的問題。

這個人當年殺了第一波找他問罪的武林人士後,就改名換姓,逃到了大理。

(大理國啊?林萊心裡想到,那不是段譽的家鄉嗎。林萊之前還是李滄海時,隻少少地去過大理,反倒是西夏,因為那時候她的姐姐李秋水嫁到了西夏做王妃,她多關注過西夏,但也隻是多出了一點點,她和李秋水這個戀愛腦晚期的姐姐關係實在是一般。)

可憐了他的家人,不得不接連搬家,以逃離朱俊義仇家們的騷擾,還有知情人或鄙夷或仇恨的目光以及各種無孔不入般的言論。

順風耳倒是知道朱家人如今的具體地址,那可比朱俊義如今的下落詳具體得多。他說到這裡,還特意看了眼林萊,“林指揮使的追蹤覓影術,知道了八字便可大顯神威了,不是嗎?”

林萊不由上下打量了下他,“不愧是順風耳。”

她猜測了下,他得到消息的途徑怕不是通過各種賭坊?

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商業機密,林萊就沒有問出口。

白玉堂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開始笑了起來。

等林萊送走順風耳,她沒忘記對對方說,如果他願意,可以去京城六扇門找她。她見他還在笑,“你被點了笑穴了?”

白玉堂忍了下笑意:“你可不就大顯神威了嗎?”

林萊壓了壓手:“都是運氣好而已。”

白玉堂又笑。

林萊問:“你還有力氣走路嗎,白副指揮使?”

白玉堂:“當然有了。”

林萊:“那走吧?”

白玉堂:“走。”

兩人邊走邊聊。

林萊:“大理嗎?他怎麼沒去西夏?正好我還想要見識下西夏武林版天師堂裡高手具體實力如何呢。”

白玉堂不讚同地說道:“大理難道就沒有武林高手了嗎?說不定那朱俊義憑借著他從彆人那兒盜取來的絕學,在大理混得風生水起呢。”

林萊“唔”了一聲:“輕風劍十三式嗎?”

白玉堂轉了下折扇:“我都聽說過這套劍法,聽說是上百年前的天下第一高手秦蛟所創,很可惜他的後人一代不如一代,到了秦豐郎這一代更是斷代了。”當然,也是那“背信棄義”朱俊義不講江湖道義,為了劍法不惜殺了那秦豐郎一家,所以他的外號才變成了背信棄義。

林萊聲音高了起來:“天下第一?”

白玉堂很懂地說:“你覺得更有挑戰性了是吧?”

林萊毫不猶豫地說道:“那可不。”她在這個世界也是要成為天下第一的,當然覺得敵人等級越高越好了。

白玉堂便道:“那還等什麼。”

兩人之後便策馬去朱俊義的家人如今所在地,他們一家人如今躲在了兩浙路。林萊一想更好了,她和白玉堂正好到時候可以去杭州拜訪下遊銀粟遊大廚,在他那兒大吃一頓。

在那之前,先將正事辦好了。

朱家人沒想到還會有人找了過來,而且他們還是為了將朱俊義緝拿歸案而來。這麼多年,他們也已經受夠了被朱俊義牽連而過著過街老鼠一樣的生活,所以朱俊義的妻子做主給了林萊,那朱俊義的八字。

這下林萊他們倆到時候隻需要到大理,她再施追蹤覓影術,就能很快就鎖定那朱俊義的具體位置了。

不錯不錯。

接下來,遊大廚,餓餓,飯飯。

遊大廚的廚藝真的沒得說,不僅林萊從沒有失望過,就是白玉堂這次在他這兒吃了頓飯,就沒有說出一句挑剔的話來。

林萊和人家遊大廚辭彆後,還和白玉堂惋惜地說道:“好可惜,我不能將他挖到汴梁去。”

白玉堂深表讚同,“那咱們回來的時候還路過這裡?”

林萊直點頭:“要的,要的。”

她還想起來去年在遊大廚這兒吃的河豚,以及《龐太師喝糞湯》,就是不知道這一幕如今還能不能上演。

如果不能的話,她真的會感到遺憾的。

(龐太師:“…………”)

不日後,兩人來到了大理,還很快就鎖定到了改名換姓的朱俊義的實時下落。

“多少?”白玉堂熟練地問。

“五十四。”林萊回答道。

林萊也不算很失望,畢竟這個世界武俠上限就沒那麼高。

更何況——

她低頭去扒拉她的荷包,從裡面摸出一枚金錠來,“白兄,你覺得這枚金錠夠咱們用的嗎?”她說著目光就已然落到了不遠處的小吃攤上了,那裡好像是在賣雕梅。

白玉堂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我說林指揮使,這麼徇私忘公好嗎?”

“你的看法呢,白副指揮使?”林萊問。

“我認為我們一時的徇私是為了更不忘公。”他這麼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

大理國的美食,俺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