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AU番外09
林萊的策略是:“爹, 你真厲害。”
然後不等九叔說什麼,她就指了指自己的手機:“我要繼續打電話了,所以爹——”
她示意九叔尊重下她的隱私權。
林萊這表現得好像她根本就沒有做任何不得了的事, 反而是弄得九叔有那麼點懷疑自己——‘我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九叔就這麼迷瞪瞪地走到了門外,原先的氣勢幾乎蕩然無存。
林萊就心裡忍著笑,繼續和紙紮陳通話。
她問道:“所以你也不知道該如何找到我卜算子師叔公,是嗎?”
紙紮陳:“??”
紙紮陳:“不是,小林法師你就不解釋下你怎麼沒聲了?”他吐槽了下才回答她的問題:“是啊。”
林萊便說:“那我就沒什麼好和你說的了, 再見?”
紙紮陳:“……再見。”
等結束這通通話, 紙紮陳不免鬱悶起來, 又不是他不想知道自己偶像動態的。接著,他才猛然想起來人家小林法師要找自己偶像卜算子, 是因為她想要知道任何逆天改命。啊, 阿潮!
紙紮陳就興衝衝地去給遊邦潮打電話,過了會兒他才接通。
“我在加班。有事?”遊邦潮很酷地說道。
紙紮陳心說:‘這小子。’
這讓紙紮陳來了勁:“也沒什麼大事, 就是小林法師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遊邦潮:“!”
他放開了按在結束鍵上的手指, 覺得很奇怪:“她為什麼會給你打電話?”
紙紮陳:“……因為我們是朋友?為防你間歇性失憶,我還想提醒你一句,她最開始是來到了我的紙紮店,才叫你跟著認識她的。”
遊邦潮忽略了這段話, 換個說法問道:“她找你有什麼事?”
紙紮陳:“……你剛才是不是間歇性失聰了?算了, 我這次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至於小林法師為什麼找我?是因為她想知道我知不知道卜算子的行蹤, 你不知道卜算子是誰對吧, 我給你個提示, 他老人家在命理術數方面是絕頂高手,而小林法師認為他可能知道如何逆天改命。逆、天、改、命。”重音重音。
遊邦潮愣了下,這才想明白紙紮陳的暗示。
“為了我?”他這麼說道。
紙紮陳都要翻白眼了:“不然呢?”
遊邦潮不說話了。
紙紮陳敲敲話筒, 又“喂喂”了兩聲,還是沒有聲音,忍不住嘀咕道:“你小子不會是樂傻了吧。”
遊邦潮這才開口說道:“寶萊是個大好人,先前那個狼人殺手案她明明可以不管的,她起初也隻是給她朋友的朋友壓驚。”
紙紮陳:“??你想表達什麼?”
遊邦潮抿抿嘴角,“她那麼做並不是因為喜歡我,而是她就是那樣的人。就算換成你是那個天煞孤星命,她也會想要幫你的。”
“你可彆咒我!”紙紮陳先反彈了這個詛咒,天煞孤星命可真不是說說的,他才不想像遊邦潮那麼慘呢。接著紙紮陳琢磨了下,才懂了遊邦潮想表達的意思,“你也不必這麼不自信吧,說不得小林法師還是存了點私心呢。”
遊邦潮沒說話,隻在心裡想:‘要真是那樣的話——’
他不知道該說‘太好了’,還是覺得自己根本不值得。
遊邦潮忽然失去了和紙紮陳聊下去的興致,他急急說了“再說吧,再見”,就掛斷了電話。他將手機扔到一旁,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案件調查報告,他沒辦法專心地看下去了。
遊Sir往後一仰,靠在了椅背上。
他腦海中閃過她閃閃發光的笑臉,以前他就覺得她笑起來太閃了,實際上呢,她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像是太陽一樣,沒人能抗拒這樣的人吧。
他更不能。
所以當紙紮陳暗示她是喜歡自己,才想要幫助他逆天改命時,他就覺得紙紮陳想得太膚淺了,隻因為她和他是一男一女,就覺得她那麼做是因為男女之情。可他卻很清楚,她想要那麼做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儘管如此,他卻更喜歡她了。
還有——
他貪婪地想要她對自己有那麼點私心,隻有一點點就好。
另一邊。
林萊打完電話,就從自己的臥室朝外面探頭。
她看到九叔坐在客廳沙發上,電視是開著的,就是電視上播放的乃是《擦出愛的火花》,好像是一部都市愛情劇,九叔平時可不會喜歡這種電視劇。
林萊眼睛一轉,就故意發出聲音走了過去。
她仍舊還是像剛才那樣輕描淡寫地說道:“爹,我電話打完了。”
九叔扭頭看過去。
她繼續用輕鬆的口吻說道:“對了,爹,你剛才找我什麼事啊?”
九叔:“。”
九叔這會兒已經回過味來了,他指了指一旁的單人沙發:“你給我坐過來,我要和你好好談談。”
林萊眨眨眼,心裡快要笑死了,面上還是那副輕鬆愜意的模樣,甚至還說著:“那我先拿個奇異果——”
“你不想。”九叔不怒自威道。
林萊很聽話地說道:“知道了。”
她乖乖地坐過來,弄得九叔心裡慪火,怎麼她還一副沒事人模樣啊。
九叔沒心情做鋪墊了,直截了當地問道:“你談戀愛了?”
林萊:“唔——還沒有。”
九叔:“!”
九叔立刻問道:“你什麼意思?”
林萊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玩火了,她就正經了一些,“爹,其實我這次可以將你糊弄過去的,但是你是誰啊,你是我最親的親爹,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我的人,那我肯定不能這麼對你啊,是不是?”
九叔沒有輕易被她蒙蔽,“所以,你就要拿你戀愛的事嚇我是吧?”
林萊煞有介事地說道:“不是,爹,你怎麼覺得我談戀愛這件事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你難道覺得我會和什麼爛仔、渣男談戀愛嗎?我最起碼的識人能力還是有的吧——啊,我知道了,爹你這都是關心則亂,是吧?”
她說著就坐過去,摟著她爹的胳膊:“爹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爹。”
“你少來這套。”九叔看起來好像不吃這套。
“什麼‘這套’,我這都是有感而發,肺腑之言,真的不能再真了。”林萊開足馬力撒嬌。
哄得九叔很快就陰轉晴了。
九叔語氣都緩和了很多,“我知道你很聰敏,但是你還小,根本不知道有的男的很能裝模作樣的,再者我這不還怕談戀愛影響你學業麼。”
林萊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
九叔見狀更覺得自家姑娘哪兒都好,才不想她被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豬”給拱了呢,所以——“你剛才說‘還沒有’,難道說你現在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叫什麼?是學生嗎?人品怎麼樣?”
林萊強忍著才沒笑出來,主要是她爹有種知道了人家是誰後,就要去揍他一頓一樣的架勢。
林萊便過去給九叔按肩膀,讓他老人家不要這麼暴躁,“爹,你先聽我說清楚好不?”
九叔:“那你說。”
林萊就實話實說,說她眼下姑且是有有好感的對象,還沒有到“喜歡”的地步,讓他老人家不要過於操心了。
九叔理解了下:“也就是說你們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他心說:‘現在最好沒有那一撇。’這個“現在”還得起碼到寶萊大學畢業前。
林萊笑著說:“是啊。”
她又說道:“我還是之前那句話,等我真有了戀愛意向,我會第一時間告訴爹你的。”
九叔輕哼一聲:“還是不叫我幫你把關是吧?”
林萊“唔”了一聲:“要是結婚的話,那肯定是要征得你同意的啊——爹?”
九叔平複下心情:“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政府都是提倡晚婚的。”
林萊終於沒能忍住,笑出聲來:“爹,你太可愛了吧。”
“你這是什麼話。”九叔想板起臉,但是被貼心小棉襖麼麼了下臉後,還是沒能成功板起來,隻有沒什麼威懾力地看了她一眼。
林萊還在笑,被這麼看了眼後,她就舉起手來說:“我是在誇爹你呢,您老人家真是可親可敬。還有我剛才說結婚,隻是說結婚這種事是要比戀愛更高一級的,不是兩個人的事,並不是說我很快就會結婚。”
她本身更沒有早婚的意向。
哪怕等到她畢業了,她首要忙的都隻會是她感興趣的事情,短時間內根本沒有精力和興趣考慮和另一個人組建家庭的。
九叔聞言,才稍微放下心來。
林萊知道他老人家都是為自己好,所以就沒有表現出戀愛很重要的態度,不僅如此,林萊還提起他們家道堂是不是需要擴建下,畢竟現在九叔多了五個外門弟子,還有小僵屍。
尤其是小僵屍。
雖然他們能確保小僵屍不同於其他僵屍,本能就是嗜血害人,但是他們師徒又不能左右左鄰右舍的想法。因此,怎麼安置小僵屍就是個不小的問題,他們父女怎麼都得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周全了。
索性如今他們已經將那棟小洋房盤了下來,那邊人口沒那麼稠密,還是獨棟,能夠有效減少左右摩擦和窺探。
另外,“爹,咱們不是剛發了筆大財嗎,那要不要給祖師爺重塑下金身?讓他老人家知道下咱們的孝心。”
九叔沉吟道:“這個可以有。”
“對吧。”林萊說著就看了下時間,覺得不早了,她明天一早還要去學校,就對著九叔說道:“爹,那接下來就辛苦你了。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嗯。”九叔過了幾秒才想起來一件事來,叫住了人:“寶萊,那個陳美濃電影——”
“這個啊——”林萊想了想:“下周六。爹,咱們到時候去看的還是提前場,說不定陳美濃會在電影院露面。”
九叔眼前一亮:“那敢情好。”
林萊:“嗯嗯。晚安,爹。”
“嗯,你早點睡。”九叔回道。
林萊回了自己的臥室,收拾書桌時這才發現自己手機裡有數條未讀短信。
都是來自同一個人的。
林萊將手機拿起來,翻看起這些新短信。
原來他從紙紮陳那兒知道自己要找專業人士,尋求改命之法的事。
然後——
林萊眨眨眼,他這是給她發了個張好人卡嗎?
雖說不是那種好人卡,可他確實將她誇了又誇,肯定了她樂於助人的高尚品德,就是吧,他看自己也是戴了很厚的濾鏡,仿佛自己自帶聖光一樣。
林萊不由捂臉,心說:‘這就有點過了啊。’
林萊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她就快速按下鍵,沒有讓那些誇她的字在屏幕上多停留。如此一來,林萊很快就看完了所有未讀短信,發現他這幾條讀起來很長的短信,全都是用來誇她的。
沒有任何私心,就是他沒有對她要找人幫他改命這件事產生任何‘她可能喜歡他’的誤會。
林萊緩緩眨了眨眼,她坐到椅子上,又翻看了下他發來的短信,以及這些短信發過來的時間。
林萊有點想知道他的心路曆程,要是她這裡玩梗的話,那有個梗就挺合適的: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林萊自己想著就覺得好笑而笑了下,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遊Sir這樣的反應,有那麼點出於她的意料,但是是好的那種意料之外。
林萊帶著笑,再次半捂著臉看完那幾條短信還有短信接收時間,若有所思。她開始回短信,寫到一半,覺得這樣不夠正式,她就退了出去,選擇給他打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遊邦潮小心翼翼地開口:“寶萊?”
林萊支著臉頰,好整以暇太多了:“你的短信我看完了。”
遊邦潮他明顯是想問什麼的,話筒裡傳來的呼吸聲已經出賣了,結果他最後隻擠出一個:“嗯。”
林萊故意逗他道:“親愛的遊Sir,‘嗯’是什麼意思?”
遊邦潮其實整顆心都七上八下的,她叫他“親愛的”?!這又是什麼意思啊?是在蠱惑他嗎?他不禁產生了某種錯覺,就是她對自己並非全然沒有私情私意。但因為是“某種錯覺”,所以他不敢問出口,以求確定,為此飽受煎熬。
“我——”
他出聲後,都沒意識到他聲音多喑啞。
林萊也不是什麼魔鬼,她沒有再逗他,主動開口道:“我換個問法,遊邦潮二號就沒有話要對我說的嗎?”
遊邦潮顧不得自己的回答會泄露什麼,想也不想就回答說:“有!”
他就差吼出這個字來了,然而事實是他因為嗓子啞了,這個字聽起來像是氣音。
遊邦潮:“!!”
他急得不行,趕緊清清嗓子,等嗓子好了些後急切地對著話筒說:“有的!”
這下兩個人都聽得很清楚了。
林萊笑盈盈地說:“這樣啊。”
遊邦潮小心翼翼地問:“我可以嗎?”
林萊換了耳朵聽電話,“你可以嗎?你可以什麼——遊Sir二號,你得把話說全了才可以。”
遊邦潮受到了莫大的鼓勵,他認真地說道:“我可以擁有一點點你的私心嗎?”
林萊能想象他現在是怎麼樣的神態,肯定像是想要得到憐愛的小狗,眼睛濕漉漉的,仿佛在說‘我吃的不多,我很乖,帶我回家吧’。林萊被她想象的這個畫面給擊中了,對著話筒說道:“你知道嗎,你如果在我面前的話,我會想要摸摸你的耳朵。”
遊邦潮:“!!你在哪兒?我這就去找你!”
他說著都開始找他的車鑰匙了。
林萊:“。”
林萊捂臉,她為什麼要把心裡話說出來啊,還有他現在可不能來她這裡啊。她連忙對著話筒說:“我在家,我是說我爹在家。”
遊邦潮:“……哦。”
他被迫冷靜了。
林萊又幻視小狗了,她回過神來後就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清醒點。“那我們周三見。”
他們之前約飯就約到了周三。
遊邦潮哪裡能等到那天,“明天不行嗎?”
林萊問道:“你明天不用上班嗎?”
“那下班——”遊邦潮還想要討價還價,但是被她無情拒絕了。
“那我周三能去接你嗎?我想早點見到你。”他再次爭取到。
林萊挑挑眉,他的“欲迎還拒”呢?怎麼現在一下子就變成了“隻迎不拒”啊?
“寶萊,寶萊。”
林萊忍不住問:“遊Sir,你的矜持呢?”
遊邦潮用手指摳了摳鼠標墊,然後就睜著雙眼說瞎話:“我沒有啊。”
林萊都笑了:“你再說一遍。”
她剛要舉例說明,就在不經意間注意到門縫裡的光影變化。
林萊雖然很清楚他們家房子隔音都挺好,但是她這不是才和她爹保證過,“我隻是有有好感的對象,離正式戀愛還有很遠的”,結果轉頭她就因為沒有經受住“小狗”的誘惑,就幾乎是說答應要和人家談戀愛看看了,這轉折也太快了,她都不好意思了。於是,她就正色起來(哪怕誰都看不到),對著手機另一端的人說道:“我要睡覺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再見。”
她還真就掛斷了電話。
遊邦潮:“???”
他忽然想到她說她現在在她家裡,想到了一種可能。
遊邦潮:“!!”
九叔。
而九叔他要是知道了他和寶萊的事。
之前九叔是私下裡誇他是青年才俊,但是那是作為合作對象,一旦九叔用看女兒男朋友的角度去看他——遊邦潮一想到自己的天煞孤星命,他頓時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沒有哪個父親,能接受這樣一個女兒的男朋友,甚至說做朋友都勉強。
就在這時候,手機來了新短信。
遊邦潮勉強提起精神去看。
‘你周三可以來學校接我。’
遊邦潮眼裡有了亮光,可他還是沒辦法就這麼麻痹自己,忘記自己天煞孤星命的事實。
隻是這次他沒那麼消極了,他打了電話將已經上床睡覺的紙紮陳給吵醒了,問他自己還有沒有得救?
紙紮陳忍不住吐槽道:“你這麼晚都還沒睡,你說你有沒得救?”
遊邦潮:“我很認真地在問你,你給我認真起來啊。”
紙紮陳:“……大哥,我是欠你的嗎?”
紙紮陳抓了抓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這才回答他的問題。
反正他這裡是真的沒有任何方法,至於他們倆之前說到過的卜算子麼?紙紮陳也讓遊邦潮不要太抱有希望,逆天改命啊那可是,“逆天”這個詞就已經說明他想要改命的難度了。
遊邦潮沒有說話。
紙紮陳喝了口水,這才徹底回過神來,“你不是已經認命了嗎?啊,我懂了,肯定是和小林法師有關,對吧?”
遊邦潮拒絕和紙紮陳分享他的感情進度,所以再確認完紙紮陳找不到卜算子後,就冷酷無情地掛斷了電話。
然後,周一、周二、周三終於到了!
可惜天公不作美,或者說是他就沒怎麼順心過,周一和周二他沒有新任務,偏偏周三有突發狀況,他不得不和阿森出外勤。
遊邦潮:“。”
不過最終他準時下班了。
遊邦潮:“。”
他顧不得腹誹自己的運氣,就朝阿森擺擺手,讓他負責寫這次的報告,而他自己則趕緊抓上車鑰匙,準備去赴約。
阿森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像股風一樣出去,又像股風一樣回來。
遊Sir折返回來,直衝衛生間,然後對著鏡子抓起了頭發,還留意到自己現在戴的耳墜不是第一次遇到她那天戴的那個,所以他就急匆匆跑回自己的辦公桌,從抽屜裡找出那個耳墜換上。
啊,對了,還有花。
他昨天就預定好了一束花,到時候他要記得去花店拿。
阿森這下明白了:“你要和小林法師去吃飯是吧?”
遊邦潮顧不得和他說話,他現在緊張得要死,他又往自己口袋裡塞了什麼,就再次像股風一樣離開了。
阿森:“…………”
他有點想去做電燈泡了。
索性阿森知道自己老大不容易,決定體諒體諒他,沒有跟過去搗亂。
另一邊。
林萊這幾天除了上學外,沒有多出新的兼職委托。
除了溫無冬過來找過她一次,說是地府那邊對石龍尾的拷問有了階段性進展——石龍尾就是“炮製”了狼人殺手的那位蠱師,他死後魂歸地府。因為林萊他們懷疑石龍尾和九菊一派的邪術師有來往,所以林萊當時就擺脫了鬼差,讓他們從石龍尾那兒得到什麼相關情報,就告訴她一聲。
溫無冬這不就來了。
但是林萊嚴格懷疑這家夥是想分期收錢,看他說的“階段性進展”,那就不代表以後還有其他“階段”嗎。
被林萊戳穿後,溫無冬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一分錢難倒鬼差啊。
尤其是溫無冬他們在下面也是有一些娛樂活動的,比如說賭馬、玩牌還有逛冥市這些的,怎麼都得是要冥幣的。
林萊因為玩牌時向來是都是贏的,所以表示無法理解他的煩惱。
溫無冬:“……”
他有點破防了。
林萊這才滿意了,不過她還是不能叫鬼差這麼囂張,便想到了阿娟。阿娟和她的前夫,那個家暴鬼陳英龍是因為那批黃金丟了性命,林萊便想知道這起冤情所涉及到的凶手歸案了沒?因為這還涉及到阿娟冤情消除,可得投胎轉世一節,所以林萊對它還是比較上心的。
因而,眼下林萊就將這件事委托給了溫無冬,她還保證冥幣不會少了他的。
溫無冬爽快答應了。
之後,溫無冬說了石龍尾交代出來的“階段性情報”。
原來石龍尾還真的和九菊一派狼狽為奸了,他得到活死人一樣的狼人殺手,而九菊一派從他這兒要到了一批毒蟲煉製的毒-藥,具體九菊一派做什麼用,石龍尾並沒有過問。
林萊挑挑眉:“你們沒有問他,他原本會用那些毒-藥做什麼嗎?”
溫無冬一笑:“所以我才和寶妹你說階段性進展麼。”
林萊:“。”
他們就是沒問唄。
林萊頓時斜眼看溫無冬。
溫無冬裝作沒看見。
林萊丟了個白眼過去,就要送客了:“拜拜。”
溫無冬點點頭:“回見。”他說完就回地府了。
林萊呢,雖然覺得他們臭不要臉,出場費還越來越高,可這不是為了互惠互利嗎,所以等溫無冬走後,林萊還是燒了足足五百萬冥幣下去。這之後,林萊聯係上了石小檗,問了他那些石龍尾供出來的毒-藥能用來做什麼。
石小檗斟酌著給出可能的答案,林萊一一記了下來。
她準備將這些結合九菊一派的一貫作風,去有針對性地去篩選信息。
這樣到了周三。
林萊並沒有忘記她還有個約會,等到了約定時間,她就簡單收拾了下,背著自己的網球包出了圖書館,朝著距離圖書館最近的西南門走去。
順便無視了幾個對她點頭哈腰,還喊她“寶妹姐”的鬼。
林萊內心:‘四目師叔這個萬惡之源!’
都是他先那麼喊她,進而導致這個稱呼就取代了“Madam”,在這群鬼中流行開來了。
林萊決定了,等下次四目師叔再過來這邊,她就請他最吃不慣的榴蓮。什麼新鮮榴蓮,榴蓮千層蛋糕,還有榴蓮乾等等的,都給四目師叔安排上。
林萊想著想著,就有點想吃芒果乾了——她其實也不太吃得慣榴蓮和榴蓮相關的食物,為此九叔他們還直呼神奇,因為她很少會挑食。可實際上呢,她有不少食物都吃不太慣,隻是一般情況下都是她做主吃什麼,她當然不會主動點自己不喜歡吃的了,所以就會顯得她不怎麼挑食。
林萊發散著思維,被鳴笛聲拉回現實。
“寶萊!”
林萊應聲看去,看到遊Sir興衝衝地朝她揮手。林萊眨眨眼,他還是一貫那副很酷的打扮,然而姿態就不是一貫的酷了,她還有點不適應。好吧,她就是想找個理由逗逗他。
“不要這麼招搖。”她走過去這麼說道。
遊邦潮:“哦。”
他很聽話的,就是有點多愁善感,眼巴巴地看著她,但是又不敢問。
林萊坐上副駕駛,瞧見他這樣就忍不住給了他一顆糖果:“遊邦潮二號有什麼要說的嗎?”
遊邦潮立刻支棱起來:“有。”
林萊:“說說看。”
“寶萊你是後悔了嗎?”他問道。
“沒有啊。”林萊否認道,“我隻是之前答應了我爹,在大學畢業前不能談戀愛,所以我們得低調行事。”林萊其實是不好和她爹說,‘啊,爹,我談戀愛了’,然後她爹說:‘三天?你閃電戀愛啊你。我看你是想吃竹筍炒肉了’。
遊邦潮來了句:“那你還是想摸摸我耳朵的,是嗎?”
林萊:“!”
得虧他們倆已經坐上了車,不然林萊真的會羞憤交加。
“矜持,遊Sir,矜持。”
遊邦潮:“哦。”
可憐巴巴。
林萊:“。”
她有點心軟了,便說道:“你這個耳墜最特彆。可以了吧?”
遊Sir表示非常可以。
之後,他們倆去之前就約好的茶餐廳吃飯。
那家茶餐廳的反沙芋頭很好吃,林萊之前也會專門為了這道菜來這裡吃飯。
還有這兒的番茄牛腩煲也很不錯,他們倆這次過來這裡,林萊就推薦說吃這道菜,遊邦潮沒有意見。
等到番茄牛腩煲上來,林萊就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示意他嘗嘗看。
遊邦潮嘗了嘗後,被她那麼看著問:“怎麼樣?”
他不自覺笑了起來:“很好吃。”
“是吧。”林萊笑盈盈地說,“我給他家這道菜四顆星的。”
遊邦潮想起來她吃到美食時流露出的那種滿足感,就問她:“那靚仔冰淇淋,還有那家車仔面呢?”
“都是四星。”林萊說著就想起來她那次邀請他去吃香姐車仔面時他的表現,“你還記得車仔面啊?為什麼?是因為當時沒吃到嗎?因為有事而拒絕我的遊警官。”
遊邦潮:“……我不是有意的。”
林萊當然知道原因,“我知道。那,看下次我什麼時候有空,再邀請你一起去吃那家的車仔面吧。小料的話,我個人比較推薦雞翅和魚丸。”
遊邦潮:“嗯。”
片刻後,“遊Sir,我臉上沒有吃的。”
遊邦潮:“哦、哦!”他窘迫地移開視線,可是他真的沒辦法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嘛。
所以,這一頓飯吃下來,他就有點心不在焉的,饒是如此,他還是覺得這頓飯很美味,就是讓他說說這頓飯怎麼美味,他可能就不太能說出來了。
林萊呢,她有那麼一點點懷念“欲迎還拒”的遊Sir了,不過他現在這樣,也沒什麼問題就是了。
再有就是為了不讓九叔賞她一頓竹筍炒肉,林萊現在是不承認她談戀愛了,這次他們倆一起吃飯更像是約會,但不是戀愛後的約會,反正她現在就是打算模糊下她談戀愛的時間線。至於什麼時候才過渡到正式戀愛,林萊覺得起碼得等到她這學期結束吧,還有她得有點卜算子師叔公的蹤跡線索才可以。
因此,等這周六林萊帶九叔去看陳美濃主演電影的提前場時,她根本就沒有透露什麼。
九叔也沒發現什麼端倪,當然,這和電影主創們驚喜亮相劇院有很大關係。
主創人員中陳美濃自然最受歡迎,連一向淡然的九叔都激動起來,還過去排隊要簽名了。
林萊跟著去了,然後不出意外地發現排隊的人群中還夾雜著數個鬼影迷。
先前電影還沒有開場,陀地位就已經被鬼占滿了。
饒是如此,後面還是有好幾個鬼陸續擠了過來,在專門給他們留的陀地位座位上你擠我我擠你。等到後面主創們出現,聞訊而來的鬼影迷就更多了。
通常,他們都是普通鬼,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這次麼,有個鬼影迷太興奮了,就想要體驗下和自己偶像共用一具身體,就直撲向一無所知的陳美濃。
不等林萊有所行動,那鬼影迷就被陳美濃佩戴的平安符給狠狠彈開了。
陳美濃似有所覺,但是她很敬業地沒有表露出來。
等到她稍後看到林萊和九叔,她認出他們倆後還是驚喜和安心了不少。不僅如此,之後她還讓助理請了林萊和九叔這對師徒過去她的化妝間說話。
九叔:“!!”
林萊小聲提醒道:“爹,冷靜,注意你的高人風範。”
隻是林萊的提醒好像起到了反效果,九叔差點同手同腳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陳美濃是他這個年齡的白月光女明星了。
幸好九叔的肌肉記憶還在,還有林萊在旁邊兜底,讓他保持住了自己的高人風範。而陳美濃這次遇到的事,其實不算多大的事,她原本佩戴的平安符就足夠讓她“免疫”那些普通鬼了。
陳美濃聞言,就將平安符拽了出來。
林萊一看,還挺眼熟的。
陳美濃便笑著說:“這是我的助理從錢秋生錢先生那兒求來的,想來這其實是你們家道堂出品吧,真是巧了。”
陳美濃還想再求個心安,便要了林萊他們家道堂的名片,說等她有空就去那兒上柱香。
九叔頷首:“可以。”
林萊心說:‘爹,你太高冷了啦。’
雖然但是,等他們辭彆了陳美濃,林萊還是閉著眼對九叔舉起大拇指:“爹,你剛才高人風範那可真是一等一的。”
九叔:“……那你乾嘛閉著眼睛?”
林萊往旁邊挪了一步:“因為我還做不到睜眼說瞎話啊,爹。”
九叔:“。”
這漏風小棉襖!
可不管怎麼說,這次他們還拿到了陳美濃的獨家簽名照,九叔覺得值了。等回到道堂,他還準備找相框將那簽名照給裝裱起來。
而此時,道堂裡所有人都醒著。
這裡特指小僵屍和贔屭。
他們已經有了電視癮,尤其是小僵屍,現在他每天晚上起來,就一定要看《數碼寶貝》才肯好好吃飯(西紅柿),對了,現在又得加上上午九點播放的《忍者亂太郎》,他正好將它看完,才肯回到他的小棺材裡去睡覺。
九叔看了都直搖頭。
贔屭他們的偏好就和小僵屍的不同了,他們更喜歡像《鹿鼎記》這種架空曆史劇,所以林萊沉思過後就給他們推薦了最近很火的《尋秦記》。
忽然間,林萊察覺到不對勁之處——她收留贔屭,可不是讓它變成電視癮鎮物的啊。
所以林萊轉頭就想了個辦法,她準備弄一個等比例縮小的贔屭石像,再用頂名替身法,叫贔屭借用小石像在學校裡發揮鎮、護作用。林萊還將自己這個想法,和贔屭單獨談了談。
贔屭如今戴著很厚的濾鏡看林萊,認為她就是它的恩人,自然願意出力。
就隻是——
“吾還有一事想問寶妹。”
林萊眼皮都不抬的:“哦,學校裡不僅有電視,還有電腦。”
贔屭:“……吾知曉了。”
林萊眨眨眼:“你真想問這個啊?我還以為你想問如今可有神人術士能夠做到穿越時空,好讓你等去助力你王呢。”
贔屭好像一下子打開了格局:“可以嗎?”
林萊聳聳肩:“當然不可以了。”
贔屭:“可惜了!”
它還真想過若有此等神術,它就帶領著下屬穿越回去,好助吾王稱王稱霸呢。
林萊:‘它還真想過啊。’
不管怎麼說,林萊之後就弄了個贔屭二號,放到了學校裡當鎮物了。
效果還不錯。
有一瞬間,林萊想要如法炮製N個贔屭分-身,然後將它們放到香江各處,這麼一來,她就——等下,她這不是就是要成為香江魅影嗎?
那還是算了吧。
林萊沒打算再次走以前的老路,相比之下,她想要更沉浸式地渡過這新的一生。
話是這麼說,林萊還是悄悄問了贔屭,問它能不能做到。
贔屭:“吾慚愧啊。”
那就是不能了。
林萊有點失望,可隻有一點點,她很快就釋懷了。
這之後,林萊也隻再炮製了一個贔屭三號,將它放到了他們家新房子那邊,用來保護家人。
那棟小洋房正在翻新中,明年春天他們便可以住進去了。
除此之外,道堂這邊也進行了下擴建,祖師爺也得到了全新神像。新神像落成時,蔗姑和四目道長都過來給祖師爺上香了。
林萊也說到做到,買來了榴蓮招呼四目道長。
四目道長戰術後仰。
然後,“家樂,上螺螄粉!”
家樂:“是,師父!”
家樂隨即就從他們的行李箱中,掏出了一箱子螺螄粉——他們可不是空手來的,而且這螺螄粉還是四目道長千挑萬選的禮物,就是想讓師兄和寶妹他們感受下來自獅螺粉的衝擊。
四目道長當即就舉著那箱螺螄粉:“寶妹,這下你該如何應對?”
林萊:“我出臭豆腐。”
四目道長:“哼哼,我出酸筍。”
林萊立刻指出:“酸筍不是螺螄粉中就有的小料嗎?”
四目道長“啊”了一聲:“寶妹你知道啊。”
林萊無語:“師叔,我吃過螺螄粉的。”
四目道長問:“你覺得它的味道怎麼樣?”
林萊真心實意地說道:“很好啊,我喜歡。”這絕對不是反話。
四目道長:“失策了。”
他也不太在意,就擺擺手:“那咱們中午就吃它吧。”
林萊:“好啊好啊。”
就是吧,螺螄粉、榴蓮、臭豆腐這些食物同時出現,那味道實在是叫人不敢恭維。可是除了榴蓮外,林萊都很喜歡,於是她就拍了板,甚至她還給祖師爺上供了這些味道很濃鬱的食物。
(祖師爺:“。”)
好在晚上的飯就味道來說就沒那麼濃鬱了,他們一起去吃了海鮮火鍋。
史嘉義幾個外門弟子也在,他們還和四目道長的徒弟家樂很快就混熟了。
他們幾個玩到了一起,林萊這個大師姐呢,就陪著幾個大人。
幾個大人中,蔗姑和四目道長話很多,這次就主要是他們倆再說。像是蔗姑先前就遇到一件稀奇事,有個年輕女仔說是憶起了自己的前世,說得頭頭是道的。
林萊一聽就來了興趣,跟著大人們討論起來。
這種事其實也不是不可能,其中一個可能就是她孟婆湯沒喝完(這個可能微乎其微,孟婆做事還是很仔細的,不像有些鬼差還會鬨出勾錯魂的情況),再有一個可能前世還有冤情或是情緣未了(這種情況呢,以前還算蠻常見的,但是隨著時代在進步,大家的觀念也跟著變了,認為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但是也不排除這種情況),再不然就是這年輕女仔想起來的那些事並不是她自己的,而是之前有鬼附身她,因此殘留下來的。
也就是說這個委托人回憶起的那些記憶,是屬於附身過她的鬼的,結果她給誤會了。
蔗姑也說第三個最可能,所以她就打算招一下那年輕女孩子口中的前世之鬼。
四目道長從問米想到了龍婆,因為龍婆以前最擅長問米了,他就打算問問她老人家怎麼樣了。
就在這時候,林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將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看了眼來電顯示後,就對大人們說:“你們聊,我出去接個電話。”
等林萊離開後,四目道長就推了推眼鏡:“寶妹戀愛了?”
九叔眉毛一豎:“你看到她手機屏幕上顯示‘男朋友’字眼了?”
四目道長擺擺手:“那倒沒有,我就那麼個感覺。”就是皮一下。
九叔:“哼。”
蔗姑則有些遺憾地說:“我還準備給寶妹傳授幾招——吃菜吃菜。”她說著就避開九叔投射過來的視線,端起酒杯小小喝了口酒。蔗姑內心還嗚嗚起來,她都沒能把上冰清玉潔的師兄,還談什麼傳授彆人把帥哥高招呢,真是自不量力嗚嗚。
再說九叔,九叔反正是相信自家小棉襖是沒有談戀愛的,起碼現在還沒有。
畢竟哪有這麼快。
九叔有點想當然了,不過也不能怪他,林萊自己都沒預料到。
她還沒預料到彆扭小狗,擺脫了彆扭人設,變成了粘人小狗。
他自己也有所察覺了,就改變了策略,說他買了蛋撻,問她要不要吃。
林萊拖長了聲音:“蛋撻嗎——感覺很普通。”
遊邦潮:“可上次你就吃得很香啊。”
林萊想了想這個“上次”,她就問道:“你是說紙紮陳買來的蛋撻那次?”
遊邦潮:“對啊。我問了他地址,然後去買的。”
林萊帶著笑意說道:“那我可要再嘗嘗了。你要把它送過來嗎?正好,我正在和我爹,還有師叔們一起吃飯。”
遊邦潮:“……我能悄悄送給你嗎?”
林萊覺得即使這樣,她也沒辦法悄悄吃啊,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之後在紙紮陳那兒碰頭吧。”
遊邦潮:“嗯。”
林萊結束了電話,回到了店內。
四目道長見她回來,就故意刺激九叔:“寶妹,和你男朋友打電話呢?”
林萊便去看她爹:“爹,這你能忍?”
九叔立刻瞪了眼四目道長:“你想進火鍋裡洗澡就直說。”
四目道長立刻給嘴巴拉上了拉鏈。
秋生之後從林萊這兒知道了他們一起吃海鮮火鍋的事,直呼遺憾,他還沒忘記提醒林萊去看他出演的電影。他還提到了陳美濃的助理聯係了他的經紀人,雖說沒有什麼很直接的好處,但是陳美濃可是大前輩,能和她搭上線那一些隱藏好處還是有的,對此秋生還是蠻興奮的。
林萊再次說:“《重生之我靠玄學火爆娛樂圈》嘛,我知道的。”
秋生還是那麼說:“沒有重生。”
說著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可以說,就目前來看,秋生還是蠻喜歡做一名演員的,加上師父那兒都有了五個外門弟子,那他就算不回去,也有人在師父跟前儘孝不是。
而史嘉義他們五個呢,目前來看對於成為茅山派弟子這件事還是很熱衷的。他們為此還跟著九叔學習了魁罡步鬥法,還有一些基本的道法知識,他們學得倒是挺認真的,就是學習進度一般般。
這需要個人悟性,彆人是沒辦法多乾涉的,因此林萊就在旁邊看個熱鬨,就吃著秋月梨默默走開了——她爹要發威了,那臉黑的呀。
四目道長帶著家樂去拜訪龍婆去了,林萊還讓他代自己問龍婆好。
林萊吃完秋月梨看了看時間,就和九叔打了個招呼,便騎著摩托車出門了。
她先去見了曲善,曲善現在一整個紅光滿面,畢竟事業紅火。
這次他還和林萊提到鄭文鯉圈地蓋樓的事,他的意思是他們這邊有幸搭上末班車,就是曲善想要心裡更有底,所以就讓林萊幫忙預測預測。
林萊剛要說她又不會這個,就想到一個人。
她便將這件事應了下來,之後她又從曲善那兒得到一份淨房名單。作為交換,曲善打聽到了一些他覺得很符合她要求的事件,就是和九菊一派有關的。他將相關資料交給了她,林萊覺得曲善果然能乾,又消息靈通,她自然是想和他長久合作下去的。
林萊稍後告彆了曲善,驅車前往紙紮陳的紙紮店。
她到的時候,遊邦潮已經到了。
聽到她摩托車聲,他就從後門跑了出來,“寶萊!”
林萊將車停好,摘下頭盔,朝他笑了笑。
他眼睛亮晶晶地湊過去,耳墜跟著晃了晃。
林萊有些眼熱,就在他湊過來後伸手點了點那個耳墜。
耳墜碰到他的臉頰,像是她的手指點到了他臉頰上一樣,這讓他頓時心癢癢起來,忍不住拿眼睛覷她。
林萊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注意到了這點後,就點了點自己的臉頰。
遊邦潮立刻反應過來,隻是他剛要去親她,身後就傳來了紙紮陳的咳嗽聲。
但是這不能阻止他,他隻是略作停頓後,還是順從自己的心意親了親她的臉頰。
完了,他們倆就齊齊去看紙紮陳。
紙紮陳:“…………”
他多餘咳嗽是吧?
不止如此,之後紙紮陳還成了工具人——林萊拿他當測試自己財運的工具,問他自己若是投資了這個項目,她會不會因此虧本。
紙紮陳摸了摸下巴:“老實說,就你這等財運,但凡你直覺你的投資沒問題,那結果必然是好的。你等下!大佬,求帶飛!”對啊,他完全可以跟著她投資啊,那準沒錯的。
林萊覺得可以啊。
隻是等紙紮陳看到那個跟著鄭文鯉投資的項目最低額度後,他整個人都是麻的。
他的表情非常好笑,惹得坐在一旁的遊邦潮看了他一眼後,就掩嘴笑了起來。
紙紮陳頓時支起了耳朵:“阿潮你個臭小子,你是不是笑我了?”
遊邦潮沒理會他,而是看向林萊:“寶萊,我們去買新鮮出爐的蛋撻吧——你反正也用不到他了,沒錯吧。”
林萊看了眼紙紮陳,還是給他一點面子說:“隻是暫時用不到他而已。”
遊邦潮更絕:“哦。”
然後,他們倆對視一眼,立馬起身,走出紙紮店去買蛋撻了,留下紙紮陳在風中淩亂起來。
逗了紙紮陳的林萊心情好極了,等來到蛋撻店買到蛋撻,吃了一口後,林萊心情就更好了。
在這種愉快心情籠罩下,等她吃完一個蛋撻,看他又在看她了,她便湊過去摟著他的肩膀,親了他一口。
遊邦潮:“!”
鄭霆風:“??”
鄭霆風現在還是個交警,這一片也是他需要巡邏的區域,可他萬萬沒想到看到這一幕。他有點不明白,“尼奧”不是自己說給她,她才知道的嗎,而且那之後她才知道了人家“尼奧”的真名,怎麼這一轉眼的功夫,他們倆就好像在一起了?
鄭霆風抓了抓通訊器,有點搞不明白,因為他還要巡邏,就隻能帶著一頭霧水騎車離開了。
林萊沒留意到鄭霆風,卻不想這一點給她之後戀情曝光的事埋下了“隱患”。
那是後話暫且不提。
再說現在。
林萊很喜歡那家的蛋撻,她回去的時候就又去買了一些,準備讓其他人也嘗嘗。她還另外買了她先前吃的秋月梨,分了分後,就想著先去送給文才一份,就是她要是送吃的文才,還是再買點肉食才好。林萊便想著是加買燒鵝還是無骨炸雞,到最後她決定還是買炸雞,然而還不等林萊拐向警察學院,她就接到了四目道長打來的電話。
“寶萊,出事了!”
林萊見車騎得飛快,將原本三十分鐘的路程縮短了二十分鐘,等到了蔗姑家樓下,她急急忙忙停下車,就要往上面跑。
然後——
蔗姑安然無恙,他們還打起麻將來了。
林萊:“。”
她鬆了口氣,四目道長在電話裡說蔗姑出事了,把她嚇了一跳。
其實她早該想到這個局面的,蔗姑又不是吃素的,而且她還可以搖人。但是他們這麼優哉遊哉地打起麻將來,就太過分了吧。
林萊就走過去,“家樂,讓我來一把。”
家樂笑嘻嘻地說:“好啊好啊。”他說著就站起來,將座位讓出來。他本身就不太會打麻將,完全是湊數的,何況師父還老是暗示他讓牌。
其他人:“……不要啊!!”
就連九叔都不是很願意她上桌。
沒辦法,誰讓她上桌就隻有她笑,而其他哭的份。
林萊微笑再微笑。
蔗姑立刻舉起自己胳膊來,“我胳膊之前真脫臼了,真的,還是師兄幫我接上的。”這裡師兄指九叔。
九叔點點頭。
四目道長跟著說:“寶妹,當時情形真的還蠻危險的,就是走向變得奇怪了,才沒叫你蔗姑受更嚴重的傷害。”
林萊便問到底怎麼一回事。
這件事其實和那個年輕女孩子認為自己有前世記憶的委托有關,那年輕女孩子名叫小敏,她認為她的前世叫曹淑珍。
蔗姑他們當時不都猜測可能是曹淑珍上過小敏的身,留給她一些記憶嗎。再加上小敏之前失戀了,她就自己進行了臆想,認為和她分手的男友並不是她的真愛,那前世的男人才是,以此來安慰自己,因此就更混沌了。蔗姑為了驗證這個猜測,就試圖招來曹淑珍的魂。
蔗姑還真招來了曹淑珍。
然而曹淑珍好似在做什麼重要的事,被蔗姑這麼一招魂給打斷了,她立刻就對蔗姑不客氣起來。
蔗姑的胳膊就是被她弄脫臼的。
蔗姑連忙搖人,九叔和四目道長很快就趕了過來。
不想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沒有蔗姑什麼事了,因為又來了個女鬼,她和曹淑珍打了起來。
兩鬼打得兩敗俱傷,九叔就趁機將她們用酒壇收服了。
至於緊隨其後的那女鬼?據她們邊打邊對罵所透露的信息,那女鬼叫沈映雪,她和曹淑珍前世愛上了同一個男人。如今她們在現代,又前後腳地找到了那個男人的轉世,為此兩鬼再次撕了起來。
蔗姑招曹淑珍時,她就在和沈映雪撕扯。
那沈映雪見狀很是鍥而不舍,竟然毫不猶豫地追了過來。
然後,雙雙被收服。
啊這。
林萊眨眨眼,這走向確實有點奇妙。
林萊還很好奇一件事,這故事裡的“男主角”怎麼樣了?又是誰,竟然有這麼大魅力。
這個嗎?
這“男主角”姓鄭,全名是鄭芝蘭,他還是富商鄭文鯉的侄子,是個貨真價實的富二代,同時還是全香江家喻戶曉的花花公子,人家講究一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留人”。他完全沒想到自己也有翻車的一天,而且他還不是在人身上翻得車,而是那種東西。
鄭芝蘭起初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直到兩個女鬼因為鬥法,在他的房間裡掀起很大的動靜,還讓鄭芝蘭隱隱綽綽地看到她們的身影。這頓時將鄭芝蘭嚇了個半死,他連忙打電話向伯父求救。
鄭文鯉有自己信任的法師,這法師乃是成方圓。
成方圓被叫過來時,鄭芝蘭這兒的動靜已經消失了,隻留下一片狼藉。
成方圓到處看了看,確信這動靜確非人為。
他又問了問鄭芝蘭到底看到了什麼,鄭芝蘭如實說了。
成方圓皺起了眉,想到鄭芝蘭的作風,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斷:“這大抵是小鄭先生欠下的情債。”
鄭芝蘭:“啊?等等,我沒有鬨出過人命啊。”
成方圓沉默不語。
連鄭文鯉都不太信他這話,“你好好想想!”
鄭芝蘭:“…………我真沒有!”他也不認識那兩個女鬼啊。
但是他的話真的很難取信於人,鄭芝蘭頓時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那兩個女鬼去哪兒了?
答案是她們在酒壇裡,被封印住了。
一時半會兒,她們還沒有被放出來的跡象,因為法師們更急著打麻將來著。
其中小林法師就打了一把,就被其他三家聯合起來給轟走了。
替換者是家樂。
林萊撇撇嘴,“運氣太好也怪我咯?”
“……你走開!”X4
林萊隻好灰溜溜地離開了,她還隻能下樓去將她買的那些吃的拿上來(剛才太著急,她給忘記了),然後吃她剛買的無骨炸雞以作安慰。文才?等她之後有空,再買了吃的去看他好了。
我吃,我吃,我吃。
好吃!那她到時候還給文才買那家的無骨炸雞好了。
這時候蔗姑揚聲喊道:“寶妹,你在吃什麼,怎麼那麼香?”沒辦法,炸雞麼,就是香的。
四目道長的聲音緊隨其後:“寶妹,還不速速上菜來。”
林萊將嘴裡的雞肉咽下去,“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