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急急如律令23(1 / 1)

始於聊齋 非摩安 34555 字 6個月前

現代AU番外04

紙紮陳這裡的東西果然很齊全, 甚至還過分齊全了。

像是某種娃娃,他這裡不僅有霓虹的,還有歐美的, 當然本地的也有。

林萊看到那些紙人後,頓時覺得紙紮陳不是個一般人哇。

她還在他的紙紮店裡發現了紙紮手-槍, 林萊好奇地將其中一支拿起來看了看,發現這工藝正經不賴。那支槍雖然是紙質的, 但是質感很不錯, 叫它有時候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林萊不期然地想到鄭霆風之前提到2002部門時, 說其成員都是拿著槍對付惡鬼。她就瞄了眼正在幫她找她需要各種紙紮品的紙紮陳, 難道這人還是2002部門的裝備提供者?

林萊不禁對紙紮陳有了幾分好奇, 不過她沒有貿然問他, 隻是在臨走時和紙紮陳交換了聯係方式。

紙紮陳很樂意地說了自己的聯絡方式, 還大方地給她打了個八折。

等人家帶著東西離開時, 紙紮陳還熱情地送人家送到店門口, 還朝人家的背影揮手。

等人家開車離開後,紙紮陳才晃回到店裡。

他搓著手, 心想:‘媽呀,連這麼好的面相都叫我給見著了!’

那可不是一般的好面相,而是——怎麼說呢,她來自己店裡一趟, 他都要感覺自己這個店要跟著發達了。

紙紮陳見獵心喜,就去找出自己的記錄本,想要將人家給畫下來,以作紀念。不期然的紙紮陳想到了遊邦潮,咂了咂嘴。這家夥和林寶萊簡直是兩個極端,前者是天煞孤星, 克父克母克親朋好友,後者則是洪福齊天,福祿壽喜財全都拉滿。

紙紮陳想著想著就摸起了下巴,如果,他是說如果,這兩個人如果湊到一起,是前者能克倒後者,還是後者能帶福前者呢?

有種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味。

紙紮陳:‘唔——’

另一邊。

林萊回到道堂,她本來還想要接著送鬼送到地府,不想九叔看時間不早了,讓她趕緊收拾收拾網球包,回學校去預習功課吧。

她剩下的那些活兒,他會幫她做好的。

林萊沒有和她爹對著來,反而是從自己的錢包裡掏出一些錢:“那就麻煩爹了,喏,這是你的報酬。”

九叔挑高眉毛:“你在這兒裝我老板呢?”

林萊笑嘻嘻地說:“我這不是覺得爹等下要辛苦了麼。”

九叔擺擺手:“你有這份心就成了,這點錢你拿去買糖果吃吧。”

林萊便沒有再勉強,而是轉頭去買了些水果回來,把冰箱裡剩下的那盒藍莓給換掉了。那盒藍莓也不知道她爹從哪兒買來的,她吃著沒有半點藍莓味。她先前在蔗姑那兒吃到的金布林就很好,所以她先前還特意問過蔗姑她是從哪兒買的,這次她就一起去那個地方多買了一些。

除了放到家裡冰箱裡,林萊之後回學校時,她還特意繞道去了文才就讀的警察學院,送了一兜子給他。

除了金布林外,林萊還給他帶了一隻脆皮烤雞。

文才聞著那好幾層包裝紙都擋不住的味道,感覺自己眼睛都要跟著變綠了。

他謝過他們寶妹後,就迫不及待地拆開包裝紙,撕了一隻雞腿下來,就要往嘴裡塞。

林萊見狀就笑:“你這麼餓的嗎?”

文才咽下嘴裡的雞肉,撇撇嘴:“寶妹,這不是餓不餓的問題,而是——你信不信我要是拿著這隻燒雞回宿舍,等待我的隻會是那群餓狼,到時候他們能給我留個雞屁股都是好的。”

而且那群餓狼還不光肚子餓!

文才想到這兒,立刻朝身後看去,沒有發現可疑,但是這恐怕隻是暫時的。

想到這兒,他就轉過頭去對他們寶妹說:“寶妹你快走吧,這裡餓狼可多了。”

林萊很快就懂了他的潛台詞,便點頭說道:“那好。”

她當下就撈過她的頭盔,在臨走前她還問了句:“你下下周會有兩天休息時間是吧?”等文才點頭後,林萊就說:“那行,到時候咱們就去楊記吃羊肉爐怎麼樣?”楊記羊肉爐首要優點就是讓顧客們能夠大口大口吃肉,吃它個痛快。

文才眼前一亮:“那敢情好!”

林萊:“那,拜拜。”

文才:“嗯,你小心點騎車。”

文才目送她離開,就繼續低頭吃吃吃他的雞腿,結果他一個雞腿都還沒有吃完,就被聞訊趕來的金麥基按住了肩膀。

金麥基痛心疾首地朝他吼道:“文才!你還是兄弟嗎?!”

文才:“這時候不是。”

金麥基:“。”

金麥基心痛不已,他隻能趁文才不注意,搶走他的燒雞才能心裡好受一點。

文才:“!!”

我就知道!

文才趕緊拎著那兜子金布林李子,去追金麥基,就隻是他的身體素質明顯不如金麥基,跑了沒多久他就氣喘籲籲起來。

文才那個氣喲,決定繼續給他們寶妹灌輸金麥基是個基佬的事,看金麥基還怎麼嘚瑟。

金麥基其實還是有點兄弟愛的,他折返了回來,拍著文才的背:“我說你體力太差了點吧,還有你之前射擊課補考了兩次才過關,照這樣下去你不會真畢不了業吧?”

文才眼神飄忽了下,大概吧,可要真是沒辦法畢業的話,好像有點丟臉噢。

不然,他再努努力?

文才不知道的是秋生稍後在電話裡,也深深表達了對他前程的擔憂。

不過秋生就那麼一說,因為到時候大不了文才回道堂幫他們師父的忙唄,還有文才可以去賣烤紅薯什麼的,因而秋生很快就說回了自己的副業。

現在圈子裡已經有人開始找他買宅舍安寧符了,這種符自然價格就會貴一些。

不過秋生隻是將這件事記了下來,沒有立刻就答應人家出貨什麼的。

主要是寶妹要去上課了,他要是敢在她上課時勞動她,被師父知道後,他老人家肯定是要對他棍棒伺候的。

因此,秋生這次就在電話裡說了說這件事,讓林萊心中有個數,並沒有催促她立刻有所動作。

林萊應了聲,接著開玩笑說:“你這經紀人當的還可以嘛。”

秋生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頓時半真半假地哀歎道:“可不是。唉,要是我的經紀人能給我這樣接連帶回工作來,那就更好了。”

林萊便問:“你沒有接到新角色嗎?”

秋生回道:“寶妹,這才過去多久啊,哪能這麼快就有合適的角色找我。”

林萊“唔”了一聲:“那看來這宅舍安寧符,我還得和你五五分賬了。”

秋生聞言就有點慚愧,他張張嘴:“寶妹——”

林萊截斷他道:“不過我在這一行其實也算是新人吧,和經紀人這個比例分賬其實還算合理?”

秋生便笑:“寶妹你哪裡還是什麼新人,就算你是新人,那你也肯定是那種甫一出道就拿遍最佳新人獎的超級新人。”

林萊:“你很有眼光嘛。”

秋生直笑。

兩個人又閒聊了會兒,這才說了再見。

林萊掛斷電話後,拿出自己的日程表,看了看她接下來兩周的計劃,覺得還好,順便她又在下下個周六標記了個“羊”。

她又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閨蜜文嘉利出差回來了,約她去逛街,林萊就從周三那天挪出了兩節課的時間,眼下她再去瞧了眼自己的課表,發現她那天確實沒有可以再挪動的時間了,隻能兩節課就兩節課吧。

這時候,舍友周麗虹回來了。

林萊指了指她帶回來的李子,讓她自取。

周麗虹笑道:“謝謝寶萊。”

周麗虹去洗了兩個李子,她們倆一個人一個,吃著吃著周麗虹就提到:“寶萊,隔壁班的莫妮卡喊我這周末去聯誼,她還問到你。”

林萊搖搖頭。

周麗虹便說:“估計莫妮卡也是知道你不會去,所以才叫我順便問問你吧。當然啦,更重要的還是這種聯誼會,怎麼能放王炸進場呢。”她說著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人家王炸的小手,“為什麼為什麼,你連手都這麼好看啊?”

林萊比了個耶:“天生的,沒辦法。”

雖說這輩子她至今都還不知道她的親生父母是誰,可能想象他們應當都是俊男美女。

周麗虹假哭了兩聲,這才重新嘻嘻哈哈起來。

“這李子真好吃。”

林萊點頭:“是吧。”

兩人又商量著等下要去哪個食堂吃飯,最終決定去貳食堂吃煲仔飯,那兒的煲仔飯算是貳食堂綜合評價最高的菜式,雖說林萊頂多給它三星半,不過價格擺在那兒,又是學校食堂,林萊想了想還是願意再給它多加半顆星。

接著周一到來了,林萊就要專心上課了。

原本林萊是沒打算在周一到周五做兼職的,然而礙不住作死小青年無處不在。

主要還是這段時間,筆仙遊戲再度在學校裡流行起來。

連周麗虹都過來問林萊:“高人,筆仙遊戲可玩否?”

林萊認真地說:“最好不要。”

周麗虹微微後仰,“懂了。”

隻是這種事林萊說了“最好不要”,是沒什麼用的,反而周麗虹對其他人說了她的態度後,有些人反而更加躍躍欲試了。

簡直是良言難勸該死鬼。

林萊隻能從另一個方向“堵”了。

她找來褚叔,和他說了這件事,讓他帶著校園裡的其他鬼加強下巡邏,一旦看到有陌生鬼跑來他們學校,就立馬和她說。

褚叔立刻敬禮道:“是,Madam.”

林萊:“。”

“你這是在搞什麼?”

褚叔“啊”了一聲:“那寶妹是想我們叫你寶萊姐嗎?”

林萊:“……我沒想製霸這片地區。”還是鬼界。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褚叔:“哦。”

也不知道他到底聽沒聽進去。

林萊按了按眉心,她由衷希望他聽進去了。

再說那筆仙、碟仙的,雖說這個世界是個靈幻世界,但是也不是每次大家玩這種遊戲,都會招來鬼魂或是惡靈,就隻是這個概率相對來說提高了不少而已。這不,都還沒有到周三呢,褚叔就來林萊上課的教室外等她了。

“寶妹,寶妹,我們抓到個可疑鬼。”

林萊找理由和周麗虹分開,跟著褚叔去了學校一個算是廢棄的儲物間。

那裡面已經有鬼了。

嚴格來說,是一群鬼壓著一個陌生鬼。

那陌生鬼本來還在掙紮,等他看到進來的林萊後,就愣了愣。

再聽其他鬼喊她寶妹,這陌生鬼就傻了眼:“寶妹?難道說就是那個將尚益龍挫骨揚灰的林寶萊?”

“你不要胡說,我們寶妹最多是將那尚益龍打了個四分之三死,再將他給收服了罷了。”

“對啊對啊,寶妹還沒那麼冷酷無情。”

“可我們確實沒再見到過堅仔了。”

“……”

“……堅仔那個色鬼,十分下流惡心,活該他被寶妹給人道毀滅。”

“沒錯沒錯。”

“嗯。”

陌生鬼:“!!”

林萊:“…………請不要這麼妖魔化我。你們口中的堅仔沒有被我人道毀滅,他隻是被我流放到了一間男廁所裡而已。”

眾鬼:“。”

啊這。

那不是比再殺堅仔一次還令他難受嗎?還有被困在廁所那種地方,那堅仔就形同於被釘在了恥辱柱上,往後他可是要各種意義上在鬼界遺臭萬年了啊。

一時間,眾鬼都緊了緊皮,畢竟他們誰都不想步上堅仔的後塵。

陌生鬼:“!!”

他懊悔不迭,他不是沒聽說這所大學已經有了自己的話事人,怎麼非要迎難而上呢?

等下,等下。

陌生鬼:“我不是自願來這裡的,有人召喚了我!”

林萊抬眼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林萊突然好奇起來,他們這種可以被碟仙、筆仙遊戲召喚過來的鬼,又是怎麼形成的,還有他們這種鬼有自己的圈子嗎?他們能像傳說中的那樣告訴召喚者一些他們想要知道的問題嗎,比如說某某的死因,再比如說第二天考試的答案,還有樂-透中獎號碼之類的。

陌生鬼是有名字的,叫葛豐福。

他被審訊後,不敢有所隱瞞,就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他這次之所以被人召喚過來,是因為這次玩遊戲的人喊了他的名字,也不知道那小青年從他知道他名字的,他猜著對方或許是碰巧看到他的墓碑,或者說聽說過他在筆仙界的名聲。葛豐福說到這裡,還有些自得,他說自己絕對算是筆仙裡的好筆仙了,隻要玩遊戲的人老老實實地按照規則玩,再好好將他送走,那他絕對不多和他們糾纏。

要是其他筆仙,比如說藍碧雲之流,嗬嗬。

葛豐福說著就幸災樂禍地笑了兩聲,然後他就感覺到如芒在背。

一抬頭,他還和林萊大眼對小眼了。

葛豐福:“…………我是說哪怕這次被請來的是藍碧雲,她也要交代這裡。”

林萊:“是嗎?”

葛豐福:“。”

他能說不是嗎?

林萊知道這次葛豐福之所以會到她學校來,起因還是有學生很英勇無畏地玩筆仙,加上葛豐福還沒有做什麼,就被褚叔他們給捉到了,那按道理他也不算有什麼大錯。再加上林萊想要從這一頭解決大家玩筆仙、碟仙這類遊戲的危險性,所以她最終沒有怎麼著葛豐福。

她隻是讓葛豐福給其他筆仙啊、碟仙啊帶個話,那就是他們最好不要跑到她這裡來,否則——

林萊隻是微笑。

葛豐福卻嚇得不輕:“當然當然。”

他還討好地問道:“林法師,您明天有考試嗎?要不我幫您弄答案。”

林萊好奇地問:“你會預言?”

葛豐福搖頭:“我可以幫您去找你們老師準備好的答案啊。”

林萊:“……那你平時給那些學生的答案——?”

葛豐福“嗐”了一聲:“我通常都是隨便比劃的,就算他們之後知道他們是被我給騙了,那又怎麼樣?我沒纏著他們就不錯了。”

林萊:“這樣。”

葛豐福點點頭,“不過您不一樣——”

林萊還沒有說什麼,褚叔他們就圍上了葛豐福,說他真是小看小林法師了,她學習成績可好了。還有就是就算她想要作弊,那哪裡輪得著葛豐福個外來鬼,他們都是鬼,難道不會去偷試卷嗎?

真是的。

林萊無語了。

她叫這些鬼們都靠邊站,又提醒了一遍葛豐福,讓他務必將她的話傳達到。當然,如果到時候這個學校裡再招來他不認識的碟仙啊、筆仙的,她不會遷怒他的,這點還請他放心。

葛豐福總覺得要真出現這種呢情況,他還能不能有機會認識下那些素未謀面的筆仙啊、碟仙啊的都是個問題,當下他更是言聽計從了。

他隨後就惴惴不安的離開了。

那這次玩筆仙的一群人,自然是再怎麼玩都不會有回應了。

“真沒勁。”

“散了散了吧。”

殊不知他們往後若是還在學校裡玩這類遊戲,得到的結果隻會有是這種了。

林萊她不僅警告了葛豐福這種所謂的筆仙,她稍後還圍繞著學校轉了一圈,覺得有必要找些鎮物來,更好鎮、護學校。

周三。

林萊上完課,就背上網球包騎著她的摩托車離開了學校,隨後在一家咖啡廳和和她約好的文嘉利碰了頭。

林萊點了杯椰奶咖啡,還點了塊檸檬蛋糕。

她請文嘉利也吃,文嘉利吃了兩勺子就停下來了。

見她看過來,文嘉利就攤攤手:“沒辦法,我最近有檔節目需要我本人出鏡報道,得在鏡頭下好看一點。”

林萊表示理解,“那我就代替你吃咯?”

文嘉利笑:“好。”

文嘉利接下來還真就一邊喝黑咖啡,一邊看她津津有味地吃蛋糕。文嘉利還覺得看她吃東西果然是一種享受,當然了,要是像她這種想吃又不能吃的看客來說,越是享受就越是折磨就是了。

文嘉利最後還是沒忍住:“寶萊,我就再吃一勺。”

林萊:“可以是可以。”

但是為了文嘉利好,林萊就將那塊檸檬蛋糕吃的隻剩最後一點點,才把碟子推給她:“給,一勺。”

文嘉利:“。”

文嘉利還是珍惜地將那最後一勺蛋糕吃了,心說她以後還是做幕後工作人員吧,出鏡這種事還是交給更專業的人。

稍後,她們倆又去逛了逛街,各買了一頂貝雷帽。

林萊看時間差不多了,文嘉利也要回電視台上班。

林萊就先送她回了電視台,這才戴著新買的貝雷帽回了學校。她們倆還約好了等這周末,一起去打壁球,到時候還要大吃一頓。

周四、周五,林萊還在處理筆仙類遊戲另一端,為此她不吝嗇展示下她的法力,將躍躍欲試要搞事的筆仙鬼給摩擦一頓。

再次殺雞儆猴。

周五晚上,林萊覺得差不多了,她就騎上自己心愛的小摩托回了家。

照舊,她又被鄭霆風給攔下了。

鄭霆風如今和她熟了一點,這次他就指了指她的網球包:“你那是什麼事故拍嗎?”

林萊眨眨眼。

“我是說你又收服什麼惡鬼了?”鄭霆風解釋說。

林萊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鄭霆風開玩笑道:“那你還怪忙的。”

“還好。”林萊想到了什麼,就對鄭霆風說道:“對了,你口中的尼奧是不是叫遊邦潮?”

鄭霆風:“嗯?”

林萊挑眉:“就是2002部門的驅魔警察啊,你不是說其中一個很帥很尼奧嗎?他的真名是不是叫遊邦潮?”

鄭霆風沉默。

林萊偏偏頭:“難道說你根本不知道人家真名叫什麼?”

鄭霆風:“……我就遠遠看過一次他們執法啦!”

林萊:“你彆急。那我換個說法,你口中的尼奧是不是打著耳洞,帶著個很特彆的耳環?”

鄭霆風連忙點頭,他又問:“你見過他了?”

林萊:“是啊。”

鄭霆風好奇起來:“難道你們倆合作了?警民合作的那種。等下,應該是官方高手和民間高手強強聯合。”

林萊瞥了他一眼,“你想多了。”

這人還真是不著邊際。

林萊沒再和他多寒暄,就和他說了再見。

林萊還是先回了他們家的道堂,這幾天他們家道堂香火旺盛,這件事她已經在電話裡聽九叔說了。主要原因麼,還是聖喬治醫院事件。

聖喬治醫院事件告一段落後,是被媒體報道了,但是主流媒體所報道的,都是開發商打過招呼的內容。也有些小報提到了聖喬治醫院鬨鬼事件始末,這些小報內容顯然更吸引民眾眼球,銷量也非常高,便是林萊之前登陸的那個怪談論壇上,最近關於聖喬治醫院相關事宜的討論貼都多了不少,就連《深夜一點鐘》這個電視台都緊跟時事,做了一期專門播報。

這和林萊這邊關係不算大,倒是有些被害鬼的家人們,通過他們的托夢,找到了林萊他們家的道堂,來此表示了感謝。

他們有的,還請九叔幫忙做法,再告祭下死去的家人。

這就導致九叔這一周來忙個不停,林萊這次一回家,他老人家也不說讓她去寫作業了,而是讓她先過來幫幫忙。

林萊也因此從九叔這兒分到了一單委托。

其實這個委托還是蔗姑介紹來的,所以林萊這次去委托人家,也叫上了蔗姑一起。

蔗姑顯然很相信林萊的實力,所以對這起委托一點都不擔心。蔗姑還說呢:“等乾完這一單,乾媽帶你去逛逛街,給你買雙靴子怎麼樣?——我昨天看電視,看到那個芳芳穿牛仔褲配短靴就很靚,我就想著給你也雙那樣的短靴。”

林萊:“行啊。”

至於這單委托?

按照蔗姑的說法,是人被鬼附身了。

隻是吧,那家人是信基督信上帝的,所以一開始他們家就去教堂找神父幫忙了。

但是教堂那邊要走流程,得先確定信徒是不是真的被惡魔附身了,等到確定後,他們還得先上頭打報告什麼的,總之,他們得按照流程辦事,不能立刻就驅魔。

實際上,即便神父們能立刻安排驅魔儀式,可能也沒什麼用。

“那阿卓又不是被惡魔附身了,就是咱們自個的鬼,找自己人才更有用啊。”蔗姑這麼說道。

林萊覺得這個委托還挺有意思的,裡面有值得探討的地方。

這個暫且不提,“那那阿卓家又是怎麼轉變想法,來找蔗姑你的呢?”

“是龍婆來叫他們找我的。”蔗姑說道,“龍婆你還記得吧?她老人家以前就是咱們這一片問米的好手,她靈感還很強來著,偶爾還能預知吉凶。”

“我當然記得了。”林萊還點了點頭。那可是龍婆,有她老人家的地方,好像才更有恐怖片氛圍。

“她老人家現在還好吧?”

蔗姑笑道:“好著呢,就是不怎麼再幫人問米了。”

林萊:“這樣。”

不知不覺間,她們倆就來到了委托人家所在的小區。

等到了那阿卓家,見到阿卓爹媽,林萊就覺得他們夫婦怕是被折磨慘了,因為他們倆一個比一個憔悴。

“阿卓呢?請領去看看他吧。”林萊也不廢話,直接進入了主題。

阿卓爸:“這邊請。”

林萊被領著到了阿卓臥室門外,她讓其他人在外面等著,她則是獨自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阿卓”正在玩電腦遊戲,聽到動靜他就轉過頭來,“你誰啊?”還是個大叔的聲音,而阿卓本人看起來頂多十六七歲。

不等林萊回答,“阿卓”又問:“是法師嗎?”

林萊點點頭,“我有道士證你要看嗎?”她說著還真拿出了自己的道士證,還“不小心”拿出了她的拷鬼棒。

那拷鬼棒跟著掉在了地板上。

“阿卓”和林萊大眼瞪小眼。

林萊眨眨眼,“我想到了一個更能直觀證明我是法師的方法。”

“阿卓”:“嗯?”

林萊二話不說,直接抄起拷鬼棒給了“阿卓”一下子,當即叫他一哆嗦,身形都跟著晃了晃,具體表現出來就是他有脫離阿卓身體的跡象。

“阿卓”一時間語氣複雜:“你確實是個法師!我也終於等到像你這樣的高人了!”

林萊:“嗯?”

“阿卓”沒有為她答疑解惑,而是說道:“這樣吧,你就驅魔,啊呸,你就捉鬼吧,我到時候隻會象征下掙紮下。媽的,要不是我主動離開這小子顯得我很沒面子,我早跑了。所以,趕緊的,來吧!”

林萊:“唔。”

既然如此,那她自然是要滿足他的。

林萊當即抄著拷鬼棒,隔山打牛一樣直擊“阿卓”本身,將他打得沒幾下子,就嗷嗷叫喚著離開了阿卓的身體。

這下子林萊完全看清楚了,這個附身在阿卓身上的鬼是個中年大叔,一身橫肉,看起來挺不好惹的。雖然但是,他現在蜷縮著身體,感覺傷得不輕。

林萊沒和他客氣,接著從她的網球包裡找出特製繩子來,三下五除二地將這個中年鬼捆綁得結結實實。

中年鬼:“……是我狗眼看人低了。”他原本還以為這個法師如此面嫩,功力肯定不怎麼樣,但是他已經受夠了,就願意紆尊陪她演戲,哪裡想到人家法器這麼厲害,要是真打起來,他怕是也沒什麼還手之力。

林萊:“好說好說。”

中年鬼:“。”

中年鬼做了自我介紹,說他姓鮑,江湖人稱豹子哥。

林萊禮尚往來:“我是林寶萊。”

林萊沒有繼續和這豹子哥聊天,她先去檢查了下阿卓,發現他現在呼吸正常,就是身體稍微有點虛弱,但是正經沒多少大礙。

林萊這才放了心,她走到門外,對著阿卓爹媽還有蔗姑說道:“已經好了。”

阿卓爹媽對視一眼,“這麼快?”

蔗姑掐腰道:“這被鬼附身嘛,本來就是小事一樁,何況我們寶妹又那麼厲害,當然是手到擒來了。”

林萊雖然沒說話,但是她跟著輕輕點了點頭。

阿卓爹媽:“……”

他們倆著實有點訕訕,不過眼下還是兒子要緊,他們倆就趕緊進了兒子臥室,在小林法師的授意下去呼喊兒子。

過了片刻,阿卓就悠悠轉醒。

他很茫然,“爹地,媽咪?我怎麼在家?”

原來這倒黴孩子先前和幾個同學,跑去墓地探險去了,然後就悲劇了。

他記得他好像真的見到鬼了,當時他就被嚇暈了過去,再之後的事他都記不清了。

那豹子哥在旁邊聽著,大呼晦氣。

林萊就扯了扯繩子,將他給拽了起來。

本來大家是不會看到豹子哥的,哪想到阿卓現在還很虛,就不小心看到了豹子哥,他頓時又被嚇暈了過去。

“阿卓!”X2

阿卓爹媽急壞了。

林萊讓他們稍安勿躁,阿卓已經沒事了,他就是膽小又被鬼給嚇暈了過去而已。

阿卓爹媽:“!”他們也有些怵。

林萊見狀就拽著豹子哥離開了阿卓的臥室,和蔗姑來到了客廳。

蔗姑已經開了眼,自然是能看到豹子哥,她瞧著豹子哥那體格,雖說他不是什麼惡鬼,可看起來還是挺能唬人的。蔗姑便說:“不愧是寶妹,對付這種惡霸鬼都沒用三分鐘。”

豹子哥:“喂喂!”

他想到了什麼,哀歎一聲:“我算是什麼惡霸,這對夫妻才是惡霸吧,他們都給我喝的什麼玩意兒啊,跟膠水似的,讓我咽下去不是,吐更吐不出來!”

林萊和蔗姑對視一眼,想到阿卓家信基督的,“聖水?”

“應該是。”蔗姑說。

“對了,他們還拿大蒜對付我,還有兩個神父,跑過來對著我嘀嘀咕咕,然後又拿那種膠水潑我,弄得我黏糊糊的,惡心死了。”豹子哥又抱怨道。

林萊眨眨眼,看來神父對付惡魔的那一套,對付他們這邊的鬼效果不大。林萊還不禁好奇起來,這個世界西方確實是存在上帝與惡魔的咯?而聖水應該也是對付惡魔,還有吸血鬼啊之類的利器?

香江是個大都市,或許會有這類妖魔存在,那她是不是要存點聖水,以備不時之需呢?

林萊將這一點記了下來。

她再去看罵罵咧咧的豹子哥,有點明白他之前為什麼要那麼說了,原來他是受不了被驅魔了。

不止如此,豹子哥覺得他就不該附身了那阿卓,就為了離開墓園到外面溜一圈,雖說現在的網絡遊戲挺好玩的。

過了一會兒,阿卓再次醒了過來。

他這次沒看到鬼,又有爹媽在側,他安心了不少。

阿卓爹媽又問他幾個問題,阿卓媽還想著喂兒子喝點聖水,再測試測試,可想到這次他們搞得烏龍,就有點訕訕的。

這時龍婆來了。

龍婆進來後,看了看阿卓便說道:“我早說叫你們不要那麼折騰了,不然阿卓早好了。”

阿卓爹媽這才徹底安心了。

蔗姑和林萊上前來向龍婆問好,龍婆看著她們倆,主要是看林萊,幾秒後她老懷甚慰地說:“好好,這是個好孩子。”

蔗姑與有榮焉地攬著他們寶妹:“可不是。”

林萊做乖巧狀。

龍婆笑了笑,便離開了阿卓家。

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阿卓這兒,因為這次是他和他的同學們去墓園驚擾人家鬼魂在先,豹子哥又迫不及待地想離開,所以他們雙方很容易就達成協議,阿卓這邊到時候到他的墳墓前給他燒點祭品,最好有電腦和遊戲機這些的,此事就算平了。

阿卓爹媽連聲應了。

林萊為此還將紙紮陳介紹給他們夫婦,讓他們到時候去他的店裡買紙紮品。

還有,林萊還讓阿卓給他的同學們打電話,問問他們有沒有遇到同樣的事,如果有的話,那就一事不煩二主,她給一並解決了。

這倒是沒有。

因為當時就阿卓實誠,真的進了墓園,他的同學們說著要去要去,結果真到了墓園邊,他們就知道怕了,為此躲過了一劫。

林萊在心裡搖了搖頭,這可真是作死,又沒有完全作死。

稍後,林萊就跟著蔗姑去逛街了。

蔗姑說著隻逛一會兒,結果一會兒又一會兒,到最後林萊都甘拜下風了,還是用肚子餓了這個理由,才哄騙得蔗姑沒繼續朝著下一個店鋪出發,而是帶著她去吃飯了。

之後,林萊還幫著阿卓爹媽幫到底,帶他們去了墓園徹底平了這件事。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周日。

林萊上午幫著九叔在道堂裡忙東忙西,下午她淨手靜心,畫了數組符。

畫好後,林萊喊秋生過來,叫他取走了其中一部分符。

晚些時候,她本來要喊九叔去洪記茶餐廳吃蟹黃豆腐煲的,結果九叔臨時被人喊去幫忙治喪了,林萊隻有一個人吃飯了。她就不太想去洪記了,想來想去,她突然想到先前她一個同班同學阿May,提到過綠橄車站B出口有一家香姐車仔面,她家的車仔面很地道,可以加的料也有很多種,其中流心蛋和雞翅她覺得最好吃。

林萊便想不如她現在跑一趟,去嘗嘗看這家的車仔面。

林萊平時要是吃車仔面,她都會去品記車仔面那兒吃,他家的叉燒肉吃起來尤其不錯。這家地鐵口的車仔面店,她還真沒去過。

決定了,她要去嘗鮮。

林萊說去就去。

綠橄車站B出口這邊人流量還是挺可以的,林萊在附近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合適的停車點。等她到處張望找香姐車仔面店的招牌時,還注意到不少人都朝一個地方圍去。

林萊:‘?’

有熱鬨?

她果斷去看了。

等林萊瞧清楚是什麼熱鬨後,她頓時挑高了眉。

原來有人在這兒表演魔術,街頭賣藝。

他們表演的魔術是懸浮術,表演者還很大膽地叫路人過去,在他身體下面摸來摸去,有路人說看他身體上面,他猶豫了下還是叫路人檢查了。

本來大家見他猶豫,還以為機關在上面,頓時更來勁了。

但是結果讓大家失望了,下面同樣沒有機關。

路人:“???”

這時候有人覺得上去檢查機關的路人是托,這種說法得到了有些人相應,表演者大膽開麥請更多路人過來檢查,但是不是白檢查的,你們懂吧?

大家都懂,一時間不少人捧了錢場。

林萊站在不遠處,看得津津有味的。

就是吧,在一般人看來,中心處就隻有一個人。然而在她眼中,中心處是有一人兩鬼。

是那兩個鬼負責托舉著表演者,他們還任由路人從他們身體裡穿過。

就是好像這兩個鬼體力不太好,這會兒都舉人舉得有那麼點搖搖欲墜了。

表演者不由瞪大眼睛,和他們兩鬼打起了眼色。

林萊就權當這是一出身體搞笑劇,就看那兩個鬼什麼時候撐不住。

林萊還有點想掏出她的特製照相機,給這一幕拍張照。

就在此時,她察覺到有人靠近她,就不動聲色地看過去。

不想對方沒想到她看了過去,反而愣住了。

‘原來是他啊。’林萊小幅度地擺擺手:“遊警官。”

她這樣主動了,他反而想要退縮了,可先前他看到她後,是主動朝著她那邊走過去的耶。

林萊注意到了他的局促,覺得他看起來酷酷的,真實性格好像與此截然相反,有點內向的樣子。林萊覺得他有點好玩,就主動走過去,問道:“你是來執勤的嗎?”

她說著,用眼神示意了下中心處那一人兩鬼。

遊邦潮像是有了台階,他含糊道:“我過來看看情況。”

林萊眨了眨眼:“你們部門連這種事都要管嗎?”

遊邦潮偏頭看了看那邊的表演,他當然不會管這種事的。他想著,又偏頭去看她,“你不是來管這種事的嗎?”

林萊搖搖頭:“他們好像沒有作奸犯科,反而還表演得很賣力,看起來他們是想用這種方法賺錢,我沒道理出手阻止啊。”

遊邦潮“嗯”了一聲:“我這邊也隻管重案要案。”

林萊微微一笑:“原來你還是重案組的阿Sir,失敬失敬。”

遊邦潮有心想說他們那個部門,就是警局最不可言說的部門,平時上頭能無視他們部門就無視它,而且整個部門隻有兩個警員,可她看起來像是真的覺得2002部門是個必不可少的部門,他又一想她就是做這一行的,頓時就不覺得奇怪了。即便如此,他還是因為這種平等對待而感覺到開心。

遊邦潮想說點什麼,就見她眼疾手快地從她的包裡掏出相機,哢嚓哢嚓。

她還嘀咕道:“終於摔下來了,嘻嘻。”

遊邦潮:“?”

他去看那邊,就見那邊人仰馬翻,雖然在一般人看來,就是那個變魔術的魔術師再也懸浮不住,跌落了下來,還跌得相當逼真吧。

他又回想了下她的話,沒忍住說道:“我還以為你剛才沒開眼。”

“開著呢,”林萊說道,“不過開著有開著的樂趣。”

她說著還將照相機拿過去給他看,裡面一人二鬼你壓我我壓你,還都呲牙咧嘴的,看起來還挺逗趣的。

林萊就笑了兩聲,笑完她意思到她這是在幸災樂禍,就壓了壓嘴角。

遊邦潮也跟著笑了笑。

林萊見狀就說:“身體搞笑哦——”

遊邦潮遲疑了下,還是點點頭。

林萊得到他附和後,就將照相機收了起來,準備去掏錢包,給那邊賣力表演的一人二鬼捧個錢場。

那邊賣力表演的一人二鬼,分彆是茅山明和大寶、小寶這對鬼兄弟。

他們還是得到一個在天橋下彈吉他唱歌的小哥兒啟發,想到這種辦法來賺飯錢和生活費的,就現在看來,好像還成。

那就好那就好。

林萊給他們捧過錢場後,就準備去吃飯了。

她見到遊邦潮還停留在原地,想到他剛才見到自己用照相機照下鬼時,他沒有為此驚訝,就猜測他的部門中有類似的裝備。這下子林萊對2002部門更好奇了,這麼想著,林萊就走了回去:“遊警官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要去晚飯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嗎?”她指了指香姐車仔面店的方向,“有同學和我推薦了那家車仔面店,說是味道很不錯。”

遊邦潮抬眼看了她下,說出來的話是:“不了,我還有事。”

林萊並不勉強:“那好吧。”

她轉而拿出自己的手機:“那交換聯絡方式?”

遊邦潮莫名有些煩躁,像她這樣的女孩子不是該很高傲的嗎,被自己拒絕了一次,不是該輕哼一聲,轉身就走的嗎,怎麼她還要和自己交換聯絡方式。這麼想著的遊邦潮非常想再次拒絕她,但是最終:“你是想和我交換那方面情報,是吧?”

他說著這樣的話,像是在說服自己般,將自己部門的聯絡方式報了出來。

他還加了句:“是2002部門的,你記住它就可以了。”

林萊:“OK的。”

遊邦潮:“那我就走了?”

林萊:“嗯嗯。”

遊邦潮抿了抿嘴唇,見她光顧著擺弄手機,隻能看起來很瀟灑地一甩皮衣走了。

林萊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看著他那看起來瀟灑,但是莫名帶了點委屈巴巴意味的背影,“唔”了一聲。

這位遊警官好像不僅有些內向,他還有點彆扭。

怎麼說呢,欲迎還拒?

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他有時候的肢體語言和他最終說出口的語言是相悖的,有內情絕對有內情。

林萊將這點記了下來,沒有立刻要去深究的想法,因為她現在要殺向香姐車仔面店了。在那家店裡,林萊斟酌過後,加了四種小料,阿May推薦的流心蛋和雞翅,還有她觀察過後這家店裡賣得同樣很快的牛肚和魚丸。

最終證明這四個小料,林萊一個都沒有踩雷。

尤其是魚丸,這家店的魚丸讓林萊想到了她最喜歡的那家咖喱魚丸,都很彈很好吃。

整體來說,這家車仔面店確實值得推薦,價格也不算貴。

林萊吃完後,就將這家店記到她的記錄本上,還暫時給它標了三星半,她之後還會來嘗嘗她這裡其他料。

林萊去停車處時,還遇到了那一人二鬼,他們在商量著去吃什麼。

林萊看了過去,正好和其中一個鬼對上了眼。

對方嚇了一跳。

他還故意挪了個位置,發現林萊真的能看到他後,他連忙扯了扯茅山明,示意他去看對方。

“她能看到我們。”

茅山明:“!”

茅山明隨後反應過來,他低聲說:“她是人,你們是鬼,該是她怕你們才對。”

大寶:“……你覺得她像是在怕我們的樣子嗎?”

林萊:“……你們知道這個距離,我是能聽得見你們說話的吧?”

茅山明:“。”

大寶、小寶:“。”

茅山明咽咽口水:“你想乾嘛?”

林萊沒心思嚇他們,就擺擺手說:“沒什麼,隻是想推薦你們去吃那家香姐車仔面。”

茅山明:“哦。”

他忽然很好奇這個靚女到底是什麼人了,就湊近一些試探著詢問道。

林萊便說:“我叫林寶萊。”

茅山明頓時後仰。

林萊好奇道:“你知道我?”

茅山明理直氣壯地說道:“不知道。”

林萊:“……”

她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沒和他一般計較,隻是拿了張他們家道堂的名片給他。

茅山明結果後,再次戰術後仰。

林萊這下真翻了個白眼給他了。

茅山明連忙說:“這次我是真知道,九叔對吧?你是他的——”

林萊與有榮焉道:“女兒兼徒弟。”

茅山明立刻倒抽了口涼氣,看起來彆提多浮誇了。

林萊這下是一點都不想和他接觸了,她隻丟下句“不要作奸犯科,有事可以找我家道堂”,就快步離開了。

大寶和小寶看完人家的背影,這才跑到茅山明那邊說道:“茅山明你的情商太感人了。”

“她肯定在心裡罵你傻B呢。”

茅山明:“……你們倆還想不想吃飯了?”

大寶和小寶頓時給嘴拉上了拉鏈。

另一邊,林萊回家的時候特意路過了咖喱魚丸攤,買了份咖喱魚丸。這位阿嬤的攤子就在環頭警署附近,不過今天是周日,還這麼晚了,林萊以為林家駿必然不在警署,沒想到她剛將咖喱魚丸裝好,就看到了他抽著煙出現在街頭。

林萊不計前嫌地和他打起了招呼:“喲,這不是大忙人林警官嗎?”

林家駿:“。”

林家駿是不會輕易屈服的,所以他掉頭就走。

林萊咂咂嘴,自然沒有跟過去,和阿嬤說聲再見,她就騎著她心愛的小摩托繼續往家趕,路上又經過幾家美食店,以至於等她回到家時,她不僅帶回了咖喱魚丸,還帶回了一包蘿卜糕、一包鴨腳紮還有一份涼拌皮蛋。

其中涼拌皮蛋,林萊是專門給九叔帶的。

她自己不是很習慣隻有皮蛋的味道,如果是皮蛋瘦肉粥,她一次能炫兩碗。

林萊將東西放好,又簡單收拾了下冰箱。

她本來還想簡單打掃下衛生,但她一時間沒找到吸塵器,就決定還是不要為難自己了,她便去打電話預定了家政服務。林萊還將這件事寫在便簽上,貼到了冰箱上,好讓九叔看到。

做完這些,林萊就坐到了客廳沙發上,準備啃鴨腳了。

鴨腳都要進入她嘴裡了,她手機卻催命一樣響了起來。

林萊:“。”

林萊無奈地將鴨腳放下,擦擦手去接電話。

等接完這通電話,她惋惜地看了眼鴨腳,知道自己這次隻能和它說拜拜了。

好舍不得!

可是沒辦法,林萊隻能簡單收拾下,帶上她的網球包,急匆匆地回了學校。

半小時後,林萊見到了給她打電話的周麗虹。

周麗虹對她抱歉一笑,“都這麼晚了,還要麻煩你,可莉蓮的情況真的有點嚇人。”

林萊搖搖頭,“走吧。”

周麗虹口中的莉蓮,全名是陳莉蓮。陳莉蓮是美術係的學生,她是周麗虹的朋友,她們倆昨天還和莫妮卡幾個一起約著男生們出去玩了。隻是那次聯誼聯得很不順利,大家很快就鬨得不歡而散,作為組織者的莫妮卡一邊將那些男生拉入黑名單,一邊喊剩下的姐妹們去海邊玩,她們完全可以自己玩,不必理會那些臭男生麼。

一切都好好的。

除了陳莉蓮。

據周麗虹說,陳莉蓮昨天晚上就大做噩夢,她的舍友們都被她的驚叫聲給嚇醒了,不過那時候大家都以為隻是做噩夢而已,但是等到了今天白天,陳莉蓮沒有睡覺,還是一副受到莫大驚嚇的樣子。不僅如此,她瘋狂畫畫畫,畫出來的那畫非常嚇人,還很真實,而且陳莉蓮畫完,好像也很驚訝,等她看到那些畫,她更是嚇得昏厥過去。

大家面面相覷,隻好將陳莉蓮送到醫護室。

校醫給她打了點鎮定劑,她這才好了一點。

周麗虹卻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果然,等陳莉蓮回到宿舍,她又像是陷入了無法自拔的噩夢,整個人又不好了。

周麗虹當機立斷,撥了林萊的手機號碼。

林萊聽了周麗虹的描述,問道:“你確定隻有陳莉蓮有異狀?”

周麗虹連忙點頭:“我找莫妮卡確定過了,大家都沒事,而且我們昨天真的都在一起,也沒去墓地之類的地方,更沒有撞見過白事。”

周麗虹顯然對這種事有所了解,都提前確定好了這幾個問題的答案,可越是如此,她越是摸不著頭腦,心裡也更加忐忑不安。

林萊讓周麗虹她稍安勿躁,她隨即問道:“陳莉蓮畫的畫呢?給我看看。”

“哦!我這就拿給你。”畫還在周麗虹這兒放著呢,厚厚一疊。

周麗虹邊將畫遞過去邊說道:“寶萊,這畫風確實是莉蓮的畫風,可當時她畫畫時狀態非常奇怪,我們怎麼喊她,她都像是沒聽見一樣,就和魔怔了一樣,而且這總共有差不多十張畫,她卻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畫完了。”

周麗虹有些懊惱,她當時就該打電話給寶萊的。

林萊按照順序快速看起那些畫來,不得不說,陳莉蓮繪畫功底很強,這讓她的畫畫面感非常強,也更觸目驚心了。

怎麼說呢,這些畫連起來像是一個人被什麼吞吃掉的過程。

林萊現在懷疑是冤魂在借陳莉蓮的手,訴說著自己的冤情。

至於這冤魂怎麼纏上了陳莉蓮,還能進入到校園?

林萊有模糊的猜測,不過到底怎麼回事,她得見到陳莉蓮才行。

等到了陳莉蓮的宿舍,她一位舍友可欣也在。

可欣顯然也有些被陳莉蓮的情況嚇到了,這會兒跟著有點驚魂不定的。而陳莉蓮正縮在被子裡,緊緊抱著自己的腿,不敢合眼,更不敢往外面看,很顯然她受到了莫大的驚嚇。

林萊見狀,也知道她這種情況,根本沒辦法好好回答她的問題。

於是,林萊打算先安撫下陳莉蓮。

林萊來到陳莉蓮床邊,還讓周麗虹過來握住陳莉蓮的手,因為她們倆是好朋友,這樣做更能給陳莉蓮安全感。

林萊還介紹了下自己,讓陳莉蓮知道她和他們家就是專門驅邪縛魅的,對付那種東西再是駕輕就熟不過了。

陳莉蓮連忙朝周麗虹求確定,等周麗虹狠狠點頭後,陳莉蓮才稍微定了定神。

見狀,林萊也握上陳莉蓮的手,潛心地對著她念起了《淨心神咒》,叫她能夠心神安寧。

三遍《淨心神咒》下來,陳莉蓮眼睛裡多了些許高光,她的狀態也肉眼可見得好了些。

就是旁邊的可欣,都覺得自己安心了不少,這讓她看林萊時,都覺得對方自帶聖光了。

而對林萊來說,她這咒的好處還不止這些,因為隨著她念咒,本不該出現在這個宿舍裡的東西現出了身形。

林萊還注意到對方是從一條手鏈上出來的,她頓時心裡更有底了。

林萊沒有去問陳莉蓮,隻是讓周麗虹再這麼握住陳莉蓮的手,給她溫暖。

林萊則轉而朝陳莉蓮的舍友招招手,等對方過來後,林萊指了指那條手鏈:“這是誰的?”

可欣說:“是莉蓮的。”

這個答案在林萊的意料之內,她接著又問道:“它是不是昨天才有的?”

可欣瞪大眼睛:“嗯嗯。”

其實可欣還覺得那條手鏈不像是莉蓮平時喜歡的類型,她原本以為是她的追求者送的,可又覺得那條項鏈不像是新的。

林萊將那條手鏈拿了過來,這條手鏈一看就不便宜,而且並不是新的。林萊還注意到那不該出現在宿舍裡的女鬼,不自覺地跟隨著這條手鏈,她就差不多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然而問題卻更多了。

林萊回頭看了看昏昏睡去的陳莉蓮,還是不驚擾她了。

反正有這女鬼在。

林萊就對周麗虹說:“我差不多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你就先陪著你朋友吧,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周麗虹張張嘴,想要問到底怎麼一回事,可真到這種時候,她反而有點慫了,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有膽量直面那種事,所以最後她還是沒問。周麗虹隻是說道:“那寶萊你小心點。”

“安心。”林萊隨後就拿著那條手鏈離開了。

等她走後,可欣忍不住對周麗虹說:“哇,她的背影看起來都叫人安心。”

周麗虹聞言笑了笑:“是吧。”

林萊那邊,她帶著那條項鏈沒有回她的宿舍,而是來到了先前那個差不多廢棄的儲物室,這裡不會有人打擾她的。

林萊將手鏈放下,請那名女鬼現身。

女鬼很快就現出身形來,但是她同樣驚魂未定。

林萊就問了問她是怎麼被害的,她就瑟瑟發抖起來,驚懼交加地呢喃道:“妖怪,是妖怪!彆殺我!好疼啊。”

林萊注意到這女鬼形容淒慘,她就為她念了遍聚魂咒,讓她不至於在極度驚懼之下而魂飛魄散。

不過一遍似乎不夠,林萊又多念了幾遍,如此那女鬼才漸漸好了一些,理智也跟著回來了幾分。

林萊不著急,在女鬼收拾情緒時,她則又翻閱了一遍陳莉蓮畫下來的畫。再聯想到這女鬼的說法,“妖怪”,林萊便心說:‘難道現在都市中還存在著精怪嗎?’

不是說“建國後不準成精”嗎?

還是說因為一國兩製的原因,香江這邊還是有妖怪的生存空間的?

可是究竟是什麼樣的妖怪,那麼凶殘地將人吞吃殆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