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11
個人基地
他們這個個人基地還處於未完工狀態, 不過大部分該有的東西都有了。
尤其是林萊這次來香江時,帶來的一些黑科技玩意兒。
它們搭配著亂中有序的環境,還彆說, 另有一番風味呢。
對了,現在這個個人基地裡還多了幾杯正宗的港式絲襪奶茶。
林萊還是第一次喝這種奶茶,她剛喝了一口,就眼前一亮。
果然, 能讓她爸爸推薦的奶茶店, 他們做出來的奶茶味道真的叫人驚豔不已。
要是她能在三藩市也喝到這麼好喝又正宗的港式奶茶就更好了。
林萊:‘唔——’
也不是不行耶。
林萊之前是藤林春菜時,就為了在霓虹搭建她的情報網, 而往霓虹引進過從寶島興起來的奶茶。
這輩子呢,她當然可以如法炮製, 將港式奶茶帶到三藩市去。
隻是這次她的目的除了自己想就近喝到港式奶茶外,還有就是這樣的奶茶店能給當地人,這裡她特彆指反家暴機構幫助的家暴受害者們, 尤其是那些想要脫離現下家庭,但又沒有一技之長, 沒辦法在異國養活自己的家庭主婦們。
——不可否認,這是她們面對家庭暴力時隱忍的最根本原因。
而對林萊來說,經濟問題反而是她最不用操心的問題,她也有心想要做有意義的事,因此她就樂意去做這種必然會很費心神的事。
不過這件事隻是她一個構想,她還沒有做市場調查呢。
林萊又想這種事不必她親自做啊, 她準備將這件事拜托給她堂姐林明薇, 正好借此消除她因為麻煩到自己而覺得虧欠她的心情,同時還能鍛煉到她堂姐。
簡直是一舉多得。
林萊自己呢,她要和她的小夥伴們, 展開針對呂永豪的“陰謀”。
在這之前,林萊已經比較深入地調查過呂永豪,知道此人並不是那種一嚇就會尿褲子的膽小鬼。相反,他的抗壓能力是比較強的。
那,對待這樣的人,他們就得循序漸進地來增加他的壓力,瓦解他的心理防線。
因而在婚禮開始前的這幾天,他們這個小團隊就先展開第一階段的“劇情”。
鏡頭來到呂永豪這邊。
呂永豪在妻子“失蹤”後,就沒有再婚,但他並不缺情人,在公司那邊混得還可以。
唯一讓他心煩的,就是他那個陰魂不散的前嶽母。
這兩天他就得到消息,說是他那個前嶽母去求有名的半仙兒張元靜,還是什麼龍婆的,據說是要給他“失蹤”的妻子招魂。
對此,呂永豪內心是十分嗤之以鼻。
表面上,呂永豪自然是要表現出一副“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姿態。
也是他這種問心無愧的樣子,才騙了很多人。
看這次他的同事老錢知道了這件事後就說:“那老婆子這不是在咒她自己的親閨女嗎?”
顯然,老錢是認為秀瑩和她的情人孫楚迪私奔的那一派人。
呂永豪攤開手,表示自己也不懂。
老錢因為同情呂永豪這麼多年來,一直被他前嶽母騷擾,見狀就提議他們下班後去喝酒解悶。
順帶再聊聊騷獵獵豔什麼的。
呂永豪如今有個正派女朋友安妮卡,可這件事一點都不妨礙他欣然赴約。
在酒吧時,他們喝了不少酒,還有年輕女孩子們湊過來和他們聊天。
就這樣,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十一點。
呂永豪的手機響了。
他忙著喝酒聊騷,手機就讓旁邊一個美女幫忙接了。
那美女很快就掛了電話,朝呂永豪晃晃手機說:“豪哥,是你老婆,問你什麼時候能回家。”
呂永豪喝得熏熏然的,聽了這話兒就慢半拍地重複道:“我老婆?”
“豪哥哪裡還有老婆啊。”老錢舉著酒杯嚷嚷道。
呂永豪:“沒錯!那個賤人和她的奸夫現在不知道在哪兒逍遙快活呢!”
他絲毫不避諱自己被戴了綠帽子的事實。
其他人也同樣沒當一回事兒,繼續吃吃喝喝玩玩。
等到了晚上十二點,呂永豪才醉醺醺地坐車回家。
途中,他又接到了一通電話,接通後那邊的女人問他:“老公,你什麼時候回家啊?”
呂永豪這時候也隻是隱約覺得對方的聲音有點耳熟,但他喝了酒,所以大腦有些遲鈍,沒有分辨出那究竟是誰的聲音,甚至等他回到家,見裡面開著燈,又看到餐桌上還有飯菜,他就得出一個合理的結論:
他現在的情人安妮卡來他家了,還賢惠地給他做了幾個菜,讓他暖暖胃。
不錯不錯。
呂永豪這麼想著,就坐下來吃了一些菜。
俗話說“飽暖思淫-欲”,他又喝了不少酒,就更想嘿嘿嘿了。
這麼著,呂永豪搖搖晃晃地進了臥室,果然見他床上躺著一個人。
“安妮卡?我來了。”
那人背對著他,他不疑有他地走過去,伸手去扒拉人家。
結果,手剛碰到對方,就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往上爬。
呂永豪一哆嗦。
就在這時,那人順著他的手勁轉過頭來。
那哪裡是安妮卡啊,而是他“失蹤”的妻子秀瑩!
“阿豪,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好久。”
秀瑩邊柔柔地說著話,邊從床上起來,“你怎麼又喝那麼多酒啊?”
她雖然語氣嫌棄,可還是伸出手去想要給呂永豪脫掉難聞的外套。
呂永豪終於反應過來,他下意識地揮開了她的手。
又是一股寒氣襲來。
呂永豪:“!!!”
“阿豪??”
秀瑩不懂他乾嘛反應這麼大,委屈地看向他。
她還朝他走去。
呂永豪心慌慌地往後退,加上他還喝了不少酒,敏捷度大減,還暈頭轉向的,結果就是他隨即撞到了櫃子,昏死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清晨,他是因為一個噩夢驚醒了過來。
然而昨天發生的事,太觸目驚心了,他想要安慰自己是噩夢都做不到。
尤其是他隨後發現了他“失蹤”妻子當年的一雙鞋子,還有自己碰過她的手,還有一些像是被灼傷的痕跡。呂永豪又想起了什麼,他去找來自己的手機,發現通話記錄中有兩通從他家打進來的電話。
呂永豪:“!!”
呂永豪卻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不僅如此,他還冷笑起來。
就見他找出物業的電話,再撥過去,等對方接通後,呂永豪就破口大罵。
說物業不講職業道德,竟然放了外人進來,還肆意進出他家。
要是物業不能給他一個說法,那這事就沒完!
物業:“?”
說起來呂永豪如今住在橡樹街,德豐新樓802,進出要打卡,還有兩班保安全天候巡邏,不僅如此,他們還在小區裡安裝了監控攝像頭,在後面保安室還會有專門的人盯著監控錄像。在這種情況下,物業平白被罵他們肯定不乾啊,於是他們就派人來了解情況。
最開始,物業負責人先帶了昨天看大門的祥叔過來。
祥叔就差賭咒發誓,他們絕對沒放過呂永豪的前嶽母進來了——他們吃過教訓,為了不被再扣工資,哪裡還敢亂發善心讓石婆婆進來啊。
呂永豪卻不信祥叔他們的說辭,他現在篤定昨天那一出出,都是他的前嶽母聯合其他人搞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嚇他,好讓他自亂陣腳。
呂永豪氣不順,就朝物業負責人和祥叔他們撒氣。
物業負責人也惱了,就說調監控!
呂永豪立馬同意了,他還等著通過監控錄像抓到那老婆子的馬腳,去把她告上法庭呢。
結果,保安室都快把昨天晚上的監控錄像翻到冒煙了,都沒找到馬婆婆的身影,或者說昨天晚上就壓根沒有可疑的人在他們這兒出沒。
呂永豪這時候早就沒有之前的信誓旦旦,臉都白了。
“不應該啊。”
他低喃道。
呂永豪突然感覺到胃部一陣翻湧,他就陡然記起來他昨天吃了他以為是安妮卡做的飯菜,頓時臉色更難看了,想也不想就往家裡跑。
餐桌上他沒有收拾的剩菜還在。
隻是昨夜好好的飯菜,此刻已然變成了一道道蛋白質大聚會,還都是活的蛋白質。
“嘔!”
呂永豪yue了出來。
覺得有好戲能看,就跟著過來的物業負責人和祥叔,也看到了那還在翻湧的、過於鮮美的飯菜。
兩人面面相覷。
祥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隻覺得青天白日的突然來了一股寒氣。
他胳膊上立馬起了一片雞皮疙瘩,祥叔吞了吞口水,等摸上手腕上的佛珠手串,他才覺得安心了一點點。
再看那憑空出現的幾碟“美味佳肴”,他心說:‘這怕不是秀瑩的鬼魂回來了!’
因為監控就沒有拍到任何有影子的活人,在他們小區乃至呂永豪家出沒的痕跡,再對比呂永豪遇到的,那些說不通的事情,還有他妻子秀瑩失蹤這件事確實有一些疑點(其實沒有這些疑點,也沒什麼關係),很快,呂永豪撞鬼,還是他妻子秀瑩的鬼魂這件事,就在德豐新樓這一片兒傳開了。
因為有視頻有真相,大家就越說越信以為真。
隨即,電視台也知道了這件事,就趕過來報導這件靈異事件。
期間,還有知情人站出來以身說法。
因為這件事就很離奇,很詭譎,很吸引眼球,所以一經電視台報導,就迅速傳播開來,引發了廣泛熱議。
那熱度大的,都遠遠超出林萊原本的預計。
她轉念一想,熱度大也有熱度大的好處。
首先,等到輿論進一步發酵,大家就會去猜測為什麼是呂永豪?為什麼他妻子秀瑩成了鬼魂?這樣他們就會順藤摸瓜地摸到當年的案件,再這之後,大家必然會順理成章地認為當年的案件沒那麼簡單,說不定就不是失蹤案,而是謀殺案。
這麼一來,八年前的案件就會被翻出來,還是大翻特翻。
如此,警方就不可能毫無作為。
他們會迫於輿論壓力,而去重新調查那起案件的。
這對呂永豪來說,可不是好事一件。
本來嘛,因為缺乏證據,又找不到屍體,加上警方當時還認為秀瑩是和她的情人私奔了,故而案件的調查就此停滯了,隨後這起案件更是成了懸案。這讓呂永豪就不用承受來自警方的壓力,雖說他很篤定警方繼續再查,也因為找不到屍體而沒辦法定他的罪。
然而如今案子再被翻出來,而且還是在引起民眾那麼高關注的情況下,那警方為了儘快讓風頭過去,就必然會派出最厲害的重案組督查,來偵辦這件事的。
就警方力量這塊兒,重量級就不一樣了。
呂永豪當然不會想要看到這種情況。
不僅如此,在警方這麼做之前,呂永豪還要承擔來自四邊八方的凝視和審視。
更彆說撞鬼這件事,本身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主要是他現在沒辦法說服自己,那都是他前嶽母搞出來的,而不是他真的見鬼了!
他以前還竊喜過他住的德豐新樓安保到位,讓那老婆子沒辦法到他家滋事呢,現在這過於到位的安保,反而將他陷入了自我懷疑的漩渦。
不過呂永豪抗壓力還是可以的,他現在比起惶恐不安,惡心反胃這個情緒更大。
誰讓那幾碟現出原形的飯菜,太栩栩如生了呢。
不對啊,那就是生的。
說起這個來,知道真相的梁邁斯他們也有點接受不能。
林萊聳聳肩,“也還好吧。”
梁邁斯忍不住嘟噥:“萊米你是養過一段蠅蛆,是不覺得那有什麼,可我們都是正常人啊。”
火爆:“啊?!”
阿祖:“啊?”
比起火爆的“我去!真的假的!”,阿祖更多還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林萊解釋道:“我和邁斯我們倆讀11年級的時候,涉及到一起拋屍案。我需要借助屍體上的蠅蛆,來進一步確定屍體被拋到那片區域的時間段。”做這份工作的,通常是法醫昆蟲學家,三藩市警局當時也確實請到了一位,就隻是林萊當時想要親身檢驗下她在這方面的知識,是否掌握紮實了,所以就——
而結果是喜人的,林萊為此還得到了鄭博士的表揚。
阿祖:“哦。”
他又問:“案件肯定是順利告破了?”
林萊點點頭。
阿祖就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萊米好棒。”
梁邁斯:“。”
這家夥果然是狐狸精吧!
不想吃這碗狗糧的梁邁斯就去看火爆,想要從他那兒得到認同感,結果就瞧見火爆一臉堅毅。
梁邁斯:“??”
他就聽火爆說:“萊米你確實很厲害,反觀我還是缺乏一定的職業信念感!”
梁邁斯:“……??”
林萊:“。”
關祖瞥了火爆一眼,‘喂喂,這裡面有你什麼事嗎?學人精。’
往好的方面看,這麼一鬨後,大家總體就不怎麼恐懼那個“美味佳肴”畫面了。
讓林萊來說,她覺得大家惡心反胃很正常,她也不強求他們一定要提高心理承受能力。
所以,信念感什麼的,真的不必這麼中二啊。
想是這麼想,林萊倒也沒有給火爆潑涼水就是了。
相反,她還給火爆布置了單獨任務,主要是他不用去參加她大堂哥林明輝的婚禮,有大把的空閒時間。
火爆很吃這一套,他覺得這是林萊米對他以及他能力的高度信任,頓時就敬禮道:“保證完成任務。”
林萊:“嗯。”
火爆隨後就壯誌躊躇地離開了。
林萊心說:‘朕果然禦下有方。’
她一轉身,就對上兩張嗷嗷待誇的臉。
林萊:“……你們倆在之前的行動中,也都表現得不錯。”
阿祖立刻就滿足了。
倒是邁斯同學嘰嘰歪歪:“萊米,你這也太敷衍人了吧。”
林萊面無表情:“是嗎?那我請你吃螞蟻蛋?燒禾蟲?”
梁邁斯:“……彆說了彆說了!”
他這下再不口是心非地說她誇誇人誇得比較敷衍了。
林萊頓時輕哼一聲,貪得無厭的人就是這樣的下場,就隻是她說的她自己有那麼點饞了。
雖說她更多是出於好奇心,她隻聽說過這些菜色,卻沒有吃過。
等她之後有機會,看能不能嘗嘗鮮吧。
接下來,事情進一步發酵。
秀瑩之前工作的公司,有個後來才入職這家公司的員工,小蔡,這天因為要加班,就在公司留到比較晚。
他本來就心煩了,偏偏還有人來搗亂。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坐錯地方了?因為這是我的工位。”
小蔡想都不想就吼道:“你才坐錯了!你全家都坐錯了!”
“可是——”
“可什麼可是!你趕緊給我一邊去,彆耽誤我做活!”小蔡一點都不客氣地說道。他全程頭也沒抬,眼睛還隻顧著盯著電腦屏幕,就這樣過了一會兒,那個沒長眼的女人就沒有再發出什麼聲音了。這時候小蔡就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沒眼力見啊,結果他就沒看到人。
真奇怪,這人走路怎麼都沒聲音的。
小蔡沒有多想。
然後,等到第二天上班,他在午休時想起這件事,向同事們吐起槽來。
結果,一些老員工頓時噤若寒蟬。
小蔡:“???”
這下子小蔡才知道他那個工位,原本是屬於秀瑩的。
小蔡:“…………!!”
他沒立刻抽過去都是好的。
隨即,媒體也知道了這件事。
他們才不管小蔡根本就沒有看到人家,隻是和人家說了話,反正他們就是默認了那就是秀瑩的鬼魂。
至於秀瑩為何又是在家裡給老公做飯,又是去公司上班的?
就有這方面的專家站出來解釋,說有的鬼,尤其是冤死鬼,回魂後記憶一般是殘缺的,會重複生前最常做的事,不過隨著時間流逝,她還是很有可能會記起更多生前記憶的,尤其是當她死得難以瞑目時。
專家還鼻子有眼地說這個過程一般會需要多長時間,弄得特彆像那麼一回事。
很多人都信了。
事情進一步發酵,到了警方沒辦法忽略它的地步。
說起這起案件來,它歸北區,隻是當時這起案件是由北區一分局負責偵辦,現在這起案件因為媒體的大肆報導,它“上達天聽”了,被北區總警司關智斌知道了。
他們為此開了會,決定讓他們手下最厲害的人去調查這起案件。
關智斌還強調這起案件沒有鬼,隻會是人為作祟,底下人辦案時也不要被有鬼這種事乾擾,他們也最好不要讓民眾進一步信了邪。
那多不像樣啊!
可是他越是這麼說,大家越是心裡直犯嘀咕啊,何況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就導致大家對這起案件就有那麼點毛毛的,最終這個燙手山芋,就被關總警司的下屬彪叔交給了他的得力下屬,高級督察陳家駒。
陳家駒:“……”
他會不會太忙了點?
陳家駒想要說點什麼,彪叔就先一步說:“案件辦好了,就給你升職。”
陳家駒忍不住嘀咕:“你這句話,我這麼多年聽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結果呢!”
彪叔給了他一個腦瓜崩:“你還好意思說,你闖禍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還想要升職呢!”
陳家駒:“。”
他沒辦法,隻能接下了這起案件。
轉眼,林萊就知道了這件事。
一來,她本就在暗中關注著陳家駒陳高級督察。
二來,她的小男朋友可是總警司之子,想要從那邊打探點消息還不是易如反掌。
對於後者。
林萊還有點驚訝,她撓了撓小狗的下巴:“你對你爸爸似乎沒那麼抵觸了,你瞧你都去借他的勢了。”
阿祖不以為意地說道:“我借他的勢是給他面子,何況——我們不是在做正確的事嗎,那我就更該不拘小節了。”
他實在太可愛了,林萊沒忍住笑出聲來,又在他惱羞成怒前,捧著他的臉,給了他個響亮的親親。
“我們阿祖好有覺悟啊!”
阿祖:“嗯。”
說著,他就眼巴巴地看著她。
林萊知道他什麼意思,就摩挲著他的臉頰,讓他靠近自己,等兩人之間的距離縮減了不少後,她就貼過去,在最終貼上他嘴唇後,沒忘記說道:“張嘴。”
他的呼吸立刻急促了起來。
手還亟不可待地伸出來,攬著了她的腰,讓兩個人更加親密無間,呼吸都交纏。
……
婚禮在即。
有流程需要林萊這些親戚必須在場,進行下預演。
林昌言這才得到機會,叫住萊米仔,對她說道:“皇上日理萬機啊。”
林萊眨眨眼:“您和鄭博士卻是閒情逸致得很。”
林昌言沉默了下,就開始好好說話了:“說真的,萊米,你最近在忙什麼呢?”
林萊沒有瞞著她爸爸,就說道:“我在跟進一起謀殺案。”
她頓了頓說:“我之前認識了一名香江警察,這次這起謀殺案就是他負責,所以——”
這算是解釋了她才來香江,怎麼就這麼快就上崗了。
隻是她這麼說不算是說謊,但也不是真話就是了。主要還是順序不對,是她翻出了那起案件,才有了陳家駒陳督查被他上司命令接手這起案件一節。
不過林萊接下來確實要和陳家駒合作就是了,因為警民合作,才能更順利將呂永豪這個狡猾、謹慎的凶手緝捕歸案嘛。
林昌言不疑有他,就叮囑了萊米仔量力而行,便沒有過多乾涉她的自由意誌,頂多是末了他用惋惜的語氣說道:“可惜了那些小吃了——我原本就打算帶你和鄭博士一起去吃個痛快的。哎!萊米,你的臉又扭曲了喲。”
這次林萊敢肯定她爸爸就是故意的,聽聽那語氣多矯揉造作。
林萊:“……”
林昌言這時候就說了:“我本來對這次我們一家三口香江小吃街之行,充滿期待的,萊米。”
雖然他和鄭博士常常需要二人世界,可不代表他們就會忽略家庭團建活動啊。
林萊一聽就舉手投降:“我能做什麼來當做補償呢?”
“爽快。”林昌言打了個響指,他現在還沒想好要她做什麼,就說先欠著。
林萊答應了下來。
等到流程預演完,林萊就又將注意力放到案件上去了。
這時候的呂永豪,短短時間內就沒了之前的誌得意滿。
隨著鬨鬼事件進一步發酵,原本就心裡有鬼的呂永豪心裡更是打鼓。他可不覺得他的前嶽母有那麼大能量,還能說動秀瑩公司的新員工來幫忙說謊,還有那些電視報道、專家什麼的。更彆提警方開了發布會,說他們已經成立了專案組,會讓他們警局最厲害的刑警來偵辦此案。
儘管警方再三強調這起案件不存在不科學的成分,可在呂永豪看來,這就是警方在欲蓋彌彰。
畢竟就是他自己如今也幾乎要做不到自欺欺人了。
很快,呂永豪就會將“幾乎”去掉的——
陳家駒是真不相信世上有鬼的,他也讓他的下屬都定定心神,他們可是總局最厲害的重案小組,要是他們先慫了,那像什麼話。
這麼定軍心的陳家駒陳高級督查,隨後又在那個陳舊的圖書館,去和人接頭了。
突然間,陳家駒感覺到後脖頸似有寒氣襲來。
他立馬跳了起來,還順著梯子跳到了圖書書架上,嘴裡還喊著:“我告訴你,我是警察,你要是有冤情就告訴我!”
林萊若無其事地將冷氣噴霧器收了起來,再咳嗽了兩下,“陳督查,是我。”
陳家駒:“…………”
幸虧這個舊圖書館本來就沒有多少人還記得了,會來這兒的人就更少了。
那,沒有外人看見,那他就等於沒有出糗。
陳家駒這麼想著,就從他的快樂書架上下來,他也咳嗽了兩下,“蜘蛛,我剛剛看到了一隻蜘蛛。”
林萊:“那肯定是一隻非常嚇人的蜘蛛。”
陳家駒:“……是,是啊。”
沉默,沉默是今天的舊圖書館。
最後,陳家駒不裝了,他就不好意思地承認他被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靈異事件,給弄得神經有點過敏,接著他才問道:“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啊?”
林萊眨眨眼,“我該怎麼和你說好呢。”
陳家駒讓她不要客氣,有話直說。
那,林萊就真不和他客氣了,將事情進行了下加工後,再使用語言的藝術,告訴給了他。
陳家駒:“啊?!”
林萊就強調她那麼做,絕非無的放矢,而是她已經掌握了足夠的側面證據,證明呂永豪就是謀殺他妻子秀瑩和她情人孫楚迪的真凶。他們所需要做的,就是密切合作,以擊潰呂永豪的心理防線,讓他交代出他的罪行。
另外,為了保險,林萊認為警方需要繼續呼籲大眾,讓當年可能有的目擊證人,這次勇敢地站出來。
否則,秀瑩的鬼魂就會去找他們哦。
陳家駒聽得滿頭黑線,這不是在威逼目擊證人嗎?
雖說這可能是個很有用的方法就是了。
因為確實會有一些目擊證人,因為害怕惹禍上身,就選擇了沉默,但現在的問題就是他們究竟是更害怕凶手去害他們,還是更害怕冤死的鬼去找他們了。另一方面,這些可能存在的目擊證人,在意識到真凶這次逃脫不了後,對他的畏懼就會大幅度減輕,這麼一來,他們就更會選擇站出來了。
問題在於警方這樣迷信,真的好嗎?
林萊聽了陳督查的疑慮後,就說道:“這難道不是一種刑事偵查策略嗎?”
陳督查恍然大悟:“對噢!”
林萊笑了笑。
因為心中有了底,陳家駒就更不信什麼亂力亂神之說了,他還想從林萊米那兒了解更多她所查到的線索,於是他就請她去吃飯,他們邊吃邊說。
林萊欣然答應了。
他們倆隨後去了陳家駒最近常去的一家茶餐廳,福香樓。
林萊請陳家駒給她推薦他認為最值得品嘗的菜,等菜上來後,林萊先嘗了嘗,覺得這家的菜做得還挺不錯的,就是有那麼一個服務員過於熱情了。
對方時不時就過來,問他們還有什麼需要的嗎,或者是免費送給他們茶餐廳自製的凍檸茶,或是小點心。
這很反常,林萊當然很快就注意到了不對勁。
她就去留意這位服務員,啊,這不是謝霆鋒嗎。
不對。
林萊去檢索了下她的記憶宮殿,發現她該叫人家鄭小峰。
在《新警察故事》裡,鄭小峰因為小時候被龍叔飾演的警察資助過,他就一直想要報恩。等龍叔飾演的警察在關祖他們那兒受挫,變得一蹶不振後,他就假裝是新來的警察,去鼓勵龍叔振作起來,後來他也在龍叔挫敗關祖他們中起到了關鍵作用。
簡單來說,鄭小峰是龍叔的人蜜。
那林萊也不難理解他為什麼這麼殷勤了。
可惜的是龍叔,不,陳家駒,並沒有認出鄭小峰。
他還因為對方多次打擾他和萊米的談話,就出聲說:“能請你不要這麼來打擾我們嗎?謝謝。”
鄭小峰:“!!”
啊,他整個人都灰白了。
林萊心說,她覺得這樣也好,省得他這麼慷茶餐廳的慨,被老板揪著罵。
然而讓林萊沒想到的是鄭小峰沒有輕易放棄,他改曲線救國了,即借著騷擾附近的客人,來關注他們這一桌。
林萊:“。”
小夥子,你這樣可就有癡漢那味了啊。
得虧林萊這次來和陳家駒接頭,準備的很充分。看她就將一個文件袋,從她包裡拿出來,遞交給了陳家駒,那裡面就是她給呂永豪謀殺案準備好的案宗。
陳家駒這次比較自然地將文件袋接了過去。
林萊就打趣了句:“看來你之前沒有辦什麼掃毒案。”
陳家駒:“……”
那邊,鄭小峰都快要把耳朵豎起來了,然而很可惜他為了不過分暴露自己,這個位置還是有點遠,他沒能聽到多少,這讓他更好奇了。他就沒有見到這次新出現的女仔,不過他能肯定她和陳警官不像是叔侄女,反而是一種更平等的關係。
哇,她看起來那麼年輕,是怎麼做到的?
不知不覺間,鄭小峰工作也不好好做了,就跟著人家吃完飯的兩個人離開了茶餐廳。
林萊都無語了。
陳家駒注意力更多在呂永豪案件上,沒有留意到這個可疑的癡漢,她就不行了。
林萊眼睛一轉,肚子裡的壞水就往外冒。
就見她戳了戳陳督查,和他說了什麼,就猛地給他指鄭小峰藏身的方向。
鄭小峰:“!!”
他很情怯的,想也不想轉身就跑走了。
所以當陳家駒跑到他剛才藏身的地方時,就沒見到他人了。
但他莫名相信林萊米的能力,就說他之後會留意下那個可疑青年的。
林萊點點頭。
林萊這麼和陳家駒接上頭,他又通過自己的調查,驗證了林萊給他提供的那些線索後,雙方就開始進一步的合作。
指秀瑩“黑化”,出現在被警方保護起來的呂永豪所在安全屋時,警方聽到動靜後,姍姍來遲。
那時候,呂永豪都已經被嚇完了。
秀瑩這時候已經恢複了記憶,記起了她是被呂永豪殺死的,所以她的面容就發生了變化,變得更像是厲鬼了。
這可把呂永豪嚇得不輕。
尤其是他本來就在等這第二隻靴子掉下來,神經一直緊繃著,越是到後來,他越是像等著被大夫宣布死期的病人一樣,潛意識裡就認為自己的生命在進入倒計時。這種心理可是非常能折磨人的,哪怕呂永豪之前再淡定從容,他也受不住啊。
還有就是這個安全屋,本來該起到讓他有安全感作用的。
何況,外邊還有好多警察把守。
但“秀瑩”還是找到了這兒,代表他最後的安全地也不安全了。
這無異於壓死呂永豪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看著“秀瑩”留在他胸口的那根黑色指甲,就差一點,他就要死了。
啊啊啊,他受不了了,崩潰了。
這時候,正是審訊他的好時機,陳家駒就看不出心虛地登場了。
很快,呂永豪就什麼都交代了,包括他將妻子秀瑩和她的情人孫楚迪給埋到了哪裡。
等陳家駒確定埋屍地點,還有呂永豪的心理想法後,他原本還因為那麼嚇唬他而產生的心虛感就徹底消失了。
原來,呂永豪將妻子和其情人的屍體,埋到了附近正在修建公共設施的公園的公廁下面。
他還在埋他們前,給他們的屍體用了他之前聽到的一種鎮魂法。
這個再加上公廁下,呂永豪就相信這對奸夫淫-婦不僅會遺臭萬年,還將永世不得超生。
因而呂永豪在妻子的鬼魂出來,卻又記憶不全後,就懷疑他那個鎮魂法隻起到了短期作用,為此他還痛罵過那位教鎮魂法的大師。
陳家駒聽著他的話直搖頭,這個嫌疑人心理已經扭曲了。
另一方面,還真有個流浪漢,跑來警局說起當年他在公園留意到的一件事。
這麼一來,這名流浪漢就能充當目擊證人,以免呂永豪的律師找到借口為他翻案。
更好的是秀瑩和孫楚迪的屍骨被挖了出來,警方還按照呂永豪此前的交代,一並在公園的另一個地方找到他埋下的凶器,凶器上還有呂永豪的生物信息,這下子他怎麼都沒辦法再逃脫法律製裁了。
就此,八年前的懸案就此被偵破。
然而,八年後的現在,此靈異事件可沒有因為案件告破而結束,還被大家議論紛紛,最終這起靈異事件怕是會隨著時間流逝,演變成香江一個新的都市傳說吧。
作為創造出這個都市傳說的團隊成員,林萊覺得知道這件事的人就那麼幾個,他們這麼做又是為了還受害人們一個公道,讓他們的親朋好友能感到欣慰,那這就沒什麼了。
這麼想著的林萊,即使去看此次她和她的小夥伴們聯合起來裝神弄鬼的“花絮”,她都很神情自若。
——在心裡有鬼的呂永豪看起來很嚇人的畫面,在林萊他們看來可能還有那麼點滑稽。
林萊自己清楚這點,所以她全靠信念感撐著,才沒有笑場。
總之,結局是好的,那就太好了。
另一邊,林明輝的婚禮結束後的第三天,林昌言和鄭博士他們就回了三藩市。
林萊留了下來。
她還有其他事要做。
第一件事,他們準備套劉玉明那個又蠢又壞大師的麻袋。
在他們真正行動前,林萊發現劉玉明有個嗜好,那就是“賭”。
林萊:“唔——”
在賭桌上,通過自己的賭術贏了對手的錢,這是又合理又合規的吧。
林萊當即就宣布:“我有個更棒的主意。”
她將她的主意說了。
梁邁斯就問:“萊米,你是打算請人做局去套路那個劉玉明?”
林萊搖了搖手指,然後她指了指自己。
她當年可是被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加入過黑名單的。
這輩子嗎,她還沒有從明面上點亮她這個技能,但沒關係,她這就來點亮它。
林萊為此還觀看了幾部和賭術有關的電影,比如說《賭神》,還有《賭聖》。
她覺得她行了。
不過,做局也是要做一做的,起碼他們得請劉玉明來和他們賭。
這個不麻煩,尤其是在梁邁斯和阿祖他們都是香江數得著的“二世祖”的情況下。
就這麼著,化身新一代賭王的林萊米,陸陸續續從劉玉明那兒贏來了將近一千萬美元,還有一套房子。到了這裡,劉玉明才像是被傷筋動骨了,由此可見這麼多年來,他從火爆他們家搜刮了多少油水。
劉玉明也是輸紅了眼,他還輸不起,就想要通過其他途徑,將錢和房子給弄回來。
啊這。
他簡直就是在作死,自己走上了違法亂紀之路。
那林萊他們才不會和他客氣,反手就將他給舉報了。
雖然最終劉玉明被火爆他爸派人從警局保釋了出來,可火爆他爸尹敬誠覺得他的臉面都被劉玉明給丟儘了。
對此,火爆高興壞了,覺得他狠狠出了口惡氣。
至於林萊從劉玉明那兒贏來的錢和房子?
經過商議,林萊會將它們用在更需要它們的地方,比如說反家暴機構。當然,她也沒有將這筆他們的戰利品全捐出去,而是留下一部分,當做他們這個小團隊的資金。
就是這筆錢得過過明路,林萊可不想到時候被國稅局找上門。
火爆家的事情暫時了結後,林萊又記起來另外一個人的事。
這個人就是周蘇。
她是真心實意想要逃離她家那個令她日漸窒息的牢籠的,那麼,林萊這邊自然是願意幫她一把,尤其是在她進一步了解了周蘇家是個怎麼樣的情況後。
林萊便開始製定計劃,火爆對這個計劃最感興趣,當然,是出於一個特工的職業操守和信念感。
林萊覺得他這樣中二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他確實在做好事。
而在林萊確保計劃萬無一失後,在他們真正執行它前,他們就還有點空閒時間。
林萊頓時就想到了:‘奶茶、魚蛋、煎釀三寶……’
她爸爸之前沒少在她耳邊提起這些小吃,林萊當時都恨不得立刻跑到小吃街去吃這些小吃了,可為了案件她還是強忍住了。現在好了,案件圓滿結束,她雖然這次吃個痛快後,接下來就必須更自律,還得更勤快地鍛煉自己,但沒關係,就讓她好好地炫一次美食吧!
看她這樣子,阿祖立刻就拉著她往外走,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讓她吃!’
他們倆就開著車,朝著小吃街進擊了。
其實不僅僅是小吃街,因為林萊她爸爸提到的魚蛋,在一個公交車車站附近。
林萊因為不願意錯過這份美味魚蛋,就又帶著阿祖,開向了那個公交車車站。
在附近停好車後,他們倆就跑去找那個賣魚蛋的阿婆。
等吃到第一顆魚蛋,林萊就覺得這次多虧聽了她爸爸的推薦。
好吃!
林萊吃了兩顆才抬起頭來,不想她在那邊不經意間瞥到了一個不陌生的人,剛從遊戲廳出來的鄭小峰。
也是巧了,鄭小峰也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兩人就那麼四目相接。
鄭小峰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愣了愣後拔腿就跑。
林萊條件反射地去追。
阿祖就一個轉頭,想著再給萊米買一盒魚蛋的功夫,就發現自己女朋友追著一個男人跑了。
阿祖:“??!”
他魚蛋也不吃了,就跟著追了過去。
鄭小峰是挺能跑的,可他再能跑,也跑不過專業選手。
所以他很快就被林萊給追上了。
鄭小峰特彆鬱悶,他還很發愁,那就是他該怎麼解釋他這一係列反常的行為。他並不想讓陳警官就這麼知道他的存在,畢竟他現在就是個街溜子。
林萊其實也有點鬱悶,她條件反射什麼啊她。
但事已至此,她隻能按照她的人設來了。
林萊就朝鄭小峰挑挑眉:“說吧。”
鄭小峰:“……”他要是能說,他肯定說了,好不好?
鄭小峰靈機一動,一邊捋起他的頭發,假裝自己很靚的樣子,一邊語氣輕浮地說道:“其實我是在留意你,你看你那麼靚,我當時在茶餐廳一看到你,就小心臟砰砰地直跳喔。”
這時候阿祖追了上來,把他的話聽了個正著。
阿祖:“!!”
他也心臟砰砰地直跳,臉還冷了下來。
他走上前去,站在他女朋友身後,越過她看向鄭小峰:“是嗎?”
鄭小峰咽了咽口水,靠,這人誰啊?這麼凶神惡煞的。
林萊偏過頭去:“阿祖。”她之前就聽到他的腳步聲了,因此他才能平安地走到她身後站著。
阿祖垂下眼簾,“萊米,我魚蛋沒了。”
他怪委屈的嘞。
他還不忘再瞥了眼鄭小峰,都怪這個小癟三*(注1)。
鄭小峰:“…………”
*的,他知道這家夥是什麼身份了。
就在這時,他聽那個叫萊米的靚女說:“沒關係,我的給你吃。至於這家夥嘛?他說他是我的愛慕者喔。”
雖然是陳述句,可她的尾音都要起波浪了。還“喔”,她明顯是在學他剛才“喔”。
這說明她根本就沒有信他的說辭,但她男朋友就不一定了。
鄭小峰頓時頭皮發麻,***,所以人就不能撒謊,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