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 新的轉變(1 / 1)

幸村在抽簽會後的想法,被仁王看出來了。

少年人的喜怒哀樂在仁王眼裡清楚明白,再掩飾也沒什麼用,畢竟仁王是在黑暗組織裡做過高層的人,和窮凶極惡的罪犯、國家精選精英臥底共處一室,同台競爭。

他有些哭笑不得:這應該不是部長需要操心的事吧?

培養後輩,培養後續人才……這本來就應該是教練的工作才對。

他在教練的角度也確實沒在下一屆的學生中發現什麼可造之才,倒是多少明白為什麼從前玉川會被挑選出來……矮子裡拔高個,也沒辦法。相比較而言冰帝今年的一年生就很不錯。

當然,沒有太好的天賦也沒關係,以仁王給立海大安排的訓練量,隻要認真訓練,不偷工減料,在非正選中堅持下來,再按部就班成為正選,最後三年級時的實力也不會比現在的真嶼和池岩差。

天才少有,認真的人總會有的。

幸村沒有找仁王談心,仁王自然也不會去和幸村說“作為部長你不需要擔心人才培養問題”。他隻是例行調整了學校非正選球員的訓練單。

“正選在進行全國大賽的時候,非正選也可以自行訓練。”他說,“讓切原和玉川試著管理非正選吧。”

“誒?教練已經決定了嗎?”幸村有些驚訝,“現在的非正選中……”

“現在的非正選中,如果有不服管理的人,那麼趁著正選都不在,現在是他們出頭的最好時機。通過網球技術出頭也好,通過其他方式出頭也好,我也在期待有人能站出來。”仁王笑道,“但如果沒有,那麼最開始先主動的切原和玉川不就是最適合的人嗎?”

主觀能動性很重要。

仁王沒有找幸村談心,但幸村回過頭來恍然:大概是自己的情緒被教練發現了。

在教練面前完全沒有秘密呢……真的,真的很不甘心,但也有溫暖和感動。

幸村和仁王無言地完成了一次教練和部長之間對網球部下一代的交流和安排,其餘正選則按部就班準備全國大賽。

今年仁王直接將數據搜集,數據整理和數據分析的工作“分發”下去。助教團隊在立海大也待了一年,大家參加過數次一起進行的分析會議,學會了很多技巧,此時正好用來應用在全國大賽上。

於是今年的賽前討論會議,完全就由正選們自行進行了。

從第一輪的對手牧之藤開始,再到後續可能會遇上的球隊。

柳直接按照抽簽結果進行了分析,選擇了可能性最強的一組對手提前進行數據針對性分析,其餘球隊的資料也不會放過,避免出現“黑馬”和“意外”。

牧之藤引發了幸村的愁緒,正因為牧之藤今年的正選拿不出亮眼的選手。

在發現自己第一輪的對手,是去年的冠軍立海大時,牧之藤當然也做了一些掙紮——比如把他們的最強選手放在了單打三,企圖“田忌賽馬”。但很遺憾,牧之藤今年正選最強的實力大致隻與真嶼持平,立海大

常打單打的幾個人都比他強得多。

打贏牧之藤後,立海大又打敗了其他地區的“強敵”。

和去年一樣,一路都是3-0打贏對手,局內比分也非常懸殊,哪怕其他球隊的部長和被安排在單打三的立海大選手(可能是柳,可能是真田,可能是毛利)對決也毫無還手之力……

“立海大正選八個人都是其他學校部長級彆的選手”,逐漸有了這樣的流言。

“也不是每個學校的部長都足夠強,這個傳言實在是……”柳很受不了這種指向性不明確的說法,“至少製定一個具體的數據標準,比如五維數值在14以上?”

“不同學校部長的實力本來就不同,而且五維數據也隻是參考。”幸村倒覺得這個說法還不錯,顯得立海淩駕於其他學校之上,屬於另一個層次,“城成湘南的部長梶本君五維數值隻有12,但跡部和白石五維數值已經到20了。就算以進入全國大賽為標準……山吹的部長可是鬆山,但最強的選手是亞久津。”

自己球隊的比賽非常順利,當然也需要注意之後幾輪的對手。

幸村將正選們分成幾組分彆去看熟悉的學校的比賽。

在柳的分析報告裡,最有可能成為立海大決賽對手的是四天寶寺,因此幸村自己和柳都準備去看四天寶寺這幾輪的比賽。

毛利打完青訓以後似乎和冰帝高中部的越知有了聯係,訓練的態度都好了不少,他和真峪就被安排去看冰帝的比賽。

山吹和六角進入全國八強的概率不高,獅子樂今年的成績不佳,名古屋星德學院正選隊伍中出現了大量的外籍球員……

這些球隊就沒必要始終跟蹤調查,而是視情況將其餘正選打散去看比賽。

小仁王要求和幸村他們一起。

“去年立海大的全國大賽,隻輸了我和白石的單打這一場吧?”他說,“雖然今年不一定有對戰的機會……但我可是對這場比賽耿耿於懷呢。”

“因為這場比賽,仁王你在《網球周刊》上的評價都降低了。”幸村說。

小仁王:“Puri,降低嗎?”

從他的角度,其實是稍微壓了壓他的“風頭”,但這不是壞事。幸村會認為是降低評價嗎?或者隻是在用這種說法來表態。

朋友們好像都認為教練對我的“壓製”會讓我難過呢。小仁王想,並不是這樣的,成為“小欺詐師”也好,沒有被稱為“天才”也好……這都是他自己認可的,需要為了更快速提升實力,拿到更多資源的代價。

有付出才有收獲,這不是很公平嗎?

這場比賽是四天寶寺對戰山吹的比賽。第二輪四天寶寺打贏了六角,而山吹也打贏了失去了九州雙雄的獅子樂。

和山吹的比賽很有參考性,因此真田和毛利也來到場邊。

丸井和真峪則被要求去看冰帝的比賽了。冰帝這一輪會遇上擁有不少外籍球員的名古屋星德,據說那些外籍球員都是“交換生”,有些類似國內職業聯賽邀請“外援”。

在網球這項運動中,人種優勢確實頗為明顯,特彆是在身體素質與發育情況很能影響發揮的國中階段。這場比賽決定了立海大下一輪的對手,立海大自然也需要搜集相關數據——不過和冰帝打過好幾場了,和海外職業選手俱樂部的青年訓練營選手也打過,不管誰贏,立海大都認為自己勝率更高。

原哲也見到觀戰的毛利,整個人都像是被點亮了一樣。

他在賽前跑到場邊:“喂,毛利。”

毛利去一反常態沒有太在意他,反而有些走神一樣,隻是簡單應了一聲。

原哲也馬上就生氣了:“你是在無視我嗎?”

毛利晃過神,對著原哲也笑了笑:“這麼在意我嗎?哲也君好像認為自己是我的宿命對手呢。”

“宿命對手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原哲也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一看就知道非常在意這種說法,“你用這種語氣,難道是覺得我不是你的對手嗎?”

“我可沒說這種話。”毛利笑著搖頭。

但他的表情卻在說,“我就是這麼想的”。

在立海大待了一年多,他確實“學壞”了。

原哲也無法回應,語塞以後被白石喊了回去。

而毛利則終於將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即將到來的比賽上。

他之前在想越知。那場比賽打完後,那位冰帝的前部長主動來聯係他,甚至提出了一個頗為荒謬的提議。

雙打……怎麼有人在他還沒升學的時候,就問他要不要嘗試在進入U17訓練營以後組隊雙打啊?

他這麼強,為什麼要打雙打?他們的打法不都是單打打法嗎?固然他自己在立海大經常和不同的人搭檔雙打,那隻是為了配合立海大的出場順序,而不是他本身更擅長雙打啊。

毛利百思不得其解。

但場下的越知性格頗為溫和,與場上那個眼神冷酷的刺客截然不同。並且毛利少有在越知身邊感受到了從前年少時那種能依靠彆人的感覺——越知非常高大,以他現在的身高,看越知還得仰起頭,用仰視的視角。

他從前還是小個子時,也是這麼看自己的前輩們的。

沒辦法拒絕越知,也無法理解越知的提議,還多少因為“冷酷的人在場下單獨對我溫柔”而感到快樂……毛利暫時無法做決定。

越知說,你好好打完全國大賽,打完之後的地區對抗賽,沒必要這麼早做決定。

但毛利總覺得,自己應該想得更清楚一些才行。

越知前輩,和自己在立海大搭檔過的隊友們都不一樣。毛利這麼想著,看了一眼小仁王,又看到和小仁王站在一起的柳生。

會成為他們這樣特殊的搭檔嗎?

毛利覺得自己是期待的。

腦子裡總想著越知的雙打邀請,他原本放在原哲也身上的注意力就減輕了不少。他從前在意原哲也,是因為他們在四天寶寺時期就針鋒相對,爭奪的是四天寶寺王牌的位置,可現在他已經是立海大的選手了,在立海大也不在決策位上,甚至打法和從前四天寶寺時期南轅北轍,也有了新的羈絆和朋友……

毛利倒不是故意要忘記原哲也的。

但他確實沒有從前那麼在意原哲也了。

甚至他在青選時還見到了平善之前輩,那時候他面對平前輩,心情已經非常平靜了。

在運用自己從立海大的朋友們那裡學來的“溝通技巧”成功氣走原哲也後,毛利恍然:他已經走出來了,他不再因自己轉學的原因而傷心,不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也沒有那麼懷念代表著無憂無慮時光的四天寶寺的過去了。

他擁有了新的朋友,新的羈絆,新的目標,以及……全新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