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橘與千歲(1 / 1)

橘桔平,男,十三歲,這幾個月過著過山車一般跌宕起伏的日子。

幾個月前,在和千歲私下裡進行練習賽時,他的“狂獅亂舞”傷到了千歲。當時千歲眼睛流血。那鮮血流下來,沾濕整張臉的千歲樣子是他很長一段時間的噩夢。哪怕受了傷卻還是忍著疼痛,第一反應是讓他不要擔心……但他怎麼可能不擔心呢?這是他的錯啊!

他送千歲去了醫院,卻很快得知千歲的傷很嚴重。醫生甚至說不確定會不會失明……他在門外聽著醫生的診斷幾乎無法呼吸。

之後沒多久千歲就出國去治病了。

他非常愧疚,為此無法再留在網球部。

正好家裡人因工作調動去了東京,他就申請了轉學。沒辦法再拿起網球拍,隻要一拿起網球拍就想起當時千歲捂著眼睛,鮮血從指縫流下來滿臉痛苦的樣子……所以他沒有選擇東京的幾所網球名校,而是隨便在家附近挑了一所公立中學入學。

然後,他接到了國外千歲打來的電話。

“怎麼轉學了?”千歲問。

橘怎麼好說是因為愧疚呢?如果千歲沒事,他也會留在九州繼續做“九州雙雄”的。但這話不可以和千歲說,千歲已經受了傷,他怎麼能讓千歲再為了他的事而傷神呢?

“家裡工作調動。”他就隻這麼說。

然後他就聽到千歲可惜的聲音:“我還以為我回學校能和你繼續搭檔呢,桔平,你居然轉學都沒和我說一聲,太讓人傷心了。”

……啊?

“你不是還在治病嗎?”橘艱難地道,“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沒事。”千歲說著說著突然感慨起來,“在醫院那天,我偶遇了來九州出差的MASA教練,他見我眼睛受傷,非常關心我,還幫我聯係了國外的醫院……因為眼睛受傷治療時間很緊,我家裡人也非常擔心我,我當時心裡也很亂……總之,沒來得及和你解釋太多,我就出國了。但我的傷沒有到無法挽回的程度,所以桔平……”

千歲想說不要愧疚,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MASA教練?”橘哽住了。

“我也怕你心懷愧疚,醫生沒有下具體結論的時候不好和你說……”千歲也了解橘,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有了後遺症卻告訴橘沒有後遺症,最後卻無法回到球場的話,橘會留下很深的心理陰影,因此一直沒和橘說太多自己的傷。此時他得到了治療,又有了確定的結論,去聯係橘,才發現橘已經轉學了。

雖然橘沒有說自己的愧意,但千歲了解他,知道橘未曾出口的心情。

他說:“MASA教練是你的偶像吧?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我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喜歡他了。他還記得我的名字呢。”

他一開始隻是用這番話來寬慰橘,但說著說著反而感慨起來。原本他是不太理解橘對MASA的崇拜的。他當然也很尊敬MASA,很敬佩MASA在網壇能打出那樣的成績,但橘有些過激粉的意思,一提

到MASA就情緒失控,甚至影響到了兩個人的雙打。千歲怎麼都覺得,去年全國大賽他和橘是可以打贏立海大的白毛的。

但是,和他完全無關的MASA教練,居然隻一次就記住了他,並且發現他受傷還幫他聯係了醫生……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好的人呢?

作為被幫助的對象,千歲很難不感激MASA,他甚至開始對橘的心情感同身受了。

橘:“……”

“既然是因為家裡人的工作調動,那就安心待在東京吧。以後我們就是真正的對手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千歲說完沉默了一會兒,又用溫和的語氣道,“桔平,不要想太多了,那件事隻是意外。我現在沒事了不是嗎?既然你已經轉學了……我應該也會轉學的。”

這樣一來,橘就不會看到穿著獅子樂隊服的他了。他還是希望橘能將他當做對手,而不是在見到穿著獅子樂隊服的他時因心理原因發揮失常。

再有,雖然一直安慰橘,但他確實對獅子樂這個地方有了微妙的心情。他知道,如果留在獅子樂,他或許會又遇上一個和他適配的“野獸型”搭檔,或許還會受傷……他其實也是怕的,隻是因為自己現在沒事才能對橘說出這番話。如果他真的失明了呢?他也能釋懷嗎?千歲不確定。他認為自己是可以的,但沒有到那個境地他也無法說肯定的話。但他不想在遇上一個“野獸型”的搭檔了,也不會有人能和橘一樣進入他的內心了。

乾脆換個環境,走上全新的網球之路。橘不是也離開了嗎?千歲是這麼想的,也開始讓家裡幫他辦理轉學手續了。

橘沉默地掛掉了電話,心情非常複雜,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既有對千歲複原的喜悅(他知道千歲不會在這件事上說謊),也有明白千歲體貼心情的愧疚(哪怕千歲說出口其實是為了讓他不再愧疚),還有很難述說地鬆了一口氣,以及對MASA幫了千歲的感激之情。

果然,MASA是非常好的人!千裡終於明白了!他能懂我了!

知道千歲康複,橘就加入了不動峰的網球部。他有名聲在,哪怕不是開學初加入社團的時間,不動峰網球部也破格讓他入社了。但還沒等他練習兩天,他就目睹了不動峰的霸淩事件。對他非常溫和的不動峰的教練對高年生霸淩新生卻熟視無睹。

他又想到了MASA,去年的MASA帶著的立海大,一年級就成為部長的幸村和甘心退一步成全後輩的前輩們。

比較起來,不動峰真是……真是……

他原本沒有想管閒事的,但新生們的眼神和受到欺負以後的改變給了他觸動,他又想到了MASA。連出差遇到隻見過一面的小孩,還是自己學校的對手,都願意慷慨地伸出援手,他作為MASA的粉絲,怎麼能成為對霸淩事件視而不見的卑劣之人呢?!

當然,本來橘是打算和人講道理的。

但講道理沒成,新生們又一個個情緒失控,再加上雖然不動峰的教練讓他入部,但原本的高年級成員對他也有著一定的嫉恨,又在“談判”中暴露出來……

總之最後場面直接失控,橘帶著新生毆打了高年生。他沒對教練動手,但來勸架的教練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當地的報紙添油加醋報道了這個事件,接受采訪的進了醫院的高年生們也說了很多不利於他們的“證言”,橘為此非常擔心。

“怕什麼,我們敢作敢當!”神尾說。

橘沉默。

他比在九州獅子樂時沉穩了很多。

其實獅子樂內部,高年級生對新生的壓製也並不少,但並不會不讓新生出頭,他和千歲在獅子樂表現出天賦後,也很快被列入了正選選拔賽名單,成為正選後也得到了培養。前輩們雖然也有時候會說一些不中聽的話,但也會表露出關心他們的一面。九州的球風是出了名的狂野,前輩們又是真的有實力,於是他當時隻是私下裡和千歲抱怨,卻並沒有出頭鬨事。沒想到現在,他自覺變得成熟了,卻鬨出了這麼大的事。

但東京這裡的風氣本身也有問題吧?!

他聽說青學也有霸淩事件,手塚還為此出了國。

據說冰帝發生下克上時,原本的前輩們還集體退部了,

本來是九州人的橘一邊沉穩地安撫不動峰的新生,一邊腹誹東京的風氣,一邊又很擔心不動峰的人受到太重的懲罰。同時他還因此更加佩服MASA了。立海大能變成去年那個樣子,一定是MASA領導有方!

等了一段時間,網協下了最後的處理:不動峰禁賽三個月。

……三個月?這麼短?

橘想,他怎麼聽說,九州之前也發生過暴力事件,甚至不是網球部內,隻是和外部人員的暴力事件,就直接取消了國中三年的所有比賽資格呢?難不成東京這地方,球風不暴力,但場外事件很寬容?

然後他接到了網協人員的電話,和一些暗示:意思是在關東大賽結束後會有關東青年集訓,希望他到時候會來參加集訓,他個人不會受到這個禁賽處罰的影響,這個青年集訓不算正式比賽時關東內部對青年選手的培養雲雲。

橘條件反射問道:“集訓?MASA教練會加入這個集訓嗎?”

“他是總教練。”網協的人誠實道,“就是他確認了會邀請你,我們才會打電話聯係你的。”

橘:天哪!我的偶像要邀請我參加集訓!

橘的心情直接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而還沒回國,在進行後續治療的千歲,輾轉從橘的妹妹,小杏那裡知道了這段時間橘經曆的事:“桔平,沒想到你在東京經曆了那麼多事。”

他原本以為橘在東京會消沉一段時間,卻沒想到橘變成了帶領新生“推翻”高年生的領頭人,實在是哭笑不得:“看來你在獅子樂也積攢了不少怨念呢?”

橘:“……那倒沒有,其實還挺想念原來的前輩們的。”

千歲驚訝:“不會吧?東京的生存環境那麼險惡嗎?”

說是這麼說,但千歲心情還挺不錯的。他認為這代表著橘並沒有改變自己本身的性格

,沒有因為心理陰影而性格大變,這樣他也能放心了。他並不怪橘,也不希望自己受傷這件事影響到了橘的網球之路。

橘不想解釋不動峰的事,就轉移了話題,說了自己會參加關東集訓,被MASA訓練的事,以反駁千歲的“東京環境險惡”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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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聽出了橘話語裡的興奮,也為他高興。

“既然有接受MASA教導的機會,就好好表現。”他對橘說。

事情翻篇,又知道自己會參加集訓,橘終於有心情去關心關東大賽的局勢了。

這時候關東大賽都打到半決賽了,他就去網球公園看了立海大和冰帝的比賽,還帶著自從被他帶著打架就總是用星星眼看他的新生們。

來看比賽,就忍不住關注小仁王。

越是對MASA崇拜,他對小仁王的心情就愈發複雜。

不知道哪個家夥今年進步了多少,打雙打還是單打……

來到網球公園的橘,忍不住關注著人群中的小仁王。

而小仁王也注意到了穿著一身黑衣服,還帶著一群人的橘。

“那是橘吧?他怎麼來東京了?”他很好奇,去找柳問情報。

果然柳是搜集了數據的:“他前段時間轉學到了不動峰,但沒有參加東京縣大賽,而是在不久前帶著不動峰的一群新生和高年級們打了群架,還牽連了他們學校的教練。”

“……打群架?”小仁王睜大了眼睛。

“不動峰被禁賽了三個月。”柳說,“真令人意外,橘居然是這種性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