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二輪測試(1 / 1)

利奧波德·加繆,法國人,被譽為法國本世紀最有天賦的網球選手,並且公認是具有領袖才能的人。

他具有非常敏銳的知覺,能夠傾聽網球的聲音,分辨球場上的一切變化,比賽能力很強,大局觀和戰術思維也很出色,對網球擁有極深的愛意,曾說過“我的戀人就是網球”這樣的話,已經找到了自己獨特的網球道路並且在不斷開發當中。

他所在的俱樂部本身很特殊,算是法國其餘職業俱樂部的“青訓營”,因此他得到了其餘俱樂部的矚目。

今年他剛升上高中,加入國家隊,就已經被當作下一任國家隊領袖來培養了,並且不少職業俱樂部已經準備好根據這次世界杯他的表現給出條件優厚的合約。

他來作為俱樂部第二輪的考核者,真的是出於對網球的喜愛和某種“責任心”——雖然他現在還不是國家隊隊長,但他已經把自己當做國家隊隊長了,因此培養青年選手也屬於他認為自己應該做的事。

難能可貴的是,他的這種“責任感”表現出來並不讓人反感,也不會讓人覺得越界。現任的法國隊主將就很看好加繆。

簡而言之,他和幸村有些相似——在很多方面。

仁王記憶裡,未來的加繆確實在第二年就接任了法國隊的隊長,讓跟隨著平等院來到了日本的杜克都念念不忘,成為職業選手後也一直是同期裡出類拔萃的存在。

要比較最後在職業賽場上的成就的話,加繆的成績要比博格好。

他的風格很獨特,並且從一開始就找到了專屬於自己的路,對網球的愛意也多年如一日未曾改變。

在仁王拿到冠軍的那幾年裡,有好幾次法網決賽的對手都是加繆。

仁王很熟悉加繆的打法。

不過,要說熟悉,還是幸村更熟悉加繆。至少仁王自己世界的幸村,和加繆算是很親密的朋友了,有好幾年屬於同一個俱樂部同一個經紀人。

我們本質都是看似溫柔實則控製欲很強的人,這是幸村親自說的話。

從立海大畢業後幸村的控製欲表現得不那麼明顯了,但加繆一直為法國國家隊效力,從青年國家隊隊長到戴維斯杯國家隊隊長,甚至是奧運代表隊的國家隊隊長。

他和幸村的帶隊理念其實不同,但兩個人表現在外的形象確實有些相似,都是溫柔中帶著霸道。

“但你當然是特殊的那個。”仁王當時是這麼回應幸村的。

幸村就笑:“對你們來說,我當然是最特殊的那個。”

仁王很懷疑幸村說那番話就是為了聽“你是特殊的”這個剖白的,但部長傾訴,部員自然要滿足部長的心願。

而現在,這個世界的加繆和幸村還是第一次見面。

不可能從第一眼就看出對方的性格,打球球風,以及作為領袖時的帶隊風格,但兩個人對對方的初印象都不差。他們都有著優秀的外貌,有些溫柔的氣質,談吐間溫和,個人意誌卻非常堅定。

“我從工作人員那裡聽說了,你們不是真正參加選拔的球員,是走特殊渠道來進行測試的。”加繆對幸村說,“但既然要走完全部流程,那就有二次測評的部分。我不會留手……而如果你通過了測試,我也無比希望你能考慮和我們俱樂部簽約。”

他甚至直接和幸村說了“簽約”。

聽到這個詞的幸村挑了挑眉,笑道:“我會考慮的,那麼二次測試,就是比賽嗎?”

“一對一,對手是我,七球。”加繆說完,又改口道,“通常選拔會有很多人,進入二輪的人也不會少,所以定了七球的規則。不過,今天隻有你們幾個來參加選拔不是嗎?進入二輪的也隻有你,那麼,想要打完全場也沒問題。”

“我看過了你第一輪的測評報告,你很有天賦。”加繆真誠道,“打滿一場,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如何?”

“並不想讓你覺得我傲慢,但我現在的實力應該比你強一些。”加繆說。

他說話時語氣平和,完全不帶有傲慢的意味,遣詞造句也做過調整,英文的音調裡還帶著一些法語有些含糊的音尾,聽起來沒什麼攻擊性。

進來旁觀的狄堂忍不住道:“哇,這個人……他應該比德川強吧?”

“為什麼要和德川前輩比?”柳側頭看了一眼狄堂。

狄堂就直白道:“德川是唯一一個直接上門踢館的人,還表現得那麼傲慢。雖然這兩天一直在招待我們,但也能看出他不太在意幸村和教練以外的其他人……相比起來,這個叫加繆的家夥,態度很好啊。”

“確實如此。”三枝也說,“幸村長大了以後也會成為這樣的人吧。”

“誒?突然說這種話?”狄堂驚訝地側頭看他。

三枝就說:“隻是一種突然的直覺。”

幸村反而明白加繆的溝通技巧。加繆未必真的平等相待任何人,這隻是一種對外的交流技巧,是他展現自己品格的一種方式。幸村很熟悉這樣的態度,因此隻是微笑著點頭道:“我當然希望能夠打滿全場。法國青年國家隊的代表成員,能有對戰的機會很值得珍惜呢。”

比賽直接開始了,是室內球場,立海大的其他人就在場邊。

而仁王,經理和球探在二樓的房間裡,同樣在看這場比賽。

開場進行發球的是加繆。他用簡潔的發球作為開局,將自己的實力壓製到幸村第一輪測試表現出來的五維數值的程度,但他很快發覺,紙面實力並不能完全表現幸村的實力。

於是他沒有猶豫,直接放鬆了限製,將自己開發的精神力領域展現出來。

他的精神力領域融入了自己的情感,他對網球的愛意與對比賽的專注,於是他的感知能力被進一步提升,到了能夠察覺到每一次細微波動的程度。

網球的震動,速度,和空氣摩擦產生的聲音,以及由此連帶著會落下的落點,會反彈的方向……繁雜的信息全部輸入他的大腦,又在他的精神領域中被整理得條理分明。

不是預測,也不是

能力提升,而是洞察。

是以多維的視野去感知球場和球賽,再利用澎湃的情感驅動精神力,在掌握網球每一次動向的同時連帶著掌握對手的每一個選擇。

是與當前主流的精神力打法,和越前南次郎開創的“無我境界”打法,都完全不同的全新的打法。

所以法國網球教育界認為加繆如果將這招完全開發成功,這會是一次“網球界的革命”。

而後來,他的這種情感流派打法也確實成了職業網球中很重要的流派。

現在的加繆還沒完全完善這一招。要開創流派還不是他現在的級彆能夠完成的,他需要繼續進步,也需要足夠的時間。但這種使用精神力,創造領域的方式十分新穎。

幸村新世界的大門被打開了。

他仿佛感受到了加繆對網球的感情,甚至他的情感也不知不覺被這種濃烈的情感所感染……不對!

是他的精神力被對手的精神力所侵染,繼而被影響了!

意識到這一點,幸村開始控製自己的精神力。他本身也是利用自己的精神力讓對手產生幻覺的打法,此時卻無法用出自己的精神力招數,隻能將精神力用於防禦。他的精神力強度比加繆的精神力強度弱太多了。加繆的強項也是精神力和技巧。

幸村很快發現,加繆的五維形狀和自己非常相似,但又每一項都強於自己,這是對他來說最棘手,卻也最能給予壓力的對手!

和平等院比賽時他都沒有現在這麼大的壓力!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從技術層面分析,加繆的五維總值和平等院的五維總值相差無幾。但平等院的強項是力量和耐力,加繆的強項是精神力和技術。幸村利用自己的強項是可以從平等院手上搶下幾分的,但面對加繆他幾乎沒有反擊的機會。

但幸村並不因此感到氣餒。他的眼睛反而越來越亮。他在不斷通過這場比賽汲取養分,發現這一點的加繆也不吝於提供幫助,展示著自己的經驗和技巧。

在他們的樓上,球探看著幸村的眼睛也越來越亮。

“MASA,真的不考慮和我們簽約嗎?你是知道的,我們很擅長培養青年選手。”他說。

“這要看他自己,我又不是他的監護人,沒辦法替他做決定。”仁王說。

“但我總覺得你不太願意他和我們簽約。”球探耿直道。

仁王笑著搖了搖頭:“我當然希望他能簽約,但不是現在。現在還太早了。你們的訓練強度也不適合他。彆反駁,你們這裡確實有著大量青年選手,但有多少亞裔?你確定這裡的成長環境適合他嗎?他的實力又足夠讓你們投入足夠的資源嗎?”

“在這裡他還要和其他條件相似的人競爭,但是在國內,他可以天天接受我的教導。”仁王歪了歪頭,“雖然不算很專業,但我多少也是拿過冠軍的職業選手,親自下場教導,這個條件不算差吧?”

“這樣比較是作弊。”球探無奈道。

但他明白了仁王的意思。

“我們確實不可能給出太好的條件。加繆也是今年才更換的A級合約,在此之前也隻是B級,剛進入俱樂部的球員都是從D級合約開始。”球探聳了聳肩,“而你……MASA,你親自下場,這種條件太奢侈了。”

“但至少,等到你認為他可以簽約的時候,會先考慮我們不是嗎?我們已經是全法國對青年亞裔選手最優待的俱樂部了。”球探說。

一直沒說話的經理則在這時候笑著開口:“MASA,我開始期待你會把他教導成什麼樣了。他剛才說的都是一般情況,但我們都知道,凡事都有特例。你想讓那個孩子得到更好的條件,就要讓他展示出更多的天賦和實力。”

“如果他三年後的實力能和加繆比肩,那他當然會直接得到A級合約。”

仁王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我覺得不需要三年,或許兩年就夠了。”

“真是自信,教練這個行業可和職業球手不同。”經理調侃道,“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那我真誠建議你直接轉行,體育協會那邊會給你很優厚的條件的。”

仁王知道他在開玩笑,便也笑道:“是嗎?會比世界冠軍的酬勞還高嗎?那四大滿貫主辦方是不是要反省一下,獎金池的厚度也太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