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夜間會面(1 / 1)

第一天的比賽結束,立海大的正選們自發聚集在酒店屬於幸村的那個房間裡,討論第一天比賽的收獲,和各自獲得的信息。

仁王沒有參與,也沒有出面,但他精神力能感覺到學生們聚集起來,並且非常活躍。

果然,讓小孩擁有更多自由和決定權,他們會很興奮。仁王這麼想著,出門去找榊教練喝酒。

更正,是榊教練約他品酒,地點在冰帝住的高檔酒店的頂層觀景餐廳。

到了才發現渡邊教練也在,並且整層餐廳就隻有他們三個人。

感覺是跡部的手筆,但也很可能就是榊教練自己的安排。這兩個人在某些方面風格非常相似。

哪怕是在觀景餐廳,渡邊教練也還是穿著寬鬆的襯衫,休閒褲,手邊放著漁夫帽,不修邊幅的樣子,和旁邊榊教練的板正西裝形成鮮明對比。他也很自在,在仁王來之前在和榊教練低聲說著什麼。

“上午立海大的比賽已經傳到我這裡來了。”

在仁王坐下後,渡邊教練笑著說,“但是出人意料,沒有提到MASA教練你呢。”

“幸村想做,也做得到,我就讓他試試。”仁王聳了聳肩,“今天的比賽,我就隻是路人甲而已,沒有參與比賽名單的製定和賽事中的指揮和指導。”

“啊啊,榊君也是這麼說的。”渡邊教練搖晃了一下酒杯,“一年生部長……”

“你也有看好的人了吧?”榊教練開口道,“我聽說你去定製了金護臂。那個東西,你是打算把它當作負重送給學生嗎?”

“是貴重金屬,所以會被很好地收藏吧。”渡邊教練說。

榊教練:“品味很俗。”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渡邊教練無語地看他一眼,“那可是貴重金屬,不是很珍貴嗎?也會被好好保存吧。如果以後學生遇上了生活困難也可以變賣掉。”

“你擔心學生生活困難,不如擔心你家底掏出來買那麼重的金子,自己會生活拮據。”榊教練說。

渡邊修:“……不至於,我也沒有那麼窮。而且買金是投資,長遠來看不可能跌的。”

他們倆聊天時語氣熟稔,令人意外。

仁王眨了眨眼,想到了曾經和自己做過世界杯搭檔的渡邊健一。他記得,渡邊健一是渡邊修的堂弟?從U17選拔出來,曾經在四天寶寺就讀但是高中轉學去了東京的學校,在U17訓練營待了三年以後被推薦去了戴維斯杯國家代表隊,在打戴維斯杯的時候被國外的俱樂部看重,再簽約成為職業選手。

有幾年渡邊健一專注於自己的ATP排名,但在仁王打戴維斯杯的那幾年,渡邊健一還是接受了三船教練的邀請,回到國家隊參加選拔和比賽。

U17教練組裡,齋藤教練似乎是榊教練的老同學,黑部教練和榊教練關係也不錯。

其實國內的教練們有網協做橋梁,相互之間也有交流和活動,都不會陌生到哪裡去。仁王也就做了不到半年的教練,和關東

的教練們也都熟了。

“今天約我應該不隻是為了品酒吧?”仁王聞了聞,簡單嘗了嘗就將酒杯放在一邊。

渡邊教練托著腮:“唔?[]?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所以果然,從職業選手退役是不喝酒的嗎?”

榊教練沒理他,隻是對仁王說:“渡邊想約你,又不好直接找你。”

“……一定要這樣直接掀掉我的底嗎?”渡邊修有些鬱悶地看了榊教練一眼。

他面對仁王時稍微嚴肅了一些:“是想找你們兩個人,詢問關於一年生部長的事……當然這是目的之一。完全和榊君無關的話,他才沒有那麼樂於助人呢。”

並且,冰帝八強戰的對手會是四天寶寺。

渡邊修完全明白榊教練的邏輯:榊一定是認為冰帝完全可以進入八強,那麼正好也可以趁此機會打探一下四天寶寺的虛實,搜集資料。

榊才沒有他外表看上去的那麼一本正經!渡邊修想。

“不是很正式的會談。”渡邊修遲疑了一下,“算是,有些事……”

他看上去有些猶豫,仁王就問:“和毛利君有關嗎?”

“啊,猜到了嗎?”渡邊修歎了口氣,“上次在東京和毛利君見了一面,感覺他有很大的變化。似乎是轉學前就發生了什麼,但那時我沒有注意,所以……現在才擔心,大概晚了一些吧。”

“直接問毛利君,他也隻說自己在立海大過得不錯。隻是我作為曾經的教練還是有些擔心。”渡邊說著,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稍微移開視線,“單獨來找你不太禮貌所以找了榊。”

說是不禮貌,其實是怕單獨聊氣氛顯得太嚴肅。他其實隻是打算了解一下毛利在立海大的狀態,卻不打算問得太深入,那就越俎代庖了。那麼有第三人在場,顯得像是閒話,相互之間分享學生的情況,就會好一些。

仁王向來對情緒很敏感。

他當然不會誤會渡邊修的想法。

在四天寶寺也有真心相待的朋友和師長……是校風規則與立海大完全不同的學校。如果毛利不是因為家庭變故,而是其他原因轉學,那麼反而會更難融入立海大吧。

仁王和渡邊修聊了聊他了解的毛利家裡發生的事,兩個人也交流了毛利對網球有些輕慢的態度,達成共識是毛利天賦太好反而很難進入彆人那種迫切要追求什麼的狀態。

“他能在青訓時那樣表現,我已經很驚訝了。”渡邊說,“真的成熟了很多。”

“但他可以做得更多。”仁王總是忍不住將現在的毛利和後來的毛利對比,更熟悉的那個毛利前輩,已經長得很高的毛利前輩,偶爾流露出的悵然一直在他眼前。

既然毛利前輩自己說的,“如果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那樣”,那他就會嘗試去做,讓毛利前輩不再頻繁逃訓浪費時光。

“時間是很寶貴的。”他說,“青春期也就這幾年呢,浪費掉實在太可惜了。”

“這是我們這個年級的人才會懂的。”渡邊說。

他其實比仁王還小

四歲,但看上去年齡比仁王大一些。畢竟三個人裡隻有他留胡子。

聊著聊著,話題就逐漸放鬆下來了,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多少有點尷尬。

榊教練話不多,基本還是渡邊在說話,仁王沒什麼好奇的,就隨著詢問漫無目的往下聊。

“MASA醬應該也是天賦很好的類型吧?”渡邊好奇地道,“所以剛才那番話是有感而發嗎?”

“我嗎?”仁王歪了歪頭,想自己到底算不算天賦好的類型。

“要看和誰比了。”

係統也是天賦的一種,從這個角度看他的天賦當然是頂尖的。但如果沒有係統……現在的小仁王的天賦就不好嗎?初學者能在幾個月內到現在這個程度,天賦並不差的,隻是還沒到金字塔尖的程度。

“相反呢。”仁王於是笑道,“我並不覺得自己算是天賦很好的類型,隻是職業選手的平均以上吧。不過,我確信我自己沒有浪費過時間。”

雖然最初是係統的數值功能讓他一旦浪費時間就有種浪費生命的迫切感……算是對數學敏感的人的自我數值刺激吧。但總之,一步步地,自我逼迫著,他真的做到了沒有浪費時間,而他的時間又比其他人都多。

這番話讓榊教練都抬了抬眼。

“這反而是更難做到的事。”榊輕輕將酒杯放在桌子上,“沒有浪費過時間……那麼,現在做教練也包括在內嗎?”

“連你也好奇這個嗎?”仁王笑了兩聲,“當然包括在內。”

“因為有很重要的人在國內,不管怎樣都想要親自教導。”仁王說。

對著學生是“我希望利用不一樣的視角反哺我的網球”,對同僚就又換了說辭。

但這種“重要的人”的說法,也太曖昧了吧!

渡邊被嗆到了,側過頭咳了好久才平靜下來。榊教練也忍不住用探究的目光看著仁王:“立海大新的正選名單中,鶴守和宇佐見不再出現,新成為正選的是真峪和……仁王君。”

“MASA,我記得你在網協裡登記的名字,也是‘仁王雅治’。”榊教練說,“長相幾乎一模一樣,名字也一模一樣。”

“所以你的猜測是?”仁王問道。

看他興致盎然的樣子,榊教練就知道不能將真正的答案往“顯而易見”的方向上猜:“看熱鬨的樣子表現得太明顯了,如果想讓我被騙就收斂一些。”

“因為並不是真的想讓人誤會,隻是覺得這個局面很有意思啊。”仁王說著,端起酒杯,但最後也隻是抿了一口。

恢複過來的渡邊看著他:“是真的不喝酒嗎?”

“應該隻是不愛喝吧。”榊教練說,“但我的品酒會裡不能出現碳酸飲料和低度數雞尾酒。”

“觀察力很強嘛。”仁王聳了聳肩,“其實我有偏愛的酒。”

“是什麼?”渡邊好奇地問。

“日內瓦琴酒。”說了隻有自己懂的暗喻,仁王又覺得有些沒意思,乾脆將酒杯往旁邊推了推,“好了,閒聊到這裡。我也不會公開我的日文名,網協登記的資料也不是誰都有權限能看的。榊也不會和彆人說吧?”

榊教練點了點頭。

“雖然一看臉就知道雅君和我關係不菲,但這也是一種曆練。”仁王為這個話題做了結語,之後轉換了對話主題,“不是說想問我們一年生部長的事嗎?”

渡邊很配合地轉換了話題:“四天寶寺今年也有很適合當部長的一年生。不過我之前安排好了部長之間的交接,原本計劃的,是現在的副部長接任部長……結果你們兩所學校都直接讓一年生當部長了。”

“原本我以為幸村君是很溫柔的人,當部長壓力很大或許會很有負擔,但今天一看,事實是幸村君其實也是很強勢的人。”渡邊歎了口氣,“但我們的一年生是很溫柔的性格呢?前輩們的排斥,以及自身的壓力……”

仁王聽著聽著,覺得有些不對。

他當然知道渡邊說的是白石。

但是……現在的白石還不是部長的話……

“你是打算讓他在全國大賽的時候變成部長嗎?”仁王問。

“如果打完全國大賽再成為部長,那也不算一年生部長了吧,那就相當於二年級才帶隊。”渡邊修說,“所以我現在才下不了決心。在全國大賽的當下直接更換部長,還是太冒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