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正選選拔(1 / 1)

轉天就是立海大新一次的正選選拔賽。

比賽名單仁王提前發給了幸村和狄堂,也提前公布在了立海大網球部社辦門口的公告欄上。這一次不再有上一次的“優惠政策”,甚至仁王打算做點殘忍的事,所以鶴守和宇佐見直接分在了同一組,並且同組的還有毛利和小仁王。

看上去他們倆中的一個是有機會的。

但實際上呢?

仁王想起最開始他落在山坡上看到的那一幕。

那時候的小仁王在對戰鶴守時毫無還手之力。

總要“複仇”吧?他想。

毛利,鶴守,宇佐見和小仁王在A組,幸村,狄堂在B組,真田,三枝在C組,柳在D組。而其他有可能成為正選的人是這樣分組的:池岩在C組,道江和真峪在D組,同時在D組的還有丸井和桑原。

仁王其實給了丸井機會,但他想要成為正選需要先打敗等待了更久也訓練了更久,甚至曾經做過正選又掉出正選名單的兩個三年生。

可能性很低,但並不是沒有希望。或者在正選選拔賽的過程中展現出潛力也可以,這是仁王對丸井的期待。

分組名單出來時,鶴守和宇佐見理解的仁王的意思,是他們倆除非展現出絕對的實力,不然就是隻會留下實力更強的那個,因為不管是真田和柳,還是狄堂和三枝,組合成雙打的實力都比他們強。

但實際上仁王的意思呢?

仁王的意思,是如果實力不足,就都從正選位置上下去吧。

正選選拔賽預計一天時間,是假期所以時間充裕。四組分彆在四個球場同時進行。

仁王對丸井有期待,丸井自己倒是覺得自己希望不大。他在小仁王和鶴守比賽時跑來場邊給小仁王加油。

“你自己的比賽呢?”小仁王問。

“我要下一場呢,傑克的比賽也還沒有輪到。”丸井說,“真峪前輩的狀態真可怕,不想和前輩打。”

小仁王想,再可怕能有前兩天那個光頭可怕嗎?聽幸村的意思,正選在訓練營還和另外的野人一樣的可怕家夥比賽了,車輪戰都全輸掉了。

正選和非正選在機會和訓練上所面臨的情況是不一樣的,真峪前輩……在學校自行練習,真的能跟上去東京的正選們嗎?

但他又想,叔叔好像是給了機會的。那一組目前的正選隻有柳。反而是自己這組,正選更多一些。

但他也知道自己叔叔的意思。

鶴守前輩……第一次正選選拔賽的“仇”,看起來叔叔記得更牢。但是,叔叔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第一次正選選拔賽輸給了鶴守前輩呢?他不是當天晚上才回國的嗎?

小仁王有很多疑問,但他又覺得以自己叔叔神通廣大的程度,知道這些事好像也不讓人意外。而這種已經安排好的“複仇”擺在他面前,如果他做不到,那不僅僅是滿足不了叔叔期待的問題,還浪費了很多資源。

他走上球場,很認真地對鶴守

說:“前輩,請多多指教。”

鶴守:“……啊。”

以前沒這種感覺,但現在他看著小仁王這張臉,莫名有些緊張了。明明三個月前他還能輕易打敗小仁王的……但是,現在小仁王的實力如何呢?上次正選選拔賽小仁王的進步就令人矚目了。

鶴守提前做了心理準備,但在站上球場,比賽開始後,他發現小仁王身上也有了精神力湧動的痕跡後,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嘖,這才多久?!這就學會運用精神力了?

小仁王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和劣勢。

力量這部分,如果和丸井對比,那這一項就是他的優勢項,如果和前輩們對比,那麼就稍微有些劣勢。體能原本也是一樣的,但改變呼吸方式以後,他的耐力確實變強了。那其實不是體能本身的進步(體能的積累也是水滴石穿,沒辦法走捷徑),進步的其實是“忍耐力”。身體能夠接受的極限提升了,呼吸也加快了恢複速度,於是隻要意誌能夠承受,就不斷忍下去。

網球技巧沒什麼可說的,錘煉基本功至少不會出現低級失誤,但他還沒開始開發細致的網球招數。

那麼,他和鶴守對比,最明顯的優勢是精神力。其次是耐力,用基本功將比賽拖下去,咬牙撐住,找到對手急躁的破綻點,或者在能夠控製的前提下通過節奏變更來迫使對方出現破綻。

小仁王想起前些天精神力和叔叔“共鳴”的感受。他不知道那算不算“共鳴”,但他確實仿佛更換了視角,能感覺到叔叔在球場上的冷靜,視野的一切仿佛都被三維線條切割,被分析解構,對手的一切在他眼裡都一覽無餘,所以可能的薄弱處也了然於心。

而後來他和Q·P的比賽,他也感覺到了對手基本功紮實能給人的無措感。他的實力比Q·P弱,所以Q·P在他眼裡仿佛無懈可擊,不管怎麼攻擊都能被回擊,且還是非常基礎,簡潔的回球方式。

和那兩場比賽對比,和博格的比賽反而收獲不大了。充其量是鍛煉了他的抗壓能力。但博格給他的壓力還不如他叔叔惡意放出氣勢壓他的時候。

小仁王對上鶴守的雙眼,發現了鶴守複雜的神情。

於是他知道,自己在比賽開始前故意放出來的精神力,被鶴守前輩發現了。

他現在想要在比賽中“用”精神力還有些勉強,更多是運用精神力去使自身感知更加敏銳,去稍微提升本身擊球的力度和速度,而不是將精神力當做招數使用。但他知道,鶴守前輩和宇佐見前輩卡在了同調上,他們都還沒辦法調動自己的精神力,並感受到對方的精神力。

那麼,精神攻擊也是一種攻擊吧?和垃圾話是一樣的。

看著後輩,並且是以前能夠輕易壓製的後輩,在自己迫切想要取得突破的領域進步快速,是什麼感受呢?

精神上的裂縫會進一步引發球場上的焦躁嗎?

小仁王吐出一口氣,揚起了球拍。

這場比賽打了挺長時間。打到一半的時候輪到丸井比賽,他就大聲喊了加油

以後去了自己球場去了。小仁王擦汗的時候還在調整自己的呼吸。他很專注,根本沒在意場邊的丸井,注意力都在球場上,和同樣在場邊的鶴守身上。

最開始他是稍微處於劣勢的,但他穩住陣腳,每一球都打到自己能做到的極限,並且嘗試更改比賽節奏,為此讓鶴守好幾次出現了失誤,而這時候他就利用鶴守的失誤得分。

失誤多了,鶴守的眉眼間也帶上了焦躁的神色。

場邊看著比賽的宇佐見適時在交換球場時安撫了鶴守,但小仁王並不因此而氣餒。

他看上去比鶴守沉穩多了。

看他喘息和流汗的樣子,他的體能仿佛比鶴守消耗得更多,但是交換球場時不斷調整呼吸,適時補充水分,他再站上球場時又重新調整了過來。

他整個人像是被誰撈出來一樣,但是那雙眼睛很亮,像是被水清洗過,清澈,銳利。

鶴守漸漸地,反而有了悲觀的情緒。他真的能贏嗎?可如果面對後輩都不能贏,那麼他這幾個月來都在做什麼呢?他這段時間以來積累的壓力和疲憊仿佛都爆發了一樣。

最後這場比賽甚至沒有進入搶七。

在自己的賽點,小仁王穩住了,在鶴守焦急想要打下賽點時與他周旋,臉色蒼白也還是用精神力頂了上去,最終拿下了分數。

7-5,哨聲響起時,在比賽中途因賽事激烈而過來圍觀的網球部成員們都陷入了沉默。

狄堂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真是……”

“意想不到?”三枝低聲道。

“結果能夠預料,但過程意想不到。”狄堂看著小仁王,“其實我們將仁王和教練聯係起來是不公平的,但是……但是看著球場上的仁王君,真的會想起教練。”

“能打贏鶴守,又是精神力和速度強項,基本功紮實,那麼很大概率也能贏下宇佐見。”三枝則說,“正選又要洗牌了。”

“鶴守也該感受一下了。”狄堂倒是對鶴守不太滿意,“我們兩個輸給幸村和真田的時候,有他這種反應嗎?”

“你要把鶴守和我們兩個對比嗎?”三枝想了想,真誠道,“如果他能做到,他為什麼不是前任的部長或者副部長呢?”

“……你也挺自豪的啊。”狄堂無語,“都是前任了。”

“做過和沒做過差彆也是很大的。”三枝說。

狄堂看他的神色,突然笑道:“看來想通了?我就說你沒必要將注意力留在大和身上。每個人想法不同,他願意擰巴,那是他自己的意願。你替他擔心和糾結又有什麼意義呢?”

三枝卻不會說,他並不是真的釋懷了,隻是見到了那個讓教練推薦去德國的手塚,又想到自己球隊的幸村和真田。

這是現實,一年級的後輩們更灑脫,更堅定,也更無畏。

作為前輩在他們面前反而會自慚形穢。

但就隻能這樣了嗎?隻能成為前浪被“淘汰”嗎?三枝不接受。而他的視野裡,狄堂也不接受。狄堂依然努力向上著,在發光,被認可,那麼,他這個曾經和狄堂爭勝的人,也不能就這樣止步了。

“離全國大賽還有幾天,我們要試著做雙打配合練習嗎?在教練安排的訓練單之外。”三枝對狄堂說,“鶴守和宇佐見不是正選,那麼正選裡能打雙打的人不多了。”

“確實如此。”狄堂陷入沉思,“教練或許會有安排,但我們也應該提前做好準備。行啊,雙打配合訓練。我還留了月見和唐澤的電話,在雙打上,他們會更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