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裡面小攤販上的商品琳琅滿目,蘇然說可以給弟弟妹妹一人買一個東西,不過加起來不能超過二十文。
蘇顏和蘇文重都滿臉驚喜,從小到大,她們隻在過年的時候能夠收到一文錢的壓歲錢,最多也隻花過一文的壓歲錢,可是從來都沒有花過這麼多錢。
兩個人都抱著蘇然道:“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蘇文重挑了一把彈弓還有一個陀螺,兩個一共花了十文,村子裡的孩子都有彈弓,卻都沒有這麼有質感。
蘇顏則是挑了一對頭花,這對頭花做工十分的精致,蘇依依平時戴的就是這個價錢的頭花。
買好東西以後,蘇文重和蘇顏兩個人都十分開心,蘇文重撿了一些小石子,一路上已經開始玩起他的彈弓了。
蘇顏則是小心翼翼的把頭花收起來了。
再過五天村子裡面老李頭的兒子就要娶媳婦了,到時候村子裡面的人都要過去喝喜酒。
以前蘇顏每次去這種場合的時候都十分的自卑,因為所有小孩子裡面要數她穿的最爛了。
但是現在蘇顏去有些期待到時候去喝喜酒了。自己現在也有好看的衣服,還有精致的頭花,去了彆人肯定都不會像以前那樣嘲笑自己。
蘇然趕著驢車帶著蘇顏和蘇文重回到了村子裡面。因為在縣城裡面逛了很久,回到村子裡的時候已經快要黃昏了。
有村民看見蘇然趕著驢車回來了,趕忙開口問:“蘇然,你的餡餅賣的怎麼樣啊。”
一天的時間,蘇然出去縣城裡面賣餡餅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大家說什麼話的人都有,絕大部分還是覺得蘇然這是在胡鬨,認為蘇然一個小孩子,做的餡餅怎麼可能賣的出去,很有可能會賠本。
蘇然開口道:“除去雇驢車的錢和材料的錢,也掙不了多少錢。”
另一個村民打破砂鍋問到底:“掙不了多少錢那是多少錢啊。”
蘇然開口道:“能落個十幾文吧。”
能掙多少錢,這些都是商業機密,蘇然才不會隨便說出去。
那人對蘇然道:“你這還不如在村子裡給人打散工呢,像你這樣的小孩子,一天能掙二十多文呢,何必要出去丟人現眼。”
很明顯,村民們根本不看好蘇然出去賣餡餅。
蘇然也不多解釋,隻趕著驢車去把裡正的驢車還了,並且告訴裡正她明天還要租驢和驢車。
蘇然和裡正說好這一個月都要租驢車,要是天天租的話一天能不能十文。
裡正家養著驢是拉莊稼用的,平時不用的時候也會租給村民,一天是十五文。
但是村民們也不是天天都用驢車,所以這份收入也並不固定。
村子裡面有很多人家都有驢車,一天十文,一個月就是三百文,能落不少錢了,裡正覺得這是一個好生意。
若是有自家用驢車的時候,租彆人家的驢車也劃算,再說這個月自家也就再用上三四次驢車。
裡正同意了,說是等到一個月以後統一結算。
因為蘇二河這個人平時行事就講信譽,裡正並不擔心蘇然會不給他,況且蘇然要是給不了還有蘇二河呢。
經過今天的試驗,蘇然發現每天也不至於賠錢,所以當機立斷的定下了驢車。
蘇然和蘇顏回到家裡把新的衣服換了下來,蘇然做起了今天的晚飯,蘇顏則是把三人的圍裙拿去洗了乾淨,因為乾活的時候圍著圍裙,所以三姐妹並沒有把新衣服弄臟。
蘇文重則是換上了自己的舊衣服然後玩起了自己新買的彈弓。
自從分家之後,蘇然和蘇顏每天要乾的活就少了許多,以前是做撿起十三個人的柴火做十三個人的飯,洗十三個人的碗和衣服還有彆的雜活。
現在隻需要做五個人的飯,並且家裡也沒有養雞鴨鵝狗,也不用給這些動物喂食物喂水,這就又少了很多活計。
所以儘管今天出去賣了一趟餡餅,但是蘇然和蘇顏都覺得比起以前沒有分家的時候,現在乾的這些活簡直就是玩兒一樣的。
蘇然和蘇顏做飯的時候,村子裡人已經聊開了蘇然出去賣餡餅就賺了二十來文錢。
自然是有人把這話也說給了蘇秦氏,蘇秦氏哈哈大笑道:“就說她什麼都乾不成,就她那手藝,還想靠賣餡餅掙錢,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那村民道:“我說蘇然今天能掙二十文,明天指不定就能夠掙四十文,後天保不準還能掙六十文呢,蘇然隻是一個小孩子,能夠掙六十文的話就很了不起了。”
蘇秦氏道:“她那手藝差依依差的遠呢,她要是能一天掙六十文,那依依出去豈不是一天就能夠掙二百文了,我看她每天出去也就是掙個十幾文,問題是掙十幾文還不如在村子裡給人乾活呢,我看她就是出去丟人現眼。”
蘇秦氏當然希望蘇然出去能夠掙上錢,當然,她也並不認為蘇然出去能夠掙上錢。
分家之後,蘇秦氏每天都要累死了,家裡一大堆活計,而那兩個老的每天什麼忙都不幫,就張著嘴等著吃飯,真是煩都煩死了。
依依告訴自己,二叔他們分家分出去肯定要過不下去,村頭那間房子那麼破,到了冬天根本就沒法兒住,到時候二叔一家還是得求著爺爺奶奶讓他們回來住,到時候家裡的活還是二叔一家乾,所以現在還不能表現出缺了二叔一家她們會很辛苦的樣子。
蘇秦氏巴不得蘇二河一家在外面過不下去,趕緊回來。
村民們聽蘇秦氏這樣說,也順著蘇秦氏的話道:“蘇然這的確就是胡鬨呢,依依的廚藝那麼好,都不能出去賣吃食掙錢,蘇然比起依依差著遠呢,還妄想靠吃食掙錢,也真是自不量力了。”
因為蘇秦氏和蘇老太太平時出來總是誇讚蘇依依,說了蘇依依乾活乾的好孝順什麼的,再加上蘇依依再人前的確把活計也做的不錯,大家就都認為蘇依依的活乾的很好。
有一個這幾日見過蘇大河家院子的婦人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蘇秦氏又和眾人嘲笑了幾句蘇段氏沒有什麼本事還要分家,她遲早得在外面吃夠苦頭最後也什麼都落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