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戴長慶那件事,陳寄北的確是把人胳膊打折了。可眼下這種場景,誰信?
反正劉主任愣了下,眉頭立時皺起,“那事兒不會也是你們誣陷的吧?”
圍觀群眾更是嗡一下議論開,畢竟他們能裝一次,就能裝兩次,誰知道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以前陳寄北名聲不好,彆人一說大家就會相信。現在有問題的變成了眼前這家人,反而是陳寄北和他啥也不會的名聲嚴重不符,大家又齊齊開始懷疑。
來鬨事的一家人有口難言,根本解釋不清,就跟當初的陳寄北一樣。
不,他們比當初的陳寄北更慘。
陳寄北是不願意開口,他們卻試圖狡辯過幾次,可惜一張嘴就被大毛追著咬。
一直到大毛跑累了,郭姐才把狗叫回來。那家人也才能扶住膝蓋,狠狠喘上兩口氣。
不過這樣一來,想讓何家人撤銷報案肯定不可能了。那老太太怨毒地看向夏芍,“你少胡說八道,誰知道那陳寄北跟何雲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非要把長慶胳膊打折。”
她兒子臉色也很不好看,“就是,長慶對象處得好好地,愣讓他打得三個月沒能上班。”
這是見事不成,開始胡亂往人身上潑臟水了。
隻是此話一出,周圍人的反應卻沒有想象中熱烈,看向他們的眼神甚至有些古怪。
陳寄北跟何二立的妹妹有一腿?
你是不是不知道陳寄北他媳婦兒長啥樣……
對了,夏芍人雖然站出來了,卻沒說自己是誰,他們還真不知道。
而且以陳寄北跟何二立的關係,兩人要真有什麼早就結婚了,何二立可不在意陳寄北做他妹夫。陳寄北被全廠說啥也不是的時候都不在意,何況人家還不是啥也不是。
“我說真的,要不是他們合夥把長慶弄進去了,我們也不用鬨這一出……”
那男人還要解釋,大門口突然有個女人探頭探腦,“老丁大嫂!老丁大嫂你真在這啊,剛我聽人說還不信。你老家來親戚了,是個年輕女人,來找長慶的。”
來找長慶的,還是個女的?
丁家人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誰知道緊跟著那人身後,又進來個不到二十的女人。女人個子不高,面龐被太陽曬出兩抹高原紅,背著包,懷裡還抱著個一歲多的小男孩。
那婆婆當時臉色就變了,“春、春秀,你怎麼來了?”
叫春秀的女人皺著眉,“俺聽說長慶不要俺了,打算在東北重新說媳婦,真的假的?”
“你聽誰說的?沒有的事。”丁家人連忙否認。
何二立卻在旁邊冷笑,“怎麼沒有?他要娶的就是我妹子,我們家沒同意。”
要不是礙著何雲英的名聲,陳寄北當初也不會被扣了一級工資,夏芍更是提都沒提戴長慶犯了什麼事。這家人卻空口白牙,上來就說陳寄北跟何雲英有一腿。
何二立忍他們已
經很久了,隻是沒憑沒據的,說出來也沒人信,反而容易被那畜生咬到。
現在戴長慶的媳婦既然找來了,他乾脆一次性說清楚,“當初要給你家戴長慶介紹對象的,就是她這個好大姨,可惜還沒到談婚論嫁那一步就被我們家發現了。你放心,我們家姑娘不嫁有老婆的,有婚約的也不行,你跟他們家的事你們自己解決。”
那女人一聽就哭了,“俺是他爹媽做主娶的,給他生了娃,還在老家伺候他爹媽,你們咋能這樣乾?”
她一哭,她懷裡的孩子也跟著哭,哭得丁家人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們想質問何二立,是不是何家寫信把人叫過來的。可周圍人看他們的眼光又變了,更為不恥,甚至有人說:“還他媽有這種人渣?我要是何二立,我也打他。”
此言一出,得到了不少附和。
“這麼說陳寄北打斷他一條胳膊還輕了,就應該打斷他的狗腿,三條腿都打斷。”
“搞半天是這種貨,當初還有臉跑到單位鬨。”
“誰知道到底打斷沒打斷。讓媳婦兒在家伺候爹媽,自己在外面另娶,真虧他想得出來……”
這才是最讓人不恥的,簡直堪比前陣子鬨得沸沸揚揚的李寶生,比李寶生還更惡心。
副廠長已經被這家人煩透了,趕緊叫來保安攆人。
既然人沒事,那老太太躲狗的時候跑得也健步如飛,保安這回沒跟他們客氣,“走走走,趕緊走!再不走我們去公安局找人了啊,送你們進去跟你們親戚作伴。”
大毛已經歇過來了,就在旁邊低吠,丁家人不想走也得走。
那男人灰溜溜扛起門板,那婆婆更是被戴長慶媳婦兒死死抓著。
一直走出老遠,還能聽到戴長慶媳婦兒質問的聲音。戴長慶今天雖沒來,卻徹底出名了。
何二立看著,問夏芍:“這事兒算是徹底解決了吧?”
“應該算。現在他人進去了,他媳婦兒也來了,以後彆想在江城騙一個姑娘。”
“那就好。”何二立鬆了口氣,又鄭重對夏芍道:“謝謝,今天又給你添麻煩了。”
“麻煩算不上,正好幫我們家寄北討個公道。”
何二立一愣,“竟然還有這個原因?難怪我爸總說寄北娶了個好媳婦兒,整得我都想結婚了。”
丁家人一走,大毛很快不再狂吠了,就搖著尾巴圍著郭姐轉。
副廠長忍不住看了眼這個大功臣,問郭姐:“你怎麼想起來放狗的?”
郭姐拽著狗繩,朝夏芍那邊揚揚下吧,“不是我想到的,是小夏。”
“這也是你的主意?”副廠長有些意外。
夏芍是那種又乖又軟的長相,實在看不出來說話、做事這麼有條不紊,又直擊要害。
而剛剛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她臉上也沒有一點自得,隻是笑笑,“他們鬨得太嚇人了,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正好郭姐家養狗,我就讓她牽來試試了。”
“我看這
個辦法就挺好。”副廠長指指門口警衛室,“改明兒咱們廠也養一條。”
這年代糧食短缺,城裡又不比農村能自己種,也就郭姐這種雙職工家庭,又有人在林場上班的養得起。不過彆人缺糧食,他們食品廠可不缺,抽出來的次品隨便喂一喂就夠養狗了。
副廠長越想越覺得可行,“不僅能防有人再來鬨事,還能看門。”
回頭看到還有人沒走,他擺擺手,“都堵在這乾嘛?趕緊回去上班。”
人群裡,周雪琴這才挪動腳步,臉色難看。
她本來是來瞧夏芍熱鬨的,結果夏芍又出了把風頭。
這人怎麼這麼愛出風頭?
而且什麼叫陳寄北打輕了?他打人就是他不對,人家不是好東西,不是好東西就能把人胳膊打折了?
整得好像她之前說他好打架鬥毆,都是故意在臭他一樣。
周雪琴下午才剛有點起色的心情,這會兒又落回去了,甚至比之前還差。
晚上陳寄北下班,照例來食品廠門口等夏芍。
“又來接你媳婦兒?”警衛室擺弄收音機的打更大爺看到他,笑嗬嗬打了個招呼。
陳寄北性子冷,在單位沒幾個熟人,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大爺主動跟他打招呼,不由微愣。
好在那大爺也知道他是什麼性子,不等他回答已經又道:“你那小媳婦兒看著挺好欺負的,沒想到這麼厲害。你來晚了是沒見著,幾句話就把來鬨事的人懟跑了。”
“有人來鬨事?”一聽是夏芍的事,陳寄北皺眉,“她沒事吧?”
“她能有什麼事?她差點把人褲子都嚇掉了。”
老大爺直擺手,正好閒著也是閒著,乾脆跟陳寄北說了說下午的事,“何家也是倒黴,給姑娘介紹個對象,竟然介紹了這麼個敗類,還三番兩次來廠子裡鬨。”
“您說,她說要給我討個公道?”陳寄北神色難辨。
“對啊,你那一級工資真是扣冤枉了,應該跟上面反映反映,這種人挨打不是活該嗎……。”
等夏芍下班出來,就發現男人背靠著自行車正在抽煙。
夏日半敞的衣領裡露出一小截鎖骨,煙霧繚繞間,他目光放空看著遠方,似乎有些出神。
察覺夏芍來了,男人趕忙掐了煙,將剩下半截重新放入煙盒。隻是抬頭望向夏芍的時候,目光卻比平時深,像是一汪寒潭突然落進了什麼,於沉寂中漾起微瀾。
夏芍以為他有話要跟自己說,結果等了半天,他從口袋裡拿出了這個月的工資。
這可真夠實在的,夏芍無語了下,接過來數了數,“你那一級工資漲回來了?”
“嗯。”
那也不能有六十多吧?食品廠那些木桶修一個才三毛,大佬每天晚上這是加了多少班?
難怪人都說,996是當代年輕人的福報……
夏芍心裡充滿了崇敬,但臣妾做不到,於是她多給了陳寄北五塊錢零花錢,以示敬意。
陳寄北接到手裡還愣了下,“十塊就夠了。”
夏芍就沒見過嫌棄零花錢給得多的,“用不了你攢著,留著以後養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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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發不好?”陳寄北忍不住皺眉。
“以後,我說以後。”現在人是自己的了,至少名義上是自己的,夏芍可不想他熬夜加班影響了顏值,“正好我也開工資了,去新華書店看看有沒有新連環畫。”
咱也不知道是該說巧,還是該說那群小鬼運氣不好,夏芍一進書店就碰到了一群小熟人。
上回說擁有《小兵張嘎》那個小鬼估計家庭條件不錯,穿得比彆人好,人也略微胖一點。小家夥媽媽沒有食言,估計今天也發了工資,立即給錢讓兒子來買《林海雪原》了。
巴掌大的連環畫,厚厚兩本抱在懷裡,他立馬成了整個書店最靚的仔。
“小壯你媽媽真好,一下子給你買兩本。我回去磨了我媽媽好幾天,她一本也不給我買。”
“我媽媽也不給我買,她忙著帶弟弟,說沒錢。”
“那能一樣嗎?小壯家雙職工,就他一個孩子,咱們家幾個?”
一群小鬼羨慕地圍著他,然後說著說著,就有人提到了夏芍。
“上回不是有個有錢的姐姐,給她家孩子買了十幾本連環畫?”
“我也看到了,那麼厚一大摞,花了三塊多錢。”
有人不信,“三塊多?假的吧?哪有人會花那麼多錢買連環畫。”
抱著《林海雪原》的小壯也道:“我媽媽也說,哪有小孩子一個月買好幾本連環畫的。她要麼就是幫好幾個人買的,要麼就是亂花錢,過後她家裡人還要過來退的。”
話音剛落,夏芍就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進來……
當時那群小鬼都傻了。
十幾本連環畫,這就看完了?
看完了也不能又來啊,他們家錢都是大風刮來的嗎?想花就花。
尤其是靚仔小壯同學,都快懷疑人生了。
這姐姐是不是跟他有仇啊?每次他一被人羨慕,她就來了。
不僅來了,她還進門就直奔連環畫書櫃,挑那沒看過的,又抱了十幾本……
這回沒見過土豪掃貨的小鬼算是見識到了,“還真有人一買十幾本啊。”
抱著《林海雪原》的小壯看看夏芍懷裡的一大摞,再看看自己可憐的兩本,有點想哭。但他堅強地忍住了,“我、我就不信她真能買,她家人也進來了,肯定是來退錢的。”
陳寄北的確進來了,因為眉眼太冷,嚇得那群小鬼都沒敢靠近。
不過這麼凶,肯定是來退錢的吧?肯定是吧?
小鬼們瞪大了眼,然後陳寄北既沒要退錢,也沒說不讓買那麼多,他……
他直接掏出票子,幫夏芍把賬結了。
他竟然幫人把賬結了!
彆說小鬼們目瞪狗呆,夏芍都有些意外。
“我幫你買。”陳寄北低聲。像是怕她拒
絕,又補充:“我零花錢多。”
他零花錢是比她多,可也就多五塊,這一下就去了一大半。
而且這零花錢還是她給的,兩人每個月的工資和存款可都在她手裡。
夏芍抱著連環畫,忍不住多打量了男人一眼,“今天是有什麼事嗎?”
不然他怎麼這麼反常,明明上次都沒說要幫她買。
陳寄北望著她頓了下,竟然反問:“你沒有要說的嗎?”
夏芍想了想,“下午戴長慶家裡人來鬨事,被我懟回去了,你是不是知道了?”
陳寄北沒否認,“就這些?”
“戴長慶媳婦兒也找過來了,還挺巧,正好找到了咱們單位,這回雲英的事情算是解釋清了。”
依舊沒提他。
可她懟那家人的時候明明可以不提他的,她卻提了……
陳寄北抿住唇,總覺得有些情緒在心裡衝撞,像是隨時都要撞出來。
沒等他說什麼,旁邊突然傳來“哇”地一聲。
“怎麼可以這樣!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連續兩次降維打擊,小壯同學終於受不了這個委屈,哭了。
不止他,其他小鬼看著夏芍的眼睛也有些發紅,夏芍隻轉頭看了一眼就扭回身,“快走!”
這畫面怎麼看怎麼滑稽,不知道的還以為夏芍那些連環畫不是買的,而是打劫這些小鬼的。。
一直走到自行車邊,夏芍才停下來。
陳寄北就跟在她後面,見狀開了車鎖,突然問:“你那個,是不是快來了?”
夏芍一愣,才反應過來這男人竟然在問她家親戚。
“應該快了吧。”她對這具身體還不算熟悉,隻能猜個大概。
陳寄北沒再說什麼,晚上回家就給她燒了艾草水,“何嬸兒說要提前幾天泡,才不會疼。”
—
副廠長說到做到,第二天食品廠的警衛室就多了條狗。
就是這個大小……
夏芍看著那剛剛斷奶的小土狗,把它和昨天威風凜凜的大毛對比了半天,“你狠一個,狠一個給我看看。”
小土狗歪著腦袋,“嗚汪!”
就這奶奶的聲音,濕漉漉的眼睛,還有不過米粒大小的乳牙……
能把鬨事的人嚇唬走嗎?難道要萌死他們?
“你彆看他小,過幾個月就可以看家了。”打更大爺從警衛室裡出來,手裡還端著個裝有狗食的盆,“大狗不好弄,就這種從小養大的,最會看家。”
這年頭城裡養狗的人本來就不多,成年了的大狗的確不好弄。
倒是何家在附近鄉下有親戚,何二立回家一說,立即借了一條大的拴在院子裡。
不隻是狗,同樣借回來的還有兩隻戰鬥力爆表的大白鵝。
何嬸兒每天親自給這三隻活物喂食,“他二姨說了,這幾個最凶,我看誰敢來咱家鬨事。”
也不知道是被狗和鵝嚇到了,
還是戴長慶媳婦兒當眾找過去把這事兒捅了出來,沒法上門鬨了。一直到公安局那邊開始走流程,戴長慶那幫亂七八糟的親戚也沒再出現。
何嬸兒打聽了下,聽說戴長慶媳婦兒娘家幾個兄弟都來了,兩邊打得挺凶。
他們的事何嬸兒不管,彆影響到何雲英就行。於是在鄉下住了幾天,何雲英終於回來了,一回來就跟著何嬸兒來夏芍家道謝,還拿了一堆菜和一桶……
“這是?”
夏芍一開始還以為是小龍蝦,仔細看看又覺得不像。
看體型,桶裡這些明顯比小龍蝦要小,一對鉗子也沒有小龍蝦的大。
果然何嬸兒笑著道:“這是蝲蛄,雲英和她姨家那些姊妹抓的,特地送過來給你和寄北嘗嘗。”
第二次見夏芍,她隻覺越看越喜歡,“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跟寄北好了,你們真是我們家的貴人。上次救了二立,這次又救了雲英,要沒有你們……”
夏芍見她有些激動,忙笑著安慰:“寄北跟二立不是朋友嗎?你們也幫了我們不少忙。”
“那點忙算什麼?”何嬸兒說,“以後你跟寄北有需要儘管開口,你們就是我親兒子親閨女。”
何雲英內向,不愛說話,乾脆開始幫夏芍乾活。等夏芍跟何嬸兒說完話,注意到她,這姑娘已經將帶來的菜分門彆類收拾好,老葉剁碎喂給了院裡的小雞。
“這種好姑娘,還好沒讓戴長慶禍害了。”人走後,夏芍跟陳寄北說。
陳寄北“嗯”了聲,皺眉看那些蝲蛄,“這東西怎麼弄?”
蝲蛄隻有東北有,陳寄北才來江城一年,估計也不認識。不過好吃也是真好吃,因為對水質特彆挑,不像小龍蝦在汙水裡也能生存,身上一點異味都沒有。
就是太挑了,隨著環境破壞,夏芍前世那會兒已經越來越少了。
夏芍穿越前準備回老家的時候,還聽人說蝲蛄已經賣到了二百多一斤,還不一定能買到。
“做蝲蛄豆腐吧,這個做法最鮮。”
夏芍就要去桶裡撈蝲蛄,被陳寄北拿手攔了,“怎麼弄,你說。”
夏芍沒和他爭,“先把蝦線去了,去頭,然後剁碎,剁得越碎越好。”
炒菜不行,剁個蝦肉陳寄北還是會的,一點都沒讓蝲蛄的鉗子夾到。
剁完夏芍在肉泥裡加了一小碗水,拿紗布將蝦肉擠出來,蝦殼丟掉,肉裡隻放一點鹽和胡椒粉調味。接著鍋裡水滾開,將肉泥小火下進去,翻幾下就成了嫩白嫩白的豆腐花。
說是蝲蛄豆腐,其實裡面一點豆腐都沒有,吃的就是那個鮮勁兒。
上桌時連湯帶豆腐花,輕輕舀上一勺放在嘴裡,一抿,嫩滑就隨著鮮美一起化開了。
“我看這個挺簡單,改天我也去河裡抓點。”
何雲英送來的蝲蛄不少,夏芍給對門兩口子也送了一碗,孫清連碗都舔乾淨了。
薑百勝也有些意動,想想還是搖頭,“上次包粽子,你也是這麼說的,還有上上次燉魚。”
孫清:“……”
孫清還能暢想一下去河裡抓蝲蛄,夏芍卻沒那個時間了。
第二天食品廠就要開始打月餅,為期整整一個月,她連自己能不能準時下班都不知道。
“你這幾天不用去接我了。”晚上泡完腳,夏芍躺在被窩裡跟陳寄北說,“我也不知道要忙到幾點,先乾幾天試試。你要是餓,就自己弄點東西吃……”
想到陳寄北那碗粥和那盤菜,她默了下,“去飯店買吧,省事。”
“用不用我給你送飯?”陳寄北問。
“再說。我也不確定要忙到多晚,有沒有人停下來吃飯。”
要是彆人都不吃,就她吃,那她吃飯這段時間,就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
夏芍清醒得很,“我是臨時工,不能搞特殊。”
陳寄北沒再說什麼,兩人熄了燈。
過不多一會兒陳寄北又叫:“夏芍。”
夏芍顯然困了,聲音都是含糊的,“怎麼了?”
“沒怎麼。”陳寄北下意識說。
望著兩人間那一小段無法逾越的距離,他又皺起眉,“不是說一個月一次嗎?怎麼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