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林舒月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於向晚所在的凱林酒店。這是一家四星級酒店, 酒店集齊吃喝玩樂為一體,其服務一直都是鵬城酒店內的頂級。
於向晚墜樓的地方為酒店高層,位於三樓的休閒服務中心的三樓。此刻, 樓底下的草坪上已經被警察圍上了黃色的警戒線, 於向晚躺在警戒線裡面的綠色的草地上, 她白色的長裙已經被鮮血染紅。
救護車在林舒月她們到達後的兩分鐘內也到了, 林舒月在她們的必經之路上等著。醫生的救護車子從他們的身邊走過, 一個醫生跨坐在於向晚的身上, 在給她做心臟複蘇, 她的嘴微微張著, 血沫從她的嘴角冒出來。
林舒月看準時機, 將一顆保命丸精準地投放到於向晚的口中。
於向晚還有意識在,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到嘴裡進了東西, 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將這個東西吐出去了。
今天的鵬城天氣很好, 天空罕見的藍, 白雲飄浮其間, 於向晚已經很久沒看過這樣的天空了,臨死之前能看到一回, 她已經滿足了。
終於解脫了, 真好啊!
林舒月看著她被帶走,然後便看到了一臉嚴肅的吳冬豔,林舒月走上前去, 吳冬豔看到是她, 臉色稍微好了一些。
“這位警官,請問於向晚女士墜樓,是什麼原因?”林舒月身邊還有施記者在, 她率先問道。
吳冬豔正色看向施記者:“於向晚女士的墜樓原因還在調查當中,等調查清楚,我們會在第一時間,響大家說明。”
於向晚作為一個全國乃至全亞洲都出名的人,她墜樓的事情無論原因是什麼,都注定備受矚目。吳冬豔第一次偵辦這樣的案件,壓力十分大。
林舒月早上給她的薄荷糖,她已經吃了三四顆了。跟施記者說完話,她又繼續上樓去了。
三樓於向晚墜樓的棋牌休息室已經被她們查了不下十次了,當時跟於向晚在棋牌室內的人,是一個歌星一個影星和一個模特。
影星名叫楚鐘琳,是香江那邊的人,她今天是特地來找於向晚打牌的,出現這種事情,她的臉色非常的不好。
在面對吳冬豔的又一次問話,她有些不耐煩:“阿sir,我都跟你講了無數次了嘛?當時我們在打牌,在洗牌的空隙,我上了一個廁所,阿咪跟阿元都可以作證嘛,我們三個還在衛生間的鏡子面前一起補妝啦。”
楚鐘琳的話,得了阿咪跟阿元的附和:“是啊是啊,我們去衛生間的時候還問過阿晚,是阿晚說她們不去的嘛?我上衛生間的時候她還在牌桌面前坐著嘛。我們在衛生間裡剛剛說了兩句話,就聽到砰的一聲,跑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阿晚,我們跑到窗邊一看,就看到阿晚躺在樓下了。”
模特阿咪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那你們今天來找於向晚,是之前就約好的,還是臨時起意?”
“是之前我跟她一起拍攝麗女傳的時候約定好的。我今天剛好有空,在家閒的無聊,就做輪渡過來咯。”楚鐘琳是香江楚家的人,去娛樂圈闖蕩純粹就是為了玩耍,於向晚是她為數不多的圈內好友,她們平時都是會在飛信上聊天的。
阿咪跟阿元也是香江人,她們倆從出道開始,就跟在楚鐘琳身邊混,楚鐘琳要來大陸找於向晚打麻將,她們就是有事也得推掉跟著來。畢竟楚鐘琳作為香江船王最小的女兒,一向得寵。
把她哄開心了,從她手底下隨便露出點什麼來,都足夠阿咪跟阿元吃的了。
這麼些年跟著楚鐘琳混,阿元成了香江最有影響力的歌手之一,唱片一張接一張的出,阿咪身上也有好幾個國際出名的奢侈品代言。
有這兩個代言在,隻要阿咪在代言期間不出負面新聞,得到的代言費足夠她什麼都不乾,躺著就能吃上好幾輩子。
楚鐘琳往樓下看:“阿sir,我的朋友被醫生帶走了是嗎?我能不能過去看看?”
楚鐘琳是真的把於向晚當成朋友看待的,現在於向晚生死不知,她又被警察攔在原地一直問一直問,楚鐘琳已經心急如焚。
吳冬豔道:“當然可以,請問一下楚小姐,您是否知道於向晚跟她丈夫路易斯的夫妻關係?在你們之前的聯係當中,她有沒有跟她提起過她的家庭?”
楚鐘琳想到那頭跟肥豬一樣的男人,眉頭緊皺,厭惡之感從內而外的撲出來:“我知道他們的夫妻關係。之前她跟我聯係時,我問過她,她說她先生對她還不錯,繼子雖然叛逆但跟她互不相乾。”
跟對於向晚和路易斯這個一婚姻的所有知情者一樣,楚鐘琳同樣對於向晚的選擇很不理解。
要知道在於向晚的眾多追求者裡,路易斯不是最有錢的,也不是對她最好的,但他的的確確是所有追求者裡最醜的。
她曾經問過,但於向晚一直沒說。楚鐘琳雖然覺得遺憾,但也什麼都沒有說。不過在當時,楚鐘琳是想把自己的哥哥介紹給於向晚的。
她家的家庭環境比較複雜,她媽媽是她爸爸的第四房姨太太,但她媽媽從小就教導她們兄妹,不要去當彆人的姨太太,也不許納姨太太。
她跟她哥哥從小就聽話,她哥哥都已經三十二了,還沒有要結婚的意思。不僅她爸媽愁,她這個妹妹也愁。甚至她媽媽都愁到讓她哥哥去檢查過身體。
畢竟彆人的三十二歲有妻有女,她哥哥的三十二歲還是個童子雞。說出去都沒有人敢信,船王的小兒子身體健康,但一直沒有女朋友。
吳冬豔見狀,也不再挑戰楚鐘琳的耐性了,直接讓開路,楚鐘琳從電梯下樓,直奔停車場,朝著吳冬豔告訴的於向晚所在的醫院去。
她是經常來鵬城的,她在鵬城的很多地方都有房產,對於去醫院的路,她也同樣很熟悉。
林舒月她們站在樓下,看著三輛漂亮的保時捷跑車從她們的眼前疾馳而去。
施記者一臉羨慕:“據說那三輛跑車落地價就一千萬呢,因為船王小千金想要跟姐妹們開同款不同色,所以一次就認購了四輛。除了她們開走的粉色黃色藍色外,還有一輛粉色。之前有媒體說,那輛粉色的跑車在於向晚家的車庫裡。”
哪個女孩子不想開一下這種漂亮又拉風的車子呢?林舒月也挺喜歡的。
王記者到了現在還悶悶不樂,到現在都接受不了於向晚家給一個年紀這麼大,這麼醜的男人身上。
“有好看的車有什麼用,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他幽幽說了一句,然後道:“於向晚沒事吧?”
林舒月跟施記者沒說什麼,但是張記者已經受不了了:“老王啊,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了,我可從來不知道你是於向晚的狂熱粉絲啊?差不多得了啊,都一天了。”
王記者看了一眼張記者:“老張啊,你不懂,這大概就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的感覺吧。在今天之前,我隻覺得於向晚唱歌好聽演戲好看。但得知她嫁給這麼一個人,我就接受不了。”
張記者一副吞了蒼蠅的表情:“讓你平時少看點知音,你瞧瞧你都成什麼樣了?話說老王啊,我之前看你一直在偷偷摸摸寫東西,你該不會是給知音投稿吧?”
老王猝不及防被扒馬甲,瞬間便不再悲傷春秋,他看到那輛熟悉的奔馳又來了,於是趕緊道:“看,路易斯來了。”
吳冬豔也從樓上下來了。
路易斯肥膩的臉上一臉的焦急:“警察同誌,我太太沒事吧?”
吳冬豔的目光在路易斯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鐘,然後道:“已經送往醫院進行急救了。路易斯先生,請問你今天下午去做什麼了?”
路易斯用白色的手帕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說:“這不是羊城那邊的吉瑞要完工了嘛?我過去看看進度。”
吉瑞商超在鵬城開得好,在彆的地方開得也不錯,羊城的吉瑞已經是二店了。做為吉瑞商超在華夏區的總裁,路易斯要去看看進度也是正常。這一點沒得說。
吳冬豔道:“路易斯先生真是敬業,早上才出太太被謀害一事,沒有一個小時,就去工作了。”
路易斯臉色不變:“沒有辦法的咯,都是為了生活嘛,就像吳警官你一樣,在這麼熱的天,不也要跑上跑下查案子嗎?”
“這倒是。不過路易斯先生,據我所知,您的太太出門一直都是配備保鏢的,怎麼這一次就沒有了呢?”
路易斯歎了一口氣:“這就得問楚鐘琳小姐了,她一向不喜歡身邊有人跟隨,我太太之前每次跟她在一起,身邊都是沒有保護的人的。這一點你們可以去查。”
路易斯臉上露出了一股難過的表情來:“誰知道這次就出了事情。吳警官,我就不跟你多說了,我得去醫院守著她去。要不然她被救醒了。身邊缺沒有我,她得多難過?”
路易斯說完就走了,在他開門上車之前,林舒月手裡的那枚特殊的暗訪攝像機便彈進了路易斯的車子裡。
這枚暗訪攝像機是當初係統升級後綁定的,她隻是在當初去林建新的天香樓使用過。
她一般情況下是不用的,因為一旦攝像機收不回來,那麼這個功能也就作廢了。
這一次,林舒月覺得這個路易斯十分難纏。她不相信於向晚的墜樓跟他沒有關係。但又實在是太巧了,無論是早上的車禍,還是現在的墜樓,這個路易斯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剛剛在他在得知於向晚沒有性命之憂時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惱怒彆人沒看到,林舒月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有人在的情況下,林舒月跟吳冬豔沒辦法交流,回到車上,林舒月一邊聽張記者他們分析於向晚墜樓的原因,一邊看向眼前懸浮著的屏幕。
那枚暗訪攝像機自動找好角度,正對著坐在奔馳車後座的路易斯。
路易斯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笑容,腫脹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那豆豆一般大小的眼中滿是狠戾:“阿少,打電話給詹姆斯,問問他,他為什麼沒有完成任務!”
“好的。家主。”坐在前方的阿少恭敬回應,然後給詹姆斯打電話,語氣中冷淡又漠然。
電話那頭的稚嫩童音說話沒有半點孩童的氣息,一板一眼的,全是大人的模樣。
路易斯把剛剛用過的手帕丟在車內的垃圾桶上,拿出酒精來消毒。
“讓廚房準備好東西,今晚,我要去園子。”
“好的。家主。”
又是一陣打電話的聲音。林舒月吃著施記者遞給她的椰蓉面包,思索著這個園子是什麼地方,路易斯又要去做什麼。
她有種莫名的直覺,這個園子,就是於向晚墜樓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