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042章(二更) 會見賈永常……(1 / 1)

第四十二章

林舒月雖然還在休假中, 但她還是去了警察局一趟。

葉雪玉跟何玉玲在一樓的接待大廳等著林舒月。

見到林舒月來,葉雪玉跟兩人道:“你們先聊,我去開車。”

葉雪玉出去後, 何玉玲便先跟她說起了給她寄包裹跟發郵件的人。

“給你寄包裹的人挺聰明的,他用了假名字假地址, 還專門坐車到另外一個鎮的郵局去寄。要不是當初那個收包裹的快遞員對那個人還有印象, 還真是不好查到他。”何玉玲真的覺得那個人聰明:“給你發的郵件也是專門翻牆到外網,從外網發過來的。”

林舒月挑眉:“這個人這麼處心積慮的,就為了寄一個包裹,一封郵件恐嚇我?”

何玉玲道:“當然不是。從莞城那邊同事傳過來的消息,在他們抓到那個人的時候, 那個人已經打算從莞城過來了,我們同事從他的包裡搜到了一瓶硫酸。”

林舒月的神色嚴肅了起來:“他是誰?”

“莞城泰西達分廠廠長的獨生兒子劉柏旭。一個剛剛滿十八歲的高中生。”何玉玲在十八歲這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林舒月一下就明白何玉玲的意思了, 滿十八歲了,成年了,可以追究刑事責任了。

但林舒月也知道,像這種傷害未遂的, 最多也就拘留個幾個月。想要再往多了判,應該很難。

何玉玲拍拍林舒月的肩膀:“那邊的同事說,這個劉柏旭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他們在前年,就用硫酸潑過一個女孩子。是他爹拿了十萬塊錢把這件事情壓下去的。在劉柏旭被抓了以後,那個小姑娘過來報案了。”

“並且不止一個。阿月, 你恐怕不知道, 一個孩子,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如果教得不好,對社會的危害有多大。從那邊傳來的消息來看, 這個劉柏旭,恐怕得被判好幾年了。”

林舒月心情沉重的歎了一口氣。有錢人家的孩子有多惡,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上一世她看了多少案子了?國內的,國外的,有錢,有權,變養成了唯我獨尊,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校園霸淩,在什麼時候都不會少!

“阿月,這段時間你還是小心一點,你捅出去的案子太大了。現在看不慣你的人很多很多。”這個劉柏旭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我知道。謝謝玉玲姐。”

“謝什麼謝。阿玉開車過來了,你快去吧。那個賈永常還是不願意開口,你小心點。”提起賈永常,何玉玲一臉嫌棄。

她從警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為了殺人而殺人的,還吸血!簡直就是變態!

“行,我走了。等過幾天你休假,我請你吃飯。”上次林舒月跟何玉玲出去吃飯,是何玉玲搶著付的錢,林舒月怎麼也得請回來。

朋友之間,你來我往才是相處之道。友情就是在你來我往中逐漸加深的。

葉雪玉的車就在門口停著,林舒月拉開車門上車,葉雪玉掉轉車頭朝外走,並且跟林舒月說起這段時間對賈永常的調查。

“賈永常很小心,除了第一次作案,每次他都是帶著手套進行的,並且在殺完人後,會將受害人丟進水裡。受害人的身上、體內都提取不到他的DNA。現在哪怕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他也隻承認自己傷害了袁淑珍和你。”

一般的這種報複社會型的案件裡,女性受害者多多少少都會被性/侵,賈永常案件卻沒有。男人女人在他的眼裡都是一樣的,他既不性/侵男人,也不性/侵女人。他主要就是為了虐殺。

現在的刑偵技術是有限的,在後世許多科技在現在還是研究階段。像賈永常這樣的案子,賈永常對之前那九個人不認賬,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也隻能告他故意傷害罪。

袁淑珍沒死,身上的傷痕很多,但是都不致命。到法院判決,最多最多也就三年,要是判得少的,也就半年到一年。

林舒月點頭,能夠想出吸彆人的血來換掉自己身上的壞血這種主意的人,必定是很想要活命的。他會負隅頑抗實在是太正常了。

慢性白血病無法治愈,但從得病到晚期也是有一定時間的,這段時間是三年、五年誰也說不準。

這一波要是不能判賈永常的死刑,罪犯的犯罪手段隻會一次一次的升級!等賈永常從監獄出來,死的人就不止林舒月看的那份報紙上的二三十個了!

林舒月道:“你們調查過他的家庭背景嗎?”

“調查過,他從小被送到少林寺長大,跟父母的關係並不好。他得了病,他的父母兄弟都很冷漠。他的前妻跟孩子現在已經從新有家庭,我們打電話過去,他前妻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掛電話。”從家人身上找突破口的事情,警察早就想過了,但是實在沒有突破口。

要不然上面的領導也不會病急亂投醫,找到林舒月的頭上了。

“那他的孩子呢?”根據那份報紙上的說法,賈永常的孩子都有十多歲了吧?

“他好一些,但是聽到我們說,賈永常疑似殺人凶手後,就說跟他沒有關係。並且再也不接電話了。”葉雪玉歎氣。

這個案子凶手是抓到了,但是凶手不認罪,並且案件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的,記者更是經常堵在公安局門口要案件進展,警方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林舒月看著外面的車流,問:“那你們有沒有找過他們養大的少林寺裡的人呢?少林寺裡,或許有他在意的人呢?”

“吱....”的一聲,葉雪玉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她立馬拿出手機給局裡打電話。

林舒月說的方向確實是他們沒有想過的。他們在遇到這種案子的時候,第一想法就是找凶手的父母兄弟老婆兒子來破開凶手的心理防線。

這個法子一般情況下都是適用的。畢竟是人,就有感情,就有牽掛。而大多數人的牽掛都是親人,在不濟也是情人、兄弟!

以往這個法子無往不利,他們還是第一次在賈永常身上碰了壁,賈永常好像人厭狗嫌,他家人避他如蛇蠍,他出來打工多年,唯一的朋友還是蔣誌軍,還讓他給殺了。彆的人跟他也就是泛泛之交。

提起他,大多數人的影響都是樂嗬嗬的,不愛說話,乾活賣力,除此之外彆的就沒有了。

但誰也沒有往少林寺那邊想過。

葉雪玉飛快地給電話那頭的人說完自己的結論,很快她便掛了電話。

然後把手機一扔,抓起林舒月的手:“阿月啊,你可真是我的一字之師啊!要不是你,我們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到少林寺那邊去。”

這個功勞林舒月可不敢要,她連忙道:“你們隻是一時間走進了思維誤區,沒拐過彎來。在給你們點時間,你們一定能想到。”

葉雪玉重新發動車子往前開:“謙虛,太謙虛!阿月你就是太謙虛!”

短短三面,葉雪玉已經親切的叫起了林舒月的小名,又讓林舒月叫她阿玉。林舒月從善如流。

葉雪玉開始詢問起林舒月化妝技巧,林舒月傾囊相授。

很快到了看守所,兩人意猶未儘的下車,葉雪玉朝看守所的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登記過後,兩人跟著看守所警察到了會客室大廳等著,沒過幾分鐘,她們被帶到了會見室。

隔著看守所的鐵柵欄,賈永常見到了林舒月那張這幾天讓他光想一想,就興奮異常的臉。

“真遺憾,你不是警察。”賈永常的口音是湘省那邊的,說話的尾音總會拉得很長,配合著說話的語調與黏膩的目光,讓人聽了就感覺到不適應。

葉雪玉的眉頭皺得緊緊的,進入戒備狀態。

“你要見我就是要說這個?”林舒月同樣皺著眉,她覺得自己一個正常人,真的理解不了變態的想法。

賈永常柵欄外面兩個女孩嫌棄的目光視而不見,他舔了舔嘴唇,已經好幾天沒嘗到血的味道了,他有點饞了,道:“我要說的是,我很快就能出去了。林記者,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上次打架輸給你,下次再見面,我不會輸了。”他直勾勾地看著林舒月,仿佛在說。上次大家我輸了,於是我成了警方的階下囚,下次你輸了,就是我手裡的玩物了!

賈永常已經得知了林舒月的身份了。雖然林舒月不是個警察讓他有點遺憾,但是很快他就興奮起來。記者啊!多麼高尚的職業啊!聽說這個林記者還是記者行業中的佼佼者。

賈永常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跟她交手了!他現在已經殺膩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賈永常覺得,像林舒月這種又能打,又漂亮的女人就是上天專門為他而創立的玩具!

看在這個玩具這麼合他心意的份上,他一定會讓他多活幾天!

葉雪玉也聽出賈永常的言外之意了。他們都知道,賈永常就是殺死那些人的凶手,但他們沒有證據,賈永常也同樣知道他們沒有證據。沒有足夠的證據,法律就定不了賈永常的死罪!

賈永常甚至不怕警方知道他的想法!

林舒月嗬嗬一聲冷笑出來,她算是聽出來了,賈永常對自己的作案手法是十分自信的,他甚至是十分懂法的。他的囂張出乎了她的意料!

林舒月覺得,那份來自未來的報紙還是沒有把賈永常這個人寫全!賈永常的犯罪絕對不是偶然!甚至他的殺人原因也根本不是因為報道上說的那個!

臨時起意的殺人,不會去研究作案手法,不會去研究刑法。

林舒月更相信,賈永常本來就是想犯罪的,得了慢性白血病,隻是他釋放出自己心中的惡魔的一個理由罷了。

她看著賈永常,一字一句地道:“那恐怕很難了,畢竟隆安少林寺的方丈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賈永常的臉上本來是帶著笑意的,但在聽到林舒月說的話以後,瞳孔劇烈得縮了縮,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他的反常林舒月跟葉雪玉都看在眼裡,兩人對視一眼。

林舒月提著包:“下次我們見面,應該就是在法庭了,賈永常,我是真的很好奇,到時候你的嘴巴,還會不會像現在一樣硬!”

林舒月跟葉雪玉一起出門了。

賈永常也被帶走了。

跟來的時候的得意不同,他走的時候,明顯精神恍惚。

葉雪玉將這一情況上報,十分鐘後,潭州警方出發,前往隆安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