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027章(一更) 林建新(1 / 1)

第二十七章

60%的罪惡值是什麼概念呢?如果將一個善惡雷達畫成一個圓, 再將其分成十個等份,一個等份為10%,前10%為好人, 20%到30%是小惡。那麼從30%後, 隨著數值的增加, 惡的罪行便越來越大。

像是段陶勇、鄧玲、楊浩安,他們的罪惡值是80%,因為手裡有不止一條人命。

那60%呢,他的罪惡定義是什麼?林建新到底犯了什麼罪,讓他的罪惡值這麼高呢?

再者“被拐”這個詞, 林舒月在家裡家外沒少說, 但隻有在林建新面前說的時候, 誘發了這個關鍵詞。那麼林舒月按照之前的係統任務的特性, 便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林建新跟林舒陽的被拐有關, 且從他的罪惡值來看, 這個關係非常大。

若是用最壞的心思去揣摩一個人, 林舒陽被林建新賣掉都有可能!

林舒月看林建新的眼神逐漸幽深。

林建新坐在林舒月的對面, 臉上強裝出來的溫和已經消失殆儘。他看著林舒月的目光十分不友善。

但林建新是個大男子主義十分大但也很懂得如何去隱忍的一個人。

就拿年輕時候來說。他受不了那個做農活的苦,再加上父母偏心大哥, 常跟他說等他結婚就把他分出去。於是他從十六歲就開始就自己給自己物色妻子人選。

包括婁鳳琴在內, 他一共看中了四個。他一直主意觀察著,一直到二十歲那年, 他才從那四個人裡選出了婁鳳琴。

因為婁鳳琴不僅能乾,家裡家外一把抓,還性格爽利,且長相也是那四個女孩子裡最為出挑的。

林建新一向覺得自己是個厲害人物,是時代原因局限了他的發展, 他覺得若是在古代,他配得上皇帝的女兒。

他看中婁鳳琴,是婁鳳琴的福氣。

確定了目標,接下來就是接近了。林建新長得好看,還會打扮,在那個大集體時代,無疑是農村一道十分靚麗的風景線。

在他的小心殷勤之下,沒用多久,他就將婁鳳琴勾到手,娶婁鳳琴時在他的故意賣慘之下,他給的彩禮是整個村裡最少的。

結婚後,他甚至還騙得婁鳳琴用她的嫁妝用來蓋房。婚後,掙工分養家的重任也幾乎到了婁鳳琴的身上。

後來大集體沒了,分產到戶了,改革開放了,林建新就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他開始跟村裡的人出來外面打工。

先是在工地乾,後面又進了工廠。

他長相英俊帥氣,在他在外面的那些年裡,他身邊的女人一直都沒有斷過。

婁鳳琴在家做農活帶孩子,什麼都不知道。起初他也沒想著離婚,但後來他搭上了張梅,對方家裡開了個餐館,且是家裡的獨生女,偶然見過他一面後,不顧他有妻有子,展開熱烈追求。

林建新敏銳地知道自己若是跟張梅在一起了,那麼他將少奮鬥三十年。但張梅好哄,他的父母卻不是傻子。

於是林建新讓張梅未婚先孕。同時迅速對婁鳳琴冷淡下來,還頻繁找婁鳳琴茬兒的態度。目的就是為了逼婁鳳琴自己先提出離婚。

但他機關算儘,就是沒有算到婁鳳琴會將事情鬨那麼大。更沒有算出婁鳳琴會將家裡的家產孩子都爭到手。

這讓林建新的大男人的心理再一次感到挫敗。

而後的這些年裡,他過的順風順水,到了現在,他已經把張家的財產都拿到了手。曾經在他面前不可一世的張梅也要看他的臉色過日子。

隻有在前妻母女三人面前,他那種挫敗感依舊存在。

但臉色不好也就一瞬,林建新很快又掛上了笑容:“今天的飯菜很好吃,阿月,等菜上來了,一邊吃一邊說,行嗎?”

林舒月關掉善惡雷達,然後朝他微微頷首。

很快餐就上來了,林舒月一手抓刀一手抓叉在跟一塊七分熟的牛排奮鬥。對面的林建新則端起高腳杯喝了一口裡面的紅酒。

“阿月,時間一晃,你也二十多歲了吧?如果我沒記錯,你是23了?”林建新一臉篤定,他其實根本就不記得兩個女兒的出生年月,之所以說林舒月23歲,是他算出來的。

7歲讀一年級,一直到大學畢業是16年,林舒月現在是大四下班年的實習期,16+7不正好23麼?

林舒月將切好的牛排叉了放到嘴巴裡,也不反駁,朝他點點頭:“對,你算得很對。”、

原主六歲上學,跳級兩年,到現在也不過20歲的事情林舒月是不會對林建新糾正的。

林建新又不是她家老林,原主也不稀罕林建新這個父親的父愛。

林建新嘴上掛著自信的笑容:“阿月啊,23歲,已經不小了。你媽媽19歲嫁給我,23歲的時候你姐姐都已經出生了。你看你,現在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交吧?”

林建新用男人的思維去想事情,他覺得如果林舒月有男朋友,那他男朋友絕對不會讓林舒月寫那些報道!

林舒月寫的都是什麼報道?不是指責人家父母,就是為那些不檢點的女性發聲。

說實在的,林舒月確實出名了,但林建新出去交際都不敢說林舒月是他的女兒,就怕人家說他不會教孩子,教出這麼一個離經叛道的女兒。

這句熟悉的話一出,已經讓林舒月知道林建新在打什麼主意了。

她一塊塊的叉著牛排吃,她雖然不喜歡吃西餐,覺得西餐過於清淡,但不浪費食物,是她爺爺奶奶從小就教導她的美好品德。

“沒有,你想說什麼?”

林建新看到林舒月那副懶洋洋的模樣就覺得難受。他真的覺得這個女兒一身反骨!老大林舒星雖然不樂意搭理他,但是該有的禮貌還是會有,哪裡像林舒月,根本沒有半點禮貌!

從接到她開始,對自己就沒有半點尊重!

但想到自己的計劃,他按捺住心裡的不滿:“是這樣的,阿月,爸爸在這些年裡也認識了不少成功人士。咱們鵬城的廣盛集團你知道嗎?他要給他的兒子找個兒媳婦,想要從這個文化圈裡選人。”①

“你看你長得漂亮又有文化,是咱們省城大學的高材生,正好符合他們的標準。所以爸爸就想給你們撮合撮合......”

廣盛集團?林舒月覺得這個名字十分熟悉,再一思索,她就想起來了,這不是自己剛剛穿越過來時,李明芳跟她聊的八卦麼,就李偉生的那個大新聞,廣盛集團老總攜嬌妻出遊的那個。

林舒月嘖嘖了一聲,她上輩子這輩子都才20歲,她對男人也沒什麼興趣。

有那大好的時光,為啥要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愛情或者婚姻裡呢?男人有啥好的?搞事業不香嗎?加薪升職得來的紅票票不比男人好看?

林舒月打小就信奉一句話,叫做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

所以相親是不可能相親的,彆說什麼廣盛集團老總的兒子了,就是要跟她相親的男人是天皇老子,她也是沒有興趣的。

知道了林建新今天的目的,林舒月就不想再跟他虛與委蛇了,並且林舒月覺得,想要從林建新的嘴裡知道阿陽的下落,林舒月覺得那個難度,或許比登天還要難一些。

“這麼好的婚事,你留著給你小女兒吧,我沒興趣。我回家了,往後沒事兒彆找我,有事兒更彆找。找我也沒用。”林舒月打開包,從裡面扯出兩張軟妹幣出來,但想了想,她又放回去一張,她直接將錢放在這桌子上。

“你點的這麼多吃的,除了這塊牛排以外我什麼都沒動。我剛剛看了,一份牛排是100塊,放這裡了。”

“拜拜。”

林舒月背上包就走了。

壓根沒管在她身後的林建新臉色是多麼難看。

在出大門之前,林舒月習慣性的往餐廳裡看了看,見到隔壁公司那個對男人女人還有兩份面孔的晟達外貿的千金鐘佳麗也在,她正笑靨如花的跟一個四十來歲的外國男人共進晚餐。

林舒月沒有多看,直接出門。

西餐廳的對面就是一個麻辣燙的攤子,許多人圍坐在爐子邊,吃得熱火朝天。

一塊牛排真沒什麼份量,林舒月抬腳就朝麻辣燙的攤子走。

麻辣燙的串兒都是在鍋裡煮好的,想吃什麼直接拿就好了,但蔬菜面條之類的在保鮮櫃裡,得自己選。

林舒月把選好的蔬菜苗天遞給老板娘,找了個地方坐下,從鍋裡拿煮好的串兒吃。

在吃麻辣燙時,她尤其愛煮的又軟又糯的雞爪,吃到一半,她的身邊坐了一個人,林舒月轉頭去看:“杭隊?”

穿了一身便衣的杭嘉白笑著跟林舒月點點頭:“林記者。”

“出任務?”

“是,從早上就出來了,到現在還一口東西沒入嘴,正好路過這兒,看到你吃得正香,我實在是沒忍住,就也來了。不介意吧?”杭嘉白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是帶著笑的。

林舒月側頭看他,正好看到那雙好看的眸子裡映著麻辣燙攤子上的燈光,如星辰入眼。

她抓起礦泉水喝了一口:“不介意不介意,這雞爪好吃,強烈建議你試一試。”

之後兩人便開始了狂吃模式,吃到有什麼格外好吃的,還互相推薦一番,最後杭嘉白被一個電話叫走,林舒月也捧著吃得有點撐的肚子回家。

婁鳳琴一直在家裡等她,得知她吃了飯後,便詢問起跟林建新出去的情況。

知道林建新要給她介紹對象,婁鳳琴直接冷笑出聲:“我就知道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真他娘的不要臉!小時候你姐跟你生下來,他生氣得很,一直在跟我說丫頭片子有什麼用。還要聽你爺爺奶奶的話把你們姐倆送人。”

“要不是我跟你外婆說了,你舅舅打了他一頓,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背著我把這事兒乾了!”說起這件事,哪怕過了這麼多年,婁鳳琴也依舊生氣。

婁鳳琴無數次都在想,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在知道林建新找茬的目的是離婚時,才會那麼冷靜的先進城查他那段時間都在乾什麼。

“以前對你們姐妹不管不顧,現在用得上了,就想來安排你們姐妹了,臉大如盆!彆搭理他,以後他再去找你,彆單獨見他。”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婁鳳琴的話,讓林舒月心中一動。

“媽,當年他對阿陽怎麼樣?”

“他重男輕女,對阿陽特彆好。就是我跟他在鬨離婚的時候,他從外面回來都不忘給阿陽買東西。當初我讓阿陽的字跟你們排,他還生了很大一股氣。”婁鳳琴是一個開明的母親,但凡是兒女想要知道的,問到她面前了,隻要她知道的,她都會詳細的給兒女說。

從婁鳳琴這句話,林舒月也知道了,林建新的反對在婁鳳琴這裡並沒有什麼卵用。林舒陽還是跟了她們排序。

林舒月繼續問:“那阿陽是怎麼被拐的呢?”

婁鳳琴歎了一口氣:“那時候正好是中秋,他們一家回來過節,因為你弟弟是他唯一的兒子,他就把你弟弟帶了過去過節。”

“你大伯娘家的那三個纏著他要出去鎮上看,他就把你弟弟也帶著去了。那時候你弟弟年紀小,跟他去了個陌生的地方說想找媽媽跟姐姐,然後趁著他在買粉的時候跑了。等他買到粉,你弟弟就不見了。他們報警在鎮上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人。”

“這麼多年他也不好過。我次次出去找阿陽他都會送錢過來。阿陽也是他的兒子,收這個錢,我收得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