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2.第 1612 章 流年不似水(1 / 1)

“爸爸在外面, 警察說你過幾天就能放出來。”米亞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李一花一眼,把經過警察檢查的沒有攜帶任何危險物品的衣服從看守所的欄杆塞進去,順便把李一花手上的香蕉跟自己帶來的感冒藥也拿下來放在上面, 對背對著她們的寶拉說,“我們走了,你自己注意保暖,不用擔心家裡。”

大下雨天的被拉走, 澆個透心涼關進警察局的看守所, 要不是寶拉體格向來比較好,估計現在就感冒了。

但是在看守所裡面又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米亞看著頭發亂糟糟一團的寶拉歎了一口氣,愛國熱血青年, 她很能理解。她自己在老家的時候也乾過這種事情,甚至比寶拉他們乾的嚴重多了, 都不是衝擊政府, 而是直接推翻政府, 扛著木倉戰鬥了。為了心愛的祖國,有時候生命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這是一種本能, 天生根植於血脈當中。

隻不過在韓國這個國家, 沒有熱武器的學生運動終究是掀不起來什麼大風浪的,隻能靠著流血跟犧牲換來一點點的權利,還是伴隨著影響以後人生的結果。也不知道寶拉畢業的時候,她戶籍下面的那條線能不能因為政府換屆而被撤掉?

跟著李一花出了看守所,就見到金成均跟崔武盛也在警察局門口跟著成東鎰一起焦急的等待著。

唉, 想要保護孩子的父母,跟一心為了國家而熱血向前的孩子,真是夠矛盾的了。

米亞搖搖頭, 對現在的情況也是無可奈何。

這種矛盾根本就是無解的,雙方又不是真的政見不合,成東鎰跟李一花都很能理解寶拉的行為,可是做父母的,有幾個是會不心疼孩子的呢?光州事件才過去了多少年,成東鎰跟李一花都是從那個時代走過來的,親眼見證了政治的黑暗跟血腥,即使他們知道孩子的行為沒有錯,可是跟失去孩子比起來,他們恐怕還是寧願自己的孩子是個平庸之輩,而不是像寶拉這樣,都能混到運動成員的核心位置,隨時會丟掉自己的小命。

畢竟前車之鑒在前,學生運動死幾個人都不算是事,完全就是基操。沒看見之前奧運會之前的那段時間裡面大家都是結伴而行,儘量不讓自己落單嗎?

政府沒公布出來的東西可遠比事實要黑暗多了,父母不擔心自己的孩子才是不正常的的事情。

“走吧,寫了保證書就沒什麼大事了,過幾天就會放出來了。”成東鎰拍了拍李一花的肩膀,安慰著老婆。

大下雨天的,跑出去找女兒卻親眼看到女兒被警察抓走,真是想一想就覺得頭皮發麻的事情。

事情就這樣終結在了成東鎰跟李一花夫婦和寶拉在警察局寫下的保證書當中,雙門洞的日子又恢複了昔日的平靜,除了被放出來的寶拉突然開了一輛車回家。

“前輩的車,最近幾個月借給我開。”德善惟肖惟妙的學著寶拉的話,跟米亞吐槽,“監獄啊監獄,成寶拉的前輩太不小心了,怎麼能把車給她開呢?那是開車嗎?是開向地獄的車啊!”

哎呦,從街口回到家的短短一段路,她跟媽媽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隻有強行把她給拉上車的寶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車技有多麼的垃圾!

米亞:“.......”

她開始考慮一個問題,該怎麼婉拒寶拉邀請她坐她開的車?

以及她應該去考個駕照了,然後找機會買輛車。不用多麼好,二手的能夠代步就行,主要還是用於往返家跟學校,不然到時候下課之後寶拉強行拉著她坐她的車怎麼辦?畢竟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明年開學,她就要跟寶拉在一個學校裡面上課了,就算是年級不一樣,但是一堂課就那麼長時間,萬一寶拉行使姐姐的權利.....噫,米亞一個倒仰,她可是看到了李一花回來之後那蒼白的臉色的,不想要承受這麼沉重的姐姐的愛!

但......“我們家是那麼有錢的人家嗎?還打車?你這家夥,不要因為自己賺了錢就不把錢當回事,將來是不要結婚還是不要嫁妝?要把錢存起來存起來!”寶拉最終還是強行的把米亞給拽上了車,順便嫌棄的對餘暉說,“呀,你往裡面一點兒,讓個地方!”

已經被擠到了窗邊的成東鎰:“......”

即使是沒賺太多錢的一家之主也有點兒受不了,大半夜的,本來因為長輩過世要趕過去參加葬禮已經夠鬨心了,現在還要被餘暉給擠的快要成為紙片,他是真的扛不住了。

然而看著寶拉那凶狠的眼神,扛不住也要扛,於是最終後座椅上就坐了四個人,德善跟李一花擠在一起,餘暉被迫坐在老爹的懷裡面,神情更加蒼老了。

隻有米亞坐在副駕駛上幸免於難。

但這個幸免於難她是真的不想要啊!

最終因為碾到了一隻玩具而導致寶拉發飆淩晨才到達了姨姥姥家的一行人滿臉憔悴,眼睛下面掛上了兩個黑眼圈兒。即使是米亞也沒抗住寶拉的摧殘,面色略微蒼白,眼下帶了點兒青,頭發也有些淩亂,看起來像是剛剛病愈的樣子,讓來參加葬禮的人還以為她跟逝者有著深厚的感情。

“請節哀。”一對夫婦衝著米亞說,表情沉重嚴肅。

“是。”米亞有點兒發愣,但還是條件反射性的回禮,完美的詮釋了家中有人過世的狀態。

等等!被強行拉過來的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是來參加葬禮的啊,為什麼會有人以為她是主家啊?

同被當成是主家的成東鎰:“.......”

“大概是因為穿的太嚴肅了吧。”葬禮過後,真正的主家崔敏智歎氣。

表哥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表侄女同樣穿著一身黑色的外套並且挽著頭發,光是看起來就很嚴肅很深沉,出現在這種場合裡面確實是很像舉辦葬禮的主家。反倒是李一花跟幾個孩子們雖然也穿的很正式嚴肅,但是幾個孩子看上去都沒有表侄女那種氣勢,讓人很容易忽略。

“米亞那孩子,將來是會有大成就的啊......”崔敏智歎息一聲,拍了拍成東鎰的肩膀,“好好培養她,將來一定是不會遜色於寶拉的孩子!”

成東鎰:“.......”

不用他培養,這孩子就已經很出色也很有成就了!但是看著崔敏智帶著疲憊的臉,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這句話。表弟最近已經夠糟心的了,家裡面長輩連續過世,又遇上了兒子跟兒媳婦鬨彆扭離婚,就彆說自己的事情給他添麻煩了。

“回去的時候我想要坐客車。”精神萎靡的米亞跟著家人走出姨姥姥的家之後,堅定的開口。

太失策了,回去就考駕照尋找二手車,再也不要接受寶拉的摧殘!

“我也要坐客車!”德善跟餘暉異口同聲的喊,也不想要接受姐姐的摧殘。

但他們面對的是寶拉,怎麼可能讓弟弟妹妹違逆自己?在開車這件事上,就連父母都不能反抗她!

“呀,你們想死嗎?家裡面這種情況,竟然還想要浪費錢?知道爸爸上班多麼辛苦嗎?”寶拉一手一個,在德善跟餘暉的腦袋上面拍過,痛斥這兩個根本就不知道節儉的破孩子。

但是到了米亞面前,看著她略帶青色的眼底跟蒼白的臉色,寶拉就換了一副嘴臉,“錢帶夠了嗎?不行的話打車回去吧。”這小臉白的,再跟大家一起擠確實不太好。

這麼想著的寶拉選擇性的忘記了來的時候米亞是坐在副駕駛上面的,根本就沒跟彆人擠在一起過。

不過雙標這種事情是人類的本質,來的時候強行把米亞拉上來導致了她現在一臉憔悴的寶拉看著向來活力滿滿還能每天早上晨練跑步的妹妹變成現在這種小白菜的模樣,瞬間就心疼了起來。

跟不省心的德善比起來,這個妹妹向來乖巧懂事,從來不給家裡面添麻煩不說,還為了家裡面付出了好多,她心偏一點兒也是正常的吧?

“寶拉姐——”餘暉剛想要說什麼,就被寶拉一個充滿了殺氣的眼神給定住了,“還不上車?”她眯著眼睛對弟弟說。

“是,這就上車!”餘暉的眼中充滿了淚水,憂傷的上了車。

“還有你,不上車難道還等著我動手嗎?”寶拉凶狠的眼神掃向了德善,眼看著就要卷袖子動手,精神萎靡不已的德善立刻拉開車門竄上了車。

成東鎰:“.......”

李一花:“.......”

夫妻兩個疲倦的歎了一口氣,深感罪孽深重,怎麼就把寶拉生成這樣的性格?

“米亞啊,要是覺得巴士不舒服,就自己打車回去,知道嗎?”李一花從錢包裡面掏出了幾張紙幣塞給米亞,“不要委屈自己。”

唉,這小臉白的,簡直讓人心疼死了!

被逼著上了車的餘暉眼中的淚水再也承受不住壓力,緩緩的流了下來,“三姐——”他坐在車上,看著漸漸遠離的米亞,痛哭出聲。

米亞:“......”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餘暉這個多愁善感的性格啊,也挺愁人的,就不能學學沒心沒肺的德善嗎?

正在車上隨著路途顛簸的德善眼神呆滯,人已經陷入到了麻木狀態當中,成寶拉這家夥,到底是跟誰學的開車,為什麼能把車子開成這樣啊?

成東鎰跟李一花不想要說話,不管怎麼樣,能省一份錢是一份錢,要是全家一起都打車的話,花的錢更多。現在雖然辛苦了一點兒,但是不虧!

全程隻有寶拉一個人始終精神振奮,並且在回程的路上又放起了戰鬥的歌曲,高聲合唱著衝回了家。

米亞一個人慢悠悠的走向了汽車車站,等了一會兒之後上了車,晃晃悠悠的回了漢城。

中途還下車買了點兒蘋果帶回家,準備彌補一下家人因為寶拉開車而受到傷害的心靈。

但是沒想到的是,回到家之後竟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老師?”

米亞好奇,鄭東盛找她做什麼?她都封筆了,而且最近就要高考,有出國長見識的事情也不會找她啊。

“......米亞啊,你是不是跟鄭會長家的公子有什麼誤會?”鄭東盛也是一臉的疲憊,隻覺得這個學生真是倒黴的要命,怎麼總是遇到這種財閥家裡面任性的孩子?

上一個崔忠赫,不管怎麼說,身為一個事業有成的財閥公子哥,最終把賬給平了,也算是靠譜了,但是這個鄭在民......鄭東盛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米亞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竟然要遇到這個出了名的任性的草包小少爺?

一想到自己的畫室合作的畫廊就是這家夥母親名下的產業,鄭東盛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們這是命犯煞星了嗎?

“鄭會長家的公子?”米亞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這說的應該是鄭在民,微微皺起了眉頭,“我跟他能有什麼誤會?他之前想要我重新開筆,可是我現在忙著高考,一堆事情要做,哪來的時間去給他畫畫?再說了,我都封筆了,要是重新開筆,怎麼跟之前買下我畫作的人交代?”

拜托,人要有點兒職業道德,她最後一幅畫就是靠著封筆的噱頭賣出了高價,結果現在才多長時間就重新開筆?是想要得罪死人嗎?

“他說他想要邀請你參加畫廊舉辦的藝術展。”鄭東盛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我幫你回絕了,但是他好像不想要罷休的樣子,你最好想個辦法搞定他。”

白發蒼蒼的老人提醒她,“米亞啊,有時候跟一個人打交道不僅僅是因為他能夠幫助我們,還因為他能給我們造成更大的破壞,這樣的家庭的孩子,我們是惹不起的。”

財閥家的孩子們都任性的很,要是不妥善解決的話,他們能夠造成的傷害可比幫助大多了。

“......我知道了。”米亞無語,“您知道他的聯係方式嗎?或者說幫忙把他給約出來吧,我想要跟他見一面。”

神經病啊?還是吃飽了撐的,都跟你說了不會重新開筆,也表達了不想要跟你打交道的意願,你還瞎折騰個什麼勁兒?

累的要死的米亞現在很想要立刻出現在鄭在民面前給他的那張漂亮的臉蛋兒上面增加點兒顏色,可惜,等到對方給她回應還需要一段時間,等到真的再見到這個家夥的時候已經重新恢複了冷靜。

“想要見到成米亞小姐真是不容易。”鄭在民從外面走進來,看到米亞眼睛一亮,坐到了她面前笑嘻嘻的說。

“是嗎?”米亞看了他一眼,根本就不想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我們坦誠一點兒,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談的,你能彆浪費時間了嗎?這對一個高考生來說真的很煩。”

她向來對應付這種人沒有什麼興趣,更不想要浪費自己的時間,還是趕緊解決吧,總覺得接觸的時間越多這家夥的殺傷力就越強大。

“高考?”鄭在民愣住了,“你明明才高二!”

修學旅行是高二啊高二,高二高考什麼?這家夥是不是又在驢他?

“都說了彆以為地球隻繞著你自己轉,你高二不高考不代表彆人不高考。”米亞皺眉,這人的智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可是不應該啊,能夠順利的拿到哥倫比亞大學畢業證的人,怎麼看都不應該是個智障吧?

“而且我也跟你說過了我不會開筆,我想不到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她冷靜的對鄭在民說,“所以就讓我們保持畫廊主人跟一個封筆畫手的各自立場好嗎?”

她是真的不想要跟這種韓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接觸。

也不知道是國情問題還是什麼彆的原因,很多韓國財閥家的孩子簡直就像是跟普通人生活在不同次元一樣——不是說他們的生活水平,而是純粹的思想問題。尤其是男性,真是一個個的傲慢的夠嗆,對普通人來說殺傷力簡直不要太強。

就像是眼前的這個鄭在民,她大概知道他是對自己感興趣,但是這種感興趣就跟對小貓小狗感興趣沒有什麼差彆,興趣來了逗一逗,興趣沒了就撒手,是典型的遊戲人間。

可她哪來那麼多時間跟精力陪一個紈絝子弟玩這種遊戲?

當她是慈善家嗎?

也沒有好看到讓她驚豔的水平,而且還是個沾邊就甩不開的類型,是要有多無聊才會想著要陪他玩遊戲?

鄭在民直接被她的組合拳給說的有點兒懵,“什麼叫保持畫廊主人跟一個封筆畫手的各自立場?難道我們就不能做朋友嗎?”

他都沒說話就被人拒絕,過分了吧?

“如果朋友是在高考這種重要的時間裡面給我找麻煩的話,那我還是不要交朋友了。”米亞嗬嗬了一聲,對鄭在民這種熟悉的話術根本就不上當。

如果是從少年時代的時候開始,兩個人還可能發展成為朋友,但是錯過了年少的單純時期,還是彆想要在這種人身上獲取什麼友誼比較好。當個路人才是最好的,不管是對她還是對他,都是。

一個能夠靠著一張照片走遍兩所學校找隻是說過幾句話的人,這樣的人過於執著了,一不小心是會釀成慘烈的結果的。

“那我們高考之後再談吧,馬上就要結束了不是嗎?”鄭在民愣了一會兒,隨即想出來一個好辦法,“高考之後我給你辦個慶祝宴會吧,慶祝你考上,呃,首爾大學?還是高麗大學?或者延世大學?我家裡正好認識這幾所學校的教授......”

他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來了自己家裡的情況,把自己有一對管教嚴格的父母還有一個總是忙著生意的哥哥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倒豆子一樣的速度仿佛是相親市場上無人問津的大齡剩男,聽的米亞額頭青筋不時的跳動一下,提醒她平靜日子過多了之後自己對奇葩物種忍耐能力的下降。

雖然有時候要收拾一下成東鎰先生帶來的爛攤子,但平心而論,她在韓國這幾年日子過的是真的很平靜。

成東鎰固然不是一個優秀的父親,也沒有什麼錢,還很偏心,又大男子主義毛病一堆,但他的三觀還是很正的,而且之前家裡面沒有出事之前也好好的養大了孩子,還送她去了興趣班。所以她收拾爛攤子歸收拾爛攤子,有時候也會小小的捉弄一下這個總是給家人帶來困擾的所謂家裡面的天,彆的想要創死他的想法是真的從來沒有出現過。

而且不僅僅是家庭,就連鄰居們也不是什麼潑狗血跟搞事情的類型,即使有時候出現雞飛狗跳的情況,也是一種生活中的樂趣,在平靜當中穿插著一點小小的意外,也算是生活中的驚喜了。

她挺喜歡這種生活的,安靜平穩,沒有變態也沒有各種跟木倉有關的各種案件,更沒有什麼潑天的戲劇性生活,簡直夢寐以求好嗎?

以至於她過著這種開心平靜的生活過的警惕性都下降了,對神奇生物的耐受性更是下降不少,導致她現在面對鄭在民這種奇葩人士的時候都感覺自己簡直隨時能夠舉起來桌子上的杯子給他腦袋上面開個瓢!

果然最近肉吃多了火氣太大了......米亞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真心覺得她跟對面的鄭在民有嚴重的溝通問題存在,才會導致了他現在這麼滔滔不絕的像是相親男一樣交代自己的身家,連自己的小金庫裡面有多少錢,自己在美國做了什麼投資都開始往外說。

她真的不想要知道他喜歡用什麼牌子的剃須水,也不想要知道他哥哥是怎麼在家裡面欺壓他、試圖斷絕他接手公司的任何可能性的——這是‘朋友’該知道的事情嗎?還是一個隻見過幾次面的‘朋友’?

“鄭在民先生。”米亞看了看時間,不想要跟這位繼續耗下去了,開口打斷了他的話,結果得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回答,“叫我在民就好。”鄭在民笑眯眯的看著她說,似乎完全沒有把她嚴肅的表情放在心上。

但是米亞沒興趣把自己的時間跟精力浪費在他的身上,“我不覺得我們能夠成為朋友,也不想要跟你成為朋友,所以請不要繼續打攪我的生活了。”

她不玩欲擒故縱的那一套,說的很直白,“你造成了我的困擾,會讓我對你有不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