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疑惑算是消解,唐雨薇轉而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雪晴和其他人被抓起來了！”她回憶起自己被控製之後，身邊發生的事情，皺著眉向葉殊白解釋：“聚集在這裡的玩家們,有一部分是知道普洛斯能力的,但是他們選擇了追隨。”

唐雨薇的語氣不是很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沉悶。

雖然知道人性複雜，險境之中更容易激發負面心態,這方面難以避免，但真正看見的時候,依舊難免心中抑鬱。

好在唐雨薇情緒控製很好，低落不過幾秒，她就收斂心情,轉而看向葉殊白：“可以請您陪我走一趟嗎？”

距離她被控製,同伴們被抓，已經過了將近半個小時。這麼久時間過去，還不知道那邊什麼情況。並且幫助普洛斯的那群玩家，數量不少……綜合考慮,請求葉殊白的幫助，是最好的選擇。

不出意料，對方答應了。

唐雨薇幾不可察舒了口氣,將心中那點無厘頭的猜測又往下壓了壓。

三人走出飛船。

“應該在體育館內。”唐雨薇推斷。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沒有錯。

那些明知普洛斯擁有控製能力，卻還是選擇簇擁支持普洛斯的玩家們,某種角度來說，他們其實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是拋棄其它玩家，選擇利用他們的生命,來換取火種線索。

既然遲早要撕破臉皮，那不如先下手為強，免得部分機敏的人察覺不對，帶著人逃跑，或者反抗他們，豈不是徒增麻煩？

因此，在普洛斯下令抓捕唐雨薇等人的時候，這些人連帶著將所有不願意站隊的玩家一起綁了，現在全都丟到體育館角落，集體看守起來，隻待普洛斯按照他的計劃，將水係異能者控製，就能過來處置。

這裡的一個個玩家，都是線索啊。

哪怕耳邊謾罵不斷，都不能影響站隊玩家們的好心情，反正他們很快就能通關，罵就罵吧。

輕鬆的情緒一直持續到公告出現，戛然而止。

……

葉殊白三人走進體育館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兩方玩家對峙情況。左邊的由唐雪晴領頭，右邊的則是一位高大健壯的男玩家。

“姐姐！”可能是觀察力敏銳，也可能是姐妹之間的感知，唐雨薇剛一走入，唐雪晴的視線便投了過來，面露驚喜之色。

與之相反的是，她對面站著的男玩家，面色瞬間難看起來。

剛才係統公告的出現，讓已經站隊的玩家們著實失魂落魄了一會，心中暗恨普洛斯的不中用，言之鑿鑿說可以帶他們通關，可結果呢？

痛恨之餘，眾人不得不思考他們的處境以及接下來的退路。

按理來說，最適合他們的選擇，當然是和被他們捆綁看守的玩家們重歸於好，再次抱團。然而這個選擇從一開始就沒了可能，他們之間已經徹底撕破臉皮，就算願意放低姿態，低聲下氣去討好對方，也沒有機會。

思來

想去，沒有任何好辦法。

眾人乾脆心一橫，決定先下手為強，反正已經得罪死了，不如就這樣一條道走到黑，按照原計劃，逼迫這些玩家上交生命去換線索。

他們倒是不怕自己被係統懲罰。

普洛斯被罰，是因為他操控玩家們上交生命，那些玩家根本沒有自主意識，迷迷糊糊就死了。而他們不一樣，雖然他們是逼迫，但是玩家意識是在的，哪怕迫不得已上交，那也是玩家意識清醒的選擇。

眾人說做就做。

結果開頭就啃到了一個硬骨頭，年紀輕輕的一個小姑娘，能打不說，還邏輯縝密，伶牙俐齒，先是用現實法律，人情道德，見他們不在乎，又用自己姐姐以及水係異能者的事情壓製他們。

偏偏水係異能者這件事，還真的就壓製到他們了，畢竟係統通知裡，隻說明普洛斯被懲罰，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對付完那個水係異能者。

顧及到這一點，站隊的玩家們遲疑，而就是這麼一遲疑，他們就等來了女玩家口中的姐姐以及水係異能者過來，再想動手是根本不可能了。

唐雪晴帶著身後一群玩家，跑至唐雪薇身邊，略有些虛著的心理終於有了實感和底氣，一語雙關：“擔心死我了。”

牆頭草性格的玩家終究是大多數，更多人選擇了站隊到普洛斯那邊，隻有一小部分的人努力的堅持自我，沒有屈服。在人數的對比上，他們這邊不占優勢，如果真動起手來，唐雨晴自認討不了好。

不由慶幸水係異能者這個名號的好用，要不然還真拖不住時間。

附到唐雨薇耳邊，將體育館內發生的事情，簡潔而快速的講述了一遍。

“你們這麼做，就不怕這些事情被彆人知道嗎？”唐雨薇問道。

那邊領頭的男玩家也走了過來，他叫做李少龍，屬於最先知道普洛斯能力並投靠對方的一批玩家，算是親信，被普洛斯安排管理所有玩家，現在普洛斯死了，自然而然頂了領頭首領的位置。

聽到唐雨薇說的話，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理解之後，就明白唐雨薇說的是現實世界的人，已經撕破臉皮，沒必要裝什麼好人，冷冷一笑：“被彆人知道又怎樣？以現在的情況，還不一定能活著回到現實呢！”

“更何況，我隻是為了通關遊戲，有什麼錯？”李少龍理直氣壯。

唐雨薇心中搖頭，這種態度，也沒必要多費口舌。

“裝模作樣！要不是你們運氣好，被一名水係異能者庇護！不然的話，你們和我們沒有差彆！一樣會做出這種選擇！”

說著冷言冷語的話，但也沒忘了隱晦的拍個馬屁，畢竟李少龍清楚知道，他過來不是純粹為了得罪人，最重要的還是試探出水係異能者的態度。

視線不著痕跡的掃向旁邊。

作為普洛斯挑選出的親信之一，剛才去旅館接唐雨薇等人時，他也在場，所以他清楚知道，哪一個是水係異能者。

普洛斯不在了，也不知道這個水係異能者接不

接受依附？隻要上交足夠的玩家生命，就能換取火種線索，這種捷徑，正常人都會動心吧？

心中算盤打了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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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你就不想快速通關遊戲，脫離這個鬼地方嗎？”李少龍決定直入主題，用明眼人都能看到的利益去撬動對方心防。

唐雨薇聞言，面色猛地一沉，眼神如刀一般鋒利，快速通關遊戲？怎麼快速？這是想說動大佬，去收割其他玩家生命嗎？

“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問的是大佬，與你無關！”李少龍不屑的說道：“你自己願意呆在這個鬼地方，不代表彆人願意！”

站立在一旁沉默不語，但莫名其妙變成話題中心的葉殊白：“……”

雖然已經接受無限輪回這個稱呼，並決定往這個方向發展，來收割情緒。但這裡好歹是他構建的世界，花了精力和心血，玩家這左一句鬼地方，又一句鬼地方，他也會心情不妙的……

視線從李少龍身上掃過，對方露出一個帶著討好的笑容。

葉殊白視線略過，提醒唐雨薇道：“遊戲時間不多了。”

本來就隻剩下兩天時間，又因為普洛斯的事情，拖延了快一上午，繼續浪費下去，還想尋找火種嗎？現在缺的可是三個火種，而非一個！

唐雨薇一點即通。

現在是不該浪費時間！她的視線再次落到李少龍及其後面玩家身上的時候，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分開吧。”唐雨薇說道。

李少龍這群人，繼續合作是沒可能，但要說到如何處理，是個問題，如果一個兩個，唐雨薇可能會下手利落一點，想辦法殺了讓對方離開這個世界，徹底解決，但是人數太多，這個辦法便不可行，總不能一殺殺一批吧。

所以隻有分開這個選擇最合適。

聞言，李少龍又看了眼葉殊白，確認現在情形沒有回轉餘地後，他用鼻音輕哼一聲：“分開就分開！”

在他的設想中，最好的發展當然是抱上水係異能者的大腿，如果不行，那麼退而求其次，安全離開！

站隊的玩家數量不少，幾乎是這裡全體玩家的三分之二，可能還要更多，而遊戲之中，人數就是底氣，就算分開他也不怎麼擔心。

既然雙方都沒有異議，那麼就沒必要繼續糾纏，在這裡耗費時間。

“我們去飛船基地！”

唐雨薇道。

登上飛船之前，她統計了一下跟過來的玩家數量，將將五十人左右，再加上她和同伴們，也不過六十多，不到七十。這個人數在飛船承載範圍，不用費心丟下一批，還要想辦法安置。

“我們去哪裡？”跟來的玩家們小聲發問。

回答的是張雨澤：“幸存者聚集地。。”

雖然不齒普洛斯的行為，但是已經換來的火種線索，不可能棄之不用。

“那裡有什麼能稱得上火種的？”玩家們被普洛斯騙了一遭，險些失去性命，但他們能夠做到堅定地不站隊，本身也是堅韌的人，登上飛船後，也隻是穩定

了一會心情，就聚集起來，準備商討。

唯五去過幸存者聚集地的，葉殊白和阿諾斯爾，無人敢去騷擾，剩下的唐雨薇姐妹以及張雨澤，被圍了起來。

在各種詢問下，三人努力回憶當初看見過的聚集地場景。

苦思之後，皆是搖頭。

他們不覺得聚集地那裡，有什麼能夠稱得上火種的東西。縱然那裡是人類最後的生存點，各種物品留存都很豐富，但是再豐富，難道還有廢棄城市裡的東西豐富？

唐雨薇朝著葉殊白方向看去一眼，猶豫再三，還是沒有選擇詢問，而是繼續和玩家們討論，一直到飛船基地發出清脆聲音，這是提示他們地點已經到達，眾人才收了各種猜測話題。

嘴上說的再多，也遠不如親眼去看。

也許去了幸存者聚集地後，多轉悠上幾圈，就能夠了悟呢？

抱著這個想法，唐雨薇姐妹二人和張雨澤下了飛船，同時還有另外三名玩家同行。一群人裡，隻有他們六人前往聚集地。畢竟聚集地裡的玩家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一下子出現人數過多的生面孔，總會引起一些注意。

“你不想去嗎？”

飛船基地上，葉殊白問阿諾斯爾，後者托著腮：“不去。”

“不過，火種是什麼，我已經猜到了哦。”阿諾斯爾眨了下眼，笑著說。

“哦？”葉殊白的視線看了過來，也不是很意外：“是什麼？”

“猜到的話有獎勵嗎？”阿諾斯爾期待的問，一雙黑眸熠熠生輝。

葉殊白很想說不，但是頂不住這個眼神，想了想，回道：“如果你上交成功的話。”

隻是隨口一句詢問，沒想到能得到這個回答，阿諾斯爾來了興致，眼底光芒更甚，躍躍欲試：“可以指定獎勵嗎？”

“？”說你胖還喘上了是吧。

葉殊白面無表情，準備說一句算了，那邊的阿諾斯爾像是有所預感一般，趕在他開口之前，乖巧道：“隻是開個玩笑，什麼獎勵都可以。”

說完，阿諾斯爾利落起身。

一掃之前的平靜情緒，進入玩家狀態：“我們也去聚集地吧。”依照他曾經安排遊戲劇目的經驗，遊戲世界裡，最不缺的是意外，最缺的是時間，用人類的話來說，貌似叫做遲則生變？

總之，遊戲劇目，越到後面，越不會平穩。

原本阿諾斯爾並不在乎這一點，就算心中有所猜測，也不疾不徐，佛係的很，但是現在……他有點後悔，決定努力挽救一下。

兩人離開飛船的行為，沒有得到任何玩家的阻攔。

但是下了飛船後，沒走多遠，葉殊白和阿諾斯爾便迎面撞上剛才前往幸存者聚集地的唐雨薇六人，遠遠看見時，便覺得六人面色不好，等距離拉進後，他們臉上的難看神色更加明顯。

阿諾斯爾收了笑容，感覺到情況的不妙。

“聚集地出了什麼事情？”他難得上心的主動詢問。

唐雨薇意外的看了他

一眼，沒想到主動發問的人會是他，不過說起聚集地這三個字，她的心情又變得沉重：“那裡被毀了。”

曾經的聚集地，就像是一個小型部落，內裡五臟俱全，雜而不亂，但是現在……

用來隱匿地方的機器設備早已失去能源供給，圍牆不止顯露在外，還往內倒塌了幾處，像是被東西暴力推進一般，在看到這幕畫面時，唐雨薇姐妹和張雨澤便有了不祥的預感，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等到他們通過入口機器，走進去之後，那種感覺得到證實。

混亂，無比的混亂。

入目之處，儘是斷垣殘壁，房屋尚且如此，更彆說其它東西。

唐雨薇顧不得心中打算，往裡深入尋找，並大聲呼喚了一會，但是沒有任何回應，這證明聚集地內已經沒有人存在。

很顯然，幸存者聚集地受到了攻擊，而這裡居住的人們……要麼感覺到危險，搬遷至另一處平安的地方，要麼……被入侵者屠殺擄掠。

唐雨薇希望是前者。

因為她的心中，已經隱隱有所猜測，知道聚集地指向的火種是什麼了。

“幸存者！是幸存者！”唐雨薇堅定道。

作為文明的締造者，他們才是文明的核心！如果幸存者全部死亡，即使文明火種留存，能夠在新的土壤生根發芽繼續傳承，同時有新的智慧種族出現，發掘它，使用它，延續它，但這個新生文明，還是幸存者的文明嗎？

張雨澤爆了句粗話：“怎麼會這樣？！”

他急的團團轉，後悔不迭：“啊啊啊啊啊明明有機會的！”遊戲的最初，他們就來到了聚集地，那個時候，這裡的幸存者人數眾多，他們上交火種輕而易舉，結果呢，錯過了，錯過了啊！

“如果幸存者不是搬遷，而是被全部狩獵捕獲了怎麼辦？”畢竟聚集地的情景，看起來很像是狩獵者找到這裡，直接入侵將其一鍋端了。

“不一定。”

唐雨薇還算冷靜，而這一點，是因為葉殊白之前說過的一句話：“這是遊戲。”既然是遊戲，那就不會出現絕對的死局。

幸存者聚集地的慘狀，不像是近期發生的事情，很有可能他們當初離開沒多久後，就遭遇了入侵……這麼久遠的時間，根本不給人反應以及挽救的機會，也就是說，這個情況屬於無法避免的劇情。

如果幸存者真的因此全死，那麼這個火種問題，將會變得無解。除非這場無限輪回關卡，是奔著殺死所有玩家的目的而去，不然不可能這麼絕對。

張雨澤等人舒了口氣：“沒有全滅就好。”

“……”唐雨薇看了他們一眼，歎著氣補充：“但是尋找存活的幸存者，也是一個難題。”幸存者們本來就很是警惕，現在遭遇襲擊，他們的防備隻會更甚之前……如果時間沒限製那還好，但問題是，時間存在限製。

張雨澤幾人又把那口氣吸了回去，焦慮。

“那分出一批人，去尋找幸存者？”

“不如先找另

外兩個火種吧？”

玩家們著急之下，頭腦發昏道：“不如把李少龍那群人叫回來？”

恰好這時，熟悉的係統公告響起。

[叮——]

[感謝十名玩家的無私奉獻，現在公布第二條線索——幸存者。]

提議尋找李少龍的玩家當即閉上嘴，現在能湊夠這麼多玩家數量交換線索的，隻有兩批，不是他們就是李少龍那邊，很顯然……

“#@%他們瘋了嗎？又交換線索！”

張雨澤煩躁的揪著頭頂短發：“還是一條沒用的線索！”幸存者！這個線索指向倒是明確，但問題是他們剛才就猜出來了啊！這十名玩家白死了！

“不對。”

阿諾斯爾搖頭：“線索不可能是無用的。”

可是這線索分明……張雨澤心中嘀咕。

緊接著他就看見，阿諾斯爾側過頭，笑著問身邊的人：“白，我說的對嗎？”後者微微頷首，予以配合的肯定。

哦，他信了！這一定是個有用的線索，隻是他沒發現！張雨澤迅速轉變/態度，他接受自己的愚笨，睜著眼睛等著阿諾斯爾的解答。其他人也是如此，包括唐雨薇，也在認真等待。

可惜，阿諾斯爾隻是說了這麼一句，並沒有好心情去解釋什麼。

葉殊白：“……”

自己養的寵物（？）自己要負責。

主要是阿諾斯爾單獨開口，唐雨薇等人並沒有細想，但是阿諾斯爾詢問了他一聲，而他的回應，相當於為阿諾斯爾背書作證，這才導致唐雨薇等人認真思考……

心中歎了口氣，葉殊白提醒眾人：“最初的係統公告。”

[什麼最初的係統公告？阿巴阿巴阿巴，感覺自己看直播看了個寂寞。]

[你好，不動腦子看直播是這樣的，急求一名記憶力在線的大佬解釋。]

[笑死，雖然我記憶力不好，但我有鐵人一般的毅力，我把係統公告過的話全部記錄了，等我回頭找找看說了什麼。]

直播間的觀眾迷茫，隻有少部分觀眾可以大展手腳。

但是現實中的觀眾們可以記錄，遊戲裡的玩家們卻沒有這種手段，光靠記憶能力，想要回溯記起各個係統公告，除非記憶超群，不然很難，就算是特殊訓練過的唐雨薇姐妹，也陷入了沉思。

葉殊白並不是為難眾人，他隻是不想提醒的太過明顯，見眾人實在想不起，又簡潔的補充一句：“十條生命交換一則火種線索，當火種線索全部公布之後，則公布明確的火種答案。”

這麼解釋的話，就很容易理解。

唐雨薇的反應速度最快：“我明白了！”

隻有火種線索全部公布了，才會出現明確的火種答案！既然如此，幸存者作為明確的答案之一，它不可能現在就被公布！那麼它現在被公布出來……豈不是說明，它也是火種線索之一？

除去幸存者本身，幸存者身上，還有什麼能被稱得上火種的嗎？

“人的身上會有什麼？”

“肉？骨？皮？”一名玩家道。

張雨澤：“……應該不是吧，肉骨皮組成的幸存者本身，就是火種之一，難道還拆分出答案？這應該是指彆的吧？類似於靈魂之類的？”

“那……品德？”“情感嗎？”“毅力呢？”玩家們說出各種猜測。

唐雨薇隱晦的看了葉殊白一眼。

“您覺得呢？”閉了閉眼，她選擇詢問的人是阿諾斯爾。

阿諾斯爾聞言，目光輕飄飄的掃過唐雨薇，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他的注視很輕，也很快，隨意地一瞥，便收了回去，但僅僅這麼一個眼神，唐雨薇便呼吸一滯，有種自己的想法無所遁形的感覺。

“可能都對吧，禮儀道德情感……”阿諾斯爾隨口說完，笑著看向葉殊白：“白認為呢？我說的對嗎？”

葉殊白：“……”閉著眼，點了頭。

他和阿諾斯爾的約定就是，阿諾斯爾猜，而他旁觀以及回答。現在從阿諾斯爾的講述來看，對方明顯已經猜中，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否認。

阿諾斯爾揚起唇角，笑的很燦爛，但是轉念一想，猜中了也沒有用，白許諾的獎勵，是需要他上交才會有的。

臉上的笑容頓時拉平，凝重。

“如果火種是這種意識流的東西！那豈不是禮儀道德情感，種類很多？我們會不會一次性摸中兩個答案？”張雨澤激動。

唐雨薇看到葉殊白點頭，搖擺的心一定，緊接著就聽到張雨澤說的話，搖頭：“沒有這麼簡單。”這種意識答案，乍一看分的很細，但其實統合起來，都是一個意思。

禮義廉恥，人的根本——人性。

從已知答案上逆推的話，這個火種就變得很好理解。

蒙昧無知的生命隻能稱得上動物，隻有擁有情感擁有智慧知道人性，才能集合起來，形成一個團體，這樣文明才能起步。

唐雨薇歎了口氣，心梗。

雖然一次性知道了兩個火種的答案，但是他一點開心的想法也沒有，反而知道的越多，心情越沉重。

這答案是知道了！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最關鍵的幸存者並不在！想要上交這兩個火種，還得尋找到幸存者才行！而且……唐雨薇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第三個火種，可能也和幸存者有關。

細數火種。

拋開那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圓形小石頭不談，從其它的火種上來看，地圖，文字，書籍，人類，情感……這似乎都是關乎整個人類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