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靠近者死(1 / 1)

應訣都想回少年一句“我沒哭, 你先彆慌”了。

可這話好像有點過於曖昧,誰說秦晟就慌了,萬一對方隻是驚恐呢?

感受到自己那被握緊的手, 應訣還是輕輕拍了拍秦晟的手, 解釋道:“我沒哭,隻是想洗洗眼睛,看能不能好點。”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好, 除看不到外一切如常, 我們準備撤。”

這混戰說快那也快,就連蕭陌都跟落入狼窩的小白兔一樣, 更不要說他們隊伍中的其餘幾人。

見應訣與秦晟已經去抓陳老了,薑繁做人留一線地把蕭陌留給了楚雪煙隊, 免得把他們隊惹急了, 來個你死我活, 薑繁主要搶奪的便是蕭陌隊裡另外四人的積分,不想收獲不錯,竟是也有足足一百多的積分, 以及一把鑰匙。

瞧著應訣那邊情況不太對勁,薑繁連忙給淮楚君等人打眼色, 打算先撤。

應訣等人是往森林這邊撤的,等已經撤到森林, 找到一個合適調整的地方之後,淮楚君憋了一路的話可算是吐出來了。

“哎呦, 淩霄君怎麼就那麼一會不見,眼睛都給瞎了。”

應訣歎息一聲,“這不是修真險惡嘛,我這初出茅廬的中招不是很正常。”

淮楚君樂得更凶了, “哎呦,彆怕彆怕,我這在祥雲仙宗苦學多年就是為了今日啊!”

“你這麼說我很懷疑你的技術。”

淮楚君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見眉不見眼,“淩霄君,你這覺得我再不靠譜也得靠我了,藍師妹雖說修為比我高些,打架用毒也很厲害,但這救人上就有所欠缺了。”

藍允點頭表示認同,“我的確在醫治人方面很一般,當時因為水木雙靈根就直接報了祥雲仙宗,沒想到我在煉丹方面的天賦等於沒有,也就藥學上的製毒稍微好點。”

這也是應訣覺得自己可能真得瞎後半個考核的原因,前面的相處就已經讓他發現藍允可能醫術上不太行,而淮楚君實在是太不靠譜了,原著中就有提到他明明是想治療同隊的人,結果反向操作給人治得更慘了。

應訣硬著頭皮讓淮楚君幫忙治療,左右是出去之後就會好的,他也不怕更慘點了。

經過淮楚君長時間的拯救,應訣眨巴著眼睛,感覺眼睛好受了許多。

不說多了,起碼面前能看清一些模糊的影子。

淮楚君一邊幫應訣治療一邊嘖嘖稱奇,“這手段還挺毒辣的,想要短時間治好不容易,我這邊好多好東西又拿不出來,隻能弄些破草藥出來,淩霄君你先忍耐一下,隻要不受刺激,等明晚大概就能看清。”

淮楚君居然沒有反向操作,把他越治越嚴重,應訣已經很感動了,禮貌道謝後還不忘讓對方好好學習,爭取不出現原著中那麼掉份的事。

在應訣的傷稍微好點之後,薑繁就拉著隊伍裡的小夥伴們一起討論起來,“現在距離天亮也就還有一個時辰,蕭陌隊伍被我們這麼搶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比起去找楚雪煙他們隊,其怕是最先來尋我們的仇。”

的確他們這一千四百四的積分,加上搶到的幾把鑰匙,現在光是鑰匙都有足足三十七把,隻要楚雪煙隊伍不是將剩下的一千五百多積分全吃了,那他們積分說不定都是最高的一個,如此被打劫得啥也不剩的蕭陌隊在修為恢複後極有可能將矛頭指向他們。

淮楚君有點不以為意,“我們隻需要躲起來就好,等躲好混到下一個夜晚不就行。”

應訣搖頭,“既然夜晚是一個白熱化的搶奪時期,那白天必然也是,我懷疑白天極有可能會出現新的規則,這考核不會那麼輕易放過積分與鑰匙最多的隊。”

淮楚君笑道:“那這考核總不至於壞到直接公布我們的位置在哪裡吧?”

應訣:“!”

如果淮楚君不說這句,那還有可能不會,但對方一說這話,以對方的烏鴉嘴這妥妥要成為事實啊!

應訣:“淮楚君,其實你可以多說點我們隊好的事,壞的事情說給彆人隊就好。”

淮楚君還是笑,“就開個玩笑,總不可能是真的吧。”

“那可真不一定。”

應訣收拾收拾心情,打算在他們藏身之地畫幾個大型陣法,也好在人來了之後,能夠抵擋一二。

淮楚君大概是回想起自己以往好的不靈壞的靈的過往,有些尷尬地過來幫忙。

你彆說淮楚君說的那東西實現的可能性太高了。

他們這抱著高分,那些低分的莫非就不想搶?

沒有公布他們的位置,那還好說,一旦公布位置,大家群起攻之,他們隊伍裡就隻有一個元嬰圓滿,人家隊伍莫非就沒有元嬰後期元嬰中期?兩三個元嬰後期打不過元嬰圓滿,那十個二十個元嬰一同上呢?

個人的實力到底是有限的,除非他們已經強到完全不懼怕圍攻。

可能夠進入這考核的誰不是各大門派的人才,要真公布前三的位置,他們算得上危險。

應訣抓緊一切時間趕快布置大型陣法,但他眼睛不行,難免要吃力許多。

作為同樣對陣法頗有研究的秦晟主動幫忙,根據應訣所說的位置開始畫陣,甚至還會說一些自己的想法,應訣仔細和人說著什麼地方為什麼要那麼畫,而對方的想法哪裡好哪裡不好。

水境外瞧著應訣如此分享自家陣法的顧書行有點牙酸。

好在他家大少爺還知道他們外面有人看著,沒有將獨門陣法分享出來的意思,不然這些看水鏡的老家夥們可要開心壞了。

不過就算是這些尋常陣法,也因為其獨特的想法變得玄妙起來,挽劍仙尊對陣法也有兩分研究,品鑒道:“想法獨特,天賦極高。”

顧書行無所謂地擺擺手,“還行吧,他老爹陣法還能看,他也就隻學了一個皮毛。”

說起那位挽劍仙尊的神色沉了沉,“比起陣法那位更厲害的還是劍法,應師侄在劍法上也很有造詣,為何?”

言下之意便是為何會拜入時君墨門下,主學音攻。

顧書行隨意道:“小孩更喜歡風雅一點的東西,左右家裡小孩就這麼兩個,還不得稍微滿足一下對方的喜好。”

一旁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禦獸仙宗峰主道:“本座倒是有些好奇應師侄的修為,前段時間還聽聞應師侄將修為鞏固在金丹圓滿,即將在交流大會上大放異彩,怎也就過去了幾個月,應師侄修為就變成了元嬰中期,這進展未免也太恐怖。”

顧書行斜睨了對方一眼,清冷仙尊目光危險地道:“莫非齊峰主還覺得我們是用了不正當手段不成,古族應家豈是我等能猜透的。”

齊峰主唇邊笑容有點僵硬,卻也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得罪應家與顧書行,隻得將話題錯開。

應訣這邊布陣已經布得差不多了,還差最後一點便能結陣。

而此時天邊已經翻起了魚肚白,淺紅色的霞光中,朝陽在雲層中漸漸升起,不一會,其散發的光芒就將周圍的雲彩也給染上紅光,一片片如楓葉般火紅的亮光從雲層中透出。

在太陽徹底呈現時,虛空中傳來了挽劍仙尊清冷的聲音。

“今日白天是最後的爭奪鑰匙的時間,夜晚時門將會打開,現在積分最高的隊伍,與鑰匙最多的隊伍將會公布位置,為時六個時辰。”

果然沒一會一道白光從應訣他們這裡射出,直衝天際。

而遠處也有一道青色光芒射出,暴露其位置。

如果沒猜錯,他們就是積分最多的隊伍,而楚雪煙隊則是鑰匙最多的隊伍。

果然太顯眼包是要被打的。

應訣這邊剛將最後的一點陣法布好,就瞧見驚鳥飛動,連帶著青色光柱也在朝他們靠近。

淮楚君瞧著楚雪煙那朝著他們而來的光柱道:“楚雪煙與淩幽這是什麼意思,咋還朝我們來了,難道他們還想青白光柱全加身不成?”

楚雪煙隊伍當然沒這麼自信。

應訣用著自己視線朦朧的眼睛看著遠方,“與其說是他們來搶我們,我倒更願意相信,他們是來和我們合作的,想一隻隊伍對上剩下的幾十支隊伍壓根不可能,與其單打獨鬥,還不如來和我們這同病相憐的人再合作一場。”

且他們前面就已經合作過了,一回生二回熟嘛。

薑繁感受著越來越多的隊伍向他們靠近,也微微歎了口氣。

“兩個隊伍合作,的確會好受一點,不過想以兩隊勢力來對付那麼多人怕也是不行,且蕭陌他們前面被我們搶了,不會善罷甘休。”

應訣輕聲應了一聲,“實在不行就將蕭陌隊伍加上,不過若是蕭陌隊也進入前三可能對我們不利,且我們前面搶他們的行為,他們很可能會心有不滿,趁著我們合作的時候反搶我們一波。”

左右都會是一場硬戰,唯一的好處便是應訣這提前布下了陣法,能夠抵擋一二。

應訣連忙趁著現在修為恢複,又趕快加固了一下陣法。

可能前面動用了並不輸於自己的力量,秦晟與連沐兮在白天到臨後都有些不舒服,淮楚君十分有憐香惜玉之心,正關懷著連沐兮。

應訣這在簡單與薑繁說了兩句後跑到秦晟身邊,輕聲問道:“秦師弟,可有不適?”

與連沐兮直接表現出來的不適不同,秦晟隻是微微疊了下眉就與往常無異了,完全看不出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如今又是危難關頭,也沒人留意到秦晟微小的表情變化。

秦晟搖了搖頭,表示,“我無礙,勞大師兄費心。”

應訣倒是想和秦晟說“要不把無垢真玉拿出來,無垢真玉在這方面還是挺有用的”,但又實在不想暴露自己已經知道無垢真玉就在秦晟手中,萬一秦晟下一句直接就是要將玉還給他呢?

應訣沉默了一會,竟是將自己空間中的安神香拿出。

果然這種雞肋的東西並不會被局限,應訣輕鬆將東西拿出後,便將其點燃放到了香爐中。

渺渺煙霧升騰而起,淡雅的香味令人聞之便覺心曠神怡。

淮楚君瞧著應訣如此無所謂地拿出好東西,對此好一陣唏噓,緊張成這樣了,還叫有點複雜,複雜什麼?複雜道侶大典的時候請多少人嗎?

淮楚君不懂,也不打算問。

隻感歎著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就是這麼疏遠的。

留給淮楚君感歎的時間並不多,他這才感歎了兩句,就有兩支隊伍的人來了。

應訣眨巴了下眼睛,感覺眼睛好受了許多,淮楚君醫術還是挺不錯的,是他刻板印象了。

應訣凝聚出一把長弓,手中再凝聚出一根雷電化作的長箭,搭箭拉弓,瞄準位置,猛然射出。

聽到淮楚君一聲“哎呦,淩霄君不錯哦”,應訣就知道應該是射中了。

不止應訣動了就連薑繁、藍允等人也都動了起來,這東西就這麼說吧,雖然他們不能殺其他隊的人,但讓其他人暫時失去戰鬥力還是可以做到的,隻要運氣好點,也不是不能混到晚上門開的時候。

薑繁直接衝出陣法,在外面玩絞殺這一套,率先將其他隊的元嬰解決掉,而應訣由於眼睛問題便是憑模糊人影來射。

這次他箭上裹挾的雷電比較多,基本能將人電暈許久,在後面越來越多的隊伍接近他們後,應訣直接一次性三支箭的來射,看得淮楚君那叫一個讚歎。

應訣算是知道淮楚君比他還混子了,完全不指望對方能成事,能呆在陣法裡就行。

應訣揉了揉眼睛,成功又擠出好幾滴生理性眼淚,看來指望射箭是完全行不通了。

但音攻這東西應訣勉強倒是可以不誤傷自家隊友,就是有那麼一點不太好意思丟人現眼,但現在情況所致,本來隊伍六個人應對一堆人就已經足夠費勁,應訣不太想拖後腿。

玉笛送至唇邊,指尖翻飛,悠揚樂曲驟然響起,然而每一次攻擊轉音的時候原本還算美妙的音符都會變得尖銳刺耳起來。

挽劍仙尊:“……這就是端玉仙尊口中的小孩喜歡風雅之物嗎?”

顧書行笑容不變,“本尊也隻是說他喜歡風雅之物,又沒說他吹得好不好。”

顧書行以往倒是聽過應訣吹笛子,當時感覺也還不錯,怎麼這一攻擊起人來就變這樣了,要不還是讓師兄教對方用劍吧,這音攻實在是有那麼一點丟人。

肉眼可見楚雪煙他們那邊也不太好,原本快速向他們這邊挪動的青色光柱步伐開始緩慢起來,有時還會停上一會,而應訣這邊也同樣是經曆了好幾波的搶奪。

隨著時間推移,應訣這邊也開始感到疲憊,對付起後來的人也並不如一開始那麼輕易。

而這些後來的人不少甚至已經結成了暫時的同盟關係,為的隻是搶奪這令人豔羨的積分與鑰匙。

就在應訣又一次眨巴酸疼的眼睛,甚至想用手揉上一揉的時候瞧見了熟悉的人影。

是蕭陌。

青年一身青衣,手中一把靈活多變的軟劍,而在他的不遠處正是陳老與他們隊其他的隊友。

蕭陌來了,而那青色光柱也在不斷朝這邊接近,大抵一炷香就會抵達,不過蕭陌等人還是決定先來搶他們。

應訣垂下眼睛,眼睛再次不受控製的掉出生理性眼淚。

秦晟靠近,聲音聽不出什麼起伏,“你還好。”

應訣應了一聲,“還好,不過可能等會就要不太好了。”

果然蕭陌率先去與薑繁纏鬥起來,而陳老也不知道怎麼號召了好幾個元嬰境界的人竟是跟著他直接攻向了應訣的陣法。

這陣法攔一兩個元嬰還行,這麼多個元嬰同時攻擊,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

應訣將右手伸出,直接道:“秦師弟,手。”

秦晟不懂他要作何,卻還是將自己的一隻手放在了他手上。

應訣猛然將手握住,竟是將自己的靈力通過身體接觸轉到秦晟手中,對此應訣也很無奈,他看東西實在模糊,也沒失去視力後依舊能夠分清周圍動靜的能力,與其靠他,倒不如靠越級挑戰跟吃飯喝水一樣的秦晟。

這要真行不通,也隻有將積分交出去,等夜晚的時候再搶。

秦晟垂眸看了看那握著自己的手,沒有說話,但也沒有掙開。

有應家功法打底,應訣將自己的靈力轉到秦晟體內雖然會有一定的浪費,但也基本能將秦晟的實力推到金丹圓滿元嬰初期的樣子,對上後續那些打算來搶積分的人也算是足夠。

陣法屏障破碎,秦晟將自己背後的劍從劍鞘中拔出,寒光乍現,劍氣衝霄。

陳老渾濁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淩霄君又是何苦,既有眼疾,何不將積分交出?”

應訣眼神不動,“行不行,總得試試才知道。”

“不過築基期小子罷了,就算動用秘法強行升到元嬰又如何,在下人雖老,劍卻未鈍。”

說著陳老已然拔劍出手。

淮楚君、藍允等人勉力對付著那些衝上來的金丹期、築基期,還不忘擔憂地看向應訣與秦晟。

這可是元嬰圓滿!!

陳老數百年苦練的劍可不是玩笑,那是怎樣的一把劍,重如泰山,動作間皆是古樸沉重之意,那一劍從上往下劈時更是如同一座雄偉的高山壓來。

秦晟還從未對上這樣的劍,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握劍的手卻更加的穩,若是仔細看怕都能看清對方眼中的光亮。

這是遇見強敵後身體所爆發出的興奮。

陳老的劍重如泰山,秦晟的劍同樣不簡單,鋒利的長劍以著就算被折斷也要一往無前的姿態猛然迎上那把劍。

兩劍相對,劍光四起,連天上的烈日都要顯得暗淡許多,這一次挽劍仙尊沒有給出任何評價,她隻是死死盯著幾面被放大水鏡中的一面,久久不語。

璀璨烈日下還有比烈日更璀璨的火焰,以及劍。

數百招過去,劍光劃破天際,兩個交手半響的人終於放開。

稀疏樹影下,陳老的臉突然變得蒼白起來,他咳嗽兩聲,竟是猛然吐出一大口鮮血。

陳老的表情很複雜,他盯著秦晟的臉看了好一會,到最後竟是微微笑了,“小友,在下這劍如何?”

“前輩的劍乃是我平生僅見。”

陳老也是笑,“那一定是你還沒見過真正的劍法大家,偌大修真界用劍的人很多,能用好的卻很少,我也自滿過我的劍,如今才知後生可畏,我在劍道上還差得遠。”

說著,陳老驟然倒了下去,就連那把重如泰山的劍也無法穩住他的身體。

挽劍仙尊將兩人交手的每一招都看得清清楚楚,在陳老倒下之後她才微微吐出一口氣,轉頭看向顧書行,用著一種近乎篤定的聲音道:“將他轉到我門下,我未來必還仙門一個劍道第一。”

劍道第一!

好猖狂的口氣,而就秦晟方才展現的劍竟非全無可能。

古樸長劍上滑下一串血珠,不過轉眼便滲透到他們腳下土壤。

秦晟的背挺得很直,像一把剛剛出鞘的劍,滿是鋒芒,攝人心魂。

不少人都被這小子既然打過陳老的事給驚到,怎麼可能,對方才多少修為,那可是元嬰圓滿的前輩!!

所有人都覺得少年應當不行了,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對方的劍還在手中,萬一對方還有餘力揮出一劍呢?誰都不想當第一個送死的人。

晨風吹來,帶來一點燥熱。

撩動的發絲輕輕拂過應訣的臉頰,是帶著點皂角清香的清新味道。

秦晟沒有動,因為他已經沒有半點餘力,而他之所以沒有倒下,還那麼筆挺的站著,全是因為他旁邊還有著眼瞎師兄需要他保護。

應訣輕輕歎了口氣。

他並不是喜歡唉聲歎氣之人,卻在這個少年身上歎過太多次氣。

傳遞靈力的手鬆開,應訣將人輕輕攬過,模糊的視野似乎都要更明朗許多,龍傲天總是要面對更強大的對手,也總是應當以著不可思議的力量打敗強大對手。

但,龍傲天也是會受傷的。

應訣將面前的黑衣少年半攬住,讓對方能夠靠在他身上。

已有人瞧出秦晟不過強弩之末,如此大好的搶積分機會,自然不會有人願意放過。

挾著勁風的數道身影驟然向應訣與秦晟攻擊而去,他們身形極快,不過轉瞬間就已經來到近前。

紫黑色雷電驟然而起,如同無數道雷蛇般向著每一個攻擊而來的人而去。

紫黑雷電之中,俊美青年長發被引動得飄揚,其單手抱著前面打敗陳老的少年,另一手卻是紫黑雷電凝結成的一個小球。

其薄唇輕動,吐出冷漠的幾字,“靠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