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訣一開始已經與秦晟配合出了默契, 在一個其他門派的小姑娘面前本來還打算收斂一點,結果一看這小姑娘路子挺野,又是玩鞭子又是玩毒的,半點沒浪費自己在祥雲仙宗學的那些東西。
人小姑娘都這麼放得開了, 應訣二話不說重操舊業, 帶著他們一起騙鑰匙搶積分。
而這積分還多是讓秦晟這個修為比較低的先去當誘餌,然後應訣與藍允再撲出來搶東西。
唯一尷尬的便是有時候他們去打劫的人已經被彆人打劫乾淨, 尤其是築基金丹弟子少有還將自己積分護住的。
應訣靈活改變策略, 主要去欺負元嬰低端人士, 比如元嬰初期元嬰中期什麼的, 因為沒去招惹那些強勁對手, 他們前期的斂財竟是無一次翻車。
大概是東西搶多了,不少對他們有所耳聞的弟子是一看見那背後背著大劍的黑衣少年就跑,要不是應訣阻攔及時, 怕是連影都看不見。
勤勤懇懇小半天, 人的積分加起來可算是有百多了。
總積分共千, 現在能有百多已經算是極為不錯。
隨著越來越多的強者來到平原, 應訣等人低調了許多,也就去搶搶那些看起來好欺負的隊伍, 而那些強勁的隊伍他們是半點要去招惹的意思也沒有。
應訣此時正與秦晟還有藍允藏在一處土堆堆後等待薑繁來找他們,原本他們還不想低調成這樣, 但薑繁在一個時辰之前就說已經抵達平原, 半個時辰之前告訴他們挽劍仙宗那位修無情道的大師姐來追殺他們了, 讓他們小心, 應訣等人這才低調至此。
真要說起來也是他們搶人搶得過於明目張膽,由於搶了不少人大家都知道他們手上積分不少,想反搶他們的心藏都藏不住。
且他們剛好在薑繁發消息的前不久把那位大師姐隊伍裡的人給搶了, 那人金丹圓滿的修為,手上的二十五點積分,以及兩把鑰匙直接被洗刷乾淨,受如此奇恥大辱,那位毫不客氣地向同隊大師姐告狀了。
薑繁剛好打劫到他們隊伍中的築基期,在打聽到那位大師姐已經追殺過去後趕快將這個消息先告訴了應訣。
應訣對這位修無情道的大師姐還挺有印象,其在原著中也是秦晟的後宮之一,一百多歲的元嬰圓滿,挽劍仙尊唯一的親傳弟子,其更是此次考核他們的勁敵。
藍允眉頭緊皺,和兩人傳音,“我們就不應該呆在平原,如若最後的搶奪是在平原開啟,將會連躲藏的地方都沒有,而最理想的開戰地方還是森林。”
應訣聽了對方的想法後,也及時給予回應,“我們可以後續再去森林。”
“現在大多數人都是在平原彙合,這是最好刷積分的時候,隻需要等薑繁來了,我們就可以再搶一波狠的,然後跑森林去,這才第一天,考核也不知道具體需要多久,這也是部分人還沒那麼在意積分的原因,恐怕這越到後面越激烈,我的想法是先趁著第一天狠狠搶一波,後面就算是躲起來有一定積分與鑰匙也能安心點。”
不過這考核未必這麼簡單。
就在應訣這麼想的時候,秦晟就已經加入傳音,“藏起來大概不是長久之計。”
應訣表示肯定,“的確如此,除了積分與鑰匙,還有一點便是出去,恐怕這前期都還隻是熱熱身,後面便會有各種理由讓我們不得不對上。”
應訣倒是很想先猥.瑣發育,然後再去搶最強的兩支隊伍,但這事顯然也沒那麼容易。
天行仙宗的另一個元嬰圓滿和挽劍仙宗的那位男性元嬰圓滿組隊了,挽劍仙宗的大師姐與禦獸仙宗的那位組隊,簡單來說五個元嬰圓滿,彆人都是兩人一隊,也就薑繁因為要和他這個大師兄一隊,單獨出來了。
與那兩隻強勁隊伍比起來,應訣他們隊完全不占優勢。
應訣做好了與薑繁彙合後,再去找淮楚君和連沐兮的準備,沒想到薑繁竟是直接將淮楚君和連沐兮給一同帶了過來。
如此效率不愧是他小師叔會收為弟子的人。
在天黑前的半個時辰,他們小隊的六人可算是先彙合了。
淮楚君一看到應訣就開始與咋咋呼呼地跑過來與應訣哭訴,“淩霄君,你知道嗎,你知道我遇上誰了嗎?在雪山上,我們居然還遇上禦獸仙宗的那位禦獸奇才了,其本來就是冰靈根,我敢肯定雪山那邊的二十個鑰匙全被他一個人拿走了,而且我這好不容易打劫了兩名弟子變成十五點的積分也被那家夥搶了,這還是人嗎?有沒有一點友好交流的概念。”
“而且你知道嗎?這家夥薅羊毛還來二次薅,前面已經打劫過我一次了,結果在我與小沐兮彙合打算出雪山的時候又打劫了我們一次,那家夥好狠的心,居然就在雪山外埋伏我們,我敢肯定雪山那邊人的積分也被他搶了大半走。”
聽見淮楚君“哭訴”,應訣的第一反應就是人才啊!
這效率可比他們這高得多。
這要是能將那位搶了,想想就挺美。
應訣直指淮楚君方才話題的關鍵,“你怎麼知道他在雪山收了二十把鑰匙?”
淮楚君收了收自己的哭嚎,一看眼睛半滴眼淚也沒有,見應訣這麼問自己還一個勁的搖頭歎氣,“淩霄君,你讓我很失望啊!你都不關心關心我們受到傷害的幼小心靈,反而問如此無關緊要的事。”
見應訣冷酷無情不為所動,淮楚君隻得道:“算是猜測吧,畢竟此方小世界分成了五個大場地,一百把鑰匙當然是每個地方二十把才算公平,單就找鑰匙來說禦獸仙宗那邊比我們有優勢多了。”
薑繁也給予一定肯定,“每個地區二十把鑰匙的可能性極高,我在森林那邊也用了跟楚雪煙相同的辦法,一共搶了百多積分,五把鑰匙,加上我自己找的,我這邊剛好有九把鑰匙。”
應訣讚歎這種打劫方法果然更有效率,但凡他們被投放的地方再小一點,這個方法,位於雪山、森林、沙漠、海洋的元嬰圓滿怕都可以把人直接搶乾淨。
被人搶得一乾二淨的淮楚君一聽到薑繁如此成才馬上就讚歎道:“還好我們隊伍裡還有個強者帶飛,不過楚雪煙他們隊伍除了他那個心狠手辣的家夥,還有淩幽,總覺得他們彙合之後會直接來搶我們。”
淩幽仙子,挽劍仙宗的首席弟子,與楚雪煙這個禦獸仙宗的首席弟子算是強強聯合,他們絕對是此行最有可能奪魁的隊伍。
薑繁很快給出答案,“未必,我總覺得這考核並不是讓我們元嬰圓滿一家獨大的,不然元嬰圓滿加入哪個隊伍,哪個隊伍就占儘優勢,這考核還有什麼意義,直接讓我們獲勝不就好了。”
淮楚君拆台,“這交流大會不就是大概都能猜出哪些人取勝還要比嗎?比如這次交流大會的魁首,在一開始不知道這麼比之前,我就壓的你和淩幽,楚雪煙這家夥厲害是厲害,但其主要強的還是靈獸,自身實力未必多強,看著就怪身嬌體弱的,不足為懼,至於挽劍仙宗的另一個元嬰圓滿,四百多歲的老家夥了,不足為懼,而淩霄君你們門派中的那個元嬰圓滿前面也沒聽到多大的名聲。”
對於淮楚君這一觀點,應訣先不認同了,“淮楚君可莫要小看他們,那位四百多歲的元嬰前輩,經驗豐富,而我們門派的蕭陌雖孤僻了些,卻也不簡單,是太上長老得意門生,往些年都沒參加這交流大會,這一次可是奔著第一來的。”
不然其也不會那麼快找到隊友,生怕自己被他這個大師兄纏上。
至於楚雪煙,應訣都不想說,這個在淮楚君口中身嬌體弱的家夥,在原著中可是此次交流大會的魁首,連當時呼聲很高的淩幽都輸了其半招。
秦晟突然開口問了一句,“楚雪煙被投放在了雪山其搶了雪山的大部分積分以及全部鑰匙,而薑師兄被投放在森林,同樣搶了森林中的大半積分,且已知淩幽仙子被投放在平原,如果沒猜錯的話,另外兩位元嬰圓滿應該是被投放在了海洋以及沙漠,這兩位十之八九也就他們所在地的積分搶了不少。”
淮楚君沉重道:“所以最吃虧的是我們隊?”
應訣表示,“我之前與秦師弟還有藍師妹也搶了不少積分,我們這邊百七十五分,以及六把鑰匙。”
“我這裡百四的積分,九把鑰匙。”
淮楚君瞧了瞧自己與連沐兮後面好不容易搶回來的十點積分,險些笑了,原來混子竟是他們。
“一共七百二十五的積分,十五把鑰匙,再努力努力,混個第不成問題。”淮楚君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混子設定,並為隊友的靠譜感到安心。
秦晟沒再發表什麼意見,他總覺得會不會太簡單了點。
如果真要如此前的確差不多就定下了,可元嬰、金丹、築基一同組隊的意義在哪裡?就明前的情況來看,築基期修士基本都是在給人送積分。
應訣同樣覺得這場考核沒這麼簡單,隻是不知道其到底是從哪裡來反轉。
應訣手指靈活的轉動著玉笛,看著天邊殘陽若有所思。
夜幕即將降臨了。
隨著大多數人來到平原,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左右薑繁都來了,應訣他們的打劫小隊大膽了許多,再一次開始打劫起來,因為不少隊伍都已經被洗劫乾淨,在夜幕徹底降臨之前,六人也隻是將積分從七百二十五刷到了七百七,以及意外收獲一把鑰匙。
淮楚君一邊打劫彆人,一邊嫌棄,“窮,這也太窮了吧。”
應訣取笑對方,“還好,怎麼也比淮楚君之前富裕一點。”
淮楚君佯裝憤怒,“淩霄君,我們之前可真是金丹後期來著,你這突然暴漲的修為已經讓我羨慕到都要哭了,你還要欺負我是把,好嘛,等過段時間我就去和淑眠仙子告你的狀。”
“你還能怎麼告我?”應訣笑容不變。
“就說淩霄君自己飛黃騰達後,就記不到我們這些老朋友了,隻見新人笑哪見舊人哭。”說這話的時候淮楚君還看著秦晟。
應訣笑罵一聲,同樣悄悄看了看秦晟。
隻見秦晟對著馬上就要完全黑下來的天幕皺著眉,留意到應訣目光,他還回頭問應訣:“大師兄有沒有覺得不太對勁。”
應訣覺得了,何止不對勁,那叫相當的不對勁。
感受到自己的修為在夜幕完全降臨的一瞬間,變成了築基後期,應訣竟是完全都不意外。
淮楚君發出了驚呼,“淩霄君,我就這剛剛說兩句,怎麼修為還下跌成金丹中期了。”
應訣微笑,“挺好的,我這直接下跌成築基後期了。”
若是就他們兩個人修為變了,淮楚君就得嘲笑應訣剛剛得意吧,這得意得意著報應就來了,但隻需要仔細一看,便知道修為發生變化的並不是隻有他們兩人。
剛剛他們的戰力巔峰薑繁直接修為跌到了築基初期,藍允修為跟他一樣沒有下跌太凶,隻是跌到了金丹初期。
最令人驚詫的便是之前還是築基的連沐兮與秦晟修為都化作了元嬰期。
“這是怎麼回事?!”
作為修為跌的最凶的兩人,薑繁與應訣也是最冷靜的。
兩人對視一眼,算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這便是變動,不讓擁有元嬰圓滿隊伍一家獨大的變動,如此變動也算是合理解釋了為什麼隊伍裡一定要有築基期。
白天的時候最強戰力是隊裡的元嬰,等晚上的時候最強戰力便是築基了。
自己修為都跌成這樣了,應訣不僅不慌,反正唇邊帶起了笑,“這不就是我們打劫楚雪煙以及蕭陌他們隊伍的最好時機。”
淮楚君轉念一想,對啊,這兩支隊伍基本都是配的築基、金丹、元嬰的最強戰力,如果他們一開始全都是圓滿的話,轉化之後也就是說他們隊伍裡最強的也是元嬰初期。
此時不打劫,更待何時!!
這一波打劫完,他們後續就算是蹲在哪裡藏著,也基本能穩一個第一。
且能被選來參加交流大會的築基期弟子,修為最低也是築基中期,也就是說轉化過的元嬰期最多也就元嬰後期,這個夜晚可能他們翻盤的好時候。
與淮楚君的興奮不同,連沐兮卻是臉色微微白了白。
她前面也是築基後期的修為,如今轉化後成了元嬰中期,但這種轉化的元嬰與真正修煉而成的元嬰不同,他們無法很好的掌握體內的力量。
瞧出小姑娘的擔心,淮楚君還安慰道:“小沐兮彆怕,你是轉化的元嬰,他們也是,你難道還怕打不過他們嗎?不過淩幽這些家夥也不簡單,經驗豐富,就算是被轉化成了築基初期,也未必就真的不足為懼,要不薑師兄你和秦晟試試?”
應訣輕怕了淮楚君的肩一下,“先彆鬨。”
淮楚君不認,“我這可是超認真的在分析,萬一我們這邊興衝衝地去打劫他們,他們卻給我們來一個反殺怎麼辦,太蠢了,外面還有那麼多人看著,這要傳到我家去,我還要不要臉啊!”
“你前面帶著十點積分來找我們就已經丟臉了。”
“淩霄君,那就是個意外!意外懂嗎!!”
在淮楚君與應訣鬥嘴玩的時候,薑繁已經來到秦晟身邊,“秦師弟,不若還是試試,楚雪煙那邊積分不說,鑰匙的確是最多的一個隊伍。”
秦晟也沒推脫,直接動手與薑繁打了起來,薑繁哪怕修為被壓在了築基初期,但之前好歹也是元嬰圓滿的境界,且他那般年紀就能成為元嬰圓滿,天賦自然不容小覷,可饒是他在與秦晟對上之後也微微變了臉色。
那般靈活的運轉靈氣,比鬥時揮手便是一片的火焰,薑繁竟是有一種自己在和一位真正元嬰比鬥的感覺,一開始秦晟動用靈氣的時候還有些許生澀,使出的效果也就到金丹期左右,等後面逐漸適應之後,那種渾然天成的感覺讓薑繁眼中異彩連連。
薑繁甚至都起了代師收徒的心,不過想想他師尊應當也能看見他們的舉動,便也沒開這個口。
“秦師弟,以你之能我們完全可以去打劫另外兩支隊伍。”
“薑師兄過譽,我能打得這麼輕鬆全是因為你修為被壓,且沒對我出殺手。”
在薑繁與秦晟客氣的時候,剛剛還很不正經的淮楚君輕輕用肩膀推了一下應訣,傳音,“淩霄君,你這對象是有點本事的。”
應訣同樣傳音,“秦師弟很厲害之前不就和你說了,還有不是對象。”
“淩霄君這就沒意思了,要不要猜猜我為何一看見你的秦師弟就覺得你們兩有啥。”
的確,他們當時隻是從同一片森林出來,淮楚君卻是開口便是覺得他已經不喜歡連沐兮。
飛天福鼠血脈!!
見應訣明白過來,淮楚君又問:“那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淩霄君隻是玩玩。”
當然不是玩玩,應訣敢玩玩主角嗎?
“……有點複雜。”應訣沉默好一會後給出這麼一個回答。
淮楚君一陣唏噓,“淩霄君彆有點複雜了,以我的血脈來看這小子不太簡單,我看著他竟覺得有點……”
淮楚君有點糾結,但還是吐出了那個詞,“害怕。”
既然已經確定好了他們有打劫的實力,打劫小分隊再一次踏上征程。
楚雪煙他們隊伍一開始算是戰力最頂峰的兩隊之一,前期搶奪積分無數,在與蕭陌他們隊伍對上時都沒直接開戰,而是繼續去搶彆人的積分,原本他們都已經打算去找薑繁他們隊伍,誰想夜幕降臨,修為逆轉。
楚雪煙一身雪白衣衫,坐在平原土丘後的大青石上,懷裡抱著一隻雪白的可愛小狐狸,而他旁邊還有好幾隻雪白的毛茸茸。
與楚美人抱著毛茸茸安然賞月不同,一手持劍的青衣女修有些焦慮。
清麗女修眉頭緊鎖,“楚道友,當真不撤到你更擅長的雪域去。”
淩幽風靈根,楚雪煙冰靈根,就算現在他們被人盯上了,在雪山上也會更穩妥一點。
“淩幽仙子莫急,撤到雪山上固然看著更加穩妥,但其他隊伍莫非就不知道你我靈根?與其去雪山倒不如就在這裡守株待兔,雖說我們現在修為是低微了點,但總不至於還打不過一些修為轉換為元嬰的小孩子吧。”
“瞧,又有人送上門來了。”
白衣秀美的青年男修身旁曬月亮的毛茸茸們一個個從地上爬了起來。
小小一隻,卻呲著牙凶巴巴地看著遠方。
淩幽:“……”
真的靠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