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殷殷顯然對自己這個結論極為相信, 瞧著秦晟的眼神都變了。
那種我把你當做同病相憐小夥伴,結果你都已經悄悄做了我嫂子的小眼神,就差寫在臉上。
秦晟收拾收拾心情, 勉強平複下心中濤浪。
他解釋道:“你誤會了,這東西是我撿到的。”
顧殷殷對此完全不信,“不可能, 就算東西被秦晟哥哥撿到了,哥哥也能找到的, 既然哥哥沒有將無垢真玉要回去, 那肯定是哥哥不想要回來, 他想將這東西送給你當定情信物, 所以不是哥哥不喜歡秦晟哥哥,而是秦晟哥哥不喜歡哥哥嗎?”
顧殷殷眼巴巴地看著秦晟,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哭出來的架勢。
畢竟在小姑娘看來自家哥哥千好萬好。
秦晟:“……”
“真的是誤會。”
顧殷殷這次直接是淚汪汪地看著秦晟, “哥哥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讓秦晟哥哥這麼生氣, 秦晟哥哥,哥哥肯定不是故意的, 娘親說哥哥隻是不太會表達自己。”
秦晟:“……真不是。”
顯然不論秦晟怎麼解釋,顧殷殷都隻相信自己看見的, 秦晟累了,不願與顧殷殷討論這玉環到底是他撿來的, 還是應訣送他的, 轉移話題道:“殷殷既然認識這玉環,那可知道為何這東西方才在乾坤袋裡一直發光?”
顧殷殷遲疑, “可能是無垢真玉不想呆在乾坤袋裡。”
秦晟:“?”
顧殷殷自己也覺得這理由有那麼一點不靠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無垢真玉是很有靈性的, 它可能就隻是想發光,又或者一直被丟在乾坤袋裡不高興了。”
為了哥哥與秦晟哥哥的感情,顧殷殷還包藏私心地加了一句,“也有可能是想上一任主人了。”
打算喝口茶壓壓驚的秦晟一不小心將茶杯捏碎了。
秦晟沉默看向一旁的小姑娘,顧殷殷微笑,甚至還暗暗點了點頭。
秦晟哥哥很喜歡她,應該不會像凝姐姐的嫂子那樣和哥哥說她壞話。
棒!
秦晟深吸一口氣,好歹是冷靜了下來,他將玉環遞給顧殷殷,“可以幫我把這東西還給你哥哥嗎?”
顧殷殷連忙後退好幾步,腦袋搖成了撥浪鼓,“這是哥哥送的東西,既然都送出去了,怎麼能再拿回來。”
秦晟:“……這東西真是我撿的。”
顧殷殷已經做好跑路的準備,生怕秦晟將東西硬塞給她。
*
應訣全然不知道顧殷殷已經私下裡認了秦晟當他道侶。
他這還有點擔憂,顧殷殷表現得太過於親近秦晟,這到底是因為小姑娘對幫過自己之人的親近,還是劇情的不可變,畢竟在原著中顧殷殷也是秦晟的後宮之一。
應訣皺眉,思索著自己要不要乾預,如若顧殷殷當真對秦晟有意他又該如何處理。
好在四大宗門交流大會的時間臨近,天行仙宗一行弟子也終於打算啟程出發前往交流的地點。
秦晟未必會去,但顧殷殷此行專門來找應訣 ,應訣無論如何都是要將小姑娘帶著一同走的。
四大宗門的交流大會每五年一次,舉辦地點在四大宗門中輪流來,這一次其舉辦地點正是離天行仙宗不算很遠的挽劍仙宗。
挽劍仙宗是個近幾千年才躋身四大宗門的後起之秀,其宗門挽劍仙尊更是一位驚才絕豔的女劍修,劍輩楷模,徹底打消女修更適合法修符修煉丹禦獸的固有觀念。
挽劍仙宗離天行仙宗並不遠,這也是他們隻提前三月出發的原因。
交流大會的人選基本都是從內門大比的情況來選的,也會因為某些原因再加上一些人。
原著中原主去參加四大宗門大比的時候可是金丹圓滿,這種交流大會一般都是築基跟築基打,金丹跟金丹打,元嬰跟元嬰打的,所以當時原主很容易就問鼎了金丹境界第一人,如今修為大幅度提升的應訣反而有點尷尬,他這二十一歲的元嬰中期,聽起來簡直天縱奇才到沒邊了,縱觀原書他是除秦晟外升級升的最快的,可就算再厲害,跟一堆已經百餘歲經驗豐富的前輩打,應訣還真是吃虧。
這事時君墨也與應訣說了,其不求應訣能得什麼名次,隻需跟四大門派的各位英才們好好交流一下便可。
應訣這邊正思索著自己的事,就瞧見顧殷殷將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拉了過來。
秦晟。
黑衣少年明顯隻是因為築基後期的修為滿足了要求,才被帶到隊伍裡,誰想顧殷殷十分眼尖,一瞧見秦晟就高興地和人揮手,還有要將秦晟往他這邊帶的意思。
應訣看過去的時候剛好與秦晟視線有短暫的碰撞,然後他就發現秦晟立馬就挪開了視線,半點要和他對視的想法也沒有。
秦晟這是怎麼了?
不應該啊!
難道他前幾日的變態發言把人給嚇到了。
秦晟的反常引得應訣繼續看向對方,揣摩起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要是以往秦晟肯定是憤恨地回瞪他一眼,可現在他咋覺得秦晟是壓根就不想面對他。
應訣適時收回視線,就對上了一位長老和藹的目光。
應訣:“!”
以應訣以往的經驗來說,這位長老大抵也許是誤會了什麼。
“我……”
長老和藹點頭,“我懂我懂。”
“……”
不,你不懂。
但應訣怎麼和人說他就是好奇秦晟態度,他隻能解釋道:“我在看殷殷。”
長老依舊一副很理解的模樣。
眼見顧殷殷真有把秦晟帶過來的意思,應訣及時出面,摸了摸顧殷殷的小腦袋瓜。
“殷殷這是在乾什麼?”
顧殷殷扯著秦晟袖子,一副很是親熱秦晟的模樣。
應訣不解小姑娘對秦晟的熱情怎麼比之前還高了。
顧殷殷小臉帶笑,“殷殷想秦晟哥哥跟我們一起呀,而是殷殷剛剛看見有人欺負秦晟哥哥,還幫秦晟哥哥了呢。”
瞧著小姑娘這這這幅求誇獎的模樣,應訣莞爾一笑,“可是秦晟哥哥不想和我們一起,你這樣纏著秦晟哥哥可不好,會讓他為難的。”
應訣無比感謝原主在眾人面前裝得人五人六,他這一番言論完全沒有問題。
顧殷殷自認是個大人了,善解人意地不再纏著秦晟,隻是有點依依不舍地和秦晟揮手告彆,“那我們等會見,秦晟哥哥你可彆忘了來找哥哥呀,哥哥超想你的。”
頂著眾多弟子意味深長的目光,應訣都想及時捂嘴了,是什麼給了顧殷殷他會超想秦晟的錯覺。
應訣硬著頭皮,笑容“和藹”地將顧殷殷帶回。
天行仙宗此次前往挽劍仙宗共有兩百弟子,三十多位長老,坐的自然是容納千人都不在話下的飛舟,應訣直接將顧殷殷帶到了自己臨時的房間,並揮退了跟來的鶉尾等人,打算好好“審問審問”顧殷殷。
應訣現在不用猜都知道秦晟態度的改變絕對離不開顧殷殷。
顧殷殷被放在軟塌上,還晃悠著腿,一副等待應訣誇讚的模樣。
應訣好笑,“殷殷,怎麼還這麼高興。”
“因為我幫哥哥說了你很想秦晟哥哥呀,哥哥你不好意思說,殷殷這算是幫了你大忙哦。”
“那殷殷是不是還做了其他什麼事?”
“當然,”顧殷殷清點自己做的好事,“剛剛有人想欺負秦晟哥哥,我還幫秦晟哥哥了,而且我發現了哥哥的秘密。”
“秘密?我能有什麼秘密。”
乍然聽見秘密應訣還慌了一下,以為自己不是原主的事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看出來,但瞧顧殷殷模樣,應當不是這件事。
顧殷殷瞧應訣還一副不認的模樣,撚起桌子上一塊精致的糕點送到嘴中,吃完之後才故作高深莫測地道:“一個哥哥肯定不想爹爹和娘親知道的秘密。”
應訣不認,“我可沒什麼事是父親與母親不能知道的。”
顧殷殷有點急了,“就是你將無垢真玉給了秦晟哥哥啊,你想秦晟哥哥當我嫂子,結果還騙我說他是你朋友,秦晟哥哥想將無垢真玉給我,我還義正詞嚴地拒絕了。”
應訣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秦晟對他態度突然有所改變源自顧殷殷。
不過嫂子是什麼稱呼,她這樣叫秦晟,秦晟不得備受恥辱,然後懷疑人生,難怪秦晟現在連視線都不想和他對上了,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句屈辱可以概括。
問清緣由應訣打算親自去安撫一下秦晟,以免秦晟以為是他示意顧殷殷那般行事。
顧殷殷小心瞧著應訣反應,不太確定地道:“難道不是嗎?”
這話怎麼說,當然不是,但這無垢真玉就在秦晟手中,連顧書行都認為他與秦晟關係不純,他難道還能給顧殷殷說另外一種可能。
首次感覺到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填補的應訣有那麼一點心累。
“說來有些複雜,一時半會也說不清,反正殷殷以後不要再叫秦晟哥哥嫂子了,他不會喜歡的,”說著他豎起一根手指輕點在自己唇上,“這是我跟殷殷的秘密,殷殷可不能告訴其他人。”
顧殷殷一雙貓貓眼亮晶晶的,馬上做出一副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動作。
雖說將顧殷殷這邊處理好了,但應訣還是不怎麼放心,按照現在這個節奏,真不會什麼時候傳到應家嗎?
*
秦晟早前被顧殷殷那一聲嫂子的確喊得想殺人,但事後想想卻也明白過來。
應訣這人大抵是真的腦子有點問題,他喜歡偷摸著做一點好事,但直面他的時候卻又多是冷嘲熱諷,以前聽萬古宗藏書閣長老說過有人一體雙魂,每一個靈魂都有自己的性格與喜好,應訣此般症狀便與那一體雙魂有異曲同工之妙。
問題出就出在看不出頭緒,一體雙魂多是白天一個性格晚上一個性格,應訣卻是沒有明確的劃分,真要說便是用自己的身份和不用自己的身份,應訣在借用彆人的身份時總是變現得要更溫和無害一點,但總不至於應訣的一體雙魂得借用他人身份才能出來。
思緒徹底陷入死胡同。
就在秦晟皺眉思索的時候,他聽到了一人不耐煩的聲音,“秦師弟,你到底走不走?”
秦晟抬眸,正對上一張較為熟悉的臉,劉遠山。
劉遠山對秦晟早憋著火氣,一年多前,內門大比的時候,劉遠山被大師兄應訣狂虐於比鬥台上,那會的傳言全是大師兄不滿他借著對方的名頭欺負弱小,可這弱小說來說去,有可能告到大師兄那去的隻能是秦晟,對方定是借助連沐兮在大師兄面前狠狠告了他。
後一個獎勵豐厚的任務指派於他,他卻無故昏迷了許久,等醒來時任務已經完成。
劉遠山當時越想心下越驚,懷疑就是大師兄借了他身份行事,畢竟宗門中最厭煩秦晟的便是大師兄,可大師兄身份擺在那,與秦晟一個小弟子斤斤計較未免也太跌面。
劉遠山摩拳擦掌就等著後面給秦晟好好來點教訓,不料秦晟這小子竟然讓連師妹為他煮長壽面,這可不得了,以往仙風道骨的大師兄直接親自出手,將其打了三鞭丟入反思穀。
劉遠山樂見其成,暗道秦晟算是廢了,誰能想到這小子從反思穀出來之後竟因禍得福成了築基修士。
現在更是升到築基後期,因快速的修為上漲被長老們破例帶去參加四大宗門的交流大會。
劉遠山好不容易才得下的名額,秦晟如此輕易就得到,再加上以往一些舊恨,其看見秦晟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惜劉遠山運氣實在不好,剛對著秦晟冷嘲熱諷幾句,就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衝過來道:“你什麼東西,也敢對秦晟哥哥無禮。”
深知小姑娘是應訣妹妹,劉遠山並沒有再自找不快。
他暗中潛伏,等秦晟身邊的人走得差不多之後,才將人堵在一個角落,冷聲道:“秦師弟,你現在很囂張啊!”
秦晟早知道這人不可能善罷甘休,此時被人找上也不算意外。
“劉師兄。”
劉遠山被秦晟那如同看什麼野花碎石的淡漠眼神給刺激到,面色黑沉,“秦小子,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地方嗎?”
秦晟淡淡看著劉遠山,一副劉遠山說他就聽,不說他也懶得問的模樣。
劉遠山愈加氣惱起來,“分明是個靈根被廢的廢物,連外門的雜役弟子都比不上,被帶回天行仙宗後還不千恩萬謝著,居然總是用一種看不起我們的眼神看著我們,你以為那些欺負你的人全都是為了連沐兮而來嗎?連沐兮不過是個引子罷了,誰不想踩兩腳曾經的天才。”
秦晟曾經來過天行仙宗,不過那會的他是十二歲的築基圓滿,當之無愧的絕世天才,如若不是太早金丹身體會停止生長,他可能還會成為近千年最早結丹的人。
而應訣和連沐兮對這件事沒啥印象,不過是他們那會被時君墨帶去拜訪老友了。
天才。
秦晟咂摸了兩下這個詞,竟是笑了,“我算哪門子的天才。”
秦晟的確曾經被譽為最有天賦的人,連名揚萬裡的淩霄君十二歲時都未築基圓滿,可這世間最不差的便是天才,天才也不過隻需要毀掉靈根,便可成為一個一事無成的廢物。
“劉師兄特意找我,總不至於是為了尋我冷嘲熱諷幾句吧。”
秦晟的反應太冷靜,劉遠山有一種一拳頭打進了棉花裡的感覺,不覺半點爽快,反而愈加煩躁起來。
“秦家小子,你狂啥?彆以為我們不知道你能修複靈根,能有現在的修為是抱了淩霄君的大腿,不然那位難搞的大小姐怎地獨獨對你與眾不同。”
彆看顧殷殷小,天行仙宗知道顧殷殷身份的弟子可是有不少想要抱上應家這條大腿,接近過這位看似純良的小姑娘,結果便是他們在一個小姑娘面前面子裡子全丟了。
“現在再看你這張臉的確是要比我們俊俏點,難怪能夠爬上淩霄君的床。”
“說完了嗎?”
秦晟將手中留影石隨手一扔,定於虛空,就率先出手了。
“秦晟你敢動手。”
“惡意揣摩宗門首席弟子,我就算出手教訓一下又如何?”
劉遠山說是那麼說,但那前面那話不就是為了激怒秦晟,好讓秦晟先出手,可如今這留影石將那過程錄下來可就不好了。
劉遠山自認金丹中期修為,對付秦晟簡簡單單,一邊應對著秦晟攻擊,一邊就想要出手擊碎留影石,然而他到底是小瞧了秦晟,秦晟的速度遠比他想象的還快,還不等他出手攻擊到留影石,秦晟的攻擊就先落到了劉遠山的身上。
劉遠山轉身應對,不過三兩招他就已經不敢再小瞧秦晟。
這小子明明境界隻有築基後期,可其對敵時的招式竟是比起那些金丹同門還要熟練流暢,一點多餘的動作也沒有,所有的攻擊都是具有目的的。
越是交手劉遠山臉色越是難看,當真是什麼好處都被這小子給占儘了。
他拔出腰間佩劍,以劍抵擋秦晟攻擊,秦晟並沒有同樣拔出劍,反而隻用著橘紅色的火焰就與他糾纏起來,灼熱的火焰如同最厲的利器,劉遠山分明比秦晟高三個小境界,結果連傷到秦晟都做不到,反而不斷被火焰燎到。
在劉遠山地上翻滾好幾圈躲避火焰的時候,秦晟吹滅指尖橘紅隱隱透著一點金色的火焰。
他神色冷漠地看著劉遠山,“劉師兄,如若你連一個廢物都打不過,那你算什麼?”
劉遠山咬牙切齒,欲要動用自己最近修煉的玄階功法提劍砍向秦晟。
卻聽到秦晟對著某處道:“大師兄,戲好看嗎?”
被人點出來的應訣也不見尷尬,雲淡風輕地從暗處走出,還不忘誇讚秦晟一句,“秦師弟好生敏銳。”
其實應訣更想誇的是,
秦晟,進步了。
一開始秦晟看見他還會克製不住怒火,但此時的秦晟卻不再會被之前的屈辱衝昏頭腦,相反能很冷靜地看向他。
成大事者,並不是非得曆經磨難,在應訣看來成大事者最後真正讓他們成功的不是磨難,而是他們在磨難之後的思考,心性的提升,顯然秦晟已經到達這一步。
應訣的出現,顯然讓挑事者有點尷尬,而應訣同樣有那麼一點尷尬。
他很想對劉遠山說一句,兄弟,你知道嗎?我曾經用你的身份在秦晟那狠狠刷了一波好感,雖說這個馬甲可能當時就掉了,但你這個正主以如此反派形象出現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呀!
可惜事都發生了,應訣當然是淡然地面對尷尬。
隻要他不尷尬,那尷尬的就一定是彆人。
劉遠山狼狽跑走後,獨自面對秦晟的應訣還是覺得有點尷尬,甚至都要忘記自己來找秦晟的目的。
應訣稍微穩了穩心神,正要開口說顧殷殷的事就聽到秦晟道:“大師兄之前為何要以劉師兄的身份接近我。”
應訣的話全被堵了回去,甚至後悔來這麼一趟。
這突然打開天窗說亮話,他壓根就沒做好準備啊!大家就不能心知肚明但就是不說出來嗎?
好歹應訣被生活磋磨多次,已經能夠冷靜面對此等變故。
他微一挑眉,輕聲笑道:“看來我還是小瞧秦師弟了,連這個你竟都瞧了出來,秦師弟就不怕我惱羞成怒嗎?”
“師兄不是說對我感興趣嗎。”
應訣驚恐,秦晟這何止是進步了,這小子壓根就是進階了!!
應訣心下翻起一陣又一陣的驚濤駭浪,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用著符合人設的傲慢語氣道:“所以秦師弟是突然想明白,願意與我結為道侶了?”
秦晟眼眸中的冷靜差點難以維持,不過隻是短短一瞬,他就又強行止住,“我隻是有點不懂師兄的行為,太過前後矛盾了,師兄當真是因為所謂對我感興趣才如此?”
被懷疑動機了。
應訣發揚超強演技,輕聲問:“不然呢?”
他邊說邊走近秦晟,在秦晟隱藏抗拒的眼神中貼近對方,在其身旁低聲道,“你因我情感變化的時候很有趣,我想毀了你,自然也會偶爾良心發現,想要幫幫你,這種感覺就好似我在飼養一隻年幼的凶獸,打傷它折磨它,然後又給予一定的關懷,但這是以前,秦師弟若是願意成為我道侶,我自是願收斂一二。”
應訣說完這番話自己都暗歎一聲真變態,可他之前的行為不用這種變態的思路,還真解釋不了。
耳邊熱氣輕輕噴灑,冷香裹滿鼻腔。
不算太近的距離,卻能讓秦晟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對方身上熟悉的溫暖的氣息。
與那氣息比起來,應訣口中的言語顯得格格不入起來。
秦晟一再和自己說冷靜,這隻是應訣的一面之詞,這家夥口中不會有幾句真話,可如此羞辱,秦晟哪還能真的做到冷靜淡漠以對。
剛剛對上劉遠山都沒有拔出的長劍猛然拔出,向著應訣而去。
應訣驟然後退,一雙琥珀色眸子預判著長劍每一次落下的位置,然後輕輕鬆鬆地躲過。
一再後退,本就狹窄的空間,應訣很快就被逼退到飛舟邊緣,在退無可退之後應訣任由長劍向著他脖子而去。
玄黑長劍落在應訣脖子旁,而應訣手中紫黑色雷電形成的短刃也生生抵在了秦晟命門上。
應訣歪頭輕笑,漫不經心儘顯反派風姿,大抵是前面說順口了,應訣貼合語境脫口而出,“秦師弟好心急,不是還有三年之約嗎?”
此話一出,應訣自己都震驚了。
雖然此時此景的確應該說點什麼,但這話是不是有點太變態了,他是如何自然而然說出口的。
挺好,他在變態的路上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對了,他一開始過來是想做什麼?安撫秦晟對吧。
應訣瞧了瞧自己安撫的效果,有點一言難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