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177.m(1 / 1)

()有了糧草後,萬寒山的眾位將領再也不用挨餓受凍,當下大家擰成一股繩,凡事兒聽從蕭正峰調配,便在蕭正峰的運籌帷幄之下,頗打了幾場乾淨利索的勝仗,隻把沄狨和鶤敳率領的北狄軍打得落花流水,再也沒有反抗之力。

蕭正峰見此情景,乾脆一鼓作氣,將手下兵馬分為四路,分彆攻向錦江,呂陽,襄陽,貢康這四個邊塞要城,而他自己則是繼續留在萬寒山帶領自己的嫡係部屬駐守在萬寒山,並適時地下山掃蕩遊離在大昭境內的遊兵散將。

也是他部署得當,這戰事一直持續到了這一年入夏,總算是告一段落,北狄侵入大昭的人馬已經儘皆撤退,沄狨因屢屢戰敗,不敢前去面見北狄王,帶領手下諸親信不知道跑向哪裡去了。蕭正峰雖曾派人追趕,卻不知所蹤。至於鶤敳呢,被蕭正峰打得殘了腿,夾著尾巴騎馬逃回了北狄王庭,老老實實回去面見北狄王請罪,傳聞北狄王大怒之下,罰鶤敳三年不能沾葷腥。

這話傳回了大昭,眾人聽了,不免覺得好笑,想著這北狄人行事實在是大昭不同。

至此,蕭正峰名聲大震,天下皆知。

入了夏天後,不要說成輝送來的那些糧食,便是山裡能吃得各樣物事也豐富起來,阿煙又是對於在野地裡找吃食最在行的,帶著侍女們變著花樣地給蕭正峰做好吃的。今日采了山裡的蒼耳嫩葉,便做了蒼耳飯,明日得了地黃,便給做了地黃餺飥。這幾日看著他夜晚的時候實在是興致大,自己累得直不起腰。勞累之餘,可是卻更心疼蕭正峰。人說男人百日生的一滴,給自己的那一滴能頂得上十滴血,他每夜裡白花花的不知道給了自己多少,這麼下去怎麼得了,於是便又做了鱉蒸羊、荔枝白腰子等,好生給他補著。

蕭正峰身居萬寒山,可是卻能知天下事,指揮若定,一手掌控著這邊防邊塞的時局。這樣的他每日確實費心不少,眉頭總是緊緊鎖著,有時候到了深夜還在油燈下盯著那張分明早已爛記於心的地圖沉思著什麼呢。

軍務如此繁忙的他,對於自家小女人給的各種滋養好吃食實在是享受得很。其實最享受的不是那物如何好吃,關鍵是阿煙做好了,奉上來,看他忙碌,可能還會伺候著他吃。一勺勺細心地喂下去,喂完了用帶著馨香的帕子擦擦嘴,還要從旁幫著捏捏肩膀錘錘腿兒的。

有時候看著她彎著小蠻腰蹲在自己的腳底下,幫著自己揉捏腿腳甚至足底的情景,他這麼看著實在是心裡仿佛喝了蜜一般。怎麼有這麼讓人看一眼就心化了的女人呢,低頭彎腰幾乎是半跪在那裡伺候自己。

這麼盯著那後腰看的時候,他也不免有些後怕,想著幸好自己娶了這女人,把這女人藏到自己屋裡禁錮在炕頭上好生疼愛,若是讓彆人得了去,自己還不知道怎麼個遺恨呢,這輩子怕是都不能安生。

阿煙原本正專注地幫著他揉捏膝蓋呢,他年紀輕輕就在邊塞一帶駐守,仗著身子壯火氣旺也不知道保養身子,不知道受了多少寒,她怕他以後年紀大了受這腿疼的罪。她自己上輩子可是已經得了教訓的,是以如今便早早地給他用了草藥熱敷,並幫著揉捏按摩,想著他能舒服些。早早保養,不至於落下什麼病根。

她是善良的一片好心,是以彎腰蹲在那裡,賣力地幫他揉捏著,實在是沒有其他絲毫的想法,絲毫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動作看在男人眼裡,已經引起了男人的想法。

後來她到底也覺得不對勁了,便抬頭看過去,卻見原本以為專心研究陣法的男人正低頭盯著她瞧呢,那目光卻是有些異樣。

她抬起手來,擦了擦額頭因為太過賣力而滲透出的細密汗珠,疑惑地道:

“你看什麼呢?”

蕭正峰收回目光,繼續拿起筆來,裝作無意地在那行軍圖上勾畫了下,啞聲道:

“沒什麼,隻是覺得你揉捏得我真舒服。”

阿煙聽到這個也是笑了:

“我這手法可是特意練過的,一般人未必有。你每日太過辛苦,身上都緊繃著呢,這麼捏一捏放鬆下,自然是舒服。”

蕭正峰挑眉,輕輕“哦”了聲,不經意地笑道:

“嶽父大人一定會喜歡吧?”

他這麼問是有原因的,阿煙身子柔弱,可是捏起來的力道卻掌控的非常好,說明她以前經常這麼做,而且對方怕也是一個男子。因為如果她以前給女子按捏的話,那麼力道應該下意識地更輕柔一些才對。

能讓阿煙去按捏的男人,想想也隻能是他的嶽父大人了吧?

阿煙卻並不知道這個沙場老狐狸的心思,當下隻是擦了擦汗笑道:

“這個倒是沒有……”

話說到一般,她的手停頓在那裡,意識到了什麼,身子微僵了下後,忙掩飾地笑著道:

“父親好久不曾有消息,我倒是擔心得很。”

蕭正峰何等人也,他心思敏銳,自然將阿煙的這不自在動作收在眼底。一時之間心中不免起了波瀾,想著到底是什麼男人,能讓她幫著去按捏身子?

他盯著地上的那張布陣圖,那是沈越獻上的布陣圖。

微皺起眉頭,蕭正峰眸底泛起森寒的冷意。

他平日也覺得女人是個小醋壇子,萬萬不能招惹,萬一打翻了那是了不得的。可是男人其實也是醋壇子,那醋要是打翻了,就是十個女人都比不上的。

現如今他盯著那布陣圖,腦中想著的卻是剛才阿煙低頭彎腰為自己賣力按摩腿腳的那個動作,她就那麼包裹在輕軟薄滑的緞子底下,那是你伸出指頭一掐,指頭就能感覺到的舒服觸感。

他眸中的暗沉越來越重,想著她生了這樣一副迷了人心神的身姿,若是彆人看到這個模樣,哪裡了得。他也說過,最清楚男人見到阿煙這等女人時的齷齪想法,哪個能比自己好多少呢。

良久後,蕭正峰深吸了口氣,吐出心中的鬱結,最後終究冷笑一聲,想著這事兒他自然是不能善罷甘休的。

阿煙此時徹底意識到了他的不對勁,當下也不捏腿了,站起來詫異地道:

“這是怎麼了?”

她蹙眉,心中不免泛起擔憂:

“該不會是我父親那裡出了什麼事兒?”

蕭正峰聽她這麼說,知道她心裡擔憂,忙藏下自己的心思,笑著安撫道:

“你父親那裡沒什麼事兒的,前幾日不是才來了消息,說是太子一黨落敗了,燕王就要登基為帝,如今北狄軍也被趕出去了,天下大定,燕王必然能順利登基,燕王素來對嶽父大人敬佩有加,這一次驅逐北狄人,你父親籌集糧草功不可沒,必然會被重新請出山去的。”

阿煙想著也是,點了點頭:

“你說得原本沒錯,隻是我卻不想讓他再當這個左相了,自己歸隱山林自得其樂,也沒什麼不好的。”

說著間,她又問道:

“你剛才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如今又在那裡皺著眉頭想事兒,這都想什麼呢?”

蕭正峰聽此,躲過她的目光,嗬嗬一笑,望著行軍圖道:

“也沒什麼。”

嘴裡說著沒什麼,可是那右邊的耳朵在輕輕動著呢。

阿煙心裡低哼,想著這男人啊,真是屢教不改,又在瞞著自己什麼吧!

不過好在,他如今也知道心虛呢。

蕭正峰無奈,低頭嗬嗬笑了下:

“什麼事兒,總也瞞不過你,要不人說枕邊人枕邊人,這天底下的人都猜不到的事兒,枕邊人就能猜到。”

阿煙見他隻知道言語上打太極,也不說事兒,便知道他有些為難,也就不再問了。

“你在這裡忙,我先出去做點東西給你吃,今晌午想吃什麼?”

蕭正峰見她細腰兒一扭就要出去,如今入了夏,身上穿著軟緞子薄衫,薄薄的一層兒,她一動,那身子就跟柳枝兒一般擺著。其實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天生長了這麼一副纖細柔美的身子,一動一靜間都能讓人心動。

他越發想起剛才的情景來了,恰又天燥,便覺得喉嚨發乾,一手拉住她道:

“那些事兒讓丫鬟們去做就是了,你急什麼。”

大手拽著她,就把那綿軟的身子摟在懷裡。阿煙本要起來的,他卻不讓,迫使阿煙繼續坐在他旁邊。

他輕輕搖晃著大腿,於是坐在他旁邊的女人便坐不穩,不得已隻能用臂膀攀住他的頸子。

此時山裡的蟬鳴從草棚窗戶裡傳進來,伴隨著那一縷山風,說是鼓噪,卻又有幾分清爽,懷裡的女人散發出淡淡的馨香來,不是花香,可是聞著卻彆有一番味道。

他低首,用大手固定住她,低聲問:

“這是又從哪裡尋來的什麼抹了身子,我聞著比以前的綿羊油還要好聞?”

他知道那個綿羊油早用光了,她好些日子沒得用了。

阿煙被他弄得不著邊際,人就跟浮萍似的,心裡又惱又無奈:

“哪裡弄了什麼呢,如今不過是隨便洗洗罷了。”

蕭正峰低頭又嗅了下,越發喜歡她身上的淡香:“可能是你身上的那股子味兒。”

阿煙推他:“說話真難聽,我身上那有一股子味兒啊!”

蕭正峰見她這麼惱了,便越發湊近了她耳朵逗道:

“你就屬野貓的,還是成了精的野貓,身上難道不是一股子引男人的味兒?”

這話一出,阿煙可算是真惱了,恨得毫無心疼地拿著指甲去掐他,而且是專門掐他身上最敏感最不粗的那一塊肉,隻掐得他低吼一聲險些叫出來。

掐完了,阿煙還氣咻咻的呢,心裡這股子勁兒怎麼也緩不過來,這男人,千般好萬般好,可是就是嘴巴說出的話,真真是氣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