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峰在軍中確實是面對了一場動亂,不過他何等人也,先是利索地將領頭鬨事的幾個拿下,鏗鏘有力的一番言語後,許諾一定會大家討一個公道後,總算是把這群人說得暫時放下刀劍。
平定了這場動亂後,馮如師從旁也是擦了一身冷汗:“將軍,剛才多虧了你,要不然今天的事兒怕是要鬨大了!”
如果真鬨大了,傳到上面去,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況且若是真打起來,這群軍士都是駐紮在此地多年的,互相包庇,你讓誰去抓人誰也不會動一下屁股的,不過虛張聲勢罷了。
蕭正峰心中卻不鬆快,他深深覺得,這個地方的軍士怕是很難調動,他若是不能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還他們一個公道,自己這守城將軍就是個徒有虛名,沒有人會聽從自己的調派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邊一個府中小廝急匆匆地來求見了,說是有要事。
蕭正峰沉聲道:“讓他過來!”
小廝跑過來,白著臉跪在那裡,氣喘籲籲地道:“將軍,外面街道上發生動亂,一群西越人把大昭人圍在客棧裡,眼看著要打起來了!”
蕭正峰點頭,鎖眉:“好,我這就去看看。”
小廝氣喘籲籲地補充道:“孟將軍和夫人也都過去了……”
夫人?
蕭正峰頓時站了起來:“你說夫人也去了鬨事的地方?”
小廝點頭:“是啊是啊!”
他這邊話音還沒落呢,蕭正峰已經如一陣風般,沒了蹤跡。
馮如師呆呆地望著軍機大營的簾子在風中擺來擺去的樣子,喃喃地道:“他跑這麼快?”
而一路如風一般離開軍營直奔向街道的蕭正峰,不免咬牙,想著這女人,實在是個不省心的,街上既出了動亂,孟聆鳳去也就罷了,她去做什麼?難道不知道刀槍無眼嗎?
誰知道他狂奔到街上,卻見那裡雜亂一片,有破碎的木屑並塵土,還有半截子欄杆,也有人們圍在那裡交頭接耳,卻並沒有他以為的血腥場面。
他微怔,皺眉想著這是怎麼回事。
越想越覺得心驚膽戰,一時不免握緊了拳頭,不敢去設想各種可能。
還是蕭榮從人群中鑽出來,一眼看到他了,忙道:“將軍,你可來了!”
蕭正峰聽到這話,越發心涼,上前冷聲逼問道:“夫人呢?”
那些西越人粗魯得緊,見到她這般嬌美的婦人家,若是一時衝上來,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蕭榮卻笑道:
“夫人正和西越人中幾個德高望重的在茶樓裡說話呢,我看談得不錯,將軍你來得正好啊!”
蕭正峰:“……”
他此時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忙在蕭榮的帶領下趕去了茶樓,撥開人群進了茶樓,卻見茶坊裡,女子盈盈嫋嫋坐在那裡,茶香四溢之中,她含著淡雅的笑容,輕柔綿軟地說著什麼。
而就在她的對面,幾個粗糙的西越中年男子坐在那裡,邊聽邊點頭。
至於孟聆鳳呢,抱著一口大刀,面無表情地立在那裡,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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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煙跟著蕭正峰回將軍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錦江城地處邊陲,是個蕭殺蒼茫的地方,不過這裡的雲霞,卻仿佛比燕京城的雲霞美得純粹火熱。
豔麗的那一抹紅,就在天邊,蔚然壯麗。
阿煙坐在馬車裡,偎依在蕭正峰身邊,捧著那張緊緊繃著的臉說著討好的話兒:
“夫君,今日咱們的雞下了幾個蛋,我給你做蔥花雞蛋餅可好?”
蕭正峰目視前方,剛硬的面龐上沒有任何神情。
阿煙輕歎口氣,故意在那寬闊踏實的胸膛上磨蹭著,口裡嬌聲道:“將軍,今日煙兒有些想你……”
蕭正峰低哼一聲,面對這攀附著自己的嬌軟女子,他是依舊不為所動。
阿煙趴在他懷裡,纖長的手指頭在他腰肌上輕輕揉捏:
“夫君,你可累了?我幫你揉下?”
蕭正峰下巴收緊,依舊不吭一聲。
阿煙見此,眨眨眼睛,輕歎口氣,離開了蕭正峰的身子,自己一個人坐在一旁。
蕭正峰抿著堅毅的唇,喉嚨動了下。
阿煙輕笑一聲,不再看蕭正峰了,反而掀起簾子,看外面如火如荼的晚霞:
“朱樓映晚霞,高梧寒柳度飛鴉.門前不見歸軒至,城上愁看落日斜,其實這邊陲美景,比起燕京城倒是彆有一番風味。”
她自得其樂,蕭正峰深吸口氣,擰眉。
馬車行至半路,一個轉彎,阿煙柔曼的身子一晃,一聲低叫,險些碰在車壁上。
蕭正峰再也忍不住,陡然出手,霸道地將這女人攬在懷裡,狠狠地揉進胸膛裡,粗重的氣息噴薄到她細白的頸子上:
“你可知道,今日情景多麼危險,若是一個不好,後果不堪設想!”
蕭正峰咬牙切齒地這麼說。
阿煙抿唇輕笑,笑得嫵媚橫生:“我這不是沒事嗎?”
蕭正峰低首凝視著懷中的女人,看著她由於自己的粗魯而被扯下衣領後露出的那一小片瑩白如雪的肌膚,那裡透著動人的光澤和弧度。
他自然比誰都清楚,從那裡探進去,沿著溝壑再往裡,是怎麼樣的風景。
他此時算是明白了,今日這女人根本是故意勾他的。她知道自己擔心了生氣了,於是故意勾著他。
她也知道自己最吃這一套的。
蕭正峰低啞地在她耳邊道:“你真是最知道怎麼拿捏我了。”
餌已經放出,他怎麼可能不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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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馬車到了將軍府的時候,阿煙是被蕭正峰抱下馬車的。男人家寬厚黑大的鬥篷,將她整個身子都籠罩在裡面了,直露出一截兒烏絲來。
帶有釘板的沉重軍靴踩上台階,袍角灑脫地撩起,蕭正峰抱著她一路來到正屋,最後將她放在炕上。這種邊遠之地,素來是燒炕的,如今荼白早已經體貼地把炕燒熱了。阿煙蜷縮在暖和的被窩裡,白嫩的一截膀子伸出來,嵌有粉色指甲的手指攥著被角,小臉兒埋在紅色的褥子裡,細白的牙齒咬著唇兒。
今日他實在是怒了吧,才這麼不留情地把自己折騰,如今兩腿乏力,渾身酸軟,怕是今日都不敢下炕了。身邊的四個丫頭都是才買過來的,怕是也不知道男女之事,若是自己一下炕就軟倒在那裡,傳出去多丟人現眼啊。
蕭正峰金刀大馬地坐在炕頭,看著窩在被褥裡的小女人,啞聲道:
“今日先躺著吧,彆起來了,我讓她們幾個小丫頭去弄點熱水,我抱著你洗了,再用點晚膳?”
其實是知道她怕羞的,萬一被幾個小丫頭看到她身上的紅痕,總是不好。
阿煙聽著這話,又把臉埋進去了:“嗯。”
看著她羞澀的樣子,他倒是覺得剛才並沒儘興,便用粗糲的手指頭去碰她的臉頰,滑嫩嫩的溫熱,跟個豆腐一樣。
阿煙抬手去揮開他的手,嬌聲責道:“走開,擦得人臉都疼呢!”
蕭正峰啞聲低笑,俯首過去逗她道:“現在嫌擦得疼了,那剛才呢,剛才是不是盼著我擦得狠些?”
這話越發得不像話了,阿煙再是好脾氣也是惱了,又羞又惱的氣,隨手抓起一旁的引枕,紅著眼睛對著他寬厚挺拔的脊背捶下去,口裡恨恨地道;
“蕭正峰,你個不知羞恥的下流痞子!”
蕭正峰看她是真得惱了,這才忙道:“好好好,我再不說了,我去給你弄熱水去……”
阿煙的氣哪裡能一下子消去呢,還趴在那裡氣哼哼的呢。
蕭正峰見此情景,不知道怎麼的越發想笑,不過到底忍住,伸出大掌隔著被子去撫摸她柔軟纖細的脊背,看著她總算仿佛氣消了,趴在那裡愛嬌的抿著唇兒。
一時竟覺得她如同一隻貓兒,慵懶乖順的貓兒,有時候會亮出爪牙,有時候一雙眸子會神秘莫測,做出些驚人之舉來,可是絕大多數時候,她都窩在你懷裡,柔軟著身子,好性子地任你折騰。
蕭正峰並沒養過貓,不過他記得小時候跟隨在祖母身邊的時候,祖母倒養過大花貓的。記得那隻大花貓最愛懶洋洋地在太陽底下趴著,眯著小眼睛。祖母會伸出手去,輕輕撫摸它的脊背,它喉嚨裡就會發出咕嚕咕嚕的舒服聲來。
此時他飽含笑意的眸子望著窩在暖和被褥裡的女人,抬手撫摸著她柔滑的背,柔聲道:“趕明兒帶你出去曬曬太陽。”
啊?
阿煙清澈的眸子有一絲茫然,睨了他一眼,不免想著:這男人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