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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離開之後,眾人也都頗有些尷尬,蕭老夫人便吩咐蕭正峰道:

“快些帶著你的娘子進去歇息會兒吧。”

蕭老夫人看向一旁的阿煙,卻見阿煙恭敬地低頭立在那裡。

此時阿煙萬沒想到自己剛一進門便惹出這種事端來,當下小步上前,歉疚地拜道:“孫媳婦見過祖母大人。”

蕭老夫人卻是並不在意,一揮手道:“你先進屋梳洗去吧。”

說著這話,便帶領眾位兒孫們浩浩蕩蕩地離去了。

一時院子裡隻剩下了蕭正峰並阿煙,當下幾個丫鬟一起上前,扶著阿煙進了屋,重新打了熱水過來洗漱並更衣。

阿煙這邊因要梳頭上妝的,自然是慢些,而蕭正峰一個男人家,片刻間便洗漱並穿戴整齊了。

蕭正峰走過來,金刀大馬地坐在梳妝台前,望著桌前的嬌娘,卻見她挺直著優美的脊背坐在那裡,一襲烏絲從纖細的肩頭蔓延下來,在那不盈一握的細腰間輕輕動蕩。

透過銅鏡,他看到她嬌嫩的粉面雖然淡淡敷了一些脂粉,卻依然仿佛沁著水兒一般,帶著一股清透的潤澤。她玉白纖細的手捏起一朵新鮮樣式的花黃,輕輕貼在額間。

阿煙從鏡子裡看到蕭正峰一直盯著這邊的目光,便抿了下唇,柔聲道:

“將軍,我稍後便好,你若是無事,不妨去看會兒書?”

阿煙是發現這屋子裡一旁的案桌上放著幾本線裝書,仿佛是布陣打仗的兵法書,是以才這麼提議。

蕭正峰輕咳一聲,低啞地道:“不必了,我就隨便坐一會兒吧。”

阿煙聽他這麼說,也就不再不說什麼了,靜靜地坐在那裡讓青峰開始幫著自己梳妝。

如今已經嫁為人婦,再不是昔日的姑娘家,於是便要梳成發髻的,今日青峰給她梳得是墮馬髻,莊重華貴,阿煙又是生得姿容絕色的,這麼一看去,便是發髻上沒有釵環,也顯得雍容動人。青峰挑揀了一番,便從妝奩匣子裡拿出一隻與白色的簪花來,就這麼斜斜叉在發髻上。

梳妝完了,阿煙抬眸看過去,卻見蕭正峰越發盯著自己不錯眼的看,她不免抿唇失笑。

幾個丫鬟見此情景,便都退了出去。阿煙當下起身,走到蕭正峰身邊。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呢,蕭正峰強悍的一伸臂膀,已經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一雙的手也在她纖細柔嫩的腰際胡亂摸著,氣息紊亂之際,那雙大手又開始往下,肆無忌憚地揉捏著她兩瓣嬌嫩。

阿煙忍不住蹙眉發出低低的“哦”聲,原本就酸軟的腿腳便沒什麼力氣了,軟軟地偎依在他那堅實寬闊的胸膛上。

蕭正峰兩眸火熱,低笑出聲:“我初見你時,還沒看到你人,便看到了你這兩瓣兒,當時便想著,這兩瓣臀兒怕是都不及我這隻手大。如今倒是一償心願,好生丈量一番了。”

阿煙咬著唇忍住幾乎壓抑不住的低叫,兩隻粉拳輕輕捶打著他的肩膀:

“原本看你是個正經的,哪裡想到如此齷齪下流。”

蕭正峰卻收起笑,一本正經地抱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啞聲道:

“這哪裡不正經了?你如今嫁與我,已是我的女人,這本就天經地義的。”

阿煙無語輕笑,慵懶地靠在他身上,低聲道:

“是,我如今是你的女人……”

說著這話時,柔軟無骨的手便輕輕摩挲著他的肩膀,卻覺得那肩膀實在剛硬寬厚得很,一時便想起昨夜裡他把自己的腿腳架在那肩膀上狠弄自己的情景,頓時身子骨如同面條一般便發軟了,肚子那裡又酸脹起來。

此時她兩頰紅燙,聲音也越發嬌軟:“我是你的,這身子上每一處,你都摸得……”

說著這個時,她伸出兩隻修長如玉的胳膊,輕輕環抱住蕭正峰的脖子,埋首在他溫暖的頸間,低聲耳語道:

“我以前是說過你不過是區區一個莽漢,可是……”

此時的蕭正峰,被她那軟糯酥麻的話語已經弄得氣血賁張,他抱緊她,粗啞低噶地道:“沒關係,無論你說我什麼,我都愛聽。”

不過說著這話,他心裡到底想起她當著燕王說出的那些話,她說她就是喜歡他這莽漢,說她已經是自己的人,說她的每一處自己都摸得。這些話在心尖滑過,越發驚起他心底的渴望。

他大手一身,竟將她那軟糯粉嫩的身子整個托了起來,低頭將額抵住她的,溫聲道:“昨日個我莽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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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夫妻二人晨間又溫存了一番,總算出發去老祖宗所在的正房了。一路上因阿煙兩腿間還是酸疼,蕭正峰見了,便伸手輕扶著她的腰肢。阿煙開始的時候還覺得羞澀,怕外人看到不好,後來實在是渾身酸麻得厲害,那雙大手托住自己後腰,真個省了不少力氣,也就不掙紮了。

一時到了老太太院子裡,這邊蕭正峰再是不舍得自己的小嬌娘,也隻好戀戀不舍地放開了手。

剛一進去,便見幾個小丫鬟守在門外遊廊上,見他們來了,一邊過來迎著,另一個則進去通報了。這邊蕭正峰帶著阿煙走到了門口,那邊厚重的棉簾子已經掀開了,幾個蕭正峰侄輩的媳婦笑著迎過來:

“老祖宗這邊剛洗漱好了,正說著呢,就過來了。”

阿煙抿唇輕笑,跟隨著這侄媳婦進去了,卻見蕭老夫人此時坐在一個黃梨木矮榻上,腿上搭著一個半舊的正字紋繡有福壽雙全的褥子。

阿煙隨著蕭正峰跪在那裡,拜見了蕭老夫人。因著早晨的事兒,其實她是有些歉疚的,自己剛進門便惹出這等事來。若是上一世那個年紀輕輕的顧煙,怕是有些忐忑了,不過此時的阿煙自是看出,這蕭老夫人也是閱曆豐富寬容仁厚的老人家,當下也就把那不自在拋卻了。

一時有小丫鬟遞上托盤,裡面是茶盞,阿煙端過來,恭敬地上前遞給了蕭老夫人。蕭老夫人看著面前自己這虎實彪悍的九孫子,再看看他身邊這嬌美的小媳婦,心裡是說不出的美,眉眼上都是開懷的笑意。

“原本我還覺得對不住祖宗呢,想著你若是真得一直不娶親,那可怎麼了得!如今還真是老天有眼,你總算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說著時,蕭老夫人接過那茶來喝了,一旁的媳婦們都開始恭維起來,無非是說著討老人家喜歡的吉祥話兒。

這邊阿煙又拜見了蕭家幾位伯母,蕭老夫人和幾位伯母都給了阿煙見面禮,分量自然不一,其中唯有蕭老夫人那份最為厚重。

蕭老夫人給了阿煙見面禮後,被奉承得高興,又拿出一個鐲子來,是一個罕見的紅玉手鐲,卻見那紅玉剔透豔麗,流光溢彩,一看便知是上等的紅玉。要知道這世間碧玉鐲自然是常見,可是紅玉鐲卻是極難尋得。不要說普通人家,便是王公貴族也未見得家中便藏有紅玉首飾。

此時蕭老夫人拿著那紅玉鐲,親自拉過阿煙的手來,卻見那手纖細柔長,仿若無骨,不免嗬嗬笑著:

“也隻有你才能配得這紅玉鐲了。”

說著,便親自將紅玉鐲戴到了阿煙手上。

阿煙雖知這紅玉乃是稀世之物,可是她嫁妝裡倒是也有幾件,當下並不知此物在蕭家媳婦們眼中的含義,也就抿唇羞澀地笑著道:

“謝祖母大人。”

可是她卻不知的是,在座的眾媳婦們,一個個心裡都難免有了想法,甚至有人眼睛都紅了。

原來這紅玉鐲是當日老祖母的陪嫁,便是在老祖母的首飾盒中,也不過就這一件罷了。老祖母兒孫眾多,這麼一件紅玉鐲大家都看著呢,最後她給誰,那便是說明誰是她心尖尖上的媳婦。

如今眾人誰也不曾想到,蕭老夫人竟然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把這物給了這新進門的媳婦。一時有人難免想到,這位新進門的九少奶奶,可是剛剛給蕭家惹來一個□□煩呢。

若是因此得罪了燕王,那以後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麻煩。

就是這麼一個新媳婦,老夫人還寵成這樣?

在老祖宗跟前的幾個媳婦也就罷了,那些站得遠的,彼此面面相覷了下,已經看出彼此的不滿。

這邊阿煙被招呼著坐在老夫人身邊,老夫人好一番噓寒問暖,卻是並不曾提起今日晨間燕王的事兒。

這讓阿煙越發感念這個老人家,覺得這老人家乃是仁厚之輩。

一時早膳上了來,蕭老夫人一邊用膳,一邊指著一旁的蕭正峰道:

“這屋子裡還有你的侄媳婦輩呢,你一個做長輩的站在這裡總是讓人不自在,你且出去,和幾個同輩的小子們一起用膳吧。”

蕭正峰自然知道自己該出去的,不過卻是有些不舍阿煙,下意識地看向了祖母身旁的阿煙。

這番情態,自然看在蕭老夫人眼中,一時想著自己這孫子昔日倔強著不肯娶妻的情景,不免好笑:

“你難道還怕祖母欺負了你這娘子不成,看什麼看,還不出去!”

這話一出,阿煙也是面上緋紅,羞澀地坐在一旁抿著唇兒笑。

這邊蕭正峰出去了,一群媳婦們圍在一旁熱熱鬨鬨地吃飯。這蕭老祖母望著自己孫子戀戀不舍離去的身影,不免笑著對阿煙道:

“你彆看他生得魁梧,平日裡看著也嚴肅,其實是個軟和性子。但凡他做錯了什麼,你教訓他便是,不必客氣。男人家還是得管,這不管是不行的。”

其他幾個媳婦兒,也有和阿煙同輩的,也有被阿煙輩分低的,都嘰嘰喳喳地圍在一旁說話。這邊老夫人指著,都一個個地認了。

因蕭正峰在他那些堂兄弟中算是年輕的,是以這群媳婦中,多數是阿煙的堂嫂,也有一些和阿煙年紀相仿的媳婦兒,都是侄子輩的,那就得叫阿煙一聲“九堂嬸”了。

阿煙打眼望過去,又說了幾句話,很快便將在座的眾人心思都收在眼底。適才因她在老祖宗身邊,並沒看真切,如今幾個侄輩媳婦眼中的嫉妒,可是弄得個一清二楚。

她十年飄零,見過形形□□的人,如今看幾個深閨中的婦人,那自然是一掃既透。

不過她也隻是一笑置之罷了,經過今日的事她也明白了,蕭家是個大家族,家中人口眾多。便是那些兄弟子侄們一個個都還算上進,不會因為些許財產爭風吃醋,可是那些媳婦們呢?女人家的心思總是比男人來得細膩,今日你得了什麼,明日個她又得了一句誇獎,這在女人看來都是天大的事兒。

蕭正峰顯然是極得這老祖母喜愛的,愛屋及烏,是以老祖母也肯定偏疼自己幾分。更何況自己出身不比尋常媳婦家,怕是這群媳婦中出身最好的,嫁妝也最為豐厚的,以後這些都免不了被人嫉恨。

至於自己手上的紅玉鐲,倒是沒什麼要緊的。即使沒有這個,該看自己不順眼的還不是照樣。

於是阿煙當下越發坦然自若,陪著老祖母以及眾位伯母說笑,並和幾個同輩堂嫂閒談,一時也算是和睦歡快。

用過早膳之後,蕭家兒郎都過來拜見老祖宗,順便也讓阿煙這個新進門的媳婦認認人。

阿煙是個聰穎的,隻過了一遍,約莫就有了印象。蕭家這些兒郎,有那些爭氣出息的,也有分明是浪蕩子不上進的,有生性木訥不善言辭的,也有玲瓏八面長袖善舞的。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更何況蕭家人口實在太多,哪裡能儘如人意。

待到蕭家兒郎們都過了一遍,阿煙又陪著老夫人說了一會兒話後,眼看著這邊蕭老夫人也該歇息了,各個媳婦們紛紛告辭。

恰好此時蕭正峰也過來接阿煙了,老夫人便擺手笑道:

“正峰啊,我看你才離開了這麼小半日,便舍不得了,趕緊的,把你媳婦領走吧,免得嫌我老太婆欺負了她。”

這話一出,在座的諸位媳婦都掩唇而笑,阿煙垂眸羞紅了臉不敢言語,嘴上卻是抿著笑。

蕭正峰呢,卻是神色不改,一本正經地抿唇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