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4 章(1 / 1)

“喂,工藤,查到了,查到了。”服部平次拿著記錄了問詢信息的本子從織女酒店中走出來,在電話中興奮地說道,“你給我的那七名死者的姓名,和兩年前火災時住在酒店六樓的客人完全一致,六樓的客人還有兩位……”

“本上菜菜子和水穀浩介是吧?”江戶川柯南從以前的報道中獲得了水穀菜菜子的地址,幸運的是,在事故發生後,本上菜菜子的男友水穀浩介並沒有搬家,不幸的是,他敲了半天的門,最後從出門查看的鄰居口中得知,水穀浩介並不在家。

雖然沒能找到水穀浩介有點失望,但抱著鄰居可能知道什麼的想法,江戶川柯南假借他是毛利小五郎派來了解情況的名義,從鄰居口中獲得了不少信息。

“什麼嘛,你已經知道了啊。”服部平次露出了半月眼,所以說他是來幫工藤印證猜想的是嗎?“那你再聽這個,據我了解到消息,那個叫水穀浩介的人好像一年前也來問過相同的問題。”

“這麼說……”

“沒錯,看來這次事件和兩年前的火災脫不了關係。”但隨即,他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是我不太明白,如果水穀是犯人的話,那麼他的動機又是什麼呢?本上小姐是死於意外……”

“不是意外啊。”

“什麼?”

“我是說,這不是一場意外,至少本上和樹不是這麼認為的。”神院度用手撐著臉,車窗外的浮光掠影從他的瞳孔中輕飄飄地掠過,他看著玻璃上琴酒模糊的影子,慢悠悠地說道,“麻將牌後面的豎線就如同關閉的電梯門,而酒店隻有一部電梯,最大載客量是七人,除了水穀浩介因為有事外出不在酒店之外,六樓可是還剩下八個人……你覺得水穀菜菜子的死因會是什麼?”

“你是閒得無聊了嗎?”琴酒對這些人的愛恨情仇完全不感興趣,他才不在意這裡面有什麼緣由或者苦衷,在他看來,殺人就是殺人,要是每個人都要知道背後的理由的話,豈不是得活活累死?

“隻是稍微有點好奇,雖然不是什麼偵探,但偶爾也想看看自己的水平怎麼樣。”這個理由放在彆人身上顯得有些胡扯,但從神院度的口中說出卻顯得那麼有可信度,至少琴酒是相信了的,畢竟神院度可是有那個閒情逸致在組織名下的酒吧裡拿著一本雜誌玩數獨遊戲的。

“哪來的消息?”

“織女酒店是白蘭地名下的產業。”

琴酒頓了一下,緩緩扭過頭,沉默地朝神院度投來了一個“說清楚”的眼神。

“彆這樣看我,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神院度朝琴酒晃了晃手機,展示了一下白蘭地的短信,表示真不是他故意隱瞞,“連他自己都差點沒想起來。”

白蘭地前段時間得了重感冒,可能是因為事務比較多,再加上他也不願意因為生病而耽誤工作,所以斷斷續續的一直都沒好。後來在得知了這件事的神院度的強硬要求下,帶著“少了他兩天後勤部應該也不會死……吧”的忐忑,白蘭地勉強休息了兩天——

然後發現後勤部少了他確實不會死,但是會變得雞飛狗跳——因為神院度吩咐過了沒有特彆重要的事情不用找白蘭地,所以在休養的這兩天,他的消息就稍顯滯後了點。

今天他休假回來,和神院度聊天兼交流工作的時候,他忽然覺得神院度提到的織女酒店有點耳熟,想著找人問一下,結果他剛開口,路過的杜本內就探出了頭,疑惑地說道:“白蘭地大人,這不是組織的產業嗎?當時還是我去談的來著。”

沒錯,這場收購是杜本內主導的,起因正是兩年前的那起火災:他們當時想要收購一個相對來說有點名氣的酒店牌子——比起自己從頭開始,還是撿現成的比較方便——正好織女酒店發生了火災,杜本內就借由這件事大做文章,當時的輿論可以稱得上是沸沸揚揚,不少人都懷疑織女酒店是不是存在安全隱患。

於是杜本內順手就撥打了舉報電話,然後雇了一些人故意和消防規範對著乾,比如說趕著來檢查前,在疏散通道裡堆滿雜物;再比如說,切斷煙霧報警器的電源,讓它在該發聲的時候不發聲,不該發聲的時候瞎發聲……

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突出一個樸(bei)實(bi)無(wu)華(chi),但有用。

杜本內:商戰嘛,有用就行(理直氣壯)。

果不其然,這麼一套下來,織女酒店當場收獲停業整改,酒店的老板本來就因為最近幾年經濟不景氣,在猶豫要不要將股份出售,乾脆在家頤養天年算了,在看到現在這種情況之後,他頓時下定了決心,以一個比杜本內他們之前預估的要低得多的價格打包將織女係列酒店出售給了他們。

之後他們就對織女酒店進行了一些改造,但大致的布局沒變。人畢竟都是健忘的,到了今天,記得這件事的人也隻是對織女酒店曾發生過一起火災留有一點印象,就如同服部平次一樣,普通人誰會去關注織女酒店背後的股權變動情況呢?

因為這件事其實也隻是一起普通的收購,白蘭地手裡管理的產業又有很多,也時常變動,連他自己也沒辦法一個不漏的記得清清楚楚,織女酒店的營業情況又沒有好到或者差到必須由他來過問的程度,所以在神院度提到織女酒店的時候,他一時間根本沒想起來,還是杜本內這個當事人在場,才讓他省卻了翻資料的苦惱。

“所以,你的結論?”琴酒還挺習慣白蘭地忽然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冒出來刷存在感的,因為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白蘭地是一個金融上的奇才,這是在組織中公認的,再加上從一開始,組織就有充足的資金容許他去試錯……換句話說,就是有時候他們樓都炸塌了,白蘭地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你們炸的好像是組織的樓哎。

白蘭地:……(凝視)。

行動組:(若無其事)。

白蘭地……白蘭地還能怎麼辦呢?他總不能挨個人發一個小冊子,告訴他們哪裡是組織的財產,要動手就把人引到彆的地方動手吧?他隻能批出來一筆損耗款,專門用於這種情況的發生,尤其是日本各種自殺/他殺的案子還出奇的多,總有兩個倒黴碰到頭上的……總而言之,白蘭地能覺得織女酒店耳熟已經是他記憶力超群的證明了。

“你是覺得木上和樹不會再動手了嗎?”

“不,拚圖可是還缺少一塊呢。”神院度向後倚靠著座椅,仰頭看著車頂,車頂好像在他眼前虛化,露出湛藍的天空,“可惜白天看不見星星……不,其實在城市裡,就算是在夜晚,能看到的星星也是少的可憐吧。”

車輛在紅燈前緩緩停下,琴酒的手搭在方向盤上,平靜地朝神院度瞥去一眼:“以後有的是給你看星星的機會。”

神院度有些驚訝地轉過頭,他不覺得琴酒沒有聽出來他是什麼意思,而他的聲音也不是以往嘲諷的語調,所以……

訝然化作了一片清澈的笑意,在他的眼中閃爍著粼粼的亮光,好像真的有星星落進了眼裡:“既然都這麼說了,看來不努力一點都說不過去了。”

“哼。”琴酒從喉嚨中發出了一聲哼笑,“這麼說你是承認你一直都在劃水了?”

“……你應該不是在釣魚執法吧?”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