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 第 368 章 組織vs動物園(九)……(1 / 1)

江戶川柯南好不容易找了個理由溜了出來。

他偷偷摸摸地跑到了拍賣會的廳堂, 憑借著他小孩子的模樣好一頓撒嬌賣萌——也虧得他要的並不是什麼不可告知的東西——工作人員找出了記錄著上午這些拍品附帶著它們最終成交的價格的冊子,按照江戶川柯南所說的,找到了他想要找的那幅畫作。

“謝謝叔叔。”江戶川柯南看清了那副畫作的名字, 朝著工作人員笑了笑,一轉頭臉上的表情全都收斂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思索。

江戶川柯南馬不停蹄地跑到了前廳,從桌子上取了一本有關這次拍賣會拍品的介紹冊,在翻過幾頁後, 神院度所拍下來的畫的展示圖和介紹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好像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江戶川柯南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都快將上面的圖片和文字盯出一個洞來,除了他承認這幅油畫上的花確實畫得不錯以外, 他沒有發現有任何特彆的地方。

難道真的是因為喜歡所以才拍下來的嗎?江戶川柯南蹙著眉想道,如果隻是神院度的話, 這確實有可能, 可要是算上琴酒……琴酒怎麼可能隻是單純的來參加拍賣會的?

還是說其實他的目標還未出現?江戶川柯南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是人?還是什麼東西?拍賣會上有這麼多人, 還有警察在場, 一旦發生了大規模的事故和騷亂……可惡, 他還沒有辦法提前通知警察, 否則非但會打草驚蛇,警察也未必會相信一個小孩子毫無來由、捕風捉影的猜測。

怎麼辦好?

江戶川柯南猶豫地拿出手機, 四下看了看, 最後下定決心, 躲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撥通了赤井秀一的電話。

“喂?這裡是衝矢昴。”

“衝矢先生。”因為人多眼雜,江戶川柯南並未說出赤井秀一的名字,“我遇到了琴酒。”

“琴酒?”赤井秀一澆花的手一頓, 墨綠色的眼睛霍然睜開,“男孩,你在哪裡?”

“在拍賣會上。”江戶川柯南報出了地址,然後補充道,“我看到他是和神院先生一起來的,看起來關係還不錯。”

江戶川柯南這樣說也是出於試探的目的,他一直覺得赤井秀一親口承認他“暗戀”神院度這件事有點不對勁,他在談到神院度的時候總是措辭模糊、語焉不詳,可如果按照他所懷疑的,神院度是組織成員,赤井秀一的態度又太過曖昧了一點,所以他到底隱瞞了什麼?神院度又究竟是什麼身份?他到底與組織有沒有關係?

……總不會神院度也是個臥底吧?

咦?江戶川柯南突兀地陷入了沉思,這麼想的話,赤井秀一的行為好像能解釋得通哎,難以出口言明是為了保護同伴的身份,“暗戀”指的也是在進入組織之前,在進入組織之後,為了確保其中一個暴露,另一個不會受到牽連,所以裝作素不相識的模樣……等等,赤井先生你換了一副相貌去接近對方,這不還是騙人感情嗎?如果神院先生真的是你的同僚的話,赤井先生你以後還能在FBI待下去嗎?

江戶川柯南會這樣想其實也不奇怪,主要是前段時間他們發現在鈴木特快列車事件後就消失的安室透再一次出現在了他們身邊,並且貌似重新調查起了當初赤井秀一的死亡,這讓他頓時警覺了起來。而就在前兩天,在一次案件中,他們在路過電梯的時候,意外聽到了一個按著電梯的小孩,嘴裡喊著“零”。

當時安室透的表情十分的耐人尋味,即使他後來解釋說自己原先有個外號就叫做“零”,也讓江戶川柯南有了新的懷疑,因為據他所知,“零”是給本來不應該存在的組織,即日本公安所賦予的稱呼,難道說安室透有可能會是日本公安派往組織的臥底嗎?

當然,這件事目前並未得到驗證,但是目前來看,也是造成了一點微妙的影響,比如說江戶川柯南七扭八歪的腦回路。

赤井秀一並不知道江戶川柯南在想些什麼,他沉默了一下,然後低聲叮囑道:“我知道了,你不要輕舉妄動。”

“我明白,小蘭姐姐他們還在這裡,我不會衝動的。”江戶川柯南如是說道,經過了這麼多次的險象環生,他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不是每一次都能有那麼好的運氣死裡逃生,以琴酒的多疑,一旦讓他發現了異樣,後果將不堪設想。

江戶川柯南掛斷了電話,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想到神院度,他的眼中頓時浮現出了複雜的情緒。就他本心而言,他是想要相信神院度的,他不希望神院度與組織有什麼牽扯,可是不管是他以往所產生的疑慮,還是他今天看到的神院度和琴酒坐在一起,都說明了神院度可能與組織之間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隻是不知道這個聯係是深是淺,是黑色的還是紅色的。

可不管是怎樣,都意味著他不能夠再用以前的態度對待神院度了,直至水落石出為止。江戶川柯南抹了把臉,心中有些難過又苦澀,為什麼偏偏是神院先生呢?如果他真的是組織的成員,那麼……他會是雅文邑嗎?那個在天台上開槍打中車輪,阻止他援救毛利小五郎的雅文邑?

應該不會吧?灰原言辭鑿鑿地說雅文邑和琴酒的關係不好,而灰原明顯也認識雅文邑,她怎麼會連半點提醒都沒有呢?

不可能的。

江戶川柯南想到神院度帶著笑意的聲音,想到無論他說什麼,都始終表明著他在認真聆聽的眼睛,想到他所訴說的那些或喜悅或苦惱的心事……

他走到洗手間,一把涼水潑在臉上,水珠從被打濕的額發上墜落下來,他抬頭冷靜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閉了閉眼,像是在堅定著自己的信念一樣,一再重複著。

這是不可能的。

“總覺得有什麼忘了說。”神院度慢吞吞地用勺子舀了一勺華夫餅上的西柚冰淇淋,西柚的味道帶著一點點酸味和苦味,很好的與奶油的味道進行了中和,陽光從身邊大片的落地窗灑落進來,落在餐碟上好像為其灑上了增光的金箔,“哦,對了,波本。”

“波本?”琴酒拿著酒杯,淺淺地抿了一口,然後抬眼看著神院度說道。按理說他其實並不太喜歡在公共場合坐在靠窗邊的位置,畢竟這樣很容易被狙擊手瞄準,但神院度就很喜歡能看到風景的地方,大多數情況下,他都懶得計較這個,“怎麼了?”

“就是在想朗姆果然還不夠信任他。”神院度的眼神從窗外的車水馬龍中收了回來,然後輕描淡寫地說道,“我本以為這次朗姆挑選的人會是他來著。”

“就算是知根知底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他手裡的人,朗姆都不見得能全盤信任,更何況是波本了。”琴酒嘲諷地說道,就是不知嘲諷的是波本還是朗姆,抑或乾脆二者一起,“況且波本不是一直不相信赤井秀一已經死了嗎?朗姆可是站在相信的那一方,在他看來,波本大概是因為仇恨而走火入魔了,所以有心想要晾晾他醒醒腦子。”

“有趣的局面。”神院度放下勺子,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如果最後想要讓他派上用場,說不得要幫上一把。”

“廢物。”琴酒冷哼了一聲,然後略微提起了一點興致詢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送他一點功績怎麼樣?”

“……你在朗姆那裡有人。”

“彆以為用這麼平鋪直敘的語氣就能讓我和盤托出。”神院度輕笑著說道,“驚喜總要留到最後揭曉……我記得有人似乎說過,要自己找出我的所有秘密?”

“哼。”酒杯放到桌子上,聲音被桌布吸收掉大半,隻剩下一點輕微的沉悶的碰撞聲,“吊人胃口的家夥。”

“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琴酒。”神院度心情頗好地彎了彎眼睛,“我這可是在維護賭約的公平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