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第 299 章 海邊度假(十三)……(1 / 1)

“雅文邑, 我就知道你會贏!”庫斯塔歡呼道,然後得意的意有所指地說道,“看某個家夥還能說什麼。”

琴酒完全沒把庫斯塔的挑釁放在眼裡,就好像那隻是一隻長了爪子的貓, 自顧自地扭開瓶蓋喝了兩口水, 平複了一下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你做的。”

“有什麼關係嘛。”庫斯塔昂起頭, 理所當然、與有榮焉地說道,“雅文邑贏了就是我贏了。”

琴酒漫不經心地看了她兩眼,雖然沒有說話, 但庫斯塔好像從中讀出了一種嘲諷來,她不服氣地還想要爭辯兩句,就被神院度按住了腦袋:“好了,不給冠軍頒發獎品嗎?”

“哦,對了, 西瓜。”庫斯塔被轉移走了注意力,她興衝衝地取來水果刀遞給神院度,然後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了一個相機舉在眼前, 催促道, “切西瓜,切西瓜。”看她的樣子似乎還想來點彩帶禮花什麼的。

神院度眼神微妙地看著庫斯塔手中的相機, 他現在有一種奇怪的自己好像在切生日蛋糕抑或在什麼奇怪的剪彩儀式的社死感和羞恥感,而且……“相機是哪來的?”

“是我帶的。”杜本內乖乖地舉起了手,“雖說以我們的身份,最好不留下照片,但畢竟是出來度假,要是不拍照的話,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隻要自己存著, 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琴酒的眼神一冷,他並不喜歡留下任何有可能暴露身份的記錄,還沒等他表達他的不滿,就聽到了神院度有些無奈的聲音:“你拍了多少?”

“這是第一張。”杜本內無辜地攤開了手,“來到這裡之後我就給忘了,剛剛才想起來……話說假如我之前拍照了的話,你們也一早就能發現吧?”

“……下不為例。”

“雅文邑。”

“這裡除了我們之外也沒有其他人。”在這裡的都是可信的人,就算未來某一天照片被傳播出去了,豈不是一查一個準嗎?神院*家裡有著一本相冊*度毫不心虛地說道,雖然他自己不怎麼喜歡照相,但他還挺喜歡給彆人照相,記錄記錄生活之類的。

但是……

神院度看著眼前的西瓜,拿著刀的手微微顫抖,他還從來都沒有穿這麼少照過相,一想到他這樣的形象要定格在照片中,他就感到有些頭皮發麻。

就在這時,神院度忽然聽到了一聲嗤笑,就好像有一根針紮進了裝滿了氣的氣球,神院度猛地回過頭去,一把抓住了琴酒的手臂,用力地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琴酒的肌肉條件反射地繃緊,隨後又放鬆了下來,任憑神院度將他拉到了西瓜的眼前:“做什麼?”

“彆想在那裡看戲。”神院度咬著牙低語道,強行地將琴酒的手按在了手中水果刀的刀把上,“你也跑不了。”

琴酒垂眸看到神院度的腳趾微微蜷縮,眼中掠過一抹笑意,他的手指一動,包裹住了神院度同樣握住水果刀的手,然後湊近神院度耳邊低笑著說道:“你確定?這可是勝利者的‘殊榮’。”

“那現在這份‘殊榮’分給你一半要不要?”

琴酒稍稍停頓了一下,即使他知道神院度隻是想要找人分擔他的尷尬和不自在,但這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卻無法不令他感到心動。琴酒感覺自己的喉嚨發緊,他緩緩地呼出一口氣,熱氣噴灑在神院度的耳邊,讓他輕微偏了下頭,深海藍色的眼睛映照在一片墨綠之中,他朝著琴酒挑了下眉,然後示意了一下眼前的西瓜。

琴酒沒再說話,隻是用行動表明了他的態度,隨著快門被摁下的哢嚓聲,西瓜被一分為二,乍一看上去滿是紅壤,籽隻有寥寥幾個點綴在上面,完全能夠想象果肉進入嘴裡汁水滿溢的樣子。

然而此時庫斯塔並沒有心情去注意西瓜,她死死地盯著自己拍下來的照片,默默地磨了磨牙,嘴裡惡狠狠地嘀咕道:“回去就把你P掉。”

早知道乾脆就讓大家一起上去切好了。庫斯塔的眼神幾乎要在琴酒慢條斯理的手上戳出一個洞來,她怎麼早沒有想出這個主意來?可惡的琴酒!

“庫斯塔?”神院度拿了一塊西瓜過來,有些遲疑地說道,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仿佛從庫斯塔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怨氣,“你不吃西瓜嗎?”

“吃!”庫斯塔接過西瓜,在上面咬了一大口,勉強安撫了一下她受傷的心靈,然後一轉眼她又看到了神院度手上的荊棘指環……忽然之間就更火大了。

瑪克的眼神也沉了一瞬,但他的情緒向來內斂,表情管理顯然要比庫斯塔好得多,所以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他看了一眼正低頭用手機回複下屬消息的白蘭地,開口問道:“你就沒有什麼意見?”

“什麼?”白蘭地茫然地抬起頭來,顯然在他的思維中,完全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

“我真是多餘跟你說話。”瑪克推了推眼鏡,陰沉沉地看了白蘭地一眼,他和白蘭地合不來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雖然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但看你的表情,大概與雅文邑大人有關吧?”雖然是問句,但白蘭地卻是肯定的語氣,他抬頭看著正與庫斯塔笑著說話的神院度,用平淡的語調說道,“不管怎樣,我隻要確定雅文邑大人不會吃虧就是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白蘭地這個神院度的“腦殘粉”的稱號實至名歸,具體表現在:神院度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不在乎有多少人對神院度表達過愛慕,這些人又是怎樣的身份,他完全就是看神院度喜不喜歡,喜歡,那就無所謂,就算對象是一個他討厭的家夥他也能裝作看不見;不喜歡,那就想辦法處理一下,無論是人還是東西,都爭取讓其消失在神院度的面前。

換句話說,他對於神院度有著遠遠超出他人,甚至是對於自己的信任,對於自己,他有時還會懷疑一下自己做出的方案是否正確,但對於神院度,他支持神院度做出的每一個決定,甚至能夠稱得上是盲目——最多會表露一下自己的疑問,詢問這樣做的原因。

在他與朗姆作對,給對方樂此不疲地找麻煩的過程中,朗姆有時候氣急了,會嘲諷他是神院度的應聲蟲,說他是神院度養的一條狗,他也毫不在意,還覺得這樣挺好的,後勤部的事務這麼多,除此之外有人替他做決定,他也就不用擔心焦頭爛額,大腦過載了。

瑪克扯了扯嘴角,他說不出白蘭地不對的話來,話說他一直覺得他們中有兩個人很離奇,一個是白蘭地,一個是波爾多:

白蘭地是根正苗黑的組織二代,他的父親和老師都是組織的代號成員,他更是在老師死亡之後繼承了對方的代號,成為了後勤部的負責人,總體上來說堪稱順風順水;

而波爾多,不用說也能看出他的家境優渥,藝術向來都是燒錢的,他除了在畫畫上天賦出眾之外,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多多少少也會一點——他曾經做了一個自己腦袋的雕塑,弄得惟妙惟肖的同時,還給它上了色,然後大半夜抱著這件作品在漆黑的走廊裡走來走去,至今法國基地還流傳著這樣一個恐怖傳說……總覺得法國分部對波爾多毫無尊敬一點都不奇怪。

這兩個人在瑪克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莫名其妙地混了進來,後者大概好解釋,畢竟波爾多那家夥腦回路一向不怎麼正常,用什麼奇葩理由都說的過去,但白蘭地究竟是怎麼回事?等他好不容易得到代號來到日本之後,神院度就已經跟白蘭地認識了……

“沒說過隻是因為沒什麼好說的。”瑪克意識到自己將疑問問出了口,白蘭地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麼難以啟齒的,畢竟他的故事相當乏善可陳,而且相當的讓人難以理解,讓彆人聽到估計會認為他隨口編了個故事,“隻是雅文邑大人有一天忽然問我,要不要來幫他的忙……然後我就答應了。”

“什麼?”瑪克錯愕地問道,“你是在開玩笑?”

“我就知道你會是這個反應,但真的是這樣,如果非要給出一個理由的話,大概是那天的天氣太好了。”白蘭地平靜地說道,“好到我無法拒絕,或許還要加上一點點直覺、衝動與瘋狂……反正直到現在為止,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我當初做出的決定,以後也絕不會後悔。”

“……危險的家夥。”

“我對你的感覺也是同樣。”白蘭地瞥了瑪克一眼,“不管是哪個你。”

“瑪克,白蘭地,雅文邑說一會想去燈塔那裡看看,你們要不要……”庫斯塔遠遠地衝著他們招手,然後朝著他們跑了過來,可能是腳下沒站穩抑或被什麼絆了一下,整個人面朝下撲倒在了沙灘上,但依舊堅強地將最後兩個字說完了,“……一起?”

“……庫斯塔倒是一如既往的沒變過。”

“啊。”瑪克無言以對,隻能緩緩地點了點頭,“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