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第 274 章 土門康輝(十)(1 / 1)

“大哥?”

“走!”琴酒短促地吩咐道, 伏特加會意地一踩油門,車燈亮起,保時捷356A的車尾一甩, 朝著前方疾馳而去,很快就將毛利偵探事務甩在身後, 不見了蹤影。

琴酒緩緩吐出一口氣,他的面色發沉,赤井秀一出現在那裡是他所沒有預料到的, 他回頭看著神院度:“雅文邑?”

“還不至於在這種情況下受傷, 就是可惜了這件衣服。”原本白色的衛衣沾上了灰塵, 神院度將狙擊槍倚靠在他和貝爾摩德中間的位置上,淡定地說道,“虧我還以為我是來當觀眾的, 現在看來觀眾也有下場的風險。”

“大哥,所以是FBI?”伏特加詢問道。

“啊, 被擺了一道。”琴酒冷聲說道,沒有帽子遮擋的銀色長發自然垂落下來, 披在身後, 夾在了與座椅的縫隙之間,“赤井秀一……那個家夥一早就預料到了我們會找上毛利小五郎,會出現在那個地方,不然他是不會特意占據那棟大樓的位置的。”

“也就是說,是毛利小五郎和FBI合謀……”

“不太可能吧?”貝爾摩德抱著臂提出了質疑, “如果是聯手的話, FBI怎麼會任由自己的同伴充當誘餌,讓其陷入危險的境地?”

“所以你的意思是,FBI利用了毛利小五郎?”神院度看著貝爾摩德在窗戶中的倒影, 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已經提前預知到貝爾摩德想要說什麼了,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貝爾摩德今天實在是給他帶來了不少樂趣,“為的就是將我們引到那裡去?”

“不然也沒辦法解釋赤井秀一的存在不是嗎?”這已經是貝爾摩德短時間內能想出的最好的解釋了,“他們在發現毛利小五郎接觸了基爾之後,就趁此機會在基爾的鞋底上安上了發信器和竊聽器,一方面是竊聽破壞我們的行動,另一方面就算發信器和竊聽器被發現了也沒關係,正好可以將我們的注意力引向毛利小五郎,使我們落入陷阱之中……現在的情形不正證明了這一點嗎?”

“聽起來似乎是有點道理。”神院度輕輕鼓了兩下掌,他交疊起雙腿,轉過頭饒有興致地說道,“但是又該怎麼解釋隻有赤井秀一一個人的事情呢?如果按照你說的這是一個圈套的話,我們不應該撞上大批的FBI才是嗎?”

“大概他們想要的是在鳥矢大橋上將我們一網打儘,基爾不就是這樣落入了他們的手中?”貝爾摩德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就好像這真切的就是她的所思所想,“毛利小五郎這裡大概隻是備用的計劃,所以安排的人並不多,而且誰說隻有赤井秀一一個人了?雅文邑你打中的那輛車不也是FBI嗎?隻不過運氣不好沒能出場罷了。”

“要是這麼說的話,這種可能性確實挺大的,我就姑且當作是這樣。”神院度沉吟片刻,似乎是在思考,在吊足了貝爾摩德的胃口之後,才慢悠悠地說道,“琴酒你覺得呢?”

“貝爾摩德你好像特彆偏袒毛利小五郎。”琴酒冷哼了一聲,“毛利小五郎並非完全沒有嫌疑。”

“多謝。”貝爾摩德明白了琴酒的言下之意,這是暫時接受了她的解釋的意思,她稍稍鬆了口氣,知道這一關算是過去了,這一天過得簡直讓她身心俱疲,等回去之後,她要好好睡個美容覺,再給自己放兩天假才能平複自己今天所受到的心理創傷。

“等等,基爾怎麼辦?她是被FBI抓走了是吧?”伏特加擺脫了身後跟蹤的車輛,稍微放鬆了一些後,想到他們剛才提到的基爾,於是發出了疑問,“那樣豈不是說……”

“八九不離十,不過基爾沒那麼容易開口。”琴酒想起了落入FBI手裡的基爾,眼中充滿了一種風雨欲來,“畢竟是在被注射了吐真劑後一言不發,反而咬斷了臥底的手腕,奪槍將其殺死的女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她給我找出來!”

“你已經有線索了嗎?”

“線索哪裡都有。”琴酒平靜地說道,“大概到時候還需要你的幫忙,貝爾摩德。”

“好啊。”車子拐入了一條隱蔽的街道慢慢停下,貝爾摩德下了車——這附近有她用假面貌和身份買下的房產,完全不懼怕調查,“那我就敬候佳音了。”

貝爾摩德走後,車內的氣氛似乎出現了微妙的變化,神院度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著,然後輕笑著說道:“你信了多少?”

“彆逗我發笑了,雅文邑。”

“說的也是。”貝爾摩德的解釋聽起來像是那麼一回事,可如果這就是赤井秀一想讓他們以為的呢?“無形中和赤井秀一打了一個配合呢。”

什麼陷阱圈套……在那裡的分明隻有赤井秀一一個人,赤井秀一想讓他們以為這一切都是FBI的計劃,將發生的事情都攬到他們的身上,意在保護毛利小五郎,而貝爾摩德猜到了他的打算,於是乾脆將這件事落實……打的倒是好主意。

“無所謂,她也不過能在有限範圍內耍一點小聰明。”在知曉了貝爾摩德的“弱點”之後,她想要做什麼一切都有跡可循,這反而能成為他們“掌控”她的有利條件,“現在的重點是FBI。”

“赤井秀一有所顧忌。”神院度的腦海中回放著當時子彈的落點,肯定地說道,“他不想將事情鬨大,演變成當街火拚,不然的話,如果他瞄準腿腳……這些地方可沒有防彈衣的保護。”

琴酒裡面喜歡穿略顯寬鬆一點的衣服,這樣既可以容納下一件防彈衣,在外面看也不會明顯,但對於頭顱和四肢就沒有作用了,如果赤井秀一真的想要留下他們的話,瞄準膝蓋或者其他能夠讓他們喪失行動力的地方才是最好的選擇,而不是將槍口對準軀乾。

“你難道還想要感謝他不成?”

“我可沒有這麼說,隻是想到在這場任務中唯一受傷的就隻有……”神院度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頂黑色的禮帽,他的手指虛虛地卡在帽簷兩側,手腕一轉,帽子在他的手中翻飛——撤離的時候他隨手將赤井秀一命中的帽子也撈回來了,“琴酒的帽子~”

琴酒倒也沒生氣,隻是用那雙墨綠色的眼睛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從裡面似乎能品味出幾分無言來:“你該把易容卸下來了。”感覺好像活潑了不止一星半點,而且看久了之後,他總覺得有點微妙的不自在。

“我也不想再來一次了,我還是習慣自己原本的樣子。”神院度表示他還是很佩服貝爾摩德經常性易容,能在很多人間來回切換的本領的,至少他在這方面並沒有什麼天賦,“不過我想應該還是會有兩次出場機會的。”

“哦?”琴酒的語調微妙地上揚,“還準備扮演你的友好鄰居、知心前輩?”

“……這個形容聽起來有點惡心。”神院度用手撐著下巴,歪著頭看著琴酒,“我對現在的住所挺滿意的,還不想就這麼搬家,要是一直有人盯著,雖然算不上多麼麻煩,但也蠻讓人煩躁的。”

總而言之,你找的是雅文邑,和我神院度有什麼關係?

“赤井秀一認識你。”琴酒隻覺得神院度這是多此一舉,隻要有赤井秀一在,神院度所說的完全就是在做夢,所以果然還是找機會乾掉他吧,“工藤新一和FBI的人混在一起,隻要赤井秀一知道他認識你,你的情況就不可能隱瞞得住。”

“不,赤井秀一大概率並不知道江戶川柯南是變小的,就算他知道了,以赤井秀一的性格,在不了解江戶川柯南的情況下,他不可能將所有的情況都和盤托出,說不定在他看來,在江戶川柯南面前維持我“普通人”的形象,能夠避免我從江戶川柯南的態度中發現異樣。”

“這也隻是你的猜測。”

“說的也是……算了,不想這麼多,走一步算一步,有什麼問題就到時候再說。”神院度好像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停頓了一下後對琴酒說道,“對了,你讓人去杯戶公園一趟,就在當時我們預定的位置附近,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怎麼?你發現了什麼嗎?”

“希望隻是我多心了。”神院度想到了當時出現在杯戶公園的江戶川柯南,他真的什麼都沒做嗎?原本他沒有往這方面去想,但在竊聽器出現,江戶川柯南大概率得知了他們的計劃的前提下,當時的那場雨就顯得有點巧合了,而基爾……

神院度在基爾的身上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她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