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第 205 章(1 / 1)

“琴酒, 這件事你要負全責!”朗姆首先發難,那隻露出來的沒帶眼罩的眼睛裡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居然讓雪莉從你的眼皮子底下跑掉了, 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

朗姆大有一副你是能力不行還是故意放跑雪莉的意思,說實話, 他聽到雪莉失蹤的消息也是大感意外,他完全沒有想過還能有這種離奇的發展,但並不妨礙他因此看琴酒的笑話。

“如果你想說的就隻有這些, 那你可以滾了。”琴酒毫不客氣地說道, 他的心情糟透了, 不需要朗姆在這裡添磚加瓦, 更何況誰知道朗姆有沒有在裡面動什麼小動作?

自從知道是朗姆在宮野明美的事情裡搞鬼之後, 琴酒對朗姆的不信任就到達了頂峰——雖然原本就沒有多少。他將所有曾經靠近過關押宮野誌保房間的人挨個審查了一遍, 沒有找到放跑雪莉的人,反而挖出來了好幾個背地裡和朗姆有聯係的家夥, 就算他確實跟雪莉這件事無關,也絕對沒安好心。

“你這是什麼態度?”朗姆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指責道, “你知不知道雪莉的重要性?她可是在你手底下出的問題!”

“哼,不知道的人恐怕不是我吧?”琴酒嗤笑一聲, 他或許確實有所疏漏,但宮野誌保不可能憑空在房間裡消失,要說是誰的嫌疑最大,這裡面倒有的是可以討論的地方。

“你什麼意思?”朗姆確信自己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要是琴酒真的打算拿這方面做文章, 他完全可以不認, 並說琴酒是惡意中傷, 站在“受害者”的方向他可是熟得很。

“我可什麼都沒有說,有些人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跳出來。”

“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逞這些口舌之利?”朗姆冷哼一聲,臉上的怒氣瞬間一掃而空,好像剛才那隻是他做出的表演,“不管你信不信,這件事與我無關。”

“無論她逃到了哪裡,我都會把她挖出來的。”琴酒殺氣騰騰地說道,朗姆在這一點上還是相信琴酒的,死在琴酒手底下的臥底和叛徒不計其數,如果說誰最沒有可能背叛組織,那琴酒估計是不二人選,他絕不會有手下留情的可能,但他還是嘲諷了一句,“希望你不是在說大話。”

“你還是先藏好了你的小尾巴再說吧。”琴酒還擊道,“常年藏在地底下的東西,哪天要是被揪了出來,可是會被太陽曬死的。”

“你!”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大門被一下子打開,還沒看清楚逆著光的人影,聲音就先傳了過來,“一段時間不見,你們的日子過的可真是精彩紛呈,我是一點都比不過。”

“雅文邑。”朗姆陰沉著臉說道,他在神院度面前連一點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你回來的真是恰到好處。”

“自然。”神院度走過來,拉開椅子坐下,兩腿交疊,雙手交叉輕輕搭在腿上,似乎沒有聽出來朗姆的陰陽怪氣一樣,從容地說道,“我可是加班加點,生怕錯過了這樣一場好戲。”

這麼一說,就好像朗姆是在專門為他表演一樣,朗姆的手緊了緊,眼神好像淬了毒一樣,陰冷地看著神院度:“你不說我還忘了,現在這種情況怕不是你最樂意看到的吧?”

“這叫什麼話?你就慶幸在組織裡沒法告你誹謗吧。”神院度知道朗姆是想要將琴酒的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他心中的古怪一閃而過,不但不慌,甚至還有點想笑,“我可是為組織在英國兢兢業業地奮鬥了一個月,就算是要潑臟水,也請換個彆的時間。”

琴酒和朗姆同時沉默了下來,他們總覺得神院度的話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感覺彆扭極了……哦,對了,是“兢兢業業”。

“神院度”和“兢兢業業”放在一起,不能說是完全不搭,最起碼任務到他的手裡絕對能完成得漂漂亮亮的,但是怎麼說呢

……以神院度的行事作風,應該算是拉低了這個詞的下限。

“你……”朗姆憋了一口氣,到底是沒把話說出來,他看了看神院度和琴酒,忽然意識到這兩個人怕不是有一場架要打,雖然他很樂意留下來欣賞,但被卷進去可不是鬨著玩的,哪次他不是被氣得肝疼?於是他直接站起身,名義為他還有事要去辦,同時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強調了一句雪莉的事情,然後就離開了房間,將這裡留給了神院度和琴酒單獨“交流”。

然而事情的走向卻並不像朗姆所想的那樣,在朗姆離開之後,神院度略微放鬆了身體,將腿放下,手肘抵在桌子上,用手撐著額頭無奈地說道:“我覺得你是成心不想讓我睡個好覺。”

原本計劃應該七天完成的後續處理工作,硬生生的被神院度壓縮到了三天,然後他又馬不停蹄地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才趕回日本,神院度感覺自己自從獲得代號以來都沒有這麼匆忙過了。

“自作自受。”

“麻煩你講點道理,這裡面的責任最起碼有你一半吧?”神院度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用手壓了壓自己的眉心,順帶著朝琴酒投去了譴責的目光,“還是說你覺得我的定金付的不夠多?”

琴酒的眼神定格在了神院度手上的尾戒上,眼底深處泛起了一抹深色,然後緩緩說道:“如果我說不夠呢?”

“貪心不足蛇吞象哦,琴酒。”神院度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琴酒,帶著些許好奇和考量地問道,“那你還想要什麼?”

琴酒將椅子拉近,身體前傾靠近神院度,神院度能感受到呼吸拂過自己的面頰,那雙墨綠色的眼瞳在眼前放大,一隻乾燥的手從外側覆蓋在了他的手上,然後慢慢收緊上移,銀色的尾戒從他手指上脫離,落入了琴酒的手中。

還帶著溫度的戒指被琴酒握在手心,他直起身,將手伸進衣兜,在神院度有些意外的表情中,另一枚荊棘指環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然後被他拋向神院度:“這才是真正的定金。”

屬於琴酒的那枚戒指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然後被神院度收入囊中。神院度低頭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琴酒,原本縈繞在他眉宇上的疲憊和愁緒在忽然之間如同一縷青煙一樣被風所吹散,深海藍色的眼睛好似被投入了一枚石子,蕩起了笑意的波紋:“就要這個?”

“你要是想給更多我也不介意。”

“想都彆想。”神院度終於笑了出來,他拇指和食指拿著這枚指環,抬手對準了天花板,燈光正好被這枚戒指圈住,落進了他的瞳孔中。

在琴酒的注視下,神院度的手指穿過戒指,荊棘牢牢地套在了他的手指根部,琴酒的心跳在那一瞬間失控了半拍,神院度用手撐著臉,微笑著說道:“好了,定金已經補齊,以後可沒有更改的機會了。讓我們回歸正題……你覺得是朗姆?”

“不。”琴酒短暫地失神了片刻,回過神來否決道,“隻要朗姆不蠢,否則他是不會這麼做的。”

暗地裡使些手段和在本該由他負責的情況下,連聲通知都沒有地救走有背叛嫌疑的宮野誌保,後者和撕破臉有什麼區彆?這也是組織所不允許的,一旦被發現……朗姆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他還不至於冒這麼大的風險。

“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自然有,但是以他們的能力都不足以不被人發現地帶走雪莉。”琴酒就差說都是廢物了,“但是這樣一來,就沒有辦法解釋她為什麼會在房間裡憑空消失。”

“那個房間沒有任何通往外界的出入口?”難道還能是一個密室不成?

“隻有一個通風口,但是除非她能掰斷她的骨頭,否則她是不可能從那裡逃出去的。”琴酒頓了頓,接著說道,“手銬上也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就算是貝爾摩德遇到這種情況,也是

一樣的結局。”

“……比喻十分生動形象。”神院度中肯地評價了一句,有了貝爾摩德做對比,他大致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貝爾摩德擅長易容術和變聲術,易容所指的並不僅僅是容貌上的變化,還有身形與體態,包括走路的姿勢等等。而貝爾摩德能做到小幅度的體態變化——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講,就是縮骨功,隻是時間不會太長,她能夠從手銬中掙脫出來,但通風口估計已經超出正常的能力範圍了,更彆說宮野誌保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能力。

那麼現在,如果排除所有可能,宮野誌保還有著一樣能夠改變局勢的東西。

“真相可能比你想的還要離奇。”神院度輕笑著說道,變小的小白鼠、充滿違和感的江戶川柯南、離奇失蹤的宮野誌保……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一處:

APTX-4869。

“驚喜”真是一波接著一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