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第 164 章(1 / 1)

“……大概就是這樣, 幸好之前有聽過相關的新聞,所以抱有了一分警惕,不然的話……”神院度話未說全, 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運氣還不錯。”

唯有一個人露出了憋屈的表情, 找錯目標踢到鐵板的犯人隻覺得心口發疼,尤其在在場警察或寬慰或恍然大悟的表情中顯得尤為明顯。運氣?你騙鬼呢?也隻有這些眼神不好的警察才會被你騙得團團轉,他敢用性命擔保這家人絕對不簡單,可他敢說嗎?當然不敢!

先不說以警察現在與神院度和瑪克間其樂融融的氛圍會不會相信他的話,他甚至懷疑他們暗地裡說不定有勾結,要是他將他的猜疑說出來,指不定哪天他就會死在牢裡——要知道在日本想要判處死刑十分困難,假如他僥幸逃過一劫,結果卻因為自己的行為把自己給作死了……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好死不如賴活著,他能後悔一輩子。

於是他保持了沉默,對於瑪克的恐懼讓他選擇了守口如瓶,仿佛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一般一言不發地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瑪克滿意地收回了視線, 他才不會留有紕漏,如果這兩個家夥不識相的話, 他不介意留下一具屍體, 反正到時候也找不到他們的頭上, 看得犯人暗自長舒了一口氣,心想自己這一步走對了。

目暮警官抬頭看了眼天色,天上不知何時來了片雲彩遮擋住了太陽, 看起來似乎是要下雨的樣子, 於是他猶豫了一下後說道:“那就麻煩你明天來警視廳做一下筆錄, 我們也好將懸賞金給你。”

“我們明天不用都去吧?”瑪克詢問道,他並不想讓神院度去警視廳,這種事情他一個人處理就好。

“自然,來一個人就夠了。”犯人已經抓到了,隻要確認了身份,那麼隻要走個過場就可以了,所以目暮警官沒有什麼不同意的地方,此時其他警察已經將水果刀等證物收集好了,瑪克順手將手中的鐵棍遞了過去,“這個也是,我戴了手套,應該不影響。”

年輕的警察有些呆滯地接過了鐵棍,他看了看那兩個搶劫犯,好像忽然明白了點什麼,充滿敬畏地看了瑪克一眼,這是奪了對方的武器,然後把窮凶極惡的犯人撂倒了?真厲害,要是什麼時候他能有這個武力值就好了,說不定他就能獨當一面了?

“我們就先將人押回去了。”目暮警官用手壓著帽子,朝著神院度點了點頭,並且約好了明天來做筆錄的時間,然後上了警車,帶著犯人離開了這片街區。

“精彩紛呈的一天?”神院度看著開離的警車,朝著瑪克挑了挑眉。

瑪克前腳剛做完任務,連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就幫警視廳抓獲了兩個罪犯,作為組織的代號成員,明天還要以一種正面的形象踏入對立方的大門,怎麼想都覺得十分離奇。

“總要與您保持一致。”瑪克將手套摘下來,推了推眼鏡,從他平靜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來他是在吐槽,說實話,神院度的畫風在組織裡一向都很特殊,不是誰都能和那群紅方保持長久的良好的關係的,要是換做其他人,隻要和警察之類的人多接觸兩次,說不定就會上了組織的懷疑名單。

“雅文邑,瑪克。”庫斯塔一邊拉開門,一邊腦袋向著後方的道路看去,“我怎麼看到有警車從這個方向開了過去,出了什麼事嗎?”

“你錯過了一場好戲。”神院度用拳頭抵著唇,但從那雙彎起來的眼睛能夠看出他是在笑。

“哎?”庫斯塔疑惑地眨了眨眼,目光被地上的痕跡吸引了注意力,她仔細看了兩眼,然後抬手模擬著比劃了兩下,“這是誰在上面打滾了嗎?”草都壓彎了。

“就是被警車帶走的人。”神院度含蓄地說道,“兩個不速之客。”

“是誰?”庫斯塔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不管是什麼人,對上神

院度和瑪克,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早知道我就早點回來了。”

“兩個扮成快遞員入室搶劫的家夥。”神院度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瑪克明天要去警視廳一趟,懸賞金你就拿去花吧……晚上還吃飯嗎?”

“吃!我就吃了一袋泡芙,還帶一些回來。”庫斯塔晃了晃手上的紙袋,走近了就能夠嗅到裡面飄出來的香味,“我排了很長時間的隊,每個人隻限購兩份,所幸味道不錯,我覺得你能喜歡黑巧克力味的。”

“先放著吧,馬上就吃飯了。”因為今天要出任務,所以瑪克提前就將東西準備的差不多,他脫掉外套,看了眼時間,估計了一下,“給我半個小時。”

“好的。”庫斯塔笑眯眯地舉起了手,“我先去拾掇一下,一會記得叫我。”

另一邊。

警車載著警察和犯人回到了警視廳,在對他的審訊中,犯人對他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就此入室搶劫殺人案告破。

“真的嗎?凶手抓住了?”目暮警官給受害者的家屬打去了電話,這位母親頓時在電話中喜極而泣,一開始是小聲的抽泣,後來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悲痛的嚎啕大哭,語無倫次地說道,“謝謝……真的非常感謝……”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即使已經做了這麼多年警察,遇到這樣的場景,他的心情還是很沉重,“而且這次抓住凶手的不是我們,而是他們在再次犯案的過程中,被受害人當場拿下。”

“是誰?”這位母親激動地說道,“我能見見他嗎?我……我想要當面感謝他!”

“這個……”目暮警官有些為難,他回想了一下神院度的行事作風,似乎一向很低調錢謙虛,不太願意將自己展露在彆人面前,而另一個人他也不太確定,“我需要去征求一下他們的意見。”

“沒關係,就算他們不願意露面也不要緊。”這位母親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您能替我轉交一些東西嗎?就當是表達我的感謝。”

“這……好吧。”目暮警官終究是拒絕不了,在這位母親再三表達了她的感激之後,他掛斷了電話,斜視著探頭探腦的下屬齋藤,嘴角抽動著說道,“做什麼?”

“聽說搶劫犯被抓住了?”

“你們不是都看到我們帶人回來了嗎?”目暮警官的額角跳了跳,一到這種時候就來了精神,平時怎麼不見他們這麼活力四射?

“據說……”沒能去往現場的齋藤警官兩眼放光,搓了搓手八卦地說道,“搶劫犯拿著武器還被正面放倒了?對方還一點傷都沒受?”

“唔……是這樣沒錯……等等,你問這個乾什麼?”

“這不是好奇嘛。”他指了指一旁剛入職沒多久的年輕警察,接著說道,“因為前田說你好像認識對方,所以就來問一下。”

“這有什麼好問的?”目暮警官沒好氣地說道,“說起來其實你也認識。”

“我?”齋藤摩挲著下巴,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有誰會符合這個形象,“給點提示?”

“茶室,櫻花樹。”

齋藤一敲手心,恍然大悟,他對此記憶猶新:“神院先生?”

“噗。”路過的鬆田陣平一口水噴了出來,他咳嗽了兩聲,手忙腳亂地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水跡,然後抬起頭驚愕地問道,“你說誰?”神院?是他知道的那個神院嗎?

“哦,鬆田啊。”齋藤擺了擺手打了個招呼,他們已經習慣經常出現在搜查一課的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了,“就是你的朋友,來過兩次警視廳的那個,我記得是叫……神院度?”

鬆田陣平瞳孔地震,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如果他了解的沒錯的話,似乎……可能……大概……他們是在說這個搶劫殺人案的凶手想要下手的目標是

神院度,結果被神院度製伏,然後……報了警?

鬆田陣平拍了拍胸口,喝了口水壓了壓驚,不是,你有點你是組織成員的自覺嗎?為什麼你遇到這種事情的反應是報警啊?正常不應該是把人乾掉,然後找個地方把人給埋了嗎?但如果按照神院度以往的畫風,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不行,還是覺得好奇怪!

鬆田陣平糾結地揪了揪自己的卷毛,齋藤看他這個樣子,以為他是在擔心自己朋友的安危,於是好心提醒他可以打電話去問候一下。鬆田陣平緩緩點了點頭,腳下有點發飄地走出了辦公室,因為墨鏡的遮擋,沒有人看出他的恍惚來,他也因此錯過了明天會有人來錄筆錄的消息。

他默默地將事情跟萩原研二複述了一遍,兩人坐在那裡對視了片刻,萩原研二若有所思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是神院,就莫名的感覺非常合理。”

“你這是哪來的奇怪的濾鏡啊……算了。”鬆田陣平鄭重地掏出了手機,交到了萩原研二的手中,“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