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第 150 章(1 / 1)

夜色籠罩大地, 萬物都進入了夢鄉,此時是夜行動物活動的時候。

電話鈴在安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悠長,幾秒鐘後電話接通, 裡面傳來了諸伏景光的聲音:“喂?Zero?”

“……”

“Zero?”諸伏景光的表情微微一變, 略帶些緊張地問道,“你還好嗎?”

“啊,我沒事。”安室透說了這樣一句後又再度陷入了沉默,像是發覺了一件讓他極其困擾的事情,他糾結了很長時間,才慢吞吞的、帶著一種茫然地說道,“Hiro,你知道嗎?萊伊是FBI的臥底。”

“……哈?”諸伏景光發出了困惑的聲音。

“你也覺得很匪夷所思是吧?”安室透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他在室內來回踱步, 頭上好像出現了一個糾纏著的毛線團, 嘴裡吐槽道,“他真的不是組織安排好的, 假意叛逃潛入FBI的臥底嗎?就他有哪一點像是臥底了?”

那個冷血殘忍的家夥, 堂而皇之地和琴酒針鋒相對,融入組織的畫風簡直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說他是FBI的臥底有誰能相信?

等等, 他該不會是一不小心中了什麼毒吧?讓他出現了幻覺和幻聽。安室透凝重地想道, 他真的不想相信這是事實,他寧肯相信他是被人給暗算了!

“話不能這麼說……”Zero和萊伊的關係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諸伏景光的眼皮跳了跳,額頭上滴下了一滴冷汗,“最起碼我們少了一個‘對手’……他叫什麼?”

“赤井秀一。”安室透撇了撇嘴,“FBI的搜查官,真令人不爽。”

作為FBI的搜查官, 居然用那種令人不齒的方法接近雅文邑!安室透發出了強烈的譴責和痛批,沒有底線的家夥!

怎麼感覺Zero在知道了對方是臥底之後,態度反而更差了?諸伏景光露出了無奈的表情,隨即腦海中靈光一現,喃喃自語道:“這樣豈不是我們三個都是臥底?”

“……對哦。”安室透陷入了沉思,他還沒注意到這件事,這個幾率和買彩票也差不了多少,當初是誰分配的來著?琴酒?

“真想去當面嘲笑琴酒一下。”安室透的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他的眼光可真不錯。”

“Zero。”諸伏景光用手扶額,他有心想要讓安室透謹慎一點,但臉上卻不受控製地嘴角上翹,好吧,他承認他其實也是有點幸災樂禍的。

“不過美國可是FBI的大本營。”安室透的心中忽然浮現出了幾分擔憂,“我知道朗姆和琴酒也去了美國,那裡必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不然不至於出動這麼多高層,也不知道他是在什麼情況下暴露的。”

“你在擔心雅文邑?”諸伏景光敏銳地指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我隻是在想,就算真的被抓捕,也應該由我們來,關FBI什麼事?”安室透舔了舔嘴唇,然後抬頭看著天花板上亮著的燈,沉默了一會後低聲說道,“好吧,或許是有一點擔心,就算那家夥真的是個FBI,我也絲毫不信任他,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來?”

雖然想說安室透的偏見有點嚴重,萊伊……赤井秀一作為一個臥底的FBI應該做不出什麼來……吧?諸伏景光有些不確定地想著,但又一想,他離開的比較早,可能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再加上FBI畢竟是彆人家的,而且風評有些微妙,於是諸伏景光果斷無條件地站在了幼馴染這邊:“你準備去看看嗎?”

“是有這個打算。”安室透點頭承認道,他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神院度了,他的手指握緊又鬆開,心中浮現出了一種莫名的緊張,他不禁自嘲地想著他什麼時候這麼患得患失過,“隻要小心一點,不會有人發現的。”

“在我和赤井秀一相繼爆出是臥底之後,作為僅存的那一個,你也肯定會受到調查和試探。”諸伏景光的睫毛顫了顫,眼中的複雜一閃而過,沉聲說道,“小心為妙。”

“放心好了。”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氣,堅定地說道,“好不容易到了這個位置,我是不會輕易舍棄的。”

一周後。

“這些花要全部遷走嗎?”庫斯塔手裡拿著小鏟子,看著眼前的花,似乎在思考應該從何處下手。

“會有專人來做這件事的。”瑪克正在用膠帶粘著紙箱子,他準備將一些重要的東西先打包起來,有些東西不太方便交到他人的手裡,聞言轉過頭看著庫斯塔說道,“你還不如看看有沒有什麼不要的東西,這樣就不用帶走了。”

“你說得對。”庫斯塔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她將鏟子丟到一邊,抬頭對著站在書上的詩培納說道,“詩培納,我們要搬家了,這裡以後就不用來了。”

詩培納歪了歪頭,看著她發出了一聲迷茫的“啾”。

“算了,反正到時候也會把這棵樹連同上面的鳥舍一並遷走……大不了到時候我帶著你認認地方。”說著,一臉期待地向詩培納伸出了手。

詩培納在樹杈上蹦了蹦,略微張開翅膀,然後在庫斯塔的視線中……徑直飛到了神院度的肩頭落下,慢條斯理地打理著自己的羽毛,啾啾著似乎在詢問著什麼。

“那家夥不會回來啦。”庫斯塔默默地收回了手,今天也是沒能摸到詩培納的一天,想到赤井秀一,頓時表情有些不好看地說道,“討厭的FBI。”

“我以為你還挺高興的。”瑪克拍了拍手,聲音幽幽地飄了過來,“最起碼有些事情說的時候不用避著人了。”

“如果他沒有連累雅文邑的話,那我確實挺高興的。”庫斯塔鼓起了臉,聲音聽起來有點咬牙切齒,“我們都沒有揭發他是臥底,他居然‘恩將仇報’!”

“歪理邪說。”神院度似乎是笑了笑,赤井秀一又不知道我們知道他是臥底,況且作為臥底,這不就是他的本職工作嗎?真要說的話,其實他也沒打什麼好主意,隻不過最後被意外打亂了罷了。他用手指摸了摸詩培納的腦袋,轉頭用手指了指二樓的一扇窗戶,輕聲說道,“過去等我好嗎?”

詩培納明白了他的意思,扇動翅膀飛到了二樓的窗台前,神院度走進房屋,沿著樓梯走上二樓,推開了門。

門上的寫著“Rye”的門牌輕輕搖晃著,半個月沒有人踏入,桌面上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一切都保持著他們臨行前的樣子。神院度環視一周,走到窗台前,用手指輕輕敲了敲窗戶,示意詩培納稍微讓開一點,然後推開了窗。

風吹了進來,浮動了窗簾,神院度緩緩低下頭,窗台上擺放著一個花盆,葉子已經枯黃著耷拉了下來,是赤井秀一所說的那盆無論怎樣照料都開不了的花……現在是真的再也開不了了。

“真可惜。”神院度轉頭簡單搜尋了一下房間,他沒覺得赤井秀一會留下什麼有用的東西,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所以檢查一遍。房間裡的生活氣息很濃,就好像人隨時都會回來一樣,書桌旁還放著一罐沒有開封的咖啡,衣櫃裡的衣服懸掛在那裡,算不上太過整齊,但也看得過去,床頭上還擺著一個相框,上面展示出的是上次他們去旅行拍下的風景。

神院度拿起了相框,手指在相框的背後突然觸碰到了一個凸起,他停頓了一下,難道赤井秀一真的藏了什麼?他將相框翻過來,將後面固定的塑料片撥開,然後打開了相框。

一張小了一圈的照片和一個U盤隱藏在了原本的風景照之後,神院度將其緩緩取出,首先將相片反過來,發現上面的人正是他和赤井秀一。

“怎麼放在這裡?”神院度對這張照片還有印象,這是他們在箱根照的一張合照,天光正好,照片中一片暖色,好像將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柔和,沒想到赤井秀一將其洗了出來,還藏在了相框背後。神院度用手戳了戳上面赤井秀一雖說是冷峻但卻顯得放鬆的臉,有些好笑地說道,“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嗎?”

照這樣看,這裡面應該也不是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神院度拋了兩下U盤,找了台電腦將其打開,然後看著上面的文字,表情逐漸顯露出了一種困惑。

神院度:?

這是從哪來的?神院度陷入了沉思,然後緩緩回憶起幾個月前白蘭地等人對組織內部流言的整頓……不是說東西都銷毀了嗎?怎麼在赤井秀一這裡還有一份?而且還藏在這種地方?

嗯……文筆還挺不錯的。神院度神情微妙地瀏覽了一遍,就是形象稍微有點OOC,他可不認為赤井秀一能做出這種事來……當然,如果主角不是他和赤井秀一就更好了。

“啾啾。”詩培納忽然叫了兩聲,神院度抬頭看去,看到詩培納背對著他,不知在往窗外看些什麼。

“怎麼了?”神院度平靜地將文件銷毀,走過去順著詩培納的方向看去,發現在街道對面躲藏著一個戴著鴨舌帽的身影,神院度辨認了一下,有些疑惑地說道,“波本?”

這個時候……神院度思索了一下,轉身下了樓,瑪克看他要往外走,有些奇怪地問道:“雅文邑大人?您要去哪裡?”

“去見一個人。”神院度套上外套,指了指門外,笑著說道,“馬上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