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1 / 1)

【雖然我是說了都由我報銷, 但是……——Brandy】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Crusta】

“庫斯塔?”

“沒事。”手指在手機上都出現了殘影的庫斯塔果斷把手機放到一邊,然後從袋子裡拿出了一個棕褐色的散發著珠光的包展示給神院度看,還沒摘下的標簽上“??2000”的數字晃晃悠悠, 而看她身後袋子的數量,完全不止這麼點,“雅文邑,你看這個配我那條黑色的裙子怎麼樣?就是上次買的那條帶珍珠腰帶的。”

“很好啊。”剛剛訓完人, 看著對方蔫頭耷腦地走出去的神院度放下手裡的水杯,轉過頭來微笑著說道,“不準備戴條項鏈嗎?”

“這個我也買了。”庫斯塔雀躍地翻出來一個首飾盒, “我覺得這個樣式很新奇,我還給你買了一個配套的胸針……”

“說實話,雅文邑大人和庫斯塔的相處模式是不是哪裡不太對?”諸伏景光坐在沙發上已經放空了自己, 身體上倒不怎麼累, 就是在心靈上感到了由衷的疲憊,一不留神,話就這麼從嘴邊溜了出來。

“可能是比較像父女吧。”瑪克勤勤懇懇地在一旁疊著衣服, 冷著臉面無表情地說道,他們買了不少換洗的衣物, 但他們幾個加起來都沒有庫斯塔一個人花的多, 到時候想要拿回去就有點麻煩了。

“父女?”諸伏景光忍不住打量了一下神院度和庫斯塔,神院度看起來跟他們差不多大,而庫斯塔他記得之前好像什麼時候提到過, 是一十歲出頭來著?也就是說他們的年齡差最多也就四五歲,要說像父女……“有點太誇張了吧?”

“這並不奇怪,某個人大概率隻長了身體。”瑪克繼續平靜地說道,他最近已經跟澤田弘樹搭上了線, 排除智商因素之後,他震驚地發現澤田弘樹這個年僅七歲的孩子,思想居然比庫斯塔還要成熟那麼一點,可想而知庫斯塔平時究竟有多麼“無憂無慮”。

“彆以為你說話很小聲我就聽不到!”庫斯塔朝瑪克投來了憤怒的視線,“你是在說我的壞話吧?”

“我以為這是很容易就能看出來的事?”瑪克露出了疑惑的眼神,但隻能把庫斯塔氣得跳腳,“我根本就沒有降低音量。”

說什麼父女,其實你跟庫斯塔才比較像兄妹吧?還是經常拌嘴的那種。

“抱歉,打擾一下,雅文邑大人。”門被輕輕敲了兩下,蘭德斯的身影從門口顯露了出來,看到裡面的景象眨了下眼,然後若無其事地挪開了視線,適時更換了英語,“房間已經收拾好了。”

“安室你們去看看吧。”神院度看著暫時隻能勉強用英語交流的幾人,心裡想著諸星大不用擔心,該說還好安室透和綠川光的英語還不錯嗎?不然光是語言就是一大問題,畢竟這裡除了他們幾個以及波爾多之外,就沒有幾個會說日語的,“對了,蘭德斯,明天記得叫那些放假的家夥(特指高層)挨個到我這裡來一趟,讓我看看他們這段時間都做了什麼。”

哦,彙報工作啊。蘭德斯想到剛才擦肩而過的好像靈魂都已經離體了的人,了然地點了點頭,內心中為他們掬了一把同情外加幸災樂禍的眼淚。他已經能夠想象得到自己那些自由散漫的同僚今晚該如何焦慮得睡不著覺了,就跟假期結束的最後一天發現自己的作業一筆沒動,而且明天還有考試一樣:“是,我會通知下去的。”

蘭德斯將赤井秀一幾人帶到了新收拾好的房間,雖然算不上多麼豪華,但勝在整潔舒適,基礎的用品已經擺放好了。他看著安室透等人拿著大包小卷的東西走了進去,後退一步,十分愉快地將神院度剛才的吩咐通過手機發送了過去,三秒鐘都沒到,他的手機就響起了接連的提示音,他瞅了一眼,如預期一般看到了滿屏幕的問號和驚歎號。

蘭德斯果斷地將手機改成了靜音模式,感慨著今天的天氣真好啊,腳步輕快地決定去看看今晚吃什麼,順帶著阻止波爾多幫倒忙,一點都不打算管自己鬼哭狼嚎的同伴的死活,從這裡就可以看出有時候互相之間的情誼是多麼的塑料(bushi)。

幾天後。

“波爾多那家夥最近怎麼沒什麼動靜了?”田納西活動著自己並不靈便的手,帶著兩分嘲諷地說道,“該不會又被什麼藝術展覽勾走了魂吧?”

田納西想到這一點就不愉快,他的手就是上次被波爾多所傷,到現在都還沒恢複完全,結果那家夥跟個沒事人一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去參加了什麼畫展,還畫了一幅名為《斷手的小醜》的畫,還賣出了高價……是個人都知道這是在嘲笑他好嗎?!尤其是最後他還不得不十分憋屈地買了回來,事後還獲得了波爾多對他的資金支持的“感謝”……

那個家夥就乾不出什麼人事!這麼長時間都沒動靜,該不會是在憋什麼大招吧?

“聽說是之前離開的那一位回來了。”一向能理解他在想什麼的副手委婉地說道,“可能他現在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吧。”

“公爵?”田納西眼皮一跳,脫口而出,誰也沒發現他的瞳孔輕微地收縮了一下,他咳嗽一聲,有些不自在地改口道,“雅文邑他不是走了嗎?”

要說他有多麼忌憚波爾多那還不至於,他和波爾多互相單獨負責英國和法國的分部時,除了波爾多時不時腦子抽筋,弄出來個“神來之筆”,在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是勢均力敵,他甚至偶有上風,但自從神院度兩年前調到法國之後……

田納西仔細想了想,坦誠地承認他就沒占過上風,他清楚神院度是給他留了面子,不然有幾次危險的情況,那真是動動手指,他就不能全須全尾地回來,他沒有傻到明知不敵還要上去硬拚,更何況同為組織成員,他們也沒什麼必要弄得你死我活……好吧,他是對神院度有兩分尊敬在的,就衝著他能將波爾多那個看起來像是搞行為藝術的家夥管得服服帖帖的,他就願意多聽他兩句話。

“應該是因為最近局勢太亂了的緣故。”副手如此說道,鼻尖上冒出些許汗水來,田納西看著他,詫異地說道,“雅文邑也不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吧?隻要不惹到他,大部分時間他還是很友好的。”

“你確定我們沒有惹到?”副手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對他樂觀的心態表示敬佩。

“……好吧,也說不定。”田納西在屋子裡轉了兩圈,想到神院度那張不帶任何笑意,充滿了冷意的臉——他也就見過唯一的那麼一次,整個人的寒毛都要炸起來了。他糾結了片刻,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要不……遞個口信過去?你這個太陽打西邊出來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田納西心知法國分部那邊的損失有多大,作對作久了,連對方的極限在哪裡也能大致猜出來,如果神院度非要讓他們彌補一部分的話……田納西閉了閉眼,一咬牙,也不是不行!

“你確定?”副手著重強調了一遍,“消息一旦發出可就不能反悔了。”

“費那麼多話!發!”田納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從牙縫中磨出了幾個字來。

“那會面的地點呢?”這種事情必須當面談才算數,而且必要要找一個雙方都放心的地方,這和他們是否相信對方並無關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自從神院度到來之後,所共有的默契。

“這次輪到我們了?”與神院度的會面一向是由一方挑選出幾個地點,然後由對方決定是在哪裡,在什麼時間,隻是在神院度回到日本之後,以他和波爾多的關係,再也沒有出現過“友好交流”的機會,所以他一時沒想起來這次該輪到他們了,“那就……”

他報出了幾個地點,副手點了點頭,然後對著他說道:“那我就去準備了,你彆像上次那樣見到波爾多就那麼衝動。”

“你也不看看是誰先挑釁的?”田納西注意到副手默默地看向自己活動不便的手的動作,嘴角抽搐著揮了揮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副手歎了口氣,轉身向門外走去,田納西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目光中微不可察的掙紮消失不見,最後變為了深不可見的深潭。

隨著關門的聲音,他的面容也隱沒在了晦暗的光線中,隻剩下陰冷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公爵,雅文邑……真是一份讓人無法拒絕的禮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