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1)

什麼時候?是有兩個人?安室透的瞳孔放大, 這麼近的距離他甚至都沒有聽到腳步聲,他敢確定自己並沒有放鬆警惕, 也就是說……身後傳來的危機感以及眼前男人冷峻的像是在估量著價值的眼神讓他情不自禁地滾動了一下喉嚨:“這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是不是錯誤的選擇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安室透感覺抵著自己後背的槍口往前頂了頂, 他不由地向前邁了一步,“在這種情況下,心裡素質還不錯嘛。”

“你想看到什麼?我痛哭流涕地求饒嗎?”安室透略微提高了聲音, 他緊盯著男人的眼睛, 臉上扯出了一個微笑,“誰勝誰負可還尚可未知呢!”

一道黑影劃過空中直衝男人的面門而去,連帶著身後拿槍的女人的視線都有一瞬間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也就是在這時, 安室透橫跨一步,腳下一錯, 腰部一扭讓開了槍口對準的方向,身體急轉之下,一個手刀朝著後方用力地劈砍過去。

然而攻擊卻落空了,女人的腰肢柔軟的同時卻充滿了力量, 她反應極快而又輕鬆地向後倒去,然後身體翻轉單手撐地, 右腳帶著風聲掄向了安室透。

安室透的手臂一擋發出了“嘭”的一聲,後退兩步拉開了距離,女人以左腳為中心旋轉了半圈,然後立穩身體, 一抬頭卻看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諸伏景光出現在了她的斜側方,右手持槍,眼中是一片冷然。

男人低頭看了眼被自己接住的罐裝咖啡, 目光朝著站在樓梯口的赤井秀一看了過去,他半個身子籠罩在陰影之中,剛才拋出物體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的舉措就是由他做出的,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才兩個多星期?配合的倒還算默契。

“現在是三對一了。”安室透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神情是緊繃著的,卻已經不見了敵意,他沒有從這兩個人的身上感受到殺意,再聯想到神院度最開始說的話,即使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現在也該猜出來了,“前輩覺得呢?”

女人有些苦惱地挽了下頭發,安室透這才完整地看到她的面容,那張年輕的偏向於可愛的臉與她剛才淩厲的身手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她偏頭看向了即使在這種似乎是劣勢的情形下,依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的男人,抬了抬下巴示意道:“怎麼說?”

男人沉默了一下,開口剛想要說些什麼,就聽到神院度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傳來:“看來今天晚上還挺熱鬨的。”

“雅文邑大人。”男人恭敬地低下了頭,“打擾到您休息了。”

“不,這倒沒什麼。”神院度看著對峙的幾人歎了口氣,然後擺了擺手示意諸伏景光把槍放下,“不是說明天的飛機嗎?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們。”

“因為提前完成了,我們也不想在沒有你的地方過多的停留,所以瑪克就改簽了機票。”女人理所當然地說道,然後迫不及待地朝著神院度投去了期待的目光,“不說這個了,就當成是驚喜嘛。雅文邑,你看看我有沒有什麼變化?”

“說是驚喜……”神院度有些無奈,其實原定是要用一個月來收尾,結果可想而知那些在法國的家夥遭到了怎樣的壓迫,進度一再超前,最終隻用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就完成了一切,現在看來這兩個家夥是連口氣都沒歇,收拾行李就連夜跑過來了,“長高了?”

“沒錯!”女人捧著臉,笑容燦爛得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哼出歌來了一樣,恍惚間都能看到她周身飄出來的小花,“不枉費我那麼努力……”

“從一米五九長到了一米五九點五。”瑪克眼鏡下的銀灰色的眼睛瞥了她一眼,嘲諷一般地鼓了鼓掌,“曆史性的突破。”

“都說了是一米六!”庫斯塔臉上的笑容一滯,轉過頭怒視著瑪克,背後隱隱有黑氣張牙舞爪地冒了出來,“你究竟要揪著一米五九點五不放多久?!”

“我比較相信準確的數據。”瑪克完全不為所動,語氣平淡而又堅定,“個人的自欺欺人是不作數的。”

“你給我四舍五入啊!”

“雅文邑大人,請問他們是……”諸伏景光左看右看,安室透八成在通過言語對話暗中收集信息,諸星大……還真不能指望他主動說些什麼,於是站出來詢問道。

“啊,對了,忘記介紹。”神院度朝著兩人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之前的那兩個房間是留給他們的,你們要自己來嗎?”

“我是庫斯塔。”女人首先出聲道,她舉起手晃了晃,棕色的略帶卷曲的頭發披在肩頭,上面還彆著一個泰迪熊樣式的發卡,看起來是個開朗的性子,模樣也就一十歲出頭。安室透最開始以為她或許更偏向於幕後和情報人員,結果她思考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應該算是強攻手?偏向暗殺的那種。至於那個家夥……”

庫斯塔指了指瑪克,表情看起來依舊有點氣呼呼的:“是個典型的僚機和萬金油,什麼都可以上點手。”

“瑪克白蘭地。”瑪克鎮定自若地衝著他們點了點頭,然而赤井秀一卻沒有半分小看他,雖說剛才動手的隻有庫斯塔,但赤井秀一卻從旁觀的瑪克身上感受到了更大的危險性,要知道……

“萬金油”可不單單隻能用作貶義。

“暫且就先這樣,已經這麼晚了,詳細的明天再說吧。”瑪克的注意力至少有百分之七十都在神院度的身上,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有百分之一十給了庫斯塔,最後的那點十分吝嗇而又勉強地給了安室透三人。他看到神院度用手虛掩著嘴打了個哈欠,於是這樣說道,同時向旁邊讓了一步,露出了身後冒著熱氣的鍋,“我煮了夜宵,您要來一點嗎?”

“不了,你們也早點休息。”飛機餐八成很難吃,不然瑪克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夜宵,神院度困倦地將事情猜了個大概,然後轉身上了樓。赤井秀一等人見狀,順勢也收回了或明或暗打量著的隱晦的目光——如果在這個時候出言打探,就顯得太過急迫了些,以後的時間還長著呢。

空間回歸到了一片安靜,隻剩下煮沸的鍋發出的咕嚕咕嚕的聲音,瑪克轉身將面下到了裡面,用筷子攪動了兩下,然後臥了一個荷包蛋進去。

庫斯塔走過來趴在餐桌上,眼巴巴地望著瑪克的背影催促道:“還沒好嗎?”

“等著。”瑪克絲毫不為所動,他看差不多了,就將面分開盛進了兩個碗中端上了桌,“吃吧。”

雖然是素面,但是味道很香,庫斯塔不顧燙,一連下去了半碗動作才慢了下來,帶著些許抱怨嘀嘀咕咕地說道:“下次絕對不要坐這家的航班了,為什麼普通的面包都能這麼難吃?感覺像是在處理賣不出去的貨一樣。”

瑪克用筷子挑起面條,讚同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庫斯塔夾起碗裡的荷包蛋,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一樣詢問道:“你說需不需要將雪莉那邊的情況告訴雅文邑?”

雖然琴酒出於各種原因,並沒有將宮野誌保的報告打回去,但是並不代表他就能這樣輕易地將事情翻篇,於是宮野誌保就在驚嚇中收到了琴酒如同威脅恐嚇一般的警告。

宮野誌保不想要再去麻煩神院度,所以一直將這件事憋在了心裡,隻是在與庫斯塔交流的時候(跟著神院度認識的,關係還行,一些不重要的事能夠發郵件互相談論兩句),無意中表露出了一星半點。而庫斯塔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一想到這件事跟自己討厭的琴酒有關,一下子就來了精神,無論怎麼說,宮野誌保都勉強算是神院度照顧著的人,這是多好的告狀機會啊。

“不,那樣隻會製造琴酒與雅文邑大人交流的機會。”瑪克巴不得所有與琴酒有關的人和物都能滾得遠遠的,“既然雪莉不想要讓雅文邑大人知道,那麼我們自然不好違背了她的好意。”

“說的也是。”庫斯塔隨意地說道,很快就放棄了之前的想法,她滿足地捧起碗,將裡面的面湯都喝的一乾一淨,然後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嘴唇,“我先去休息了,明天就能真正認識一下那幾個新來的家夥,前輩的形象可要樹立好。”

那種東西早就沒有了,在你糾結一米六還是一米五九點五的時候。瑪克收起碗筷,放到了水池中,在腦海中默默地想道,不過……他看著被自己放在台子上的罐裝咖啡,心裡再次給琴酒記上了一筆,確實是得好好看看,這三個家夥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僅僅隻是不在雅文邑大人身邊半個月……果然琴酒就是最大的那個麻煩,希望他們沒有什麼彆的不該有的心思。

隻是第一天,他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動作,就先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