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逃到林裡的可憐皇帝(21)(1 / 1)

宋吟撐著地面的褥子往外挪了挪坐在邊上,他用餘光看了眼營帳的簾子,此時的兩邊簾子是遮蓋在一起沒有一絲縫隙的,就算有風吹進來也不可能把衣服吹倒。

而且附近的營帳都沒有住人,怎麼就不見了。

是有士兵路過看到是上等料子,起貪念偷走了?

總不可能是有鬼。

宋吟站起來在桌子附近找了一圈,又跑到簾子外面四處找了找,還是到處沒找見,他返回營帳坐到褥子上,前後找了不過半盞茶時間就已經累得快要虛脫。

陸卿塵絕大多數時候如果不是於膠憐主動叫,他都安靜得如同死人,從不對於膠憐任何舉動好奇,於膠憐在他身邊走過來走過去那麼多趟,也不見他抬起眼皮看一眼,坐在邊上一直看著他的冊子。

反倒是蘭濯池被於膠憐繞過繞去繞得頭暈,他輕皺眉:“陛下在找什麼?”

於膠憐連忙擺頭,鬢邊的幾根發絲也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他否認自己在找東西:“我沒找,我出去外面透透氣,現在透好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蘭濯池沒多說什麼:“陛下過來。”

宋吟一頭霧水,他撐起兩條軟綿綿的小腿硬走到蘭濯池身邊,剛要問讓他過來乾嘛,蘭濯池攤開一隻手放到他手邊叫他看。

蘭濯池的手掌很寬,掌心中間有一些陳年的小刀疤,微微凸起一點但不妨礙美觀,五根手指修長白皙地攤開,單看那長度已經很強烈,放到宋吟手邊就更明顯了。

宋吟看了,沒看出蘭濯池的用意,是想炫耀自己手大嗎,他抬眸:“什麼意思啊?”

“告訴你我不是三歲孩童,彆總把我當傻子,”蘭濯池也回視於膠憐,看著他一臉的白豆腐小腹緊了緊,語氣卻不太友善,“陛下好像總是把我的眼睛當擺設,我提醒陛下,我長了眼睛看,陛下告訴我剛才趴到地上看,跑出去東張西望腦袋晃得和撥浪鼓似的,是在透風?”

宋吟:“……”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囁嚅兩聲,剛要從實招來,說自己掛在那的衣服不見了,營帳外面就傳來腳步聲。

下一刻營帳的簾子被人拉開,大將軍那魁梧的身材擠在門口,他不用多找,一眼就找到小皇帝在哪裡,兩隻手毫不含糊啪地一拱:“陛下,有屬下來稟報臣,秦子昭已經提前回了軍營,陛下要不要召見?”

宋吟轉眼就忘了蘭濯池,他急忙說:“召見!”

……

秦子昭和其他炊家子正搬著兩箱東西汗流浹背地往軍營裡面拖,他們平時隻是做飯,從來不操練,兩條胳膊沒什麼勁,搬不起來,得用拖的。

汗噠噠的布衫貼在背上,被風一吹就冷得兩條腿打擺子,秦子昭不止一次被同行的人問是不是想淨手,每回被問他都十分不好意思,用蚊子叫似的聲音說他隻是太冷。

同行的炊家子打趣他是個弱雞,這還不到最冷的時候就凍成這樣,等真正下雪了可怎麼活?

怕不是如廁的時候得凍暈

過去!

搞得秦子昭非常羞澀不堪,不知該怎麼反駁回去,最後也沒說上一句話,平白被人嘲笑了。

炊家子在後面推著箱子,目如惡狼盯住縫隙裡的土豆,上下牙齒來回磨,仿佛已經在腦子裡吃上了軟爛的土豆塊,他吞著唾液面目猙獰往前使勁推,嘴巴還不停:“你這慫樣恐怕這輩子都娶不到媳婦兒,沒一點男人味,說話起碼得把腰板挺起來……”

秦子昭眼中無光,習以為常聽著炊家子帶侮辱性的說教。他本就不習慣和人爭吵,大多時候隻想著忍耐,這回也沒什麼不同,忍一忍就過去了。

在軍營裡雖然生活苦,但有地方睡有飯吃,是他的家,他不能同人起爭執。炊家子還要繼續嘲笑,不知怎麼忽地話鋒一轉:“秦子昭,那些兵怎麼朝咱們衝過來了?”

秦子昭本還低著頭,聞言大吃一驚抬起腦袋看,炊家子沒有騙他,在門口看守的兩個將士看到他們兩個就直直衝了過來,目的性十分明確,就是朝他們而來。

炊家子罵了句不好聽的,有狗,還有屎,秦子昭聽不太懂,就聽他問:“秦子昭,你這些天有沒有做過違反軍律的事兒?”

秦子昭聲音發抖,和他的腿一樣打擺子:“沒,沒有,我這幾天一直都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什麼都沒……”

炊家子心想秦子昭沒騙他,這孬種每天形影不離跟在他身邊,晚上熄了燈就睡,除非白天喝了酒否則晚上從來不起,能有什麼膽子做違反軍律的事。

但那兩士兵就是朝他們來了,他和秦子昭下意識想轉身逃,兩將士胳膊一揮,蛇打七寸般一招就製住了秦子昭,秦子昭一個火頭軍,哪能比得過一刀一矛練過來的將士,被兩人羈押住兩邊肩膀一動不能動。

秦子昭嚇得嘴皮子發青,好聲好氣問:“兩位大哥,你們這是做甚,我隻是出了趟軍營買東西,和你們報備過的。”

兩將士聽他馬上要抖尿了,嫌惡地一皺眉:“有人要找你,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有人要找他?誰啊?他來軍營這麼久,沒有人來找過他啊。

秦子昭腦袋裡被疑惑充滿,他被兩人押著肩膀一路踉踉蹌蹌走到一間營帳前面,還沒進去就聽到大將軍那粗獷的笑聲,是大將軍要找他?

秦子昭嚇得膝蓋磕到地上,被兩將士左右架著拎起來,面前的簾子被嘩地一掀,他看到了大將軍那張被絡腮胡占了一半的臉。

大將軍身邊站著三個人,秦子昭大致掃過去,掃見中間一個白嫩的,兩個高挑的男人站在他一左一右。

雖然辨不清他們的身份,但秦子昭被貶之前也是一介小官,他見過皇帝更是見過左相,隻迷茫了片刻就全都認了出來。

兩個跺跺腳朝廷抖三抖的人居然會出現在這間小小的營帳之中,秦子昭不敢相信,嚇得冷汗直流。

他眼珠震動地看向於膠憐,兩條腿開始發軟,就在他想到底是誰要找他,於膠憐身邊的三人忽然動了,他們拱手告退,準備繞過秦子昭出營帳。

秦子

昭連動下眼皮都不敢,他眼看著幾人目不斜視朝他走過來。

大將軍眼裡完全沒他這個人,他連這個火頭軍的臉都沒見過,壓根不在乎小皇帝怎麼處置,他營帳裡的那桶泡腳水應該還沒涼,他著急回去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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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邁著鏗鏘有力的腳步,走一步,寬大衣襟裡的鼓脹肌肉就彈動一下,秦子昭看著那晃動的胸肌,兩腿發抖,仿佛已經能聞到大將軍澎湃的血腥味。

大將軍想著那桶泡腳水飄飄欲仙,走得飛快,他剛走到秦子昭身邊,碰都沒碰這弱蛋子一下,這火頭軍突然就翻白眼當啷一聲暈倒在地。

大將軍懵了好一陣,目光在地上蜷縮的火頭軍上來回看了幾眼,暈了?他乾嘛了?他踢踢火頭軍的小腿,目光震顫,衣袍裡拱著的胸肌也跟著茫然晃動。

他又踢了火頭軍兩腳,發現火頭軍還是沒有聲息,大將軍感覺自己的腿也忽然開始有些抖,他吸了一口氣扭頭拱手:“陛下,是臣把他嚇暈的,臣有罪。”

宋吟:“……”

人隻不過是暈了,怎麼大將軍搞得一副赴死模樣。

宋吟頭疼地擺擺手:“不關將軍的事,應該是我們嚇到他了,將軍叫人把他搬回營帳休息一晚,提前告訴他我不要他的命,叫他休息一晚再來被問話。”

大將軍馬不停蹄地去辦。

轉瞬就進來一個炊家子,將地上的秦子昭扛到肩頭顛了顛,把他帶出了營帳。

秦子昭和大將軍一走,此時營帳裡又隻剩下三人,宋吟坐回到褥子上身心俱疲,還以為今晚能問出一點東西來,看樣子還是要等明天。

他抿唇剛要站起來去拿銅盆洗漱,餘光看到陸卿塵要動,連忙問:“左相,你要去哪?”

“臣去其他營帳,”陸卿塵停住,眼皮微垂看著地面,聲音一如既往淡,“臣還有冊子要看,今晚要夜裡才能睡下,待在這會吵到陛下。”

宋吟好半晌才哦一聲,他嘟囔著那你去吧。

反正蘭濯池今晚還在他這裡,蘭濯池就是和死人過活的,根本不怕鬼,有蘭濯池在他也不是很怕。

宋吟那張白豆腐臉上一旦有什麼情緒就非常明顯,想到誰就會往誰身上瞄一眼,他先看了一眼陸卿塵,後又看了一眼蘭濯池,彆人一猜就能猜出他在想什麼。

陸卿塵手指微頓,他掃一眼面前捧著銅盆的於膠憐,沒再停留,轉身就走出營帳。

簾子合回去的時候帶進來了一陣風,宋吟肩膀微微抖了抖,連忙小跑著去到炭火盆旁邊伸出手放到上面暖,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太冷了。

怎麼蘭濯池就不冷啊?

想到蘭濯池,宋吟抬起腦袋往過掃了一眼,下一刻他手腳一僵,眼睛不知道該怎麼擺手腳不知道該怎麼放恨不得自戳雙目,人都呆楞住。

蘭濯池正在桌子前面脫外袍,隻脫到一半,還沒有脫到完全見不得人的樣子,但因為袖口被扯動著衣襟那邊自然而然露出一小片白皙緊致的肌理。

看那架勢蘭濯池要脫到

隻剩一條裡衣和褻褲才肯罷休。

正脫著,蘭濯池聽到身邊傳來叮鈴咣啷的聲響,他餘光就沒從於膠憐身上移開過,自然看到於膠憐一副被狼追的模樣跑到桌子後面。

宋吟憋屈地吐出幾個字:“你乾什麼脫衣服?”

“陛下想到哪裡去了,睡覺當然要脫衣服。”蘭濯池眼皮微掀,“陛下這是做什麼?”

宋吟被他一說,剛才不覺得什麼,現在感覺自己反應過度,他對上蘭濯池玩味的目光,腦子有些暈。

他目光挪移,忽然看到邊上的褥子上放著一摞冊子。冊子被翻到中間沒有合上,隱約能看到簡單明了的批注。

宋吟找到了借口,他繞桌子走過去,念念叨叨一副操心口吻地嘟囔說:“你睡吧,左相說今晚要看冊子,但冊子都忘了拿,我去拿給他。”

不等蘭濯池回話宋吟就出了營帳,他一口氣走到旁邊的營帳前面,剛要掀簾子進去,忽然又及時停住。

擔心陸卿塵也在換衣服,宋吟停在外面沒有輕舉妄動闖進去,他出聲叫:“左相。”

營帳裡面安靜片刻,慢慢傳來腳步聲,宋吟眨了幾下眼面前的簾子就被一隻手掀開,陸卿塵站在門口望向他,他連忙說:“你忘記拿冊子了,我過來拿給你。”

陸卿塵沒說話,過了幾瞬之後他才開口:“陛下手裡什麼也沒有。”

宋吟一愣,低頭看,看到自己兩隻手都是空的:“……”

空氣變得安靜。

臉頰慢慢變紅。

宋吟慢慢地捋發生了什麼。

他說要過來送冊子,但他連冊子都忘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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