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四人宿舍(20)(1 / 1)

男人拿著刀大步走近,神情和刀尖俱是麻木不仁。

宋吟被蘇秋亊抱在懷裡,對方不鬆手他也動不了,他在想,蘇秋亊換藥是想害他哥嗎?

之前兩個人相處的時候他也在場,宋吟認為那些兄友弟恭不像是裝出來的,但是他不能保證感覺不會出錯,比如蘇秋亊確實是想殺了他哥,現在也確實想滅了他的口呢。

男人看著蘇秋亊懷中的宋吟,比上次走廊那回看著要有肉了些,手指細細的,因為他的靠近抓緊了面前胳膊上的衣服。

他慢慢走近,蘇秋亊本看著宋吟腦袋上的發旋,忽然,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單手抱住宋吟向後挪了一步,那把刀因此落了空。

“把人放下!”男人咬緊牙冠,“你護著他乾嘛呢?”

蘇秋亊望向男人隱怒的臉,手下微微鬆動,讓宋吟喘上了一口氣。

為了滅口,為了以後的大計沒有風險,男人也沒有停下手裡的刀,高高揚起往宋吟脖子上劃了一下,這個地方隻要得手,任何人都要當場血濺四裡。

但他的刀即將碰到宋吟的前一秒,蘇秋亊抬手按住了他的動作,快,準,穩,他的手幾乎不能動。

廂房裡他自己一個人站一邊,蘇秋亊和宋吟站一邊,似乎那兩人反倒成了一派,他氣笑了:“這個時候你還分不清主次?他今天但凡出這個門,把看到的事說出去,你和我一個都活不了,彆說你和他處了兩天,可以慷慨到為他去死?”

他吼完,又緩和了下語氣,說著宋吟聽不懂的話,其中懇切讓蘇秋亊面色微微動容,“我話說重了,但是你要明白,這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彆因為一個人……”

他頓了頓,微妙道:“還是這種很有可能在玩弄你感情的人,耽誤大事。”

宋吟:“……”

宋吟眼皮微微上翻,怎麼還夾帶私貨地罵他壞話啊?

宋吟的怔忡隻是須臾,因為他發現男人再度朝他靠了過來,而且口中的勸說沒有絲毫停止,他有些喘不過氣,那把刀一顛動,他便像驚弓之鳥一般向後縮。

他此時正背對著蘇秋亊,蘇秋亊可能看不到他臉上的震愕,但能感覺到他身體無骨一樣地往下滑,耳朵尖白白的,臉上唯一熱的地方還是蘇秋亊捂出來的。

蘇秋亊眼疾手快地把人攙起來扶到懷中,然後抬起眼,要對男人說些什麼。

男人卻因為他這個動作確認了他的離心,和他無話可說了,一把扣上宋吟的腕子,趁蘇秋亊不注意將人拽到了身邊,而這個過程中,他的刀沒有離過手。

事後蘇秋亊可能會怨他,但無所謂了,那時候人都沒了……再生氣又能怎麼樣呢?

……

蘇禦橋是去看大夫的。

馬場後面還有一個小屋子,蘇祖之叫了兩個大夫候在那裡等著給他做康複,一個是洋鬼子,一個是開著中醫館的大夫,在這一片是等同活佛般的名醫。

大哥還是疼他的。

昨天聽他祖宅裡受了那麼些罪,生怕他留下什麼後遺症,就叫來了大夫,要裡裡外外給他看過一遍才能算安心。

並不是隻有蘇禦橋有這樣的優待,應該說,蘇家所有人都受到過蘇祖之的憐惜,他對每一個姊弟都是一視同仁的,平等地對待,對誰都是一樣的好,而且蘇祖之和蘇父教育子嗣的方針不太同,他更提倡健康學習兩全地活著,學習有必要,身體上也不能有任何閃失。

所以蘇禦橋一來學校,就被蘇祖之一個電話叫去了看醫生,骨頭有沒有跪傷,皮肉怎麼調理才能更快好全,這些都給他提前問好了,妥帖得不像話。

蘇禦橋走在去小屋子的路上,私心地認為比起二哥,他現在更要喜歡大哥多些……他還是惦記著蘇秋亊那天到底去了哪裡,想不出結果,之前的喜歡就變成了怨恨。

那天二哥到底在乾什麼呢,車上見不到人,十分鐘後卻神奇地冒了出來……著實奇怪。

想不出結果,腦子熬成了一片漿糊,本來的好心情又埋上了烏雲,不過蘇禦橋想到宋吟還在等著自己,腳步不由輕快起來。

推開門,兩個大夫一同站起來看向他,他一個個看過去,沒吭聲,對方倒是識禮數叫了他,不過語氣不怎麼好,一個怠慢一個無奈地叫了聲蘇三爺。

臉上也是同樣的吊喪表情,仿佛接到了什麼苦差事,其實也確實如此,如果不是蘇祖之非要叫他們來,哪怕是千金萬銀他們也不願意過來伺候這祖宗的。

他們沒有胡聶的嘴甜蜜,不會哄人,蘇禦橋犯事是家常便飯,一個月能惹得他老子抽他五六回,每回都抽得血肉模糊。

每回打完,蘇祖之都會叫人聯係他們,讓他們儘快調好蘇禦橋身上的傷,不管是鞭痕還是掌摑的印子都儘快給消掉,這本來是很簡單的,可蘇禦橋卻硬要說那些鞭痕是男人的標識,不讓他們動針貼藥。

不動家夥怎麼能儘快消?兩個大夫很無奈,後面也是一個勸,一個哄,才得以處理了下比較嚴重的鞭痕。

總之,給蘇禦橋看病特彆辛苦,每一次都要把口水說乾才能碰到人。

今天傍晚太陽落山前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工,一中一洋在蘇禦橋走到桌邊坐下後同時發出歎聲。

洋鬼子不太會說中文,老中醫提著個小木箱,首當其衝地拿出了幾根長針,他抖動著蒼白的胡子走到蘇禦橋身邊,好言道:“三爺,咱們先把衣服脫了,看看身上傷勢如何?”

蘇禦橋聞言睨起眼角,“衣服褲子都脫?”

老中醫:“……”

佝僂的後背抖了一抖,老中醫想起了過往無數次的經曆,這蘇三少每回這麼問並不是要征求意見的意思,隻是為了跟他們打太極。

衣服要脫,褲子要不要脫,裡面穿的東西要不要脫,襪子要不要脫,是一件件脫還是全部一起脫,脫了多久能穿,私密的地方也要用針紮嗎……

這樣全套問完,年紀大了還不能坐的老中醫雙腿都要軟去半截,他實在不願意入套,但對面的人惹不起,

一滴汗從面中溝壑滴下,他絕望道:“先脫上衣,我先看看上面傷得重不重,褲子的話……”

那滴汗彎彎繞繞滴到了地上,老中醫慢吞吞說著,也等著蘇禦橋一個個問題拋過來,他等後面的洋鬼子也在等,隻是嘩一聲,蘇禦橋雙手反絞住衣服,一口氣脫掉放到左胳膊上掛著,露出的上半身凹凸有致,摸到手裡的感覺應當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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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中醫今年快邁進七十大關,也算是見過蘇家這一路的成長,其中有兩個孩子出生那天他還親手抱過,任何波浪都見過,此時手裡的針卻掉在了地上。

傻了。

異常配合的蘇三少,今天還反過來催促他:“都脫了,看吧,快一點,你們去和大哥交差,我還有事要做。”

老中醫像是被無數雙手按到地上,被一個個拿著轉頭拍了後腦勺一般,被砸得不知今夕何夕,他彎下一把老腰,撿起地上的長針,和洋鬼子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見鬼二字。

“愣著乾嘛?”蘇禦橋敲了敲桌子,不太有耐心:“不看我走了,你們自己找個借口和大哥說。”

“看看看,我們先在遠點的地方看一下……”

老中醫一個箭步走上來,忍住老淚摸了摸蘇禦橋的後背。

蘇家不苛待每一個子嗣的夥食,蘇禦橋這樣不省心的小混賬也是中午吃香晚上吃辣,身體長勢極好,高高大大穿什麼衣服都配得上,老中醫摸上那背,感慨道,蘇家主打得確實狠,每一鞭都是皮開肉綻,不好好保養說不定真要變成永久的印章。

不過這貌似也正合了蘇三少的心意,這祖宗就是喜歡身上有疤。

老中醫搖搖頭,把胡聶上午哄著蘇禦橋貼上的那幅藥膏扯下來扔到了一邊,這種傷貼普通藥膏根本沒用,治標不治本,還是要留疤。

老中醫轉身去拿藥粉,轉身時,眼角瞥見蘇禦橋把手分彆放在了兩邊的膝蓋上,猶豫道:“你看著給我貼點膏藥吧,不要留疤。”

老中醫:“……”

活了近七十年,他頭一次平地崴腳,還好那洋鬼子有眼力見,扶住了他一把老骨頭,沒讓他也摔個皮開肉綻。

他扶了下桌子顫悠悠走過去,一針紮到蘇禦橋背上,聽男生握緊拳悶哼一聲,他忍不住歎道:“你爸爸也是為你好,學習的時候怎麼能逃課呢,昨晚受不少罪吧?”

蘇禦橋冷哼,“彆替他說好話了,逃個自習課就打成這樣,為我好?”

老中醫一個個穴位紮完,取下,開始貼自家的藥膏,“逃什麼課也是課,你明知你爸眼底容不下沙子,下回就下了課再去玩,非搶那麼些時間,你不僅要挨打,你大哥也要擔心你。”

蘇禦橋沒反駁,事實上他也沒怎麼聽,最後一片藥膏貼完,他一把攏起衣服往外走,“我爸給我留了臉,沒打我屁股,下面好好的,走了。”

蘇禦橋心係著外面的宋吟,一步步走得極快,不出多久眼中就映出了馬場亭子的身影,隻是,宋吟並不在那裡。

桌子上的熱巧和飯盒都還在,

宋吟應該還在附近,而附近能進人的地方唯有他大哥的廂房?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蘇祖之的房間一向不上鎖,蘇禦橋踩著鞋往那邊的門走。

他開門的那一刻,聽力靈敏的男人目光一凜,收起刀躲到了門後,蘇秋亊站得比較靠裡,所以蘇禦橋直接和背對著床鋪的宋吟對視了。

“你腳怎麼了?!”

蘇禦橋臉色大變地走過去撩起宋吟的褲腳,接著,他發現宋吟受了傷,一條埋在褲子下面的白腿流著長長的血跡。

他翻身看向蘇秋亊,“二哥,你對他動手,你瘋了嗎?”近乎吼的一聲埋怨後,蘇禦橋看到他二哥也皺起了眉,好似並不知情。

可是這房裡隻有他們兩個,就算不是蘇秋亊弄的,也逃不了他的乾係,蘇禦橋把那褲腳卷了卷固定住,扭身怨道:“二哥,他是你同學,流血了你都看不到?”

禮儀,教養,包括應該對長者的尊敬都沒有了,蘇秋亊本來看著宋吟的腿,此時幽幽看向了他,蘇禦橋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逾矩,不由摸了摸鼻子。

按照他們蘇家的家規,這傷哪怕是蘇秋亊自己劃的,也由不得他說三道四。

“禦橋,”屋內忽然響起一聲喚,蘇禦橋和蘇秋亊齊齊僵住,宋吟換了兩口氣,嗓子黏黏的:“是我剛剛不小心劃到了桌腳,沒事的。”

其實是他剛才那男人把他拽過去的時候,他往後撤,才被桌角起皮的木屑劃到的,很疼,但也就那一小會兒L。

他還有事要問蘇秋亊,換藥的事,還有剛才的那個人,宋吟儘力地不去看門口的一雙眼,餘光卻瞥見男人悄聲從門中離開沒了身影,他放鬆下來道:“禦橋,我……”

他還沒想好要怎麼支開蘇禦橋,蘇禦橋已經被一聲聲昵稱砸得站不太穩,嗓音飄在天上:“我去叫大夫過來給你包紮。”

“哦,還有……剛才祖宅打來電話,說是熬了一盅湯,我去給你拿,很快回來。”

蘇禦橋自說自話,轉身將手扣在門沿上,穩了穩才步履飛快地跑走。

蘇祖之一直說蘇禦橋做事不牢靠,還愛拖拉,可這回他叫的大夫幾乎是他前腳走,後腳便冒著虛汗踏進了門檻。

老中醫嘴裡念叨著漂亮的那個,漂亮的那個,然後慢悠悠將目光釘在了宋吟身上,小老頭提著藥箱走到他身邊,領著他在床邊坐下。

宋吟:“……”

宋吟沒有辜負蘇禦橋的一片苦心,坐在床邊沒有亂動,他的褲腳被挽起卷到中間,露著纖韌的一條,老中醫將繃帶的一端固定在他的腿中間,繞著這個定點一圈圈纏住。

“你太瘦了,要好好吃肉啊,”老中醫邊纏邊歎息,前一個患者是蘇禦橋,對比就有些慘烈,“三少身子骨比你結實多了,平時也要多運動運動,這個年紀還能再長。”

宋吟抿著唇,一下一下點頭,最後還扣著床沿小聲說了句好的老先生,搞得老中醫龍心大悅,這些年都是伺候的大少爺大小姐,沒一個把他說的話當回事,宋吟看著也是金尊嬌養,倒是沒那些壞毛病。

宋吟那傷不算重,老中醫包紮完便背起藥箱起身:“那我走了——”

老中醫有些年邁,蘇秋亊接到宋吟的目光,起身先將老中醫扶出了門外。把老人送走後蘇秋亊才回來,宋吟坐在床上,沒骨頭似的陷進去一大半。

蘇秋亊和他一個在床邊一個在門口的相望,隔了會,蘇秋亊轉身關門,嘴唇碰了一下,“剛才我沒想聽他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轉身看宋吟,低聲道:“也沒想讓你受傷。”

宋吟看著他一字不發,像是看他還要說些什麼,蘇秋亊繼續坦白:“那個人有些極端,我捂住你是不想讓他太激動,你……不要生氣。”

蘇秋亊寫出過很多篇出色有力的文章,可他嘴卻笨得很,說完隻安靜看著宋吟,神情中似乎能看出一點……恇怯。

宋吟看出他在等自己回答,低下頭,“知道了。”

他說知道了,然後就沒有了下文。

蘇禦橋在八歲那年打破了一個從國外運過來的花瓶,蘇父當晚回家,他背著小手走上去直抽噎著哭,哭得聲嘶力竭,擔心因為這一件事喪失了蘇父對他的愛,當時蘇秋亊並不太能感同身受到他的那份害怕。

現在過去十年,他成了蘇禦橋的那個角色,便能真正領悟到當年蘇禦橋焦灼的心情,不知道他儘力解釋的那些,有沒有讓宋吟心情好轉。

蘇秋亊焦灼著,慌怯著,等待著,然後,他見宋吟朝他勾了勾手指,他走了過去,卻不敢坐下。

“剛才那個是什麼人?”宋吟翹起眼尾,眼睛很圓,“你不會隱瞞我的對吧,剛才你和他在做什麼?”

蘇秋亊隔了兩秒才開口說話的:“他是我的一個,朋友。”

宋吟點點頭,“好,朋友,那你和你的朋友為什麼在你哥的房間裡?”

蘇秋亊低下頭,“我……”他看上去似乎不太知道怎麼說。

宋吟勾住蘇秋亊落下來的尾指,他的手上沒有繭子,很軟,摸到的手感也很好,蘇秋亊明顯愣了下,聽到他說:“連我都不能告訴?”

他一手勾著蘇秋亊,一手壓在床邊,凹在褥子上的臀一側壓一側提,身段妖媚,目光從又濃又長的睫毛中透出去,“說說吧。”

蘇秋亊被他勾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坐在了床上,不過比起宋吟,他坐得目不斜視,他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宋吟和他挨得很近,蘇秋亊不主動說,他便拋出問題:“你想害你哥?”

“沒有,”蘇秋亊這次否認了,“他對我很好,沒有苛待過我,我被抱回蘇家的那年,其他人都不太和我玩,隻有他不分親疏……但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隻是,想讓他回到原來的地方。”

宋吟又仰臉去看他,“原來的地方是指?”

也許是問問題太急切,他身體都快歪到了蘇秋亊身上,後來見蘇秋亊回答太慢,他乾脆站起來,走到蘇秋亊面前低下頭直視他。

人一想撒謊就會不自覺看其他地方,反而對視會不自覺暴露出許多。

他站在蘇秋亊面前,幾乎是步步緊逼地又問一遍,身上衣服晃來晃去,一條腿還暴露著,他自己可能看不出有多不合適,蘇秋亊身體卻慢慢變僵。

一秒之後,蘇秋亊反捏住宋吟的手,隔著衣服抱住腰臀,把宋吟拽到了兩條腿上面,宋吟沒有反應過來,兩手分彆搭著他的肩。

他滿心憂慮剛才的話,也沒太留心這樣姿勢說話妥不妥,他往後仰了仰避開呼吸,一手揪住蘇秋亊肩上的衣服,略煩心道:“不要倒豆子好不好,你剛才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二維入侵三……”蘇秋亊按著後腰把人拉近,啞著聲蹭了蹭那段頸窩,倉促說了幾個意義不明的字,他的手便伸到了柔軟的衣服裡,“能摸摸嗎?”

宋吟還沒問出想知道的,哪有心思和他荒唐,按住他的手,一根根掰開他放在腰上的手指。

宋吟現在大腦裡全都是副本的事,哪能想到男人把手伸進去的那一秒,後面的事就沒法好好再談了,蘇秋亊喉嚨滾著把頭一埋,還想逼問的宋吟便狠狠顫了一下肩膀,嘴唇微張,舌尖探出,受不住地踮起了腳。

蘇祖之的床底放置著太多雜物,一個個都用箱子裝著,塞滿了床下,好幾個木箱都超過了床沿,宋吟兩腿被強迫岔開,隻有腳尖能觸到地面,他一受到刺激,踮起的腳就碰到了那些木箱子,發出的呲啦聲蓋住了宋吟的一聲哭叫。

宋吟忍受了兩下,凝起力氣推開蘇秋亊的下巴,弓著腰罵道,“現在不是做這個的時候,我同意了嗎……”

他又喘了兩口氣,“我討厭你。”

後面的四個字完全是因為看到男人著了魔,聽不進去東西,宋吟自暴自棄下罵出的話,他撐著蘇秋亊的肩膀,身上很快冒出了被嚇出的汗,因為他想起來,蘇祖之的這間廂房常年對外開著,誰來了都能一把推開。

蘇禦橋剛才是不是說,他很快就會回來?

就不怕嗎,被弟弟看到這些東西?

宋吟是個冷靜的人,他沒蘇秋亊那麼變態,低頭喘著看了看蘇秋亊的腦袋,抬起手就要一把將人打開,哪怕會疼也好。

他按著蘇秋亊左邊的寬肩,五指攏住,一點一點用力往外推,人也要站起來和蘇秋亊保持距離,一推又一站,蘇秋亊身上的衣服都亂了八成。

宋吟利落地站起來,一條胳膊伸到半空中,手掌還沒落到蘇秋亊的臉上,就提前被另一隻手全部包在手心裡,蘇秋亊拽了一下,他又坐了回去。

蘇秋亊抬起頭,那雙烏黑的眼睛裡慢慢生出了他一點也不想看到的東西,宋吟張了張口,一句話都沒說,唇肉就被粗魯含住。

宋吟發怔,不敢相信蘇秋亊會這麼對他,之前他和蘇秋亊之間一直是他同意了,開口說話了,蘇秋亊才會照著去做,可他剛剛拒絕了,還想打他,蘇秋亊卻裝作看不到?

唇肉被一點點嘬化,嘬出一條小縫,宋吟很久沒和人這樣過,腳尖踮著要往後躲,蘇秋亊一隻手摸到他耳朵,另一隻伸進衣服底,宋吟一個顫叫,柔嫩舌尖被勾了出

來一點點在空中抖動。

蘇秋亊勾著他的舌尖,把香軟一團扣緊在懷中,含住充血鼓脹的唇肉,宋吟恍惚中氣急地想這人是不是在占他便宜,可又想到,是他親自問人要不要和他談戀愛,也是他親自確定關係的,所以現在是對方在討要這份關係的好處,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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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吟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腳的感覺,嗚嗚咽咽地抬著下巴,一根手指勾住了蘇秋亊的脖子。

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接吻都這麼疼,從開始到現在不過五分鐘,他疼得直哭,眼睛通紅、面容濕潤地哭成了一個出水芙蓉。

他用力摳住手上的肩膀:“蘇秋亊,住手……”

蘇秋亊抵住他的唇縫,斯文穩重的表面,忽然被蘇秋亊三個字引得發狂,叫蘇禦橋的時候,明明那麼親昵地喊“禦橋”,怎麼到他這裡,就變得如此生疏?

宋吟還不知道踩到了雷點,他聲音帶喘,喘息中帶著發火前的不耐:“蘇秋亊,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我要下地。”

他咬了一口蘇秋亊,蘇秋亊停下來,沒有對此作出反應。

眼皮遲緩下垂,他擠進宋吟的手指裡,在宋吟再次叫他蘇秋亊的聲音中,啄吻著宋吟的肩膀,在側頸一路留下紅點子,又吻上宋吟的唇瓣。

宋吟全身都是難養的,彆人劃一下木屑不一定會被劃破,劃破了傷勢不一定會很重,但換作宋吟就會流很多血,彆人被親幾下,不會怎麼,但宋吟卻淚水漣漣,兩塊肉都變得腫痛起來。

蘇秋亊耳朵裡聽不到任何東西,隻要不儘興,就不會放過宋吟的。

“你到底……有完沒完?”

宋吟難受地往後仰,很艱難才把一句話說完全,然而某一時刻,他忽然瞳孔驚懼地縮了縮,舌根麻得他嗚咽出聲,用力縮住雙腿,夾被子一樣夾緊男人的鐵腰。

確定關係那天蘇秋亊和宋吟坦白過過往,他說自己以前沒有喜歡過彆人,也沒有過任何親密的經驗,現在宋吟覺得他在撒謊,他沒有一句話是真的。

密密匝匝的水聲響了好一會,蘇秋亊停了下來,他好像能感覺出宋吟的承受能力到哪一塊,到了紅線就不再繼續了。

他捧起宋吟的下巴,看到宋吟眼皮和鼻尖都是紅的,眼角無聲地淌著水,引得他呼吸變重。

蘇秋亊沒有說謊,他以前沒有和任何人這樣過,但他聽過有人說接吻很舒服,也有人說不舒服,宋吟的嘴唇很軟,他感覺到的隻有舒服。

宋吟抬起胳膊抹了抹眼淚,他伸回發腫的舌尖,好不容易合住嘴巴,想甩蘇秋亊一個冷臉,男人忽然輕顛了一下大腿,他重新滑回到男人懷抱中,衣角揚起,他被擺弄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小臉慢吞吞貼到了蘇秋亊的肩膀上,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身體本能地咬住瑩亮的唇瓣忍受。

宋吟把嘴唇都快咬傷了,按住衣服,沙啞地叫人起開,他數不清自己說了幾次,一次都沒有用,是良久之後,蘇秋亊才自己抬起了頭。

“……甜的。”

品嘗完食品過

後,男人給出了一句評價。

宋吟羞臊咬唇,乳白的身體像是剛從水裡打撈出來的,他掩耳盜鈴地裝作沒聽到那吃奶一樣的評價,抬手按住男人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彆亂動,因為宋吟聽到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那腳步穩穩當當,由遠到近。

蘇秋亊也看向了門外,門上的材質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人的輪廓,他看到那道人影逐步朝這邊走近了,不出幾分鐘就能走到這邊。宋吟毅然決然曲起手肘把人推開,一把拉下衣角,先一步走到門口。

門外應該是蘇禦橋,宋吟想得很簡單,蘇禦橋親自開門他反而很難說清什麼,但他先出門撞上蘇禦橋,一切就不同了。

……

現在是中午吃飯的時間,沒有人閒著來馬場戲耍,隔著深灰色的一個個柵欄,廂房被包圍在其中,窗戶向外敞開,風一陣陣吹進來。

蘇禦橋左手拎著一盅傭人燉下的豬蹄蓮藕湯,他心心念念著廂房裡受了傷的宋吟,一步一步走得飛快,再有幾步就要到了門口。

今天他來來回回地跑祖宅都是為了宋吟,幫宋吟帶飯,親自去下等校區請人,叫大夫給他包紮,還跑回去帶湯,乾的都是傭人的活,但這勞苦中也帶著高興,他心甘情願這麼做。

他對宋吟好,也願意對宋吟好。

蘇禦橋想到宋吟那張小臉,每次和他說話,他都會給人十二分尊重地認真聽,高興了便腦袋一點一點的,可愛得讓人心顫。

想到馬場上聊天的那一幕幕,蘇禦橋情難自抑,直接把手放到了門上,隻是沒等他推,門就被打開了,宋吟站在門口目光柔和地看著他,“你回來了。”

蘇禦橋連連點頭,剛要把湯往前遞,他愣住,“你……”

宋吟臉上的任何端倪都沒散,他任由蘇禦橋打量,目光看著手裡的手機,剛才的那一陣沒算白受苦,蘇秋亊的好感度已經上升到了八十五。

吸了口氣,宋吟把手機放回兜裡,看向蘇禦橋,也看向了他手中的那盅湯,宋吟不是不懂蘇禦橋又是湯又是畫的用意,但是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他不能耽誤蘇禦橋。

隻是,他還不知道怎麼開口提,畢竟蘇禦橋沒有明確地說要追求他。

在他思索的時候,蘇禦橋已經把他全身看了一遍,他看到宋吟臉頰緋紅,一直在抿唇,那條被刮傷的腿還卷著褲腳。

他本就知道宋吟長得好看,身上也沒有任何贅肉,肚子平平的,好像塞不下太多東西,兩條腿從上到下都發著粉,如果他抱著膝蓋敞開腿來,不管哪一個男人看到,都會想塞在裡面待一輩子。

蘇禦橋再過一月又要過生日,不是什麼都不懂了,他看著宋吟,宋吟卻承受不起地回避了目光,他便朦朧地醒覺過來什麼,走近了一步。

“我哥在裡面嗎?”

“在。”

蘇禦橋咽了咽喉嚨,“從我走後,你們一直在裡面?一步也沒出來過?”

“嗯,一直。”

蘇禦橋陡然抓緊了手

中的塑料袋子,脖子上和手背上,一秒出現了繃出的青筋,他看不到自己臉上的神情,像孩子一樣妒忌的神情,不過他可能本身也就是孩子。

他手中的這盅湯被胡聶裡三層地套了好多層袋子,確保一漏也不會漏後,胡聶高高興興拍著他的肩膀讓他去送人喝,說是讓宋吟嘗嘗他們傳承百年的好手藝,喝完保準能讓宋吟讒上。

可今天他不知道能不能送出去,也不知道對方想不想要了。

他捏著袋子,一直都看著面前的人,沒有一秒想過要去看看裡面的二哥到底在不在,現在又是什麼狀態,他目光閃爍:“我有一個問題……”

宋吟還對他很溫柔,“什麼?你問吧,如果我知道就會告訴你。”

蘇禦橋忐忑道:“那天我在車外叫你看畫的時候,我哥是在車上麼?他當時在哪裡?”

這個問題一出口,宋吟抿了下唇,“抱歉,我不太想說,可以嗎?”

蘇禦橋額頭也多了一根筋,他寧願宋吟找個借口騙他,當時蘇秋亊正彎腰撿著東西也好,更離譜的理由也好,他都能信,可宋吟偏偏回答不想說。

不想說就是不想告訴他,就是當時的情況並不好對外人說,而他是那個外人。

“可以,”蘇禦橋也隻能說可以,“我看你臉有點發紅,是難受嗎?”

“有點,還好。”

“你看上去不像還好。”

“是嗎?”宋吟偏過頭回答敷衍。

“我走之前你還好好的,我隻是回去了一趟。”

蘇禦橋受虐般看著宋吟,不放過宋吟臉上一分一毫的變化,慢慢補全:“為什麼會難受?”

聽到這句話,宋吟終於看向了蘇禦橋,他看到蘇禦橋眼裡有著哀求,可他視若無睹,張了張口狠心道:“因為,□□得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