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星的臉上頓時染上一抹嫣紅,蘭嬪猛的站起身來,“是他打的你?”
“不,不是的。”長星趕緊否認,也不得不將真相說了出來,“是……是承文殿外頭的宮女。”
“承文殿?你好端端跑到那種地方去做什麼?”蘭嬪語氣之中有著分毫不曾避諱的嫌惡,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讓她感覺到惡心的東西一樣。
長星還沒想要該如何作答,靜嬪卻已經替她將事情說了個明白,“七殿下在重陽宴上替聖人擋了一劍,如今留在了承文殿養傷。”
蘭嬪頓時明白過來,“我說呢,原來還是為了那個七殿下,他害你傷成這樣,果真也不是個好東西。”
“不乾殿下的事。”長星忍不住幫周景和解釋,“殿下受了刀傷,還在床榻上養傷呢,他也不知來的人是我……”
蘭嬪撇了撇嘴,見長星這幅小心翼翼的樣子,到底還是將沒說出口的後半句話咽了下去。
***
周景和身上的傷恢複得很快。
大約真的對這個兒子生了歉疚,聖人也時常前來看望他。
偶爾談論朝堂之事,在他面前也不曾有過避諱。
隻是周景和心裡明白聖人是多疑的性子,所以除非是聖人刻意問起,否則都不怎麼談及自己的見解。
可即便如此,日複一日的,聖人看向他的目光也有了些變化。
午間,聖人回了承文殿用午膳。
便是同著周景和一塊用。
周景和將溫熱的湯羹送入口中,心裡想著時候也差不多了。
到了該送永祥殿第二份大禮的時候了。
永祥殿裡面住著的是孟皇後。
二皇子還未曾出事之前,孟皇後同聖人之間也算是舉案齊眉,琴瑟和鳴。
感情或許不見的有多麼深厚,可到底還是有的。
更何況旁的不說,二皇子周景亭確實是最得聖人喜歡的。
隻是可惜天不由人,周景亭偏偏在領兵出戰之時生生廢了一雙腿,孟皇後素來與雲妃不合,亦知曉雲妃心裡有替她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爭上一爭的想法,所以便認定了周景亭的事情同雲妃有脫不了的乾係。
可惜沒有證據。
大約是因為眼睜睜看著將自己孩子害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人卻還能逍遙快活,甚至一日過得比一日好,孟皇後心中鬱結,已經病倒在永祥殿有些時候了。
這也是為什麼重陽宴的時候,最該到場的皇後卻不曾在場。
周景和在重陽宴救了聖人一回,也將讓雲妃丟儘了臉面,或許孟皇後不會知道那是自己所為,可到底這算是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
至於這第二份禮,周景和微微勾了勾嘴角,“父皇,兒臣的身子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繼續留在承文殿恐怕是不合規矩。”
“兒臣想搬回文陽殿。”
聖人用濕手帕擦了擦手,點頭道:“確實不能一直住在朕這兒,隻是文陽殿偏遠了些,原本皇嗣都是住在椒風殿的,景亭因為腿腳不便搬了出去,景文倒是還住在那裡。”
“你便也搬過去與他同住,正好也增進一下兄弟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