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末路16 是獵物還是獵人?(1 / 1)

遊戲外。

深呼吸一口氣的鶴裡,自從加入了這次捏臉係統新功能的遊戲測試後,就幾乎在夜以繼日地肝遊戲。

她先靠了一會沙發椅,休息了幾分鐘,然後繼續看向屏幕,開始查看兩個馬甲的遊戲進度。

費佳馬甲目前的任務進度是【主線任務:尋找到“紅兔子”。(完成度30%)】

因為尋找到了亂步馬甲陣營的杉重春,所以算是增高了部分完成度。

而亂步馬甲的任務除了要殺死另一位馬甲費佳外,還要成功占據最大的通訊公司,通過信號基站來傳播異能。

之所以會選擇以如此高調的“紅兔子”出現,一部分原因是亂步馬甲想要引出費佳馬甲。

鶴裡點開了亂步馬甲信息欄裡的人物小傳:多次輪回且陪伴著他的愛人深愛著這個世界,他們共同尋找拯救世界的方法,不斷試錯,終於找到了最有可能的辦法,那就是削弱異能者的異能,達到世界可以承受的能量閾值,緩解壓力,從而終止世界末日。

當然,這個遊戲裡還有一個等級為ssr的道具“書”,簡直是bug一般的存在,寫什麼故事都會成真,但重點是“書”也是異能產物,是無法阻止鶴裡設置的劇本裡,所創建的世界末日的。

而亂步馬甲現在的進度是已經在世界各地區,異能者最多的國家成功占據了他們的信號基站,所以日本這裡是最後一步了。

目前已經成功解決掉npc真田室部,收購了他的通訊公司,完成了一大半了。

亂步的隊友裡有一位可以使他人的異能做到大範圍覆蓋,甚至可以通過信號這個媒介,也就是說隻要有網絡的地方,都能覆蓋。

所以——

“除了需要擁有福澤諭吉的異能力,能夠使得異能靈活控製的幫助外,最重要的就是……”

鶴裡自言自語著,目光看向了費佳馬甲的隊友列表裡,那位擁有異能無效化的npc太宰治。

現在亂步馬甲已經把代表橫濱三刻構想的各位首領綁走,一是為了調走他們部下的注意,阻礙他們繼續尋找紅兔子動向,二是想要獲得福澤諭吉異能力的幫助,三就是要趁亂,讓“被迫”留在偵探社的杉重春提供線索,吸引太宰治上鉤。

說實話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畢竟npc太宰治實在是過於聰明了,她會不會翻車啊?

不行就氪金吧。

不知不覺已經踏入遊戲消費套路的鶴裡,悲傷了一秒後,繼續投入遊戲中。

遊戲內。

“我是這種人……?”

讓自稱為果戈裡的男人說出關於他身份信息的費佳,越是聽下去表情越是不對勁。

什麼叫喜歡縮在角落裡,以製造小矛盾從而引起大矛盾為目的,隻為了成為救贖全人類的神明?

偏偏說得起勁的果戈裡眉飛色舞,眼睛都亮起來了,“多麼振奮人心!多麼偉大的理想!”

費佳見對方也不像是說謊的模樣,他便陷入了沉思。

是與不是,並不重要。

“…你不知道鶴裡?”

被搖晃著腦袋,嘴裡是真是假的果戈裡還說著:“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呢~”

費佳細細打量著對方許久,忽而浮現出了一抹不露聲色的笑容,“是麼?”

他向來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無用功上,既然問不出來費佳也不準備繼續問了。他迎著果戈裡隱隱期盼著,似乎是想讓他再問點什麼的模樣,費佳果斷地站起身,走到了窗戶邊,倚靠著那,目光看向窗外的黑夜。

被晾在那的果戈裡鬱悶地鼓起臉。

費佳自知自己貧血,身體並不好,因此對氣息也格外敏感,他不喜歡煙味。

但此刻他正在高樓層,望向外面幾乎一覽無遺的建築群,高矮密集,霓虹燈也亮著,卻壓抑的他仿若透不過氣。

失去記憶在此漂泊,若是沒有鶴裡的項鏈,沒有期盼和目標,他也許會做出更極端的事情也說不定。

從窗台邊的煙盒裡抽出一根,他點燃後,唇齒叼著,輕輕一吸,那濃重到仿若浸透鼻腔以至於上升到腦門的氣味,是焦油與尼古丁的融合,逐漸麻痹思緒又或者讓他頭腦更加清醒。

細長的白煙嫋嫋消散於空氣中,逐漸朦朧了費佳的臉龐。

他隻抽了三口,就把煙掐滅了。

尼古丁的作用讓他想到了什麼,聯係了剛剛果戈裡的反應,他腦海裡浮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果戈裡說認識他也可能不認識他,說出的所謂他的經曆像是真的知道一般,卻令費佳覺得那描述的並不像他。

也就是說……還有另一位與他長相一致,談吐言語相似的人?

因為太無聊,果戈裡乾脆自己悄咪咪把束縛著身軀的麻繩解開了,他活動了一下關節,悄無聲息般站在費佳的一旁,打量著對方。

空氣裡若有若無的煙味還未被吹散,果戈裡還能聞到自己身上傷口間存留的血腥氣。

他正準備繼續出聲打斷對方這憂鬱般的沉思現場時,卻是突然,費佳側過臉,與他對視。

“果戈裡,玩個遊戲嗎?”

費佳於光影下臉龐有一半陷進暗面,他紫紅的目光裡有著果戈裡驀然興奮顫栗的危險含義。

“把你認識的那位叫出來吧,自詡神明的人,應該向來自命不凡吧?”

“哈……”果戈裡意味不明的笑出聲。

“所以,他會允許有和他幾乎一模一樣,也不知來路的人存活下去麼?”

幾乎是步步緊逼,費佳思緒迅速轉動,他看出果戈裡的矛盾,以及剛見面時想要把他帶走的目的,所以他也想以此為契機,試探又或者是謀取更多他要的利益。

“有趣、真有趣。”

果戈裡驀然鼓掌起來,笑容愈發誇張,“好啊!我也想知道,活下來的會是哪位阿陀呢~?”

費佳聞言,也笑了起來。

果然,真的是這樣,那麼另一位和他很像的人……準備好了嗎?

獵物轉變為獵人,僅僅在此一刻。

*

從昏迷中蘇醒的森鷗外視野內尚且帶著些許迷離。

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就像是被牽連著神經,額頭隱隱作痛,回神後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處空蕩狹小的房間內。

這裡四壁皆是單調的白牆,除了天花板上的通風口外,僅僅隻有一扇門。

坐起身的森鷗外面無表情,他的身旁一瞬間浮現出由異能刻畫的金發碧眼紅裙小女孩。

名為愛麗絲的異能產物嘖嘖稱奇地看著森鷗外狼狽的模樣,“林太郎,被鎖起來了呢!”

“愛麗絲醬……”尚有餘力浮現出無奈笑容的森鷗外,這麼說著:“幫我把身上的鎖鏈打開吧。”

“那好吧。”勉為其難實則也很是擔心的愛麗絲小跑到森鷗外的身後,正要蹲下身研究怎麼解開的時候,門被打開的動靜讓森鷗外警惕著下意識裝作昏迷地倒在地上,而愛麗絲也消散了身影。

鞋跟與地板敲擊發出輕響,不一會就有人站在了森鷗外的身前。

對方的聲音鑽入森鷗外耳內,是熟悉的那種輕飄平淡的語氣,“森先生,既然醒來了就不要裝睡了。”

森鷗外睜開眼,看見的就是黑發黑眼的葵。

葵早就換下了在港口大樓內穿著的繁瑣裙子,她一身簡單的白襯衫黑色短褲,打扮得格外中性。

一瞬間愛麗絲浮現出,速度極快地拿著針管一般的武器就要攻擊葵。

葵不動聲色地抬起手腕,一段仿若具現化的線從她的手腕處牽連著森鷗外。

愛麗絲瞳孔緊縮,隨即停住了攻擊。

“葵,”森鷗外坐起身,他努力保持著儒雅溫柔的神情,勾起淺笑,試圖緩解氣氛,“能告訴我……把我帶到這裡是為了什麼嗎?”

葵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了之前岸本雅人出於惡趣味提出的想法。

當時岸本雅人是這麼說的:“記住不能暴露大人的信息,隻要努力拖延住他們,不讓他們離開就行,葵不是也覺得自己的情緒起伏不大嗎?乾脆趁著這次演一場戲,鍛煉一下自己。”

於是倒映在森鷗外的眼底,就是本來毫無神情變化的女孩,竟然無聲的流著眼淚盯著他看。

“……”

森鷗外和他的異能愛麗絲都做出了茫然的表情。

然後他們就聽到——

“對不起,我不能說……說了的話,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葵悄悄掐著自己的大腿肉,擠出了眼淚,可愛的臉蛋上浮現出可憐的模樣。

森鷗外隻覺得眼皮跳了跳,他當然看得出來對方哭的很假。

腦海思緒瘋狂運作,並且自己的命還和對方牽連,森鷗外隻好憋屈地配合起對方。

他努力自然的流露出著急擔憂的模樣,“怎麼會這樣?”

葵細細的瞅著他。

森鷗外嫻熟地露出一抹極其溫和的笑容,“不要怕。”

就在森鷗外等待著對方還能再說點什麼的時候,葵極快地收了眼淚,恢複一開始的淡淡表情,“你笑的好假。”

森鷗外的笑容僵硬在臉龐。

到底誰表情更假啊?!

與此同時,森鷗外感受到左耳邊傳來悶悶的碰撞聲,他下意識看向左側,不著痕跡地眯起眼睛。

看來那邊有人。

而聲音傳出的地方也是一間與森鷗外室內相同的空蕩房間。

蘇醒而來的銀發武士像是從沉睡中睜開眼睛的孤狼,他隻一眼就看出現在的情況。

被困住了。

穿著古樸和服的身軀依舊藏匿著不小的爆發力,四肢都被鐵鏈鎖住,福澤諭吉仍然冷靜到了極致。

直到他看見不遠處躺著的身影時。

他原本蟄伏養韻的眼眸突兀睜大,瞳仁間晃蕩著倒映出那熟悉的人。

無憂且無慮,被他一直保護著的偵探,脖頸間是刺目的傷痕,傷口的血塊已經凝固,身上穿著的衣服都有著淩亂的劃痕,對方氣息單薄,臉頰蒼白,似乎因為疼痛而眉頭皺起,閉著眼睛沒有意識。

福澤諭吉腳下醞力,迅速來到亂步身邊。

“…亂步?”

鐵鏈的束縛讓他行動不便,急於查看亂步情況的福澤諭吉用力張開四肢,猛然對準牆壁,把鏈鎖重重地撞上去。

雪白的牆壁被撞出磕洞,發出巨響。

數次後鏈鎖斷裂,掙脫開的福澤諭吉忽略自身手腕處磨損出的傷痕,連忙抱起昏迷的亂步。

此刻,頭頂角落處藏匿的喇叭發出聲音。

“我勸你不要亂動他比較好,不然,我可保不準他會不會死。”

福澤諭吉手背青筋暴起,有一瞬的身上浮現出可怕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