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末路14 是誰沉默了我不說。……(1 / 1)

“那麼,請問!”

原本還站在遠處的人,僅僅是隨手習慣性掀了一下披著的白色鬥篷,便在瞬刻之間,移動到費佳與芥川龍之介的面前。

此刻天色本就昏暗,但依稀能映照出不速之客全貌。

戴著白色花紋禮帽,身穿介於小醜與魔術師之間誇張的奇裝異服,有著銀色短發且笑容過於一塵不變,而顯得古怪的男子,單邊露出的瞳仁,視線牢牢地鎖定在費佳的身上,含著近乎褻狎的瘋狂。

“你……到底是誰呢~?”

先動身的是芥川龍之介,他有一瞬的汗毛立起,感知到眼前人的詭異後,神情便變得危險起來,像是不待蟄伏的困獸,由異能羅生門操控的黑色利刃瞬發刺向小醜。

然而男子卻又是輕鬆應對,幾下身形的變化像是割斷了空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躲避了過去。

“等等,龍之介。”

費佳抬手阻止芥川龍之介的動作,他暴躁的異能緩緩變得平和,但依舊緊緊站在費佳的身旁,死死盯著不速之客,似乎那人要是有什麼動作,芥川龍之介就會割斷那人的喉嚨。

隨著費佳把目光放置在那人身上,古怪的小醜笑容愈發蔓延嘴角似乎誇張到都能咧開至兩邊。但是對他來說,有那麼幾絲熟悉的感覺,費佳覺得自己應該是認識這個人的。

於是倒映在果戈裡的眼裡,那就是面前的人幾乎和費奧多爾長得一模一樣,隻是沒有習慣性戴著哥薩克帽,也沒有費奧多爾那迥異可怕的暗湧,這人更多的是偽裝?亦或是真實的平和,讓人看著就不舒服,畢竟,這種表情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張臉上啊!

對方與他四目相對時,果戈裡有一陣覺得自己像是被看穿個徹底,這種熟悉又令人上癮的不愉快感,令果戈裡喉間乾澀,想要殺掉眼前人的欲|望如沸騰般四濺。

像是費奧多爾卻又不像,太有意思了!

他乾脆拋開費奧多爾提醒的找到後就把人帶過去的這個囑咐,利落乾脆地想要讓眼前冷靜過頭的人染上濃重的鮮血…遍體鱗傷到毫無完整的部位,以至於這張臉看不出原來的面目,隻能奄奄一息躺在他面前時。

眼前人不著痕跡地蹙起好看的眉頭,神情變得不虞,“……原來是這樣。”

果戈裡有一瞬的停頓,竟然乖巧地歪著頭,好奇詢問:“什麼?”

費佳突兀的笑了起來,“你認識我是吧?”

“對也不對哦~”果戈裡的殺意來得快去得也快,他突然收斂的模樣讓芥川龍之介瞪了好幾眼。

“那真是太好了。”自動忽略果戈裡話語裡的含糊不清,費佳自顧自地說出了不得了的話:“你願意跟我走嗎?不願意也沒關係,我會強製帶你走。”

芥川龍之介莫名產生危機感,“費先生!這種人還是讓在下殺掉——”

果戈裡也愣住了,他的笑容僵硬在臉龐,懷疑自己聽錯了,便抬手像是被老師提問的學生一樣,急於表達,“等等,帶我走?是我帶你走哦!”

“龍之介。”費佳沒有理睬果戈裡的抗議,他拍了拍芥川龍之介的肩膀,對方心神領會。

遊戲外。

野生的果子狸果然不太好抓啊。

不過擁有存檔的鶴裡絲毫不懼,她在隊友芥川的幫助下,加上氪金的輔助道具,開始了反複讀檔的抓捕行動。

直到她感覺到果戈裡戰鬥力怎麼變強了,害得她可憐的馬甲時不時受傷時,茫然地點開果戈裡的面板,發現明明好感升上去了,但為什麼果戈裡的攻擊力增高了??

嘶。

不愧是擁有官方npc費奧多爾這位深黑摯友,結果說出了隻有阿陀最了解他,但還是想殺掉對方的果子狸。

你們反派陣營的人都玩得這麼花的嗎?

“我們隻當工具隊友,不處摯友,這個好待遇還是讓給人家官方俄羅斯飯團吧。”鶴裡手速極快地在鍵盤上按著鍵位,發自肺腑的感歎。

終於在她不懈努力,又或者說是氪金助力下,她一臉憂鬱地看著軟妹幣成功支付的頁面,心痛的收獲了新鮮的隊友。

【已被占用的隊友果戈裡成功加入你的隊伍中。】

遊戲內。

被那位黑犬的異能纏繞滿身,緊.縛到以至於無法動彈,衣服破碎間露出鮮紅血.肉,臉頰也帶著傷,卻是一副享受到宛若達到頂.點的可怕模樣,果戈裡嘴角咧開,面容還帶著不可言說的潮|紅,殺意忽濃忽淡,眼睛死死地盯著奪走了他的鬥篷的費佳。

奇怪又令他顫栗的思緒擠滿了他的大腦,對方像是預判一般的行為,甚至和身邊的那位黑犬配合得極好,以至於讓他毫無反抗之力。果戈裡有困惑、茫然,但更多的是渾身血液沸騰般的興奮。

比阿陀還有意思!真有趣!

但被束縛住行為的狀態讓果戈裡蔫了下來,他最討厭的就是不自由了。

可是果戈裡又像是被勾起了好奇心,實在癢得難耐,他也不反抗,隻是在想:對方要帶他去哪?又不殺他,難道是用來針對阿陀?還是想從他嘴裡撬出什麼機密?

直到果戈裡被綁好丟到汽車的後排座,他看著費佳聲線溫柔的對著那隻黑犬說:“龍之介,我去辦點事情。”

“費先生,在下可以幫忙!”急於表達又不知怎麼解釋,反正芥川龍之介趁著費佳不注意,惡狠狠地瞪著果戈裡,然後在費佳看向他時,瞬間變臉。

果戈裡眉梢抽了抽。

直到費佳和芥川龍之介交換了聯係方式,不情不願的芥川龍之介才目送車子離開。

在車上太安靜了,話多的果戈裡嘰嘰喳喳起來,絲毫沒有像是“人質”的那種存在感,“好無聊啊,我們玩點遊戲吧?”

開車的費佳理都不理他。

鬱悶的果戈裡扭著被束縛的身子,一點點挪到了正對後視鏡的地方,瞅著後視鏡內費佳沒什麼表情的模樣。

“你可以叫我果戈裡哦~”

“你叫什麼?”

“帶我去哪啊~?”

“理我理我理我~”

這人吵起來真的停不下來。費佳眯起眼睛,瞬間一腳油門,手上方向盤打轉地極快,直接在線上演速度與激情。

然後半小時的路程他十幾分鐘就到了。

後座被顛地滾來滾去的果戈裡,眼裡轉圈圈,懵了好一會。

隨著費佳打了個電話,車子停在了地下車庫,不一會就有幾位人高馬大的黑衣保鏢走了過來。

下了車的費佳看到被剩餘一些保鏢圍護著的安崎業,對方明顯剛從商業酒局回來,紅發用發蠟梳至後方,沒有戴眼鏡,露出了精英般銳利的臉龐,隻是來得過於匆忙,西裝的紐扣也沒扣好。

安崎業注意到了被保鏢們帶出來,一臉暈乎乎的戰損版果戈裡。他欲言又止的看向費佳,“費佳……這就是你說得重要的事情?”

聽到了安崎業怎麼稱呼費佳後,果戈裡瞬間清醒過來,眼睛直直盯著費佳。

費佳風輕雲淡的回應,“不是,這是特殊情況。”隨之他注意到安崎業表情有些維持不住,似乎在亂想什麼,他回頭看了看好像真的很容易讓人誤解的果戈裡,沉默片刻,胡扯的解釋了一下:“是認識的人,他發病了隻能綁起來。”

偏偏費佳神情正經無比,安崎業低咳幾聲,也恢複正經。

最終被帶到一間屋子裡的果戈裡,看著站在他面前的費佳,開始興奮的期待起來,以至於他瞳孔縮緊,頭腦風暴。

突然出現的第二個阿陀嗎?要做什麼呢?他可不會隨意開口哦~

然而費佳隻是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出:“既然你認識我,那就不繞圈子了,把關於我的一切告訴我,還有鶴裡,你知道嗎?”

似乎講到了鶴裡這個名字,費佳神情不著痕跡地變得溫柔,可他的動作卻並不溫柔,直接揪著果戈裡的衣領,沒有輕重地搖晃,大有對方不說他有的是辦法讓對方說出來。

“……?”什麼?這人到底是誰?是阿陀吧?鶴裡是什麼?女孩子?等等……為什麼阿陀都能脫單啊?!他是不是該詢問另一位阿陀本人?

果戈裡在淩亂中沉默到停止了思考。

*

送走了太宰治幾人後,森鷗外走在薄絨地毯上,長長的廊道四周有些安靜,直到聽見廣津柳浪與下屬在說著什麼的聲音。

“嗯,我知道了。”

接著那位下屬就離開了。

在港口黑手黨工作數年的廣津柳浪一直是位有計謀懂進退的百夫長,森鷗外也對他非常信任。

“首領。”看到了森鷗外後,廣津柳浪恭敬行禮。

兩人恰好談論起一些事務時,有人過來的聲音在走廊輕輕回蕩。

穿著特製的裙子,有著黑色柔順的短發,一對黑色的雙眼像是貓咪般,眼尾翹起,安靜乖巧的女孩便是廣津柳浪的親戚交付給他照顧的葵。

葵一聲不吭地用圓潤的眼睛看著他們,像是等他們說完再開口。

被小女孩這麼看著,森鷗外耐心地俯身溫和詢問,葵便任由對方揉著自己的腦袋,“累了嗎葵?”

按理說,即使是廣津柳浪帶過來的女孩也不應該隨便帶進港|黑,原因隻有廣津柳浪和森鷗外知道,這個女孩的異能太過於稀有。

懵懂的女孩把所有的信息都透露給了他。

葵的異能力,彼與彼之絆。是一種遠程的生命牽連,可以綁定一個人從而進行傷害互相轉移,傷害轉移到葵身上後,她會自愈,大部分隻要不是致命傷可以迅速恢複,相同的,可以通過殺死自己達到殺死綁定者的操作。

這份價值足以森鷗外想辦法留住她。

小小的葵手裡捏著什麼,森鷗外感受到她的注視後,嘴角帶著笑伸出手,以為對方要送他什麼小禮物,因為之前也是,葵會把自己做得手工送給他。

接著,手掌之上便被葵放了一塊“N”字符號的木塊。

森鷗外有一瞬的神情凝固。

這個木塊並不陌生,在警方也有人脈的他當然知道紅兔子的審判名單上的人都是因為這個木塊被控製以至於中了毒。

瞬間警惕暗叫不好,森鷗外心頭一跳,但他尚且維持著冷靜,隻是目光轉變,帶著銳利的審視一下子把木塊扔在了地上。

“葵,真可惜呢,明明你很喜歡他吧?”

屬於廣津柳浪的成熟帶著歲月痕跡的面容,聲線卻是完全轉變,是屬於年輕男性的嗓音,廣津柳浪奇異的笑了起來,而站在原地的葵,用黑漆漆的眼眸靜靜看著已經浮現出異能愛麗絲且嚴陣以待的森鷗外,聲音淡淡:“不,我隻喜歡大人。”

“廣津柳浪”不愉快地“嘖”了一聲,“大人是屬於我們彼此的。”

“你們是誰……?!”

森鷗外不受控製地感覺到頭腦暈眩起來,四周安靜的可怕,他尚有餘力說出這段話後,最後一眼看到的就是“廣津柳浪”的面容變成了一位陌生的外國金發男子。

無奈揉了揉額頭,已經變回原樣的岸本雅人,吐槽了起來:“杉重的異能真可怕啊。”

葵默不作聲地盯著倒在地上昏迷過去的森鷗外。

許久後,她開口:“要快點了,還有兩個人…種田山頭火和……”陷入沉默的葵面無表情,被熟知她的岸本雅人瞅了一眼後,他嘴角抽了抽。

“還有福澤諭吉啦!你這記性也太差——”

下一秒,葵抬起手,異能的牽連瞬間伴隨到了岸本雅人的身上,他有種生命遭遇威脅的危機感,一下子默不作聲了。

接著,他們悄無聲息地帶著森鷗外離開,而監控這一切的攝像頭半歪著,顯然早已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