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0 章(1 / 1)

重回九零隻想搞錢 九紫 13001 字 6個月前

江爸江媽不在家,江檸其實要輕鬆一些的,這輕鬆是心理上的放鬆,沒有人可以從身份禮法上來壓迫她,對她理所當然的道德綁架。

當然,村裡不是沒有繼續對她進行道德綁架的,可這些人對她產生不了負面情緒。

現在村裡都修了水泥路,江檸就又恢複了她每日的長跑,她從最下面的大隊部,沿著水泥主路,往山上跑。

路過高台下的池塘邊時,不知是誰家養了幾隻大鵝,一大早就徘徊在這條上山畢竟的主路上,見她小跑著過來,居然拍拍翅膀朝她追來。

嚇得小時候深受大鵝陰影的江檸,一下子躥的比兔子還快,飛快的跑過了這一段。

好在大鵝追了七八十米就不追了,又跑去池塘邊,時不時的叨些小魚小蝦來吃。

冬季早上起床的人很少,隻有零星的一些老人起來了,一大早就去稻場扯了些稻草回來,喂他們養了幾年十幾年,也是陪伴了他們幾年十幾年,很多水牛說是他們家的牲口,很多已經成為這些老人的老夥計了。

從年輕時候,水牛是家裡的壯勞力,要精心伺候,到如今伺候習慣了,老人們自己可以不吃不睡,都不能讓牛冷了餓了,牛棚雖是過去的老土屋,卻不能漏風漏雨,還得時常給他們換乾淨的稻草,保障他們冬季草窩乾淨溫暖。

為了防止水牛早上醒來肚子餓了沒吃的,就吃它們窩裡的稻草,這些老人都是一大早就起床,扯稻草回來喂牛,牽著它們去喝水,再將它們送回窩裡。

有些和家裡老牛感情好的老人,還拿出大鬃毛刷子,給牛身上刷一刷,一邊刷一邊和老牛說話。

冬季早晨的村子,靜謐的像是一幅水墨畫。

她沿著水泥路一直往山上跑,山間薄霧冥冥,遠山近景都仿佛籠罩在冬日霧氣之中,耳邊時不時的聽見山間鳥鳴和潺潺溪水之聲,鼻間吸進呼出的,全是山林清澈冰涼的氣息。

她一直跑到水泥路的儘頭。

原本以為這個時候山裡沒什麼人的,沒想到小叔爺爺和小叔奶奶這個時候就已經起了,山上小屋前,點燃了一個路子,炊煙嫋嫋,遠遠的看到有人上山,小叔奶奶不知是江檸,喊了一聲:“那誰~!上山是做啥子滴啊?”

總是有人上山偷樹回家做房梁,小叔爺爺和小叔奶奶都警覺的很,看到有人上山,就要注意他們身上有沒有帶柴刀斧頭。

想砍草的人,帶砍草的鐮刀沒事,帶柴刀就有問題了,因為非砍樹需要,一般用不著柴刀,鐮刀就足夠用了。

鐮刀刀頭輕薄,用來砍伐細枝枯草還行,砍手腕粗衣裳的樹,就很容易豁口,一般來說,沒有人舍得用鐮刀來砍樹的。

江檸就提高了嗓音喊:“小叔奶奶,是我!檸檸!”

小叔奶奶當知青的那些年,經常哭,哭的一雙眼睛有些不太好了,近處看人還好,離的遠了,就看不太清人臉,聽到江檸聲音,立刻笑了出來,往下迎了過來:“是檸檸回來了呀?沒吃早飯吧?快上來,我

給你烙雞蛋餅吃!”

小叔奶奶烙的雞蛋韭菜餅也是一絕,江檸隻在很小的時候吃過一回。

她也不太記得為什麼兩家不太往來了,在她記憶中,好像從未去小叔爺爺家做過客,都是小叔江國良來她家居多。

她也是個怕麻煩彆人的人,就雙手作喇叭狀窩在嘴巴朝江叔奶奶喊:“小叔奶奶,不用啦!我跑完步就下去了,好久沒上山,就上來看看!”

山還是那座山,溪水還是潺潺流淌的溪水,山上的一草一木似乎沒有變化,但又變化很多。

近處家門口的山頭,過去全是一叢一叢的野生毛栗子樹,如今全都種上了茶樹,反而是山腳下,為了響應現在的口號,退耕還林,水泥路兩邊原本是山腳菜地的地方,種植了很多不到大腿高的鬆樹和杉樹樹苗,可以想見,再過三五年,這裡又會起來一個鬆樹林和杉樹林。

之所以會選擇山下的菜地,就是因為,鬆樹林和杉樹林的位置,要稍稍離山包要遠一些,樹蔭不能遮擋了茶葉的陽光。

她看著整座山頭的茶樹,一叢一叢,排列的整整齊齊,不遠處還用木牌插在土裡,上面寫著‘五公茶三號’‘禁止采摘’等字樣。

小叔奶奶見她不肯上來,又轉身去了小屋裡,拎了兩隻臘兔出來,快速的走下山,給江檸塞過來。

這兩隻兔子,她原本是想等過年,兩個兒子兒媳帶大孫子回來,她留給兒孫們吃的。

江叔爺爺不會使用□□,但他會用細鐵絲製作捕捉兔子的陷阱,他們這些山邊長大的人,很容易就找到兔子常的路,尋著兔子腳印,在它們畢竟的路上放上幾個陷阱,一抓一個著。

江叔爺爺的工資現在漲到三百塊錢一個月了,快趕上他們臨河小學的老師一個月工資了,加上今年他們分了四畝茶地,雖然他們家運氣不好,分的地全是山穀背陰處的茶地,茶的品質不高,賣的價格也不如朝陽方向的人家茶葉高,可也因此,她家茶地的明前茶,江國泰並沒有收走,反而讓他們賺了一筆,今年光是茶葉收入,就有將近一萬塊錢。

山上巡山的工作他們是不會辭的,但他們打算用這一萬塊錢,也給家裡建個新房子,省的每年兒媳婦們回來,總是嫌棄他們鄉下又臟又亂、房子破舊,孫子也不愛住,回來的越來越少。

他們總是認為,兒孫們不願意回家,是他們的原因,是他們沒用,沒給他們一個好的環境,以為隻要他們將家裡房子建的好一些,兒孫們就願意回來了。

他們所求也不多,彆人過年團團圓圓的吃團圓飯的時候,他們家也能熱熱鬨鬨的。

所以江叔奶奶格外感謝江檸,如果沒有江檸提議收拾山地,種茶葉,又帶著央視的人下來拍攝電視劇宣傳,就沒有他們現在的茶山茶地,和今年小一萬的賣茶收入。

年底又要分茶地了,她想著大兒子一家回來,三口人,至少也能有個三畝茶地,兒子在兒媳婦家腰杆也能挺的直些。

在江叔奶奶看來,兒子過年不回來,就是因為他在親家和兒媳

婦面前抬不起頭來,才聽老丈人兒媳婦的話,過年都不回來。

總之,自己兒子都是不得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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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檸拎著兩隻臘兔子,又跑回家。

江爺爺年齡大了,覺少,一大早就起來了,江柏也早起慣了,江檸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江柏正彎著腰在院子裡砍枯萎的野蒿。

江檸拎著兩隻兔子,站在走廊上問江柏:“二哥,大清早的,你乾啥呢?”

“家裡沒柴,我砍些乾枯的野蒿當柴火做早飯!”江柏很是認真勤懇的砍草。

實際上冬季的早上有露水,這些乾枯的野蒿,即使是現在被砍了,也不能馬上當柴燒的,至少得曬個一天,才能燒的著。

江柏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但家裡沒柴火,他也沒辦法,他也不能早飯就沒吃就去山上砍柴啊。

江柏此生最不想經曆的是,就是餓肚子,所以任何時候,填飽肚子對他來說,都是第一需求。

江柏砍得正起勁呢,江檸刷完牙洗完臉,就喊江柏:“二哥,彆砍了,走,咱們去大伯娘那蹭飯去!”

相比較從小就被江大伯娘投喂慣了的江檸來說,江柏實際上比江檸還怕麻煩彆人,他總是習慣性的自己解決一切的事情,不敢,也不習慣麻煩彆人。

他習慣了把自己放在照顧彆人的位置,去照顧身邊的人。

比如他寧願自己去雜草叢生的院子裡砍些枯萎的蒿草回來做早飯,都不好意思的去江大伯娘家。

倒是江檸習慣了去大伯娘那裡蹭吃的,拉著彆彆扭扭還想自己做早飯的江柏,和樂樂嗬嗬的江爺爺就往大伯娘家去了。

江大伯娘果然早早就做好了一大鍋大骨頭和土雞熬好的雞湯面,見他們過來,臉上笑容止都止不住。

二堂嫂也笑嗬嗬地用不同於本地的方言對江檸說:“媽從昨晚就開始熬大骨雞湯,我可算是沾了你的光,媽做的雞湯面也太好吃了,你們趕緊去吃!”

二堂嫂的性格和大伯娘有些相似,性子有些慢慢的,一大碗面吃完肚子已經飽了,可實在太好吃了,又忍不住去盛了一碗,二堂哥江紅兵就在一旁樂嗬嗬的看著她笑。

江檸也不客氣,趕緊要去盛面,倒是江柏很不好意思。

江大伯娘哪裡要江檸動手啊,讓江檸坐在火桶裡不要動,自己就用盛湯的大碗,端了滿滿一湯碗的豬大骨和一隻雞腿,還有滿滿的面條到桌子上,投喂江檸。

給江檸的盛好後,才輪到江爺爺,至於江柏,一個大小夥子了,自然是自己去廚房盛了,難不成還要她來幫著盛飯不成?

江柏也不好意思叫大伯娘盛面,自己特彆乖覺的去了廚房盛面吃。

江大伯娘昨天給了江檸江柏他們許多食物,一時竟然忘了柴火的事,又叫江紅兵去建房的時候,順便挑了一困柴火去了江家。

可這一擔柴火,是遠不夠江家年底這些天燒的,下午,江檸和江柏又去山上砍柴,剛走上山還沒下刀呢,就被江叔爺爺發現,被江叔爺爺又拉著江柏,挑了一

擔木柴下山。

江柏還在江叔爺爺的帶領下,找了兩顆枯樹,他自己手裡拖著一根,江檸拖著一根,兩個人吭哧吭哧的拖回到院子裡,整個下午,彆人眼裡的大明星江柏,都在院子裡,儘職儘責的砍柴劈柴。

江檸就坐在二樓防水層的走廊上,一邊曬太陽,一邊看著她二哥專心之致的砍柴。

江柏不知道的是,周圍許許多多的人,都站在自家的樓上,笑嘻嘻的看著在院子裡砍柴的江柏。

他自己成為彆人眼裡的風景,偏偏他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江檸就覺得,她二哥有時候特彆的賢良淑德。

年二十五的時候,江國良夫妻倆回來了,倒是江叔爺爺江叔奶奶眼中‘不得已’的江國安,今年又沒有回來。

江國安的愛人覺得,去年他們都回江家村過年了,今年怎麼著也得留在吳城,陪她父母過年了吧?

已經一年沒有回過江家村,卻看著今年吳城發展的越來越好,越來越漂亮繁榮,江國安就覺得城裡待著也舒服,她將來是肯定不回江家村,是要住在城裡的,加上他嶽父也快退了,他嶽父想退前,將江國安推著更進一步,他就更願意留在嶽父家過年了。

反正往年都不回去,去年他都回去過年了,還想怎麼樣?就心安理得的留在城裡了。

江叔爺爺江叔奶奶一直望眼欲穿的等到年二十八的淩晨,江鎮長帶著家小坐江國泰的小汽艇回來了。

江國安還沒回來。

大年三十那天,是要全村集體祭祖的,所以今年分地的事情是在年二十九進行的。

年二十八當天的晚上,村裡的乾部們和回到村子的江國泰、回來過年的江鎮長他們,一起開了個會。

江檸、江柏兩個出息的年輕人也在。

會議內容,主要說了兩件事,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之前說好的,年底分茶地的事。

二房三房已經分過茶地的人就不說了,這次分地,主要是針對二房三房個彆去年沒有跟著一起種植茶樹的人家,和大房四房的人。

右邊山頭的茶地,幾乎都是大房四房的人,今年一起整理出來,茶樹也是他們交錢然後出力種下去的,給他們分地當然沒問題。

隻要是年三十回來的年輕人,都可以分茶地,至於沒有回來的,隻能等下一次了。

第二件事,是江檸提出的,給家鄉女孩子們分宅基地的事。

江檸這話一出,頓時在村委會就引起了騷動。

因為自古以來,就沒有給女孩子分宅基地的傳統,女孩子要嫁出去的啊!而且村裡的地就那麼多,彆看現在還有的分,可村裡孩子是不停的生,再過十年,彆說女孩子了,連男孩子說不定都分不到宅基地了,如此有限的資源,本來分茶地給女孩子,都是看在江檸也是女孩子的面子上,現在還要把宅基地分出去,他們就有些不太願意了。

“不行,那不行,給女娃們分地,那她們嫁人了還咋說嘛!”

二房的一個男

人說:“那咋不行?有嫁人的女娃,也有招贅的女娃,都是咱村的,招贅的女娃留在村裡,憑什麼不能有宅基地?”

說話的男人,就是去年提過的,自江檸這一代後,村裡最有希望再出了一個女大學生的父親,他女兒實際隻比江檸小一歲,卻比江檸小了三屆,翻過年就要高考了。

他家對女孩子的重視,是村裡自江爸和江鋼琴的媽媽外,最出名的一家了。

他家出名,不是因為他女兒成績好,眼看著村裡又要出一個女大學生了,而是他家裡對他妹妹的重視。

他父母因為格外疼寵他妹妹,從小,他和他兄弟們的孩子們,對他妹妹的稱呼,不是姑姑,而是叔叔。

江檸小的時候,總是很奇怪,為什麼江瑋瑋的姑姑,要被叫做叔叔。

用現在的思想,自然覺得一個女孩子,被叫做男子稱呼的‘叔叔’,似乎很怪異,可在他的父母,和他的這些兄弟姐妹,以及村裡人看來,這就是他們對他妹妹的重視,因為他父母看來,他們的女兒和兒子是沒有區彆的,他們對他妹妹的培養,跟他們兄弟們一樣,甚至更加疼寵幾分。

他父母當然知道自己的女兒該叫做姑姑,可他們就是堅持讓孫輩們喊她叔叔,以示對女兒的重視。

他父母曾經不想讓女兒嫁出去,想留在村裡,但當時的生存環境,女孩子長大了,好像除了嫁出去,就沒有彆的更好的出路了。

他妹妹已經離婚兩三年,年齡已經三十出頭,他父母年齡也大了,唯一擔心的就是離了婚沒有地方去的女兒,心心念念全是這個從小放在手心裡疼的女兒沒有歸處。

現在村裡給女娃們分茶地,他就想給自己妹妹也爭取一下,如果他妹妹也能在村裡有宅基地,妹妹就可以回到村裡生活,有他們兄弟幾個照應著,妹妹帶著外甥外甥女,怎麼著生活也不會差的。

大房的在鎮上稅務局工作的江書俊說:“女娃要是能分宅基地,那我家鋼琴是不是也能分到宅基地?我也不求多大地方,能給她建個房子就行,你們也知道我小嬸是怎麼疼她的,年近五十歲才得來的一個寶貝女兒,她又是個大學生,能留在村裡,不比嫁出去成為彆人家的人強?”

他看了一眼江檸說:“以前我總聽到有人說,女孩子讀書都是給彆人家讀的,要是村裡能給不外嫁的女孩們也分宅基地,這書總不是給彆人家讀的了吧?”

眾人的目光又落到江檸身上,眼睛都同時一亮。

是啊!

要是女娃們也有宅基地可以分,那他們村飛出去的金鳳凰,就可以繼續留在他們說村,而不是飛到彆人家去,去造福彆人家了!

不過眾人又愁上了。

給女娃們分茶地還好說,山頭多的是,那麼大片的山,分都分不完,不過是好與壞的差距罷了,可村子裡的地就這麼多,女娃們要是不想嫁人,都招贅,這宅基地往哪裡分呢?

江鑫江淼他們坐在人群的最外圍,聽著村委會的人討論給村裡女娃們分宅基地的事,感覺自己像

是走錯了村子似的。

去年還在商討給女娃們分茶地的事,今年就輪到宅基地了?

他雖出生在農村,卻生長在城市,自認思想已經是很開明的了,大學四年在省城,眼界和思想越發開闊,自然不認為給女孩子分宅基地的事有什麼。

讓他詫異的是,村裡人的思想幾時也這麼開明了?

而帶來這一切改變的人,都是坐在主桌上,與江國泰、江鎮長他們坐在一起的江檸,似乎察覺倒是他的目光,就見江檸的目光也直直的向他看來,朝他露出個淺笑。

江檸朝他點了下頭,就轉開了目光,繼續當個被人爭奪的吉祥物,為村裡女孩子們爭權益。

眼見他們商討沒有結果,江國泰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說:“哪有那麼麻煩?紅兵房子旁邊不是有座荒山嗎?想留在村裡招贅不嫁人的女孩子們,宅基地就分在那裡就是了!”

眾人一聽,居然也是個好主意。

距離江紅兵現在建房子不到兩百米的地方,就是一座荒山,居於江家村和許家村正中間,將江家村和許家村一分為二。

這座荒山地勢較周圍的田地高兩米多,是自山上延伸下來的一道地勢平緩的地面,因為種植著許許多多茂密的樹,在那些年不太好的時間裡,這裡是知青點所在之處,等知青們全部回城之後,這裡就徹底荒蕪了起來,也因為在不太好的年歲裡,埋葬了許許多多的屍骨,到處都是荒墳,從而導致這裡常年陰氣森森,很少有人敢涉足此地。

去年那場特大洪水,連著荒山的樹大多都一起淹死了,自今年起,荒山的很多樹雖然還矗立著,卻一隻綠葉都不生長,越發襯的這裡陰冷荒蕪。

前世,後來的大隊部和老年活動中心,就是建在這裡,那時候附近幾個村子有什麼事,都是往這裡跑,也就沒人覺得這裡陰氣森森了。

也因此,荒山這塊地,是村裡人都不要的地。

大家一聽,把村裡女孩子們的宅基地分在這裡,也不侵占村裡男孩子們的利益,自然沒人反對,反而都讚成的很,於是給村裡不想外嫁的女娃們分宅基地的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給女孩子們分宅基地的事,既然定了下來,接下來就是各家有女兒又不想外嫁的人家,為了女孩子們的宅基地的事,又爭奪了起來。

因為荒地,也是分好地和壞地的。

最好的地塊,自然就是曾經的知青點,後來的大隊部和老年活動中心所在的位置,也就是荒山的最外圍,朝陽的位置,地勢高,隻需建少少的一點防水層,就可以防住洪水不說,還和江紅兵現在建的房子並排而立,雖說是在荒山,實際上位置比江紅兵家的位置還要好!

隻是過去沒人想到要荒山的地,現在這麼一想來,如果荒山真的被開發出來,最外圍的位置,真的是好位置啊!

至於更裡面些的位置,因為從山上一路沿下來的,所以越是靠裡面,地勢越高,所要建的防水層就越低,建房子的成本也越低,其實是比較適合沒有多少錢建房子的

女孩子們的。

其次是面朝江家村這一邊邊沿的位置,因為與江家村遙遙相對,有什麼事朝著村裡喊一聲,因為距離不遠,住在村子最外圍的三房和二房,其實是能聽到喊聲的,相對來說,安全性也會高很多。

最不好的位置,一是靠江家村的那頭,二是越是往裡面,荒墳越多,越是往山裡方向的位置。

因為有狼。

江國泰當場拍板,將最外圍靠近江家村位置的一畝地,給江檸做宅基地,緊挨著江檸位置的,他給自家女兒江淼也劃分了宅基地。

江淼將來十有八九不會回村裡住,但現在村裡明顯是發展的越來越好,江國泰傻了才不會為自己女兒爭取福利,他又不是真的做慈善的。

江鎮長笑嗬嗬地說:“那我家妍妍的宅基地,就挨著淼淼吧,她們三個人玩得好,將來房子建在一起,也能有個照應。”

這句話純粹就胡說了,江檸、江淼、江妍妍三個人從小分隔三地,就從來沒有在一起玩過。

江書俊也立刻說:“我家鋼琴和檸檸從小就是同學,她在村裡最好的朋友就是檸檸,那我們就緊挨著檸檸,要靠江家村這邊面向咱們江家村的這畝地!”

正好江鋼琴的家就在三房下面最靠前的地方,江鋼琴的宅基地在這裡的話,剛好和江鋼琴家面對面,有什麼事喊一聲,招呼一聲,她的哥哥就能聽到,而她的長姐嫁在了許家村,她剛好在許家村和江家村中間的位置,將來有什麼事也能有個照應。

見這幾個人眼疾手快,很快把最好的幾個位置給定了,二房的江國旗趕緊給自己妹妹和女兒爭取說:“那靠著妍妍的那塊靠許家村方向的那塊地,給我家瑋瑋,我曉得我妹妹是外嫁女回來,我也不跟村裡小姑娘們爭多好的地,就靠著我家瑋瑋,要朝許家村方向的那畝地,沒問題吧?”

許家村的人性子野,他妹妹從小被當做男孩子一樣養著長大,脾性也好不到哪裡去,倒是不怕許家村的人來搗亂,況且他們兄弟四個,他兒女這一代,兒子也不少,雖說年齡還小,可也不是吃素的。

在座的這些人,基本上全都是村裡要麼是村乾部,要麼是村裡比較能說得上話的人家的當家人。

四房一概的小透明,在村裡大房二房三房說什麼,他們跟著就行了,這裡是一個人都沒有,大房也就隻有江書俊和一個村乾部加村裡的電工,村乾部加的女兒早就嫁出去了,電工家裡兩個兒子,沒有女兒,好像也沒有他們什麼事,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二房三房的人在搶過去無人問津的荒山。

江檸雖說不回來住,可江國泰給她搶了荒地上最好的那塊地,作為她的宅基地的時候,她並沒有反對。

因為她知道,隻有她、江妍妍、江淼,這些在村裡女孩子們看來,最有威望的江鎮長的女兒,最有出息的江國泰的女兒,包括她這個大學生,都願意在這裡建房,將來可能在這裡生活,她們才敢也要這裡的宅基地,才能真的將這塊荒山開發出來,成為今後,隻要女孩子們不想嫁人,不想離開家,就可以選擇自己獨立,在村裡就有塊落腳之處的地方。

而不是隻能嫁人,隻能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