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6 章(1 / 1)

重回九零隻想搞錢 九紫 11476 字 6個月前

在客人面前,江爸不好說什麼,帶著表叔表嬸去了其它房間,各個房間裡都已經擺好了床,是之前江爸在深市時,家鄉洪水,江大伯閒在家裡沒事,問江爸要不要打床打櫃子,他正好閒在家裡,可以幫他一起搞了:“不然這麼大一個好房子放在那空蕩蕩的,沒人住,過兩年就荒廢了。”

今年因為洪水,周邊的植物全部被淹死了,要是想種什麼樹苗花苗,得全部重新去山上挖,或是去買。

於是就在那段時間,江大伯將江爸家的床和櫃子配齊了,現在隻要鋪上棉被被單就行了。

家裡每年都在打新棉被,因為江家江紅兵、江軍、江鬆、江柏都到了隨時可能帶對象回來結婚的年紀了,尤其是今年江檸還將對象給帶了回來,江大伯娘他們覺得,大概大學畢業差不多檸檸也能結婚了,得為她準備陪嫁的大棉被。

她們農村重視女孩子的家庭,一般會陪嫁八床八斤到十斤重的被子,一般少的,也有兩床大厚棉被。

從前幾年開始,大伯母就每年種棉花,現在全都彈成了棉被。

江大伯娘打棉被的時候,就幫著江爸家一起搜集棉花,打了棉被。

江家打了櫃子後,江大伯娘就將一床床嶄新的被芯,暴曬後,放入了江家的頂櫃中,客人們要來睡覺,隻需抱出新棉被就可以。

結婚用的大新被子,睡是不可能睡的,但是下面墊著稻草和就棉被,新棉被隔著床單,壓在上面蓋一蓋還是可以的。

這樣的棉被又大又暖和,也沒人會覺得失禮。

這樣大的好房子住著,還要什麼自行車?

江爸想要炫耀,江媽又心疼她從深市帶回來的新床單。

深市服裝、四件套批發很便宜,江媽一下子批發了四套帶回來,本來打算她房間一套,大兒子房間一套,誰知道小閨女直接把她給大兒子的那一套鋪到自己床上去了。

江媽當時就想發火,但想想現在她出息了,她大哥以後可能還指著她,又忍下了這口氣,一聲不吭的默認了她用了新床單,今年回來,又買了四床新的,除了原本的兩床新的,現在有六床新的,到時候大兒子小兒子結婚兩套,江檸結婚也得陪嫁被子和被單,也得兩套。

江鬆的房間鋪在那裡,都是新被褥新床單,因為有江檸將江鬆房間的被子被褥抱到自己房間睡的前科之鑒在,現在江鬆房間都被她鎖的死死的,不讓人進。

這可是長子正房,怎麼能被人隨便去睡呢?

她當然也不可能拿新床單來給客人們睡,就拿了過去洗乾淨放起來的舊床單。

等安置好了親戚,江爸來到江檸房間,想和她推心置腹的聊一聊。

江檸就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夜色。

月光照在厚厚的雪地上,讓農村的夜晚也能看到些許光亮,不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江爸說:“其實他們是喜歡你,才想跟你一起睡。”

江檸看了眼江爸,“那你問過同意不同意

,喜歡不喜歡了嗎?你憑什麼就替我同意,把我的權益讓渡給彆人呢?”

江爸愣了一下,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好像默認了子女的一切都是他們父母可以支配的。

江爸說:“那這樣,下次你不願意,我就不做了,行不行?”他有些頹喪地說:“其實真不是多大事,不就是睡一下你房間嗎?那表叔表嬸都是喜歡你才想跟你睡的。”

江爸是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小的一件事,女兒會這樣計較,還生氣了。

江檸無語,問江爸:“他們說喜歡我,想和我一起睡,我就得陪她們睡?你問過我意願了嗎?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替我答應?”江檸知道,這樣說,江爸是無法感同身受的,江檸問了一句:“如果表叔說喜歡你的手機,我把你的手機送給表叔,你樂不樂意?”

江爸馬上皺起眉不讚同說:“那哪行?借了打電話還行,手機這麼貴哪能送人?”他眉頭緊鎖地說:“我也不是把你房間送人,隻是借著睡一下,有什麼不行的?”

江檸覺得和江爸溝通真累啊,已經不想和他說話了。

她躺在床上,笑著看著江爸說:“爸,你出去吧,我睡了。”

江爸也很鬱悶,他真的覺得隻是一件非常小的事。

江檸鬱悶的快,放下的也快,因為沒有將這裡當做家,心底沒有期待,隻將自己當做一個客人,路人,心底那股鬱氣倏地就散了。

她與他們生氣什麼呢?他們生在這裡,長在這裡,二觀已經根深蒂固,無法改變,他們已經形成自己的一套邏輯,這其實也是兩代人二觀不同的碰撞。

江檸覺得,自己生在了這個時代,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

這已經是有史以來最好的時代,也是對女性來說,最包容的時代了,雖然未來的路還很長,還需要繼續努力,可這是個有希望的時代啊。

江檸睜著眼睛,腦海中思緒繁多。

身在吳城的宋培風在掛了電話後,就抽了張紙,簡單的寫了自己去找朋友玩了,明天回來,壓在電話機旁邊,拿起掛著的長款羽絨服,係上圍巾,又拎了些禮品,從抽屜裡拿了個手電筒就匆匆出門了。

此時天色已晚,吳城的二輪車很多,的士卻很少,他站在路邊,在電話亭裡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人叫了的士過來。

的士大叔很是健談,見他這麼晚還往炭山跑,笑著問他:“這麼晚還到炭山去,是去看對象的吧?”

宋培風笑而不語,的士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說:“唉,我年輕時也和你一樣,為了見對象,騎好幾個小時的車去吳城,那時候可沒小汽車……”

說起他年輕時候和他媳婦兒的事兒,的士司機像是回憶起了往昔,說:“也就年輕時候還有這樣的衝勁,願意為了見一個人騎好幾個小時車都不嫌嘍!現在可騎不動啦!”

他望著宋培風年輕的俊臉上沉穩的表情,揶揄地說:“看不出來,你生的這麼俊,還這麼有熱情……”

實在是宋培風外表看起來,完全不像

個是會衝動的大晚上跑去找自己對象的人。

然而宋培風卻想到江檸在電話裡說的:“我想你了,想你立刻就在我身邊。”

他心底當時就升起一股衝動,立刻來到她身邊。

他想了,也這麼做了。

這當然很衝動,可誰的年少不輕狂呢?

炭山下面就是堤壩路段,的士下不去,開不了,就要靠他一雙腿走了。

這條路宋培風沒有走過,六七月份的時候,在洪水中隱約見過。

當時江檸她們到達炭山,站在高高的炭山上,看向河對岸的大山,和山邊的村落,指著那邊的村子說:“看到沒?隨著這條大壩一直直走,河對岸那個最大的村子,就是我們江家村了。”

的士司機看他一個人拎著袋子,打著個手電筒,有些擔心的問他:“你一個人行不行啊?”

宋培風將雪地踩的咯吱作響,笑著朝的士司機揮了下手,的士司機也沒急著走,而是開著大燈,幫宋培風照了好久的路,一直覺得宋培風走的他看不見了,才掉頭回吳城。

畢竟是小舅子親自打電話來叫他送的人呢。

宋培風第一次走這一段堤壩,心裡想的,卻是江檸數年如一日的走著這段堤壩,每天早晚上下學。

江檸說,她從上初中開始就這樣跑著上下學,因為要早讀,通常天還一片漆黑,就打著手電筒開始跑,下雨天、下雪天,有時候還要淌水過河。

他沿著江檸走過的這段堤壩,仿佛在與十二四歲的江檸,在某個時空,隔空相遇。

他在走她曾經走過無數次的路。

所以即便這條路有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冬季寒風凜冽,他也不曾生出害怕或退縮的情緒,隻覺得渾身暖洋洋的,想要走到她身邊。

他望著河對岸尚未完全熄滅的點點燈火,目光也熱氣了幾分,不過冷是真的冷,他出門沒有戴手套,拎著年禮的手指凍得泛紅。

到了渡口,他放下年禮,手掌窩成喇叭狀,學著江檸講述過的,她們晚上回來,天色很黑,對面看不到這邊的人,就喊:“擺~渡~嘍~~!”

多喊幾聲,那邊的人就聽到,就會拉著渡船過來接你過河,如果對岸的擺渡人睡著了,也沒關係,可以自己用繩子將渡船拉過來,自己再拉著渡船過河。

因為這裡常年有人去對岸的炭山上鑽碳洞,挖煤,早出晚歸,那些挖煤的人早已經習慣了擺渡人夜裡睡著,他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事。

好在宋培風還是幸運的,在他喊到第五聲的時候,河對岸也傳來了:“來嘍!來嘍~!”

擺渡人不是什麼時候都睡死的,一般有人喊‘擺渡了’,基本都是年輕的學生,或是去外地打工的,半夜回來,這幾天經常有半夜的火車回來,半夜來擺渡的。

他也會聽口音,像宋培風這樣一口標準的普通話,稍稍帶著一點吳城口音的,擺渡人就知道,肯定是外面人,不會自己拉船的,就會快速起床,拉船去對岸接人。

哪怕在黑夜裡看不見對方的相貌,可還是通過對方頎長筆挺的身板,看的出來是個精神非常不錯的小夥子,擺渡人一邊拉船一邊閒聊:“是去哪兒的啊?咋這麼晚還來這邊?”

他倒沒覺得宋培風是壞人,實在是宋培風的氣質,怎麼看也不會是個歹人。

宋培風也笑著回應:“去找我對象。”

擺渡人‘哈’一聲:“我就知道!也就隻有你們這些年輕人,還這麼有熱情了,這幸好沒下雨,路上的雪都凍住了,路還不難走,不然就你這一身,泥不甩你半身,你都見不到你對象!”

又問:“是去哪個村,你對象是誰啊?說不定我還認識呢!”

擺渡人是許家村的一對中年夫妻,以前是個老人的,現在換他們小兒子擺渡了。

宋培風沒有說話,目光卻望向江家村的方向。

擺渡人夫妻倆常年待在這四下無人的地,陪伴他們的,隻有一頭老水牛,幾隻雞鴨,日常最喜歡的,就跟各種各樣的過渡人聊天,周邊幾個村子的八卦,就沒有他們夫妻倆不知道的。

宋培風坐在小小的渡船上,又感受了一回江檸說過的擺渡的感受。

擺渡這件事,在看過沈從文《邊城》這部電影的人,或許對擺渡有著美好的想象,想到船家擺渡少女翠翠。

小船晃晃悠悠的過了河,宋培風又沿著被人踏出路的雪路,向上攀爬。

擺渡人一邊撐著竹竿一邊說:“慢點,慢點,當下滑下來,你拽幾根蒿草借下力!”

堤壩兩邊全都是高高的蒿草和葉子掉光的枸杞,黑夜中,隻有他手裡的手電筒光在深深的蒿草中穿行。

天不知何時,又飄起了蒙蒙細雪。

由於第一次走這樣的雪路,途中因為不熟悉這樣的路況,宋培風還滑了幾次,好在並沒有摔跤,最狼狽的一次,也有長得比人還深的蒿草擋住,不用擔心會滾下梯形堤壩。

中途有個岔路口,一邊是通往許家村的,一邊是通往江家村的,但在這裡,就已經距離江家村很近了,再往前走兩百多米,就是江家村的水電站,再穿過一片今年荒廢的稻場,溝渠對面,就是江檸的家。

他是從傍晚接到江檸的電話後,就立即起身趕了過來,路上開車將近二個小時,又走了一個半小時,他來到江檸窗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江檸房間的燈還是亮著的,她每天晚上固定十點半睡覺,睡前會再看上半個小時的書。

上一次宋培風跟著江檸來到宋家村時,是被江檸帶回來過的,也和他說過哪個是她的房間,此時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燈火,滿身風雪帶來的寒意,都仿佛被這一點暖黃色燈光驅散殆儘。

他用手電筒,在她的窗戶上閃了幾次。

剛閃第一次時,江檸以為是哪個好奇的年輕人,拿手電筒,照她家的房子,可這束燈光一直在她窗戶前閃現,尤其是在她刻意的關了燈後,這束光還在她窗戶前閃著,江檸就覺得不對了,即使是遭賊,也沒有這麼早起來犯事的賊。

她不禁穿上羽絨服大衣,打開窗戶,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小賊,這麼晚不睡覺,那手電筒閃她的窗戶,一打開窗戶,就看到月光下,雪地裡,手裡拿著手電筒,朝她揮手的少年。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她知道,他一定是在笑著的。

因為她也在笑。

她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立刻轉身朝樓下跑,因為拖鞋是泡沫底的,並不防滑,她走出走廊下防水台階的時候,差點被滑的摔跤,被趕著過來的宋培風一把扶住。

“小宋同誌!”她高興的像個十七八歲懷春的少女,一把抱住將她抱住的宋培風,伸手極其利索的往他身上一跳,整個人便輕盈的掛到了他的身上,以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盤住他的腰間,捧著他的臉,就對他‘嗯嘛’親了下去,極其熱情。

江檸還從未體會過這樣的悸動。

之前她當然也喜歡宋培風,愛他的年輕沉穩,愛他內在的靈魂,可她始終是淡定從容的,從未像此刻一般,仿佛回到了青春稚嫩的少女時代,雙眼明亮璀璨的猶如星子。

宋培風忙伸手穩穩的接住她,托住她還帶著剛從被窩裡出來的溫暖的身體,撲面而來便全是她熱情的氣息。

這個時間持續並不長。

因為還在看電視的江爸,聽到了江檸開門的聲音,喊了聲:“誰呀?”

他拉開窗簾,打開了一點窗戶。

玻璃窗上全被蒙上了一層薄薄霧氣,從裡面不開窗,是看不到外面的,外面當然也看不見裡面。

江爸打開窗戶縫,寒風呼呼的往裡面刮。

江媽被吹的凍的一激靈,喊了聲:“你開窗乾啥?凍死個人!”

江爸說:“我好像聽到檸檸開門出去了。”

他怕因為晚上那件事,江檸不開心,大晚上的冰雪寒天的跑出去,有危險。

江媽無語地說:“出去就出去了唄,她還能往哪裡跑?八成是跑嫂子那去了。”

大伯娘從小就疼江檸,每次抱到江檸就不撒手,各種好吃的投喂,江檸從小就跟江大伯娘,比跟她親近。

她也不介意,嫂子幫她養女兒,女兒將來長大不還是她的?她傻了才會介意這件事。

可想到江檸此刻還往嫂子家跑,都不願意來喊她一聲‘媽’,她心裡又難免不是滋味。

江爸對著外面喊道:“檸檸,是不是你啊?”

江家外面的走廊是安裝了路燈的,但江檸剛剛跑的太快太急,沒有顧得上開路燈。

於是烏七八黑的,隻有江爸房間電視機傳出來一點微弱的光。

江檸終於將宋培風整個人抵靠在牆上親夠了,這才輕快的從他身上跳下來,嗓音還略帶一點暗啞,高聲說:“爸,是我!我對象送年禮來了!”

江爸江媽聽了都嚇了一大跳,聞言都忙穿上衣服從房間走出來了。

江檸牽著宋培風的手,在江爸江媽兩人還沒走出來時,又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才美滋滋的牽著他

冰冷的手指,往屋裡走。

江爸之前回村時,就聽說江檸帶了對象回來這事,不過聽說是有什麼事情,沒有多待,第二天就離開了江家村,江爸想找人打聽更多的信息,都打聽不到。

誰知道這麼晚了,江檸對象還送什麼節禮來了。

進了江家堂屋,堂屋的火桶上面還蓋著厚厚的破棉被,裡面還是熱乎的,江檸忙給宋培風拿了布鞋換上,將他往火桶裡推:“快進來暖和一下,你怎麼這麼晚還過來了?路上黑漆漆的看不見,多危險啊,你來前應該和我說一聲的。”

江檸一邊說著一邊給他倒熱水,用自己溫暖的掌心搓著宋培風冰冷的手指。

宋培風隻來得及對江爸江媽歉意地說了聲:“伯父,伯母,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來打擾。”

江檸剛剛見到他的時候有多高興,此刻就有多麼擔心,聞言說:“你也知道很晚啊?來之前都不打電話提前說一聲,我們也好叫人去接你,你怎麼一個人……”

原本還擔心的幫他搓著手指的江檸,突然就想到了,傍晚自己和他打電話的時候說的那句:“想你了,想你立刻就在我身邊。”

江檸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眼底表露出疑惑:“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宋培風隻是坐在火桶裡,手指被她在溫暖乾燥的掌心內搓揉著,看著她笑。

那笑就就是一支利箭戳中在她心口。

對於一個從小缺愛又渴望愛的人來說,彆人對她一絲絲的好,她都能感受到,並加倍的回饋和付出。

哪怕經過前世體製內的曆練,她自認已經內心冷硬如磐石,不容易被觸動了,可這一刻還是忍不住軟了一瞬,忍不住也鑽進火桶內,將他的手放入火桶中,兩人的手緊緊拉在一起。

江媽就看著自己女兒對那少年笑的不值錢的樣子,簡直沒眼看。

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大兒子,在彆人家,舔的更厲害呢。

以後她就會知道,二個兒女,個頂個的戀愛腦,治不好。

江爸見江檸替宋培風掃去滿身風雪,這才也好奇地說:“咋這麼晚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吃晚飯了沒有?”

江檸想到從吳城到他們江家村的時間,結合她傍晚和宋培風打電話的時間,他怕是一掛上電話,就出發來江家村了,馬上說:“爸,培風肯定沒吃晚飯,你快去幫培風下碗面條過來!”

想到他這麼晚跑過來,隻為她的一聲‘她想他了’,江檸立刻起身說:“算了,還是我去吧!”

江爸看著此時活潑好動滿身靈氣狡黠,全然不似晚上那個眼底蒼涼冰寒的女兒,忙攔住她,將她摁在火桶裡說:“還是我去吧,你就在火桶裡彆出來,棉褲都沒穿,彆凍著了今後腿疼。”

江檸是一點都不客氣啊,立刻坐回了火桶裡,笑的滿眼靈動:“謝謝爸!”

棉被下的手,還拉著宋培風的手沒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