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4 章(1 / 1)

外面的熱鬨像是與她無關,她也說不出來心裡的感受,但肯定不是開心。

她現在隻想著什麼時候大兒子回來了,她跟大兒子一起住,幫他帶孩子。

中午開了個簡單的宴席,一群人就要去接新娘了,江紅兵一定要拉著江檸一起去接新娘,還遺憾地說:“可惜柏子不在,不然把柏子往那裡一擺,多有面子啊!”

有人打趣說:“你也不看看柏子長得多帥,有柏子在那,還有人能看的見你?”

逗的眾人哈哈大笑。

以前真沒覺得江柏長得怎麼樣,都知道江家江鬆長得好,那一張臉長得,十裡八鄉誰看了不說一聲俊?

可自從他們看了《錦衣衛指揮使大人》後,好家夥,村裡的大爺大媽們,看到電視劇裡的江柏,怎麼就帥成這樣?

江柏現在可是他們村公認的村草,全村第一帥!

江柏也有些想家,想江爺爺和江檸,但他是個十分認真負責的人,加上有這麼多和他一樣的年輕人在劇組,大家對他都非常友善,還有童金剛這個社牛在,他在劇組的生活無比的和諧。

許仙這個角色也不需要他有多好的演技,造型師給他換上許仙的衣服和造型,走出來就是活脫脫的許仙走進了現實,白白淨淨文質彬彬的,天生不疾不徐的慢性子。

導演也是個非常會調教人的,愣是把他的氣質和《錦衣衛》中,滿門被屠,背負著血海深仇的冷酷少年,拍的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江柏想江爺爺,想念家人,江爺爺也和許多老頭子們一起,坐在村口老店門口的高台上,遙遙的看著自家大兒子家高台上熱鬨的一幕。

這些防水高台都是連在一起的,江大伯家今天高台上全都是人,下午接了新娘子回來,晚上擺宴席,還要在外面的高台上擺上幾桌,江爺爺並沒有去湊熱鬨,而是和他的老夥計們在一起,聽老夥計們吹牛。

今年又有兩個老夥計不在了,可高台上的老頭子們已經吹的熱鬨,還加入了一些比他們年齡小十歲的老頭子們,大家都誇江爺爺過好了,過年輕了,已經花白的頭發,都沒有過去那麼白了。

江爺爺心滿意足的聽著他們誇,如今已經不需要他吹牛了,彆人會幫著他吹。

可他還是凡爾賽的說起,他去了甜鞍門,去看了升國旗,去見了茅主席,去了天壇、故宮,還爬了長城,並一臉嫌棄地說:“沒去之前還以為是什麼,結果就是個城牆,什麼都沒有,還累的半死!我大孫女和我大孫女婿陪著我,爬不動,是真爬不動,那玩意兒有啥好爬啊!要是我年輕那會兒……”

吹牛和凡爾賽的快樂,是彆人替代不了的,說起他今年一年去了京城的經曆,江爺爺那是滔滔不絕。

還有人問他:“你去了京城,那去京大了沒有啊?坐火車去的啊?坐了幾天啊?”

江爺爺笑的臉上的褶子都深了,“坐啥火車啊?做飛機!那好家夥,飛在天上,轟隆隆地!”

周圍的老頭子們聽的

都驚歎不已:“連飛機都坐上了?啥感覺啊?高呢吧?怕不怕啊?”

“不怕!誰怕那玩意兒啊?穩得很!高!周圍都是雲呢。”江爺爺坐在長凳上,周圍圍著一群聽他吹牛的老頭子,“就是耳朵嗡嗡了,跟塞了泥巴一樣,要好一會兒才好呢,我大孫女說什麼壓力差導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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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的周圍老頭子們都一愣一愣地,看著江爺爺,都像是看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了,你看他現在身上衣服穿得,多好啊,哪像他們,身上衣服都洗了好些年,還有補丁呢。

江爺爺的好友,老忠華也笑嗬嗬的看著江爺爺吹牛,跟著吹說:“我兒子也要讓我坐飛機,說讓我大孫子出國去留學,到時候也帶我去國外看看。”江國泰的父親,老忠華爺爺滿臉嫌棄地說:“我不去,那洋鬼子的地方有什麼好去的?”

眾人聽的都哈哈大笑,又羨慕地說:“你兒子今年承包了三個沙廠,那一艘艘的大船,天天在沙河上跑,真是發啦!”

“誰能想到這沙子還能賣錢呢?你說外面人錢該多燒得慌啊?沙子還用錢買,那河灘上不是到處都是嗎?”

“也是你兒子腦子活,誰會想到承包那玩意兒?也你就兒子聰明,敢去承包!”

“一般人也沒那錢啊。”

他們對於十裡八鄉好多人去沙廠乾活,賣沙子能掙錢都知道了,但具體能掙多少錢,他們其實都不知道,以為一船沙子也就是二三十塊錢呢。

畢竟隨地都有的沙子,這要能賣的貴,還能有人買?那不是跟黃金一樣了?

說到這個,老忠華就但笑不語了,揮手說:“我不懂,讓他們年輕人折騰去。”

正好接親的隊伍經過他們高台了,大家又都看起了江紅兵他們去結親。

江檸跟在接親的隊伍中,看到江爺爺,忙抬頭大聲喊:“爺爺!大爺爺、二爺爺、三爺爺、小爺爺……”

她一個人都沒放過,看到的每個人都親切的打招呼,每個被她喊到的人,臉上都是和藹的笑容,羨慕的看著江爺爺。

在人群中沒看到江鬆江柏兩個大高個,他們好奇地問:“咋沒見到你兩個孫子?鬆子這都好幾年沒回來了吧?哪去了?還有柏子怎麼也沒回來?咋他堂哥哥結婚,他不回來?”

江爺爺可不是以前的江爺爺啦,他現在是見過世面的江爺爺,他笑著說:“他拍戲呢,劇組不讓回來,說要等拍完了才能走,不然拍攝的每一天都要燒掉好多錢呢!”

之前江檸跟江爺爺說過央視的要保密的事,江爺爺不該說的從來都不開口,彆人很難從他嘴裡聽到一句話,問的多了,他就沉默地笑。

大家也都習慣了這個沉默的老頭子不說話的樣子。

大家一聽江爺爺說江柏在劇組拍戲,回不來,都理解了。

這年頭,大家對工作這事還是很重視的,尤其江柏這個還是上電視呢,那多重要的事啊,當然是工作重要啊。

不回來過年有什麼?他江國安,還跟個上門女婿一樣,年年不回來呢。

江鬆不是也幾年沒回來了嗎?

還有那誰誰誰家的小兒子,聽說是一年沒掙到錢,沒路費,也沒回來,說是沒臉回來。

多的是人一年到頭也就掙了小一千塊錢回來,年輕人一年到頭掙的錢,剛夠他們自己吃喝的。

倒是村裡姑娘們,吃廠裡的,一年到頭也就年底買套好衣裳回來過年,省下的錢全帶回來了。

男孩子們都是長身體貪玩的年紀,從小家裡的教育環境就是對他們很寬鬆,所以在外面掙了錢該吃吃該喝喝,再說了,談對象不要錢啊?

錢掙得多少不重要,能帶個對象回來,比什麼都強!

這是村裡人普遍的觀念。

他們又問江爺爺,江柏過年回不回來。

江爺爺也和老忠華爺爺一樣,笑著揮揮手:“唉,我不懂,他們年輕人的事,我哪裡懂啊。”

老頭子們一想,也是哦,他們也不懂呢!

他們是坐船去的對岸,又轉車去的姑娘家。

這個姑娘是江紅兵當泥瓦匠,蓋房的那戶人家幫著介紹的,是被蓋房子那戶人家的姑姑,覺得江紅兵這小夥子踏實肯乾,又有一門泥瓦匠的手藝。

江紅兵他們這些結親的一到,女方那邊的人就全湧出來了,他們不知道江柏和江紅兵的關係,但是知道江檸啊,當初介紹相親的時候,主打就是借的江檸的名氣,說是江檸的堂哥,才二話不說就結成親的。

不然河對岸呢,路又不通,都是河對岸的人往外面嫁,沒有外面人嫁河對岸裡面的,很多人對於河對岸的印象,都還停留在原始、落後、窮山溝溝裡。

這些人全都盯著江檸瞧熱鬨。

親家母看到江檸,笑的那叫一個熱情啊,上來就給江檸塞了個紅包,抓了一大把塗了紅顏料水的花生給江檸,讓江檸塞口袋裡當零嘴吃。

一個個的注意力全都在江檸這,倒是把江紅兵這個新郎官給忘腦後了,結果沒堵住門,還沒開始要紅包呢,新郎官已經進了屋子裡,一把抱起了新娘子就往外面走,嚇得看江檸看糊塗了,這才反應過來的大娘們忙跟著喊:“不能這樣走,要新娘兄弟背著出門的,哪裡能這樣出門子啊!”

一群小姑娘把他往外面推,大聲喊著:“快堵門啊快堵門,要發紅包的,沒有紅包新娘子不給帶走的!”

新郎身後負責發紅包的,忙將他們提前準備的小紅包一個個的發出去,裡面全都是二毛的小錢,發的再多也不算多,大家圖的就是熱鬨。

江紅兵抱著新娘子,又被推了回去,找了新娘子的哥哥來背著她出門。

原本歡歡喜喜的場面,馬上隨著哭嫁而悲傷起來,新娘子在走出門的那一刹那,手裡抓著的一大把筷子,猛地向後一甩,筷子散開了花。

江檸也不懂這樣的風俗是什麼意思,卻不妨礙她在這樣的熱鬨中,莫名的有些傷感起來。

江檸前世異性緣不咋地,同性緣卻極好,有很多女性同誌,都願意對她打開心扉。

前世工作中,就不止一次有結了婚的女性對她說:“女人成年後,就沒了家,娘家不是家,婆家也不是家。”

在娘家你是嫁出去的外人,在婆家,你還是外人。

這一刻江檸腦中想的是,發展地方經濟,提高女性地位,這件事依然任重而道遠,需要許許多多的同路人,繼續的持續的共同的來發聲,來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