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寇仲急切的開口, 卻被米亞打斷了。
她眼神奇異的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是什麼給你了你們錯覺,讓你們認為可以對我予取予求?”
她看起來像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嗎?
“而且是在你們幾次三番阻礙我行事,為我樹敵增加隱患的情況下?我看起來那麼像是一個傻瓜嗎?”米亞在是覺得寇仲跟徐子陵兩個人腦回路不太正常。
求人辦事, 低頭是基本的操作, 可是這兩個人呢?一次阻礙她殺傅君瑜就算了, 接著阻攔她殺跋鋒寒, 下次呢?是不是有又要繼續阻攔她殺彆的人?
難不成她就應該站在那裡被人欺負?
哪來那麼大的臉!
她面帶嘲諷, “想要讓我出手,可以, 用傅君瑜的人頭來換!”
我給過你們機會了, 就看在你們的中是傅君瑜重要是那個你們想要救的人重要了。
米亞瑩白的臉上浮現了一個慈悲的笑容,看起來便仿佛是俯瞰眾生的佛祖一般, 可是落入寇仲跟徐子陵的眼中,卻讓兩人底一片冰涼。
良久,米亞已經離開了這裡之後, 寇仲才語帶苦澀的說道,“我們是不是真的沒有希望了?”
徐子陵沒有回答,隻是在想一個問題, 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若是把們放在小高的位置上面,遇到一個莫其妙的女人想要殺自己,進行反擊不是很正常的嗎?
而且小高說的對, 們確是幾次三番的阻止她出手,以瑜姨跟風濕寒的性格, 日後必定會善罷甘休,們兩個等於是把放在了危險的地方,親手讓雙方成為了敵人。
小高也隻不過是做了她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瑜姨是他們的瑜姨,卻不是他的瑜姨。
若是他,也會出手幫一個站在自己對面的人。況且向來不把錢財放在心上,那麼貴重的藥物說給就給,萬事隻隨著意來,也必定會在意什麼楊公寶庫......
徐子陵猜的沒錯,米亞確實是不在意楊公寶庫。
對她來說,楊公寶庫的那點兒東西連她財富的九牛一毛都比上,楊廣的皇宮都比它有吸引力,至少裡面有少的古籍孤本,能給她解解悶。楊公寶庫裡面有什麼?從她的角度分析的話,當日楊素造反成,留下了這個寶庫給自己的兒子楊玄感,裡面的東西簡直可以想見,要麼就是可以收買大量兵馬的金銀,要麼就是各種兵器之類,總歸會是什麼需要變賣的字畫這種東西,那她要來做什麼,拉起一隻軍隊造反嗎?
要是有那個思,她又何必等到現在?
將千千萬萬的人的生命背在身上的責任可不好受,她沒那個興趣!
再說了,這二人所謂的用楊公寶庫的一半來換取她出手救人的想法也太過可笑。
那楊公寶庫到現在還知道在什麼地方呢,更不用說就算是找到了也需要渠自己運出來,面對著各大勢力的虎視眈眈,這個過程知道有多麼的凶險艱難,彆是有命拿,沒命享吧!
給她的東西還要她自己去動手,那她直接自己尋找楊公寶庫來個一鍋端?
這空手套白狼之術,寇仲跟徐子陵用的可真是好!
米亞冷哼一聲,卷了自己的經書,甩了一塊碎銀子在桌子上面,掉頭就走。
她是不想要繼續留在這裡面對這堆腦子有病的人了,簡直胸口堵得慌!
這時候她開始想念起來了高夫人。
雖然大家腦子都不太正常,是神經病是要比腦殘好相處一點兒的。最起碼的,神經病會自說自話,強行把自己的觀點加給彆人,們發作起來最多是砍人而已,隻要能砍贏他們,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屬是比後者應對起來簡單多了。而是像是寇仲跟徐子陵這種一副理所當然的自來熟的樣子,說都說通!
米亞感覺一陣心累,最近怎麼淨遇到這種奇奇怪怪的人,正常的人都跑到哪裡去了?
以前混江湖的時候也沒遇到過這麼多腦子有問題的人啊!
呃......對,偶爾是會遇到那麼幾個少數腦子正常的人,過畢竟人數少,放在人堆裡面也就不顯眼了。
她歎了一口氣,難道是因為這個世界的武功體係不同的關係嗎?所以此有這麼多腦子正常的人?
寇仲徐子陵就說了,就連跟們有關的傅君瑜跟跋鋒寒都不正常的很......等等!米亞皺起了眉頭,她想起來自己是遇到了寇仲跟徐子陵之後才接二連三的遭受到了各種正常的事情,難道這兩個人就是一切的源頭?
“果然是災星吧!”米亞突然之間感到無力吐槽,她是有多倒黴才會幾次三番的遇到這種人?
以後還是繞著這兩個人走吧,災星這種生物,是根本就講理的,誰遇上誰倒黴!
隻是她沒有想到都離開了那麼遠了,竟然還能被這兩個災星的黴運給牽扯到。
“姑娘好興致,這麼晚了在外面,若跟邊某一同參悟參悟歡喜**如?”月光之下,一個面白無須,長相英俊的的男人負手而立,堵在了米亞的面前,對她柔聲說。
一身青衫圓領長袍,頭上帶著一頂軟帽,看起來就仿佛是一個文雅的讀書人一般。
可是米亞卻能從身上感到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機,既邪惡有冰冷,跟儒雅的外貌完全無法匹配!
“我興致好好跟你無關。”米亞停下了腳步,握住了腰後面的彎刀。
此人雖是面容俊逸儒雅,可是一身氣息卻是邪異的很。她心中有個猜測,這人怕是來自於魔門?
可是魔門的人為什麼會找上她?
米亞皺起了眉頭,隻覺得中奇怪,明白對方找上門來的目的,她明明沒有對魔門做什麼,現在更是名聲不顯,怎麼會有魔門的人注意到她?
卻不知道這本就是魔門的行動,隻不過是邊負自己的私自行為而已。
魔門講究隨心所欲,為禮教所束縛,邊不負在這一點上面就更是肆無忌憚,色.欲.熏心走了極端。
是陰癸派的長老,這些年裡面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兒家。彆說是那些無力反抗的良家婦人,便是魔門之內的女子在他的脅迫下與他有染的也少。就連陰癸派的宗主祝玉妍的女兒單美仙都沒有逃過的魔掌,被迫委身於,生下了女兒單婉晶。也是因為此事,單美仙後來跟自己的母親祝玉妍翻臉,遠走東溟,創建了東溟派,到現在依然跟祝玉妍老死不相往來。
然而祝玉妍本身因為石之軒的事情在派內地位穩,一直對邊不負的行為默許放縱,以至於此僚行事更是肆無忌憚,多年後又惦記上了祝玉妍的親傳弟子婠婠。
隻不過因為慈航靜齋的傳人下山,婠婠需得應對師妃暄的挑戰,一直不能得手而已。
縱使是婠婠允諾除掉師妃暄之後便委身於,可是對於一個老色鬼來說,這種遠水又怎麼解得了近渴?
最近被派來襄陽行事,本就因為這裡錯綜複雜的情況而得收斂行為,癢難耐的很,如今見到了一個姿容更勝婠婠的人,蠢蠢欲動的思就跟更是控製不住。如果是白日裡面不好動手,早就出手將這小美人擒下好好受用。晚間解決掉了這次的目標之後他便迫及待的趕了過來,沒想到卻碰到了她獨自一個人出現在外面。
這簡直就是她自己送上門來,邊不負又怎麼能夠安耐的住?當下便出面準備截下這漂亮的小娘子,好一享豔福!
想法挺好,就是可惜能實現了。
如果換了一個人的話,說不定就要被這賊子給得逞了,可惜面對的是米亞,是一肚子火的米亞。
她打過寇仲徐子陵跟跋鋒寒三個人的聯手,難道弄死一個單獨的老色鬼嗎?
當下散出氣機,發現周圍除了二人職位就再也沒有旁人之後,再猶豫,拔出雙刀衝了上去。
對付這種人,就是要一開始就全力以赴打的措手及!
邊不負也沒有料到白日裡面還算是講理的米亞了晚間竟然凶悍的完全不講道理,都不等把話說完就衝了上來,吃了一驚之下連忙手,卻是被米亞真的打了個措手及。
“你到底是誰?”邊不負一觸即退,按住了受傷的手臂,厲聲喝。
此女武功竟然如此高絕?
中驚疑定,懷疑給消息的弟子撒了謊,中已經是打起了退走的念頭。
“自然是你想不到的人。”米亞衝著邊不負笑了起來,臉在夜色中漸漸變得模糊了起來,隨後一團濃霧籠罩住了邊不負。
等到濃霧散去之後,街上就隻剩下了一具屍首分家的屍體。
“嘖,縱欲會導致腎虛這種事情都不知道嗎?”米亞一手牽著黑旋風,一手上下拋著一塊鐵牌,悠悠的的走在夜晚的襄陽街上面,整個人仿佛是夜色中的鬼魅一般。
過她的情倒是好的很。
殺掉了邊不負這個不要臉的老色鬼之後,她在對方身上搜出了少的好東西,這塊能夠代表身份的鐵牌就是其中一個。
正愁著到時候怎麼給玉羅刹他老人家的形象按上一個魔門高手的身份呢,這個邊負就自己送上了門,也算是對她有功,就不把的腦袋變成西瓜了!
笑眯眯的米亞卻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在邊負的屍體被發現之後驚到了多少人。
“是.....是邊長老.....”報信的弟子戰戰兢兢的對婠婠說,中驚駭無比。
們遍尋邊長老到,沒想到對方卻在街頭被人襲殺了,是這麼慘的死相。
此時邊負那具屍首分家的身體已經被抬了回來,一眾陰癸派的弟子能夠清晰的看到他身上總共有十三傷口,刀刀致命全都在要害之處,而最狠的一刀則是砍在了的脖子上面,力氣大的讓他的骨頭都撐住這股力,身體直接被分成了兩半。
說邊負是魔門長老,就這麼被人殺了是一件多麼令人震驚的事情,隻說身上的十三刀傷,招招狠厲,便是沒有脖頸那道傷,恐怕也會流血而亡,由此可見殺之人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眾人面面相覷,到底是有多恨邊負才會下這種毒手?
幾個弟子自覺的將目光飄向了邊不負的下.身,兩.腿.之間的衣服已經被血色染透乾涸,可是其慘狀卻是牢牢的印在了眾人的腦海當中,讓人中不禁升起了森森寒意。
婠婠面色凝重,中也是疑慮叢生。
她雖然厭憎邊負覬覦她的身體,可是卻也知道在這種跟慈航靜齋對壘之極能讓門派中出現內亂,所以一直隱忍發,沒想到還沒有等到她武功大成收拾了這位師叔,便被人給殺了,是這麼毫無尊嚴的死法。
一時之間,白道武林跟魔門內部有力也有動機殺死邊負的人選紛紛出現在了她的腦子當中。
倒是說婠婠要為這位師叔報仇雪恨,如果可能的話,她是恨不得邊不負早點兒去死,也免得處處給她下絆子,讓她總是需要多防備一個人。
可他終究是陰癸派的長老,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去卻是她這個宗主嫡傳弟子能接受的事情。就算是為了在門派中的威望,她也是要查出來邊負到底是死在誰的手上的。
“昨日邊師叔可有說過什麼?”她美目一掃,陰癸派的弟子們紛紛底下了頭。
“昨日邊長老曾讓弟子去打探一個人的消息。”眼看著婠婠的表情愈發好,終於有一個弟子戰戰兢兢的開口說。
“是誰?”婠婠面色一動,瞬間就到了那弟子的身前。
“是...是一個白日裡才來到了襄陽城的人!”那弟子敢看婠婠的眼神,說話聲音愈發急促了起來,“昨日,飛馬牧場的場主商秀珣帶著寇仲跟徐子陵二人去了家鄉樓,跟鐵勒的長叔謀發生衝突,後來這個人就出現了.......”
幾句話就將昨日米亞是如被寇總徐子陵牽連,受到了傅君瑜的攻擊,之後又重創對方的事情說的一清二楚。
末了補充了一句,“那人叫做高亞,應該是寇仲跟徐子陵的老相識,昨日晚間我們本來想要跟上去盯著的,中途卻被徐子陵發現了,無奈隻能撤退......”
後來的事情們就知道了。
至於邊不負為什麼會讓人調查那人,卻是他傍晚的時候就在家鄉樓對面的青樓當中,將二樓發生的整件事情看了個正著!
過這些事情就沒有必要跟婠婠說了,她對邊不負的秉性了解的很,此次來到襄陽本是秘密行事,自然不能做什麼暴露出身份的行為,那邊負就隻能去青樓解決自己的那點兒小思。
倒是那個高亞是什麼人?跟邊不負的死又有什麼關係?
婠婠眉頭越蹙越緊,中不斷的思考著這件事情,試圖將發生在邊負身上的經過給重新複原出來。
可惜卻沒有什麼作用。
若是那個高亞是個女人的話,她自然是不會如此煩惱,邊不負色.中.餓.鬼,見到漂亮的女人就走動,非要一逞淫.欲,可是聽弟子描述,那高亞分明是一個男人,那他為什麼要去調查他?
難道此事跟寇仲跟徐子陵有關?
“你們查出來什麼了?”她突的中一動,問那弟子。
“我們隻知道那人叫做高亞,面目俊美,是寇仲跟徐子陵的朋友。”負責此事的弟子也是一臉苦相,知道該說什麼好。
彆說是如此短的時間裡面查不出來什麼,就算是他們手眼通天,恐怕在這上面也是無能為力。那高亞,簡直就像是從石頭縫裡面蹦出來的一樣,在此之前竟然無人聽說過的字,也沒有在江湖中行走的痕跡。誰知他一出現就震驚四座,直接打的傅君瑜身受重傷?
“面目俊美?”婠婠愕然,難不成這是一個女扮男裝的?
“是,飛馬牧場的場主商秀珣看著像是對那叫做高亞的男人頗為有意。”負責此事的弟子回答。
當時就在邊長老身邊,自然對發生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那個叫做高亞的那人確實長得好,面容俊美的下女人,可是身上卻絲毫沒有脂粉氣,配合上的那張比婠婠要好看的臉孔,竟然有一種奇異的魅力,吸引的人想要靠近。便是他這樣的男人都不得承認有天人之姿,單論容顏之盛,竟是他平生僅見!
隻是這件事情牢牢的放在了裡卻是萬萬敢跟這位宗主的高徒說的。
這想法簡直坑苦了婠婠,即便是宗主高徒,可是在沒有親眼見到人之前,她也沒有辦法判斷那是不是殺死邊負的凶手。更何況此時還被人誤導,認為那是一個男人?
被當做了男人的米亞壓根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她殺死邊負的時候用的時候用了玉羅刹的武功,用了西門吹雪的劍法,便是使用的武器是刀,可是武功路數卻是截然不同的,這點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除非她當場為對方演示一下,否則的話,這樣不同的武功風格是萬萬會讓人聯想到一個人的身上去的。
既然她要給慈航靜齋多找幾個魔門的對手,那自然也能讓魔門太過寂寞,如就讓西門吹雪出現好了.......
這麼想著的米亞在離開了襄陽之後,就又找了個地方開始繼續自己製作面具的工作。
這次她要製造出來西門吹雪的面具,要製作出來李放跟陸小鳳的。
水越渾越是容易渾水摸魚啊!
除了製作面具之外,她發現昨天晚上跟跋鋒寒乾了一架又殺死了一個陰癸派的長老之後,自己的功力竟然又有了突破。
“所以說踐才是最重要的啊,沒有外部氣機的壓力,光是苦修到底是差了一點兒火候。”感受著自己身體裡面充盈的內力,米亞自言自語。
她因為身體的關係,之前一直都是自己在家中靜靜修煉,倒是沒有想到缺乏外力的刺激,光是修煉並能完全讓經脈變得強壯起來。
這就跟機器加了油越用越順滑一樣,一件新的機器,放在那裡的時間長了反倒是容易生鏽。
看來以後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多跟人戰鬥一下,有利於提高身體機能!
米亞暗自下定了決心之後,就重新騎上了這幾天在山林中撒歡的黑旋風,衝著洛陽而去。
身為千年古都,洛陽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隻因此地四通八達,聯通了黃河、洢水、邙山、洛水、澗水、虎牢、函穀.....諸地,又地勢險要,土地肥沃,堪稱是完美的交通樞紐。
楊廣繼位之後又在東都大興土木,用一條大運河將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連接起來,從全國各地遷來不計其數的富戶、工匠,讓洛陽成為了比長安要繁華的東都。
雖然他後來在江都身死,可是洛陽卻並沒有遭受到什麼破壞,反倒是因為早早的落入了王充的手中而保持的很完整,堪稱是亂中的一朵鮮花!
米亞對此感受尤深,她一路行來,少城市鄉村都被戰火所毀,死在她手下的燒殺搶掠之人更是不知多少,此時回到洛陽之後,倒是久違的感受到了安寧。
隻是她回到洛陽之後,卻並沒有回到裴家。
此前盧夫人曾寄信到嶺南,告知她裴家已經投奔了竇建德,離開了洛陽,想要裴府大門重新開啟卻是要等到竇建德拿下洛陽,登上帝位了。
米亞對此無可無可。
她接到盧夫人信的時候已經離開嶺南許久,倒是不在意此事——反正裴宣機也會在政治上面聽她的,又必多費口舌?
所以回到洛陽之後,她連看都沒去看緊閉大門的裴家,隻是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並且深深感慨和氏璧的魅力,隻是一個傳言而已,就能讓無數的天下英豪都聚集到這裡,連得找間有客房的客棧都不容易,果然不愧它傳國玉璽的稱號!
搖搖頭,洗漱過後,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走下了樓,準備點上幾個菜,聽聽最近的消息。
“來一碗小餛飩,再來一盤鍋貼。”她一撩衣角,坐到了桌邊,對小二說道。
“你是......”料剛剛坐定,就聽到了一略顯激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