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 他天天忙的要死,跟自己不相乾的事情有一個弟弟就夠了,哪來的心思去關注彆人?除非是有關國家安全的問題,邁克羅夫特才會伸手管一管, 前提是有內閣的直接指令。
其他的, 他沒那個精力, 更沒有那個心思。
從這一方面來說, 同為福爾摩斯, 其實邁克羅夫特要比歇洛克冷酷的多了,對於自己家人以外的, 不管是人還是事, 他都不關心。
所以對於這種所謂的少女失蹤案件,他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歇洛克不同。
邁克羅夫特很清楚自從自己的弟弟從加勒比海歸來之後, 他的手頭就寬裕了很多,多到讓他現在已經不需要為了錢去接一些自己不感興趣的案件,比如說那些貴族之間的風流韻事導致的感情糾紛造成的嚴重後果們, 再比如說一些他十分討厭的人想要委托的案件。
歇洛克·福爾摩斯已經從過去那個會因為生活所迫而接下自己不喜歡案件的人成為了一個挑剔的偵探,他現在隻會接下那些詭異的,有挑戰的, 高難度的案件,也許還有一些會對民眾影響極大的案件他會主動的去接觸。
總結下來,偵探先生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沒有名氣沒有錢的底層小偵探了, 而是變成了一個致力於各種案件中的疑難雜症的人士。
那麼他關注的案件會是簡單的嗎?
邁克羅夫特想起來之前曾經聽聞一位海軍要員女兒失蹤的事情,眉頭間出現了一個深深的溝壑。
如果這件事情不單純的話, 那麼是不是意味著那些誘拐了這些姑娘們的人不僅僅是想要從她們的身上得到金錢跟地位,還想要得到一些彆的東西?
他迅速的將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在腦子裡面給過了一遍,但是卻發現這幾個失蹤的姑娘的家庭並不能串聯在一起。
除了斯賓塞男爵在海軍部擔任了非常重要的職位之外, 剩下的幾個人們裡面並沒有實權人物,也接觸不到什麼重要的情報,他們唯一的共同點是有錢,並且很有地位。
“你認為這件案子是怎麼回事?”沒想明白這其中的事情,邁克羅夫特就直接問自己的弟弟。
這種事情可不是他坐在躺椅上面就能推理出來的,沒有足夠的線索,他也沒見過那些失蹤的姑娘們,隻靠憑空想象並不合適。
“我覺得這也許是一個犯罪組織而不是個人。”歇洛克回答。
他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雖然看似不相關,可是時間上面太過接近了,失蹤的女孩兒們年齡也差不多,又都是單獨行動之後失蹤的,這絕對不是偶發事件,而是經過了縝密的設計之後發生的綁架事件。”
在這上面,他非常肯定。
巧合太多了就不是巧合了,是故意!
“而且我懷疑這跟祭祀惡魔有關。”歇洛克考慮了一下,對邁克羅夫特說,“這是兩個案子,但是又不是兩個案子。兩者之間的聯係很奇妙,我想聖喬治教區血案的發生不僅僅是因為想要引出來真正的祭祀惡魔,還是在為這些年輕的姑娘們失蹤做掩護,更嚴重的是,這隻是一個實驗而已,如果成功了,他們可以做的更多。”
“你指的更多是什麼?”邁克羅夫特沉著臉問。
“現在的法醫亨利·克勞德在屍檢報告上面的敷衍導致了我們沒有辦法從屍體上面得知更多的信息,所以我在想,這些屍體是不是其實在送到蘇格蘭場的時候已經不完整了?而之前的那個年輕男人,如果不是當時有小偷正好在附近作案的話,他的屍體不該是在過幾天之後再被發現的,到那個時候就算是他的心臟失蹤了也不會被人在意,因為大雨帶來的意外太多了。”歇洛克也沉著臉說。
馬庫斯議員的出現讓他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靠著吃各種動物身上的生.殖.器官來維持自己在床上的能力,那麼失蹤的心臟是不是也被作為了一種藥劑成為了彆人維持心臟能力的東西?還有那些失蹤了的年輕姑娘們,他恐怕自己心中最可怕的預想已經成為了現實。
“還有一件事情你們沒有考慮到。”一直在看資料的米亞突然之間抬起了頭,說了一句話。
“什麼?”邁克羅夫特問。
“你們怎麼就能肯定那些已經下葬的受害者屍體就是真正的受害者呢?”米亞提出問題。
法醫不乾事,屍體本身也已經成了一灘爛泥,隻剩下骨頭,還有誰能夠辨認出來她們的真實身份?
“如果按照倫敦的生存規則來說,貧民窟的人死了也沒有多少人會去注意,失蹤就更不是問題,蘇格蘭場都不會對這種案件投入哪怕一點點的精力。可是富人失蹤了的話,情況就完全不同了,不管是礙於權力的壓迫還是錢財上面的鼓勵,蘇格蘭場都會在這上面下力氣的,除非他們已經確定這些失蹤的人其實並沒有遇到危險。”米亞點了點歇洛克放在桌子上面的資料,露出了一個冷漠的表情。
這就是十九世紀的倫敦,一個吃人的城市,即使是表面上再光鮮亮麗也不能掩蓋這個冷酷的事實。
“雨夜屠夫除了可以利用這些受害者們引出祭祀惡魔之外,還可以利用她們的身份,反正大家已經爛的辨認出來本來面目了,埋誰不是埋?一具已經被抽乾了血液,摘掉了所有有用器官的屍體埋在棺材裡面總比有一天從泰晤士河裡面浮起來要安全多了,至少那不會帶來什麼諸如吸血鬼的傳聞,再次引起蘇格蘭場的注意。”她冷靜的說完了自己的推斷。
每年被送到蘇格蘭場的無名屍體簡直數都數不過來,很少有屍體會被真正的認領,大部分面目全非的屍體最後都會埋在那些亂葬崗裡面。
當然,如果連續出現死狀相同的屍體的話,肯定會引起注意的,還是有可能會遭到調查。
那為了不引起他們的注意力,把這些明顯有異常的屍體給變成沒有異常的不就行了?埋葬之後又有誰會去挖開他們的棺材呢?又不是那些有錢的大人物們,還會有一些隨身的飾品跟珠寶供人盜取,這些窮人們一句薄薄的棺材就已經是不錯的選擇了。
再過去幾年的時間,屍體都爛透了,就更加沒有人會去注意這些事情了。
而那些被丟到了泰晤士河的完整屍體們,即使是擺脫了綁住他們的石塊重新浮上來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到時候連臉都成了一團爛肉,還有誰會認出來?
至於那些失蹤的姑娘們的身份,也許很久之後會被售賣給彆人,比如那些專門做敲詐勒索的人士。到時候他們的家人就會收到一些自己的女兒或者是姐妹寄來的求助信或者是什麼其他的需要錢財的信件,反正一份信件的郵費也隻不過是一便士而已,要是能夠成功的話,他們真正能夠獲得的東西會更多。
“.......你這個推測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聽了米亞的推論之後,邁克羅夫特乾巴巴的說。
縱然他並不像是自己的弟弟那樣小看女人,但是對於這位小姐的智慧還是感到十分震驚,這麼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到底是怎麼想到這麼凶殘的可能性的?
他又忍不住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米亞,這個年輕的姑娘長得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看起來就跟那些貴族家被養的天真單純的小姐沒什麼區彆。
可是這是一個可以扮成男人漂流在大西洋上跟海盜們戰鬥的女孩兒!
邁克羅夫特嘴角抽動,果然不能以貌取人,他弟弟的外表看上去還不是一個似乎隨時都能被貴夫人包養的小白臉?
而且他算是發現了,長得越是好看的人性格就越是凶殘,這點在歇洛克跟他的準弟媳身上真是表現的淋漓儘致,能夠這麼冷靜而又毫無波動的說出這種話語的女孩兒,心靈是有多麼強大?
恐怕也隻有這樣的姑娘才能夠陪伴他這個從來都是不甘於平凡的弟弟度過他永不能平靜的生活!
邁克羅夫特一邊感慨著一邊伸手去摸盤子裡面的甜點,試圖緩和一下自己受到的驚嚇——他可真是沒有想到一個看上去就很柔弱的姑娘能夠說出這種凶殘的話語,雖然對方實際上一點兒都不柔弱,但是誰還不是個視覺動物呢?
可惜,一摸摸了個空,盤子裡面的點心都被他給吃完了。
“如果你再這麼繼續吃下去的話,你的體重有希望在三十歲之前突破兩百五十磅。”歇洛克看了自己的兄弟一眼,面無表情的說。
“難道最重要的不是牙齒的問題嗎?”米亞驚訝的問。
體重還能減,但是這年頭可沒有什麼烤瓷牙或者是高端的牙科技術來治療牙齒,一旦牙齒有了問題之後真的很難辦。
說老實話,她本來以為邁克羅夫特也就是普通的愛好甜食而已,自己吃一些,剩下的送給彆人,可是沒想到今天對方的行為真的是打破了她對於這位一直比較嚴肅的政府官員的認識,這哪是普通愛好,這跟他自稱的比較喜歡都不能搭上邊,這簡直就是一個瘋狂的甜食控吧?
突然之間被紮心的邁克羅夫特:“........”
“你們兩個,閉嘴!”他沉下臉,衝著兩個捅刀的家夥說。
真是的,他每天都有好好刷牙,哪會出現那種問題?沒看見過去二十多年來他天天吃甜食都沒有出現問題嗎?
米亞跟歇洛克對視了一眼,都不說話了,貌似戳到了人家的痛點上面?
“現在繼續說案情的問題。”邁克羅夫特板著臉說。
這種紮心言論就應該被扼殺在搖籃裡面,否則的話以這兩個家夥的伶牙俐齒,他以後說不定還要遭到多少攻擊,這絕對不能忍!
大福爾摩斯先生氣的要命,又想要吃甜食了。他感覺自己這陣子為了調查公主未來王夫的人選背景問題已經夠糟心的了,為什麼還要面對兩個更加糟心的人?
“好吧,說回案情。”胸口聳聳肩,倒不是很在意邁克羅夫特的態度問題。
反正他的兄長自從成為了大英政府的一員之後就對自己的身材更加在意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那麼在意的話,少吃點兒不就完事了?而且內閣的那些老爺們比他的身材雄偉的人也不少,他到底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懷疑這個犯罪組織的目的就是為那些身體出現了問題的貴族跟有錢人提供他們需要的‘藥品’,而材料就是人身上對應的器官。”歇洛克的表情嚴肅了起來,“比如說心臟病人會吃掉年輕人的心臟用以補充自己心臟上面缺陷,少女的鮮血用來保持青春。而且我覺得很有可能這些所謂的‘藥品’有一部分是定製的,那些認為低賤的平民們的血液不配汙染他們身體的人會選擇跟自己地位相當的人來作為‘藥物原料’的提供者。”
這件猜測並不是憑空而來的,從雨夜屠夫案發開始,他就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經過了這些天的調查跟研究,還有一些證據,都顯示了這件案子背後的可怕真相。
“這個犯罪組織至少已經存在了四年以上的時間,祭祀惡魔很有可能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員,但是後來因為一些事情雙方翻臉了,所以祭祀惡魔離開了這個犯罪組織。”米亞補充道,“我們推測後來通過一些手段這個人成為了蘇格蘭場的法醫,在那裡潛藏了下來,並且對那個犯罪組織實施了打擊報複。而且他手中很可能有著一些這個犯罪組織的把柄跟秘密,所以一直都在被追蹤著。”
她停頓了一下,“另外我有一個推測,在過去的四年時間裡面,這個祭祀惡魔很有可能已經乾掉了一些這個組織的成員,也許曾經的那些死在祭祀惡魔手裡面的聖吉爾斯教區的受害人們也跟這件事情有關。他的目標太過明確了,而且殺完了這幾個人之後就消失不見,會不會是他借著這個機會向犯罪組織表示震懾?”
米亞真心覺得自己沒辦法揣摩出來這幫子連環殺手的心理,但是從一些事情的痕跡來推測的話,還是能夠看到一些事情的線索。
“而且我想在這個過程當中,祭祀惡魔本身也應該受到了一些傷害,所以之後他的行為就不是那麼高調了,轉而將自己給藏匿了起來。但是這個犯罪組織最後還是找到了他的消息,不過在這方面祭祀惡魔的水平更高,他發現了自己可能暴露了,然後用詐死的方式逃離了蘇格蘭場這個明顯的目標,躲在自己的墓地準備對那些犯罪組織的人進行暗算。”她揉了揉額角,有些不確定的說。
從各種線索彙集來看,這是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經過,但也隻是她的推測而已,沒證據啊!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那個祭祀惡魔,不管他的名字是本特·巴夫曼還是傑夫·金特,找到他就能找到一切問題的答案。”歇洛克接口。
“如果找不到他的話,緊跟在亨利·克勞德的身後把那個犯罪組織給扯出來也是一件好事。”米亞點頭。
他們已經把自己的推測說給了雷斯垂德聽,讓這位好探長在亨利·克勞德身邊進行了布防,要是這樣都不能讓案情有進展的話,那蘇格蘭場乾脆關門大吉好了,這辦案能力也未免太差。
好在蘇格蘭場雖然沒有能夠跟歇洛克的智商和能力相媲美的人,但是足夠人多勢眾,而且也受過專業的訓練,倒是不至於搞出來什麼岔子,一直把亨利·克勞德給盯得緊緊的的。
倒是前任法醫那裡,不管是蘇格蘭場還是米亞和歇洛克這邊都沒有什麼頭緒。
“我早就想到了這種結果,能夠犯下那麼多樁血案還沒有被抓住,又從犯罪組織中逃離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解決?”米亞覺得這真的是不是偵探的問題。
前任法醫真的是太過狡猾了,那麼多人都被他耍的團團轉,現在他們隻是剛剛涉及到了他的調查,想要一下子就找到他也未免太過異想天開。
想想看,這可是一個能夠為了自己潛伏躲藏起來就能跑到蘇格蘭場當法醫的人!而根絕雷斯垂德的說法,上一任法醫是因為心臟病發猝死才讓這個位置空了下來,對方的死亡真的跟這個人沒有關係嗎?
“看來這將會是一個長期奮鬥的任務。”歇洛克搖搖頭。
雷斯垂德他們那邊已經鎖定了亨利·克勞德,就等他行動的時候跟上去找到對方的老巢,這大概是這件案子到目前為止唯一的安慰了。
“你說祭祀惡魔是因為什麼事情跟他所在的組織翻臉的?”米亞突然之間好奇的問。
是什麼樣的理由能讓一個犯罪組織中的成員翻臉呢?這可不是普通的職業,他應該很清楚進來這種組織就沒有自由離開的一天,為什麼會做出這麼不明智的事情?
“不是感情就是利益,人類自古以來永恒的追逐。”歇洛克聳聳肩說,“比較起來他跟犯罪組織翻臉的原因,我倒是更想要知道他手裡面到底有什麼樣的把柄才能讓這個組織孜孜不倦的追了他四年多的時間都不放棄?”
而且還真的讓他們找到了這家夥的線索?
“按照正常推論,我覺得可能是名單或者是賬冊之類的東西,能夠讓這個組織直接顛覆。”米亞站在在歇洛克對面揮動鐵鍬,感覺夏天也有好處,至少晚上沒有那麼冷了。
“雖然我不明白他為什麼不公布出來這種東西。”她又說了一句。
“也許他是想要親自動手殺死所有的人?”歇洛克猜測。
這次的案件真的是太令人鬨心了,全程基本上靠猜,真正的事主簡直就像是隱身了一樣讓他無從下手。
“可是如果他真的有這種本事的話,四年都不夠他消滅一個組織嗎?”米亞反問,“我是說如果他手中確實是有那份犯罪組織的名單的話。”
“這確實是個疑點。”歇洛克點頭,“也許他手裡面的名單不全或者是這個犯罪組織不停的吸納新人又實力強大?”
“照你這麼說的話,他手裡面的那份把柄應該是賬冊?”米亞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他之前不是還殺死過一個小貴族嗎?”
祭祀惡魔的七日祭祀當中就有一個喜歡購買小孩子作為自己玩具的家夥,他的死是因為哪種原因?組織的人還是客戶?
“這個可能很大。”歇洛克讚同,“另外還有一件事情,這個祭祀惡魔擺出來的祭祀儀式跟圖案會不會是那個犯罪組織的宗教信仰?這樣就能解釋他為什麼要殺那些人了。”
雖然這家夥殺得都是犯下了罪惡的人,可是祭祀儀式這種事情可跟罪惡無關,隻跟獻祭有關。
考慮到這個犯罪組織的種種行為,歇洛克覺得有可能那個祭祀惡魔是從犯罪組織中學到的這個儀式。這也許是一整個異教徒的團夥,這種用人身上的東西來填補另外一個人的健康的極端邪惡行為,是罪惡的能夠下地獄的!
“你知道從中世紀開始到現在,有多少種邪惡的獻祭方式流傳了下來嗎?”米亞看著歇洛克那一臉的嚴肅樣子,滿臉黑線。
她真是不知道該說歐洲人民什麼好了,這是怎樣的一種作死精神啊?頭頂上面頂著一個瘋狂燒死女巫的天主教,私底下依然孜孜不倦的研究各種神秘的黑魔法學並且付諸實踐,還流傳下來了一堆的書籍指引後來人的方向。為了這件事情她特地去搜集了不少的資料,短短的時間裡面發現的各種所謂魔法書高達上百本,簡直震驚!
“我不需要知道那個,隻需要知道這種圖案跟跟祭祀儀式是崇拜哪個神靈或者是惡魔就行了,這樣有助於我在倫敦找到符合條件的犯罪組織。”歇洛克一腳揣在鐵鍬上面說。
如果這個犯罪組織足夠嚴密的話,那麼就算是他們抓住了亨利·克勞德,也不一定就能夠把他們給全端了,那找出他們的破綻就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而祭祀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他不相信那些人會忍住不做,那時候就是一個好機會。但前提是他必須要知道這幫人到底是崇拜什麼邪神,才能找到他們。
“這有點兒難,一般來說,這種事情要不是有特定的人引薦的話,外人是進不去那種儀式的。”米亞想起來了一件事情,剛想要說點兒什麼,突然之間感覺鐵鍬好像碰觸到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