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跟計劃總是美好的, 但現實中卻總是會出現點兒問題。
就像是福爾摩斯先生當初在跟米亞有關的事情上面的判斷出了點小小的差錯一樣,飯後他向米亞請求借閱那本據說是檢驗屍體的書籍的時候也出了小小的意外。
“這是什麼?”福爾摩斯少有的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為什麼這書上的字他都看不懂?
那一個個的方塊字簡直就像是磚頭一樣,悶不吭聲的就朝著他的腦袋砸了過來。
而且這特麼的還是豎排版的沒有間隔符號的文字, 偵探先生瞬間感受到了一股濃重的惡意。
華生也吃驚的長大了嘴巴, 難道連檢驗屍體都需要咒語嗎?還是說他們可愛的鄰居小姐是一個魔法師?
行吧, 醫生腦洞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他總是出現一些異想天開的想法, 來證明自己是個優秀的作家——喜歡看愛情小說的那種。
“至少超過五百年的古董?”米亞眨了眨眼睛,回答了大偵探的問題。
這可是實打實的古董呢, 還是初版!
歇洛克感到了一陣窒息, 超過五百年的古董?超過一千年的古董對他來說也沒用啊!都看不懂好嗎?
“你知道的,我在美國的時候跟鄰居相處的很好, 和他們結下了深刻的友誼,那對夫妻沒有孩子,送了很多東西給我呢。”米亞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完全沒有給自己生造出來一個鄰居的自覺性。
謊話說多了就成真理了,不怕!
我不知道!然而歇洛克隻想要呐喊,美國的鄰居都是什麼鬼?你怎麼什麼事情都能推到美國鄰居的身上?美國鄰居是你的背鍋俠嗎?
“我聽說英國有一些傳教士對東方的語言很有研究, 你們可以請教一下他們。要不然的話就隻能等我回來之後幫助你們翻譯了。”米亞晃了晃手裡面的信件說。
回到家之後她就接到了這封昨天找機會寄出去的信,來自於一位奧格爾曼夫人昔日的朋友的邀請,希望能夠跟老朋友的女兒追憶一下往事。
按照這封信上面的請求, 她最晚後天早上就要啟程前往那位希金斯夫人的家中了,所以暫時是沒有時間來給這兩位可愛的先生充當翻譯了。
所以說即使是大偵探這種自帶光環的家夥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一帆風順的, 至少在米亞離開之後他並沒有找到能夠幫助他翻譯這本據說是超過了五百年的古董書籍,隻能一臉鬱悶的暫時把這本書給放到了書架上面。
因為這件事情他甚至在考慮是否要去學習一下這個古老的國家的文字。
可暫且不提學習這比煉金符號還要複雜的文字有多難,他也找不到合適的老師啊!
偵探先生又想起來了之前去三樓拜訪鄰居小姐時候見到的景象, 那滿滿一整個起居室的書籍,其中不乏他感興趣的東西,可是令人比較痛苦的是,這位小姐可能真的是一個語言天才,他至少在她的書架上面看到了德語、法語、意大利語、英語四種語言的書籍,剩下的還有些他看不懂的。
唉,難道我除了科尼什語之外又要研究一門新的語言了嗎?
歇洛克歎著氣給自己的實驗加了點兒試劑,引起了華生的一陣痛苦哀嚎,“看在上帝的份上,福爾摩斯,你就不能把有關於氨水的實驗放到實驗裡面進行嗎?這太臭了!”
上帝保佑他吧,自從奧格爾曼小姐離開之後,他的室友可是做了太多的妖了!
華生吼完之後重新倒在了床上,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廚房裡面做危險的實驗,這日子還有完沒完了?
大概率的,這種日子還是要過上一段時間的,因為相比較起華生這個正牌的醫生來說,歇洛克對於那本關於檢查屍體的書籍更加在意,他總是無時無刻的想著要從中汲取更多的知識,但無奈每次看到書架上面的這本書都會想起來自己不會漢語這個悲傷的事實。
所以鬱悶的時候做做實驗有問題嗎?沒有大半夜的鋸木頭已經不錯了!
跟鬨心的偵探先生和醫生比較起來,米亞就要輕鬆愉快的多。
坐著車離開了貝克街之後不久,她就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下了車,走了一段時間回到了騎士橋。
爬上了窗戶,跳進去,換裝,爬出去,用鑰匙開門,米亞順利的完成了身份上面的轉換,重新變成了康斯坦茨·道爾頓先生。
“啊——”剛剛從菜市場回來的楊森太太看到屋裡面的人影嚇了一大跳,看清楚了是自己的雇主之後才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
她的雇主哪裡都好,不但性情溫和脾氣和善,還出手大方,平時更是基本上沒事需要她出現在身邊。除了一點,這個神出鬼沒的行動方式,楊森太太總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嚇出來心臟方面的毛病!
“您回來了?”她把剛剛購買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面,“是現在要吃點兒東西嗎?”
現在還不到八點鐘,想必她的雇主是沒有吃什麼東西就匆匆忙忙的趕回來了。
“請給我一杯牛奶跟一份火腿煎蛋。”米亞點點頭。
她早上離開貝克街的時候太早了,又走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路,現在確實是有些餓了。
而跟楊森太太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她可以確定自己的這位好管家太太最拿手做的最好的就是火腿煎蛋,還是不要去挑戰彆的食物了,對胃不好。
儘管爐子確實生火很困難,米亞不在的時候楊森太太也從來都不會使用爐子,但她還是很快的就吃上了火腿煎蛋。
這大概得益於楊森太太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面給自己搞了一個小型的圓爐子——平時用於夜晚溫水的那種。她現在使用起來這個小爐子簡直順手的很,如果平時不吃一些諸如烤製的食品的話,這個看起來體積隻有廚房的爐灶五分之一不到的爐子完全可以解決她的生活問題。
包括冬天的取暖,有了這個小型的爐子,她連壁爐都用不上了。
這可省下了不少的錢。
“但是我有按照先生您的吩咐,每個周末都會點燃壁爐去掉家裡面的潮濕味道。”楊森太太趕緊說。
她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來蒙蔽主家中飽自己的私囊,這種行為是得到了米亞的允許的。前提是她不能因為這個造成米亞居住環境變糟糕,畢竟她花了錢的話,卻不能保證自己的權益實在不是一件令人會覺得愉快的事情。
現在看來,楊森太太把環境保持的不錯,定時的通風跟點燃壁爐給屋子去濕氣,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既然這樣,她也不介意這位儘職儘責的女士為自己的養老金多籌謀一點兒。
“很好,如果您一直這麼儘職儘責下去,我會考慮在您退休之後在給您的養老金數額上再上浮一些。”吃完了早飯,米亞接過了楊森太太遞過來的這段時間收到的信件說。
康斯坦茨·道爾頓這個身份是一個很不錯的掩飾身份,楊森太太不需要做彆的,隻需要將這棟房屋給維持在一個一看就不是一座荒宅的狀態,而是一座主人雖然經常外出,但是卻不會放棄而是常住的地方。未來她還會在這棟房子裡面招待客人進行一些商談,可不希望這是一個冷冰冰的空旅館。
“您就放心吧!”楊森太太驕傲的挺了挺胸.脯說。
要說管理一棟房子可沒有人比她更有經驗了,她可是每天都會把家裡面的家具都用撣子跟撣一遍呢,更是會定時的請女仆來打掃整個房間,務必要讓這棟房子隨時都處在一個主家能夠請客人回來喝下午茶的狀態裡面。要不然怎麼對得起自己拿到的那些薪水跟這位好心的先生允許她節約下來的錢?
隻不過除了一點,“先生,您的房間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動過了......”楊森太太暗示了一下米亞。
這可不是她不乾活兒,而是雇主不讓動,所以要是房間裡面全是灰跟潮濕的味道可彆怨她啊。
“沒關係,我今天晚上住在客房,你有定時的晾曬並且更換床單吧?”米亞一邊拆信一邊不在意的說。
這棟房子雖然不大,但是該有的都有,客房當然也包括在內。主臥室住不了難道還不能住在側臥?
“當然,前天我還趁著有太陽的天氣把家裡面的床單跟被子都給晾曬過了呢!”楊森太太驕傲的說,“這兩天的天氣不錯,保證您今天晚上睡得被褥肯定會有陽光的味道!”
“那就好,待會兒你可以找人來把我的房間也給打掃一下,順便把被子跟床單晾曬一下。”米亞頭也沒抬的從信封中抽出了威克菲爾律師的信說。
她回來的時候那間屋子的味道確實是很要命。平常的房間一段時間不住還無所謂,但是倫敦,這個常年被濃霧跟陰雨籠罩的城市,一間房間要是一個月沒有住人的話,那種糟糕的感覺真的是令人足夠頭疼。
不過好在她在這裡居住的時間不長,等到處理完了這些事情之後就會重新回到貝克街過舒服日子了。
想到貝克街那隻舒適的浴缸,再想想騎士橋這個時下主流的盥洗室,米亞歎了口氣,這大概就是為什麼貝克街的房租那麼貴的重要原因了吧?單是光線好跟衛浴設施就已經吊打了不知道多少的出租房。
沒再糾結舒適度問題,米亞將威克菲爾寄來的信件全部看完之後疊好收起來,放到了自己臥室的書架上面。
跟貝克街那占據了一整個起居室的書架比較起來,騎士橋的書架簡直就是後媽養的,不但小的要命,連書籍都沒有幾本,還大部分都是地攤上買了的那種所謂的低俗文學——將恐怖驚悚跟色.情融為一體的小冊子,剩下的就是一些諸如聖經還有一些跟化學和機械有關的書籍。整座書架隻有三層擺著書,剩下的則都是被各種各樣的雜物給填滿了,現在威克菲爾律師的信件就是其中的一部分,它們正安放在一隻小小的盒子裡面,作為康斯坦茨·道爾頓先生存在跟投資的證明之一。
不過這些東西還不足以經營起來一個足夠血肉豐滿的人物,她需要做更多的工作。
比如說帶著一堆的專利技術再次去到威克菲爾律師的事務所進行商談。
“申請專利?”威克菲爾看著那厚厚的一摞子的文件,感覺一陣暈眩。
不是頭疼的,而是興奮的!
前段時間他才賺了一大筆錢,沒想到現在又有一筆傭金不菲的生意送上了門。
即使是在傭金方面不如那位美麗的小姐售賣項鏈所得,可是這麼多的專利申請下來不但花費多,就連他的傭金也不會少。要知道專利申請這種東西可是耗時長久呢!
“沒錯,申請專利。”米亞點點頭,“此外我需要你幫我搜集一些信譽良好的商人的信息,我打算在專利申請下來之後跟人一起合作。”
她所打造的康斯坦茨·道爾頓是一個熱衷於發明創造的男人,他雖然是一個天才,可是卻並不打算把自己的天賦都給花在經商上面,反而是打算在靠著自己手裡面的那些專利賺到了足夠的錢之後就去世界各地旅行和享受,所以他需要一些合夥人來跟自己共同進行投資,將那些專利給生產出來牟利並進行管理。
畢竟米婭·奧格爾曼這個本體不可能總是以康斯坦茨·道爾頓的身份長住在騎士橋。
“另外就是這項專利,在申請下來之後就可以直接賣掉了。”米亞抽出一張紙說。
上面是一個看起來有點兒怪模怪樣的鉗子裝的器具。
“這是什麼?”威克菲爾好奇的問。
這東西看起來可真是太奇怪了,光是看設計圖紙完全看不出來這是做什麼的。
“開罐器。”米亞扯了扯嘴角,“我受夠了每次打開罐頭的時候都要使用刀子,這感覺簡直太糟糕了!”
每次看到看凱莉拎著一把大刀砍罐頭,米亞都擔心她受傷,拿破侖怎麼在征集罐頭的時候就沒想著這東西開起來多困難,需要一個輔助工具來進行嗎?
遠在北美的皇帝陛下表示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怎麼還會被翻出來?他現在又不打仗,一心撲在專心培養間諜上面派回法國搞事情,而且北美土地肥沃,物種豐富,他也不需要吃這種東西,還搞什麼開罐器?
再說了,也輪不到皇帝陛下自己開罐頭,開罐器什麼的,讓它見鬼去吧,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他變成了一本小說中的男主角!
拿破侖·波拿巴閣下首次感受到了人生中的羞恥——比英國人汙蔑他是個矮子的時候還要憤怒。
上帝啊!哦,不,他對上帝沒有那麼虔誠,這對於皇帝陛下來說就是一個純粹的詛咒般的詞彙而已。
波拿巴先生真是生氣極了,看看這本名為《亂世驚情》的小說裡面都胡編亂造了些什麼東西吧!
“.......再見,我親愛的瑪格麗特,再見。如果聽到我死亡的消息,請不要憂傷,那隻是人生的另外一段旅途,我會在天上注視著你;如果我勝利了,那麼請等我回來,為你獻上法蘭西帝國的皇冠.......說完之後縱身上馬,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下的隻有那道鮮紅的披風跟飄散在風中的眼淚.......”
向來處亂不驚,就連被流放都沒有能夠讓他痛哭流涕失態的皇帝陛下罕見的扭曲了自己臉上的表情,感覺到了一陣近乎是溺水般的窒息。
他承認他的婚姻是有一些問題。當初跟約瑟芬的離婚並不為天主教所承認,跟現在的妻子路易絲在自己被流放之後感情也不好,在加拿大重新稱帝之後兩個人更是連見都沒見過——據說路易絲已經有了一個秘密的情人,她根本就不願意回到他的身邊。
但在身份上,不管是約瑟芬還是路易絲哪一個,都曾經擁有皇後這個稱號,前者已經逝世,不管羅馬的天主教會到底是怎麼想的,至少現在路易絲就是他的皇後,這點是任何人都無法否認的。
所以這小說裡面的把法蘭西帝國的皇冠獻給瑪格麗特是什麼鬼?他像是會說出來這麼不負責任的話的人嗎?
還有飄散在風中的眼淚,皇帝陛下想要把小說作者給打成碎片散在風中!
這小說裡面的拿破侖·波拿巴根本就是頂著他名字的一個不負責任的浪蕩子!
波拿巴先生氣的坐在椅子上面撐住了自己的腦袋,思考著這個作者是誰,為什麼要寫出來這麼一本鬼東西,他又是從哪裡得知的這些內幕?
順便考慮了一下是否要把這本小說給銷毀掉,避免自己成為世界上所有的人的笑料。
“那是不可能的,陛下。”然而他忠誠的屬下表示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具有操作性,“您認為這本小說為什麼會出現在您的桌子上?”克雷奧看著皇帝陛下的眼神簡直堪稱憐憫。
“實際上這本書現在已經火遍了歐洲大陸,正在向著美洲蔓延。”他努力的崩住自己的表情,“我的屬下去訂閱報紙的時候書店的老板熱情的向他推薦這本據說描寫了您的內心的小說,並且向他打聽您是否真的像小說中一樣喜歡靜靜的坐在瑪格麗特小姐身邊看她繪製夕陽下的蝴蝶。”
更慘的是,小道消息說大洋彼岸這本小說已經火的被劇院老板爭相競價想要改編成戲劇!
要他說,這位名為蘭斯·奧蘭特的作者可真是太能胡編亂造了,沒有影子的事情硬是被他給說的活像是真的一樣,而且還把殺伐果斷的皇帝陛下給寫成了一個迎風流淚,對月傷心的軟弱小可憐。
克雷奧將軍也想要喊上帝保佑他,這可是一個毫不猶豫的簽下了不知道多少死亡命令的皇帝,親手殺死的人更是數都數不清,為了王位的穩定他甚至能夠跟自己深愛的女人離婚,娶一個曾經的敵人的女兒,更不用說要是性格不夠堅韌的話早就鬱悶死在了厄爾巴島上而不是現在在加拿大坐穩了位置。
知道為了統治這片法國的殖民地他都做了多少可怕的事情嗎?
克雷奧冷笑,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可以被稱作軟弱,隻有這位皇帝陛下永遠都是堅硬如鐵!
而且他對於那位所謂的長得跟約瑟芬皇後很像的小姐真的是愛情嗎?
恐怕不是,而是純粹的征服欲!
同為男人,克雷奧可是太了解皇帝陛下的心思了,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就沒有女人拒絕過這位陛下,從約瑟芬到路易絲再到他的那些情婦們,誰沒有在皇帝陛下的面前底下自己高貴的頭顱呢?
可是那位戈蒂埃小姐卻在他做出了明確的願意庇護她的態度後消失了,而且是連個影子都找不到的消失。
結合其這位小姐之前的行為,這已經完美的說明了對方根本就沒把皇帝陛下給放在心上,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一個握有權力的男人身上都是不可忍受的,更何況是皇帝陛下?
克萊奧親眼見到了他的君主是怎麼吩咐自己的手下去探查這位小姐的消息的,對於這件事情再了解不過,又怎麼會把這種感情給當做單純的愛情?
老實說,他根本就想象不出來皇帝陛下為情所困的樣子,他甚至都瞧不起女人,那本小說實在是胡編亂造的太過分。
但他跟皇帝陛下有同樣的疑問,這個蘭斯·奧蘭特是怎麼知道那些本該沒人知道的事情的?法國本土的那些貴族不會告訴他那位戈蒂埃小姐長相酷似約瑟芬皇後的事情,難道會是他們這邊泄露了消息?
克雷奧陷入了焦慮當中,如果是他們這邊泄露了消息的話,那就說明皇帝陛下的身邊存在著一些威脅,因為所有有關於拿給戈蒂埃小姐的事情都是秘密進行調查的,知道的人並不多。
同樣的,皇帝陛下身邊見過戈蒂埃小姐真容的人也不多,更多的人見到的是一個頂著一頭金發跟小胡子的男人,又怎麼會知道她跟約瑟芬皇後長得像?
各種各樣的想法湧入了他的腦子裡面,一時之間竟然亂的很。
“那就找到蘭斯·奧蘭特,問問他是怎麼想到寫出來這麼一篇小說的。”有著同樣疑問跟懷疑的波拿巴沉著臉說。
他必須搞明白這篇小說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單純的抹黑他的形象還是抱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還有他的身邊是否存在一些應該清除的間諜,以及那位蘭斯·奧蘭特是不是知道一些關於瑪格麗特·戈蒂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