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正主拿破侖一世, 米亞就想起來了這位的那些騷操作,也順便想起來了那個著名的《亂世驚情》係列在美洲跟歐洲的各大劇院遍地開花、場場爆滿、長演不衰的往事。
這本小說的作者的具體身份可是到了最後都沒有揭開,成為了一個世界級彆的謎團。除了少數猜測到這是法國複辟的波旁王朝抹黑拿破侖搞出來的產物之外, 大部分不明真相的人都認為這是一部拿破侖身邊的人寫出來的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畢竟皇帝陛下也沒有親身出來辟謠這東西根本就不是事實,大家直接默認了。
這倒是跟現在的這位拿破侖世的情況差不多了,不否認也不限製傳播,那不就是默認?
呃,現在這位拿破侖世應該不會跟她再扯上什麼關係了吧?
米亞想了想, 怎麼也想不到兩個人能夠扯上關係的可能性,直接把這件事給拋到了腦後。畢竟這位皇帝現在還在法國蹲著呢,而且還有一個美貌的皇後跟一堆的情人, 怎麼也不可能跟她產生任何聯係!
所以她就更加歡快的投入到了發財大計當中,給盧多維卡夫人跟馬克斯公爵寫信寫的不亦樂乎不說,還派了自己身邊的士兵帶著需要賣掉的珠寶一起坐船回了歐洲。
“茜茜說什麼了?”馬克斯公爵聽到有女兒的來信,騎著馬匆匆的從獵場趕回了家。
說來奇怪, 自從他的女兒離開家之後,父女之間的關係反而越來越好了, 而且這孩子每次送禮物都能送到他的心坎上。再加上之前米亞在家裡面打下的基礎, 在寵愛這件事上她還不能超越他的情人給他生的兩個女兒,但是在地位上面, 卻遠遠的超越了彆的孩子。
馬克斯公爵無數次扼腕歎息這個孩子為什麼不是一個兒子, 如果他的伊麗莎白是個兒子的話, 那將會是比路德維希還要出色的孩子, 無論是在政治上還是彆的地方,這個完全繼承了他所有的一切的孩子肯定會在歐洲大放光彩,在未來成為一個偉大的人物的!
但上帝並沒有偏愛他, 他的伊麗莎白是個女兒是個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扼腕歎息也隻能是扼腕歎息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依然非常喜歡閱讀米亞從非洲寄來的信件,因為她總是能夠從當地的報紙還有新聞當中分析出來一些政治風向,父女兩個人隔著一片地中海跟好幾個國家,竟然交談的十分愉快,也是讓盧多維卡十分震驚。
女兒在家裡面的時候這兩父女都沒有這麼親密好嗎?怎麼現在隔著老遠反而關係越來越好了?
這種好還不是那種對他跟情人生的兩個女兒的那種無限製寵溺的好,隻要吃喝玩樂就行、彆的事情不用管,而是像是在培養一個繼承人那樣,處處充滿了引導跟探討的痕跡。
結婚幾十年,連兩個人的長子都沒有這種待遇的盧多維卡震驚的要命,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什麼。現在這種情況也挺好,至少一個跟父親關係好的女兒比跟父親關係不好要強得多,前者能夠從馬克斯公爵那裡得到很多東西——即使他並不是一個實權公爵,可是背靠巴伐利亞王室,在很多事情上面就已經非常方便而不會因為無權無勢遭到欺壓。
總體上來說,盧多維卡對於父女兩個人之間變得親近的關係樂見其成。
不過現在他們在信件上面討論的問題依然讓她感到十分無奈。
“茜茜說賣掉珠寶的錢一部分要去印度買地進行煙草種植,就是她之前寄送回來的那種,這簡直就是一個絕妙的主意!”馬克斯公爵摸著自己精心修剪的小胡子,十分愉悅的說。
他簡直太喜歡女兒之前寄回來的那種煙草了!
跟現在歐洲大陸流行的煙草不一樣,這種來自於非洲大陸的煙草有種奇妙的香氣,對男人來說完全是種享受,讓人願意整個下午什麼都不做,就那樣叼著煙鬥靜靜的看著天空。
馬克斯公爵覺得這種煙草肯定會有搞頭的,誰會不喜歡一種口味特殊的煙草呢?
而且還不僅僅是一種,女兒離開歐洲的這段時間裡面已經送回來了兩種不同的煙草了,各自都有著迥異的特點,完全可以滿足各種吸煙愛好者的不同需求。
現在她打算在印度買地種植這種煙草進行銷售,還有比這更好的主意嗎?他覺得這筆生意肯定會賺大錢的!
盧多維卡看他這個樣子隻覺得頭疼。
錢還沒有到手呢就想的這麼多,還能不能行了?
還有女兒,她這麼多年來因為精力所限,一直著重培養的隻有海倫娜,其他的孩子們基本上都是放養,以至於他們的思想跟父親十分接近。或者更準確的說,海倫娜的思想也深受丈夫的影響。可她萬萬沒想到,二女兒受到的影響會這麼大,離開歐洲去了非洲之後不但沒有受到那邊的殖民地的社交圈子的影響,反而更加放飛了自我,心直接變得無限大了!
此時的盧多維卡甚至有種十分錯亂的感覺,因為信件上面不但寫了女兒要用這筆錢的一部分去印度買地種植煙草,還打算在在非洲發展自己的事業。
看看她都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非洲是一片有著豐富資源的肥沃土地......我聽說在非洲大陸的南端,隻要隨便的挖一挖就能挖到金礦跟鑽石礦.......”即使隻是信紙,她也能從這上面感受到洋溢的興奮之情,她的女兒像是著魔了一樣,請求他們幫她在歐洲尋找合適的代理人來幫助她去非洲的南端進行礦產方面的探索,仿佛隻要找到了人來負責這件事就能夠立刻找到金礦跟鑽石礦,一躍成為超級大富翁一樣。
反而在傳統的土地買賣上面並不熱衷。
並且在信件當中還寫明了這種不熱衷的原因。
“我認為她說的得對,歐洲的資源就這麼多,可是眾多的人口卻讓這些資源捉襟見肘,那些殖民地不就是因為這種情況而發生的嗎?她想要去美洲這種大片土地都沒有開發的地方購買土地也是正常的事情。”馬克斯公爵倒是對信件上的內容頗為讚同,“雖然英國對美國的殖民失敗了,但是那裡依然是一片富饒的土地,而且現在正在飛速的發展建設當中,隻要在那裡有一份合適的產業,將來會源源不斷的帶來豐厚的收入的。”
他沒有什麼政治能力,現實也不需要他有,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連政治眼光都沒有。
歐洲這片土地上的戰爭就從來沒有停息過!
今天法國跟普魯士打仗,明天普魯士跟荷蘭打仗,後天俄羅斯跟波蘭打仗.......中間還夾雜著異軍突起的讓整個歐洲圍剿的拿破侖跟各種沒完沒了的衝突,再加上各個國家的內亂跟不同的兼並分裂,這片大陸上的國家就沒有個消停的時候。
而且歐洲這地方的人民,一旦上頭了,那是連自己家的國王跟王後都能拖出來直接砍頭的!
按照現在歐洲大陸的形勢分析,這裡確實不是一個特彆優秀的投資地方,地價貴,還不安全,說不定哪天哪個國家就要被兼並或者是共和了,投資是真的有風險。
可是美洲就不同了,暫且不說亂成一鍋粥的南美,北美就那麼幾個國家,地廣人稀的,打仗也打不起來啊。那把產業放到這裡有什麼不好?
地皮價格低,所有的一切都在蠻荒年代,正是一個積累資本的好時候,錯過豈不是很可惜?
以前是他沒錢,所以沒有辦法在外面投資,但是現在女兒有錢了,而且還孝敬了他一點兒,那還不趕緊向上衝?
馬克斯公爵的手不自覺的又摸上了自己的胡子,女兒爭氣是真的好啊,帶著父母一起發財!
嗯,再一次惋惜不是兒子,不然不得把半個美國都買下來?
盧多維卡夫人看著他這個樣子都不想要說話,這時候是爭氣的女兒不是中午時間不能打攪你的女兒了?你節操呢?都被吃光了嗎?
可是想一想女兒送回來的指明給她的那些珠寶,她又覺得丈夫這樣也不是沒有道理,誰會不愛這樣的孩子呢?
出門一趟就能帶回來大筆的財富,這就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孩子啊!
就是可惜,是個女兒,臉上出現了點兒問題。要是一個兒子的話,就算是臉上出現再多的問題,憑借著他公爵的身份跟巨額的財富,什麼樣的姑娘娶不到?
好吧,這個年代就是這樣,在考慮婚事問題的時候,男方的外表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更準確的說,男人的外表根本就不重要!不管是禿頭還是瘸子或者是傻子跟滿臉都是可怕瘢痕的毀容人,這些東西在一個母親眼睛裡面都是次要的,重要的隻有他們的地位、他們的權勢、他們的財富。
而財富,又往往是排在最後一個的,前兩者才是重中之重!
正如當初她的姐姐索菲嫁給了一個智障一樣,奧地利皇帝的兒子的身份足以掃平他在婚事上面的所有障礙!
米亞可不知道親爹親媽在這裡傷春悲秋的鬱悶著她不是一個男人,現在正忙著呢!
說要買地開礦就買地開礦,而且不僅僅是買地開礦,還有彆的發財的買賣也要做。
她在信裡面對馬克斯公爵跟盧多維卡夫人說非洲是一片富饒的土地這句話可沒撒謊,有些地方確實是非常適合進行種植的。
礦產是一方面,種植煙草跟咖啡之類的東西也能夠獲得大筆的收入,畢竟這兩樣東西在不管在什麼時候都非常的有市場,算是某種硬通貨了。
所以選擇來幫助她處理這些事情的人選也提上了案頭。
來到非洲已經兩年時間了,她除了天天鍛煉身體之外也做了一些彆的工作,比如說考察自己身邊的人的能力。
到了現在,她已經把這群人給研究明白了,現在的工作就是一個一個的面談,看看誰願意出去獨當一面了。
要是這群人不願意出去的話,那她就隻能從馬克斯公爵跟盧多維卡夫人那裡繼續借人手了,然後悄無聲息的轉化成為自己的。
這種挖牆腳的行為想想竟然還有點兒刺激?
米亞眨眨眼,在斯瓦特小隊長的名字後面打了個√,等到歐洲那邊的勘探專家來了,他就要跟著對方一起去南非展開自己的新工作了。
走出了會客室的斯瓦特隊長表情很複雜,既高興有點兒悵然,沒有想到自己的未來不是在歐洲,而是在非洲,這真的跟當初的設想完全不一樣。
但......給這位公主殿下工作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去了南非那邊之後,他幾乎擁有百分之百的權限,自由度非常高。而且在工作項目上面也很輕鬆,賺的也比現在多,可以說是另外一種高升了。
跟他有同樣想法的不少,也有人持完全相反的想法,並不想要去所謂的蠻荒地方開礦或者是種地。對於這部分人來說,完成了外派工作之後就可以回到歐洲大陸這個花花世界了,誰要在非洲或者印度這種地方待著天天忍受糟糕的天氣啊?
伊麗莎白公主殿下想要發展自己的事業的地方可不是在阿爾及利亞這種跟歐洲大陸的氣候並沒有差出去十萬八千裡的地方,而是中部非洲跟南部非洲和西部非洲都有,簡直就是在非洲大陸上面遍地開花,那氣候誰能受得了?
就算他們不是女人,也對把自己曬成黑炭一樣的行為毫無興趣!
不過說起黑炭,他們的公主好像自從來到了非洲之後就越來越漂亮了?從最開始的時候天天戴著掛著面紗的帽子到現在這種平時隻是戴著寬簷帽遮陽用掉了兩年的時間,這已經足夠讓一個稚嫩的女孩兒成長為一個成熟的姑娘了,也夠她皮膚上的斑點被時光衝刷到近乎看不到.......
“我確實感到這些斑點消失了很多。”米亞坐在梳妝台前面照著鏡子對自己的侍從官說,“但是我並不希望這件事傳回歐洲。”
她將散落在身側的長發撈到手裡,比了比長度之後,哢嚓一剪子把長發剪到了隻剩下原來的一半不到——即使如此,這頭茂密又有著漂亮光澤的棕色頭發也能夠在她的頭上挽成一個漂亮的發髻。畢竟原來這頭頭發的長度已經長到了她的大腿,實在是有點兒長的過度了,連同這個時代沒有各種化學洗發水的福音,米亞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頭上簡直像是頂著好幾斤的重物在行動。
但是這麼長的頭發顯然並不適合她以後的行動。
在阿爾及利亞的時候還無所謂,反正她每天做的事情不多,也有人幫忙打理這頭頭發。但是她很快就要啟程前往剛果雨林,還頂著一頭這麼長的頭發就很糟糕了。
所以她果斷的剪掉了這頭長發,然後在侍從官震驚的眼神中微微一笑,“作為一個公主,我想不會有人想知道得罪我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的。我的父親母親對我很關心,他們想要知道我在非洲是否平安,心情是否愉快。而彆的事情,不在這個範疇之內。”
公主這個名頭還是挺能唬人的,尤其是一個跟父母關係很好的公主。
平時的事情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畢竟沒有涉及到她的雷點,但是臉這件事絕對不在這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範疇之內。即使她的臉已經基本上恢複健康的事情並不會給她帶來極大的麻煩,可能少一點兒麻煩誰又願意多一些麻煩呢?
一個有錢有貌的公主,在歐洲王室中絕對是炙手可熱,而對於巴伐利亞國王來說,還有什麼是比這個更好的籌碼嗎?
她不想要牽扯進這件事,有人想要把她牽扯進來也不行!
埃戈貝特小姐把她的想法完整的傳達給了這棟彆墅裡面所有的人,並且得到了良好的反饋。
正如她所說,公主就是公主,即使跟父母關係沒有那麼好的公主,她的一句話也夠大公跟大公夫人對違逆她的意誌的人做點什麼了,更何況是一個跟父母關係很好的公主?
在大家都保持沉默的時候當那個出頭鳥,也要看有沒有命享受以後的好日子。
還有人記得當初那個給伊麗莎白公主送情書的小伯爵是怎麼死的嗎?
被盧多維卡夫人派到了波蘭之後病死的!
權力的可怕在這件事上展現無疑,沒有人想要冒險。
借助了馬克斯公爵跟盧多維卡夫人權勢來達到自己目的米亞對此感到很滿意,她也不需要拖住這些人太長時間,隻要完成了在非洲跟印度的產業布局之後就行了,因為那時候她已經進入了剛果雨林,馬克斯公爵跟盧多維卡夫人就算是想要對她做點兒什麼也做不到了。
所以她很快就把這件事丟在了一邊,重新投入到了即將開始的旅程當中。
過去的兩年時間裡面她可不是隻是種植煙草跟思考著怎麼發財,還慢慢的把自己要去剛果雨林用到的物品都給準備齊全了。就連奈瑟爾夫人製作好的那些襯衫跟獵裝也被她清洗過後曬乾好好的收進了行李當中,更不用說是其他的那些零零碎碎的進入到雨林之後需要用到的各種物品了。
現在就差出發前往雨林這麼一件事了!
不過在離開阿爾及利亞之前,她必須把自己的所有投資問題給搞定,以及把自己的大本營暫時搬到安哥拉這個距離剛果並不遙遠的隔壁國家去。
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面,她的精力都將會投入到剛果雨林裡,那麼遙遠的阿爾及利亞就不再適合她長時間居住了。
休整的時間裡面她總不能從非洲中部再跑回到非洲北部去,這是要有多折騰?
恐怕就算是她自己願意,跟著她的人也不想要這麼折騰自己——這真的是太瘋狂了,誰會在剛果雨林探險的空閒期跑去阿爾及利亞休息?都不怕累死的嗎?真當非洲的大小跟歐洲一樣啊?
就算是一樣,巴伐利亞跟保加利亞還隔著好幾個國家呢!
考慮到安全跟距離問題,米亞最終決定把自己的大本營暫時搬到安哥拉去,這樣將來她需要進行休整跟補給的時候,就有了一個近處的落腳地方。
至於原本的阿爾及利亞的彆墅,這裡既然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那對她來說也就沒有什麼用處了,等到歐洲那邊拍賣珠寶所得跟她需要的各種探險物品到達之後,這裡就會重新回歸到巴伐利亞公爵的名下。到時候是賣還是繼續留著作為一個落腳點,就要看盧多維卡夫人的想法了。
但那就已經跟她無關了。
不過.....“這種等待的時間真是漫長啊。”米亞坐在花園裡面,在巨大的陽傘下面看著年輕的小夥子們跟姑娘們打球,發出了一聲感慨。
想要賣珠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你想要賣也不一定有人願意買,想買的人也不可能隨便任你開價。互相之間通氣、講價、親自查看這些珠寶......耗費的時間可不止一點兒半點兒,再加上非洲跟歐洲之間的通信難度,成功的把整件事的過程給拉長到了幾個月。
等到米亞在非洲已經待到兩年出頭的時候,她終於又等到了一個來自於歐洲大陸的隊伍。
一隊用來填充她將要派出去的人手跟返回歐洲大陸的人手的士兵跟一群地質還有商業方面的專家經曆了漫長的旅行來到了自己的雇主面前,開始了為期不短的伊麗莎白公主未來商業版圖的擴張行動。
“除了公主身邊的侍從官跟女仆還有男仆之外,士兵幾乎都被換了個遍,隻有少數人留了下來,陪同公主殿下前往了安哥拉。”被盧多維卡派去幫助女兒整理各種內務還有打理外務的官員拎著自己的記事本,向這位大公夫人彙報著有關那位叛逆的公主的各種情況。
老實說,尤科斯在見到這位公主的時候簡直就是大吃一驚,因為跟兩年多前比較起來,這位公主殿下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她不再是那個活潑又天真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除了瘋狂躥升的身高之外,這位公主的談吐也比之前成熟多了,但成熟的同時,她又跟歐洲大陸的主流完全背道而馳!
天知道他在見到接見自己的公主穿了一身男性獵裝的時候有多麼吃驚,難道叫歐仁妮的人都這麼叛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