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伊恩還是留在了家裡面看孩子。
沒辦法, 他也不得不承認米亞他們說的對,總要有一個看家的,不能所有人都離開。更何況還有個亞曆桑德羅,難道要帶著五歲的小孩去人家家裡面談判嗎?
至於把亞曆桑德羅放到隔壁......嗯, 伊恩倒是想, 但問題在於隔壁現在正在開著炮火連天的party, 不但有著各種少兒不宜的情況, 還有弗蘭克這個可怕的存在!
伊恩是不知道為什麼弗蘭克從來不關注他名下的另外一群兒童,甚至就連住進了隔壁的他也被忽略掉了,但不得不說, 他有時候還是挺享受這種忽略的——反正從小到大他已經被忽略習慣了,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安靜點兒的空間, 是真的不想要被破壞。
所以還是留在這裡吧,彆去隔壁找不自在。
遠離了總是喧囂的環境之後他覺得自己其實也沒有那麼喜歡這種環境,還不如坐在沙發上看紀錄片!
這麼想著的伊恩就把亞曆桑德羅給抱到了沙發上, 在他的面前放了一個零食碗,裡面裝著各種聖女果跟洗乾淨的萵苣的那種——墨西哥的親戚們在食物這件事上面的堅持真是令人發指,彆管白天的時候吃的多麼豐富,多麼油膩, 一旦結束了晚餐,就誰也彆想要吃任何帶著油或者是肉的食品了, 也是讓人牙疼。
伊恩本身也不得不跟著他們一起過著晚餐之後無油無糖的生活, 因為他很確定如果自己敢違背這件事的話,向來沉默的亞曆桑德羅是絕對不會介意把他的行為給曝光在米亞面前的。
於是現在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他跟亞曆桑德羅各自盤踞在沙發的一端,一人懷裡面捧著一個裝著聖女果跟萵苣葉子的玻璃碗看有關深海殘骸的紀錄片。
而米亞跟哈羅德還有萊昂娜已經帶著烤好的戚風蛋糕出現在了維茲拉家的門口,敲響了大門。
“你們——”鄧肯開門看到幾個人愣了一下, 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些孩子來拜訪彆人的時間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對?
他看著幾個微笑著的加拉格,很想要跟他們說一句晚上不要隨便去彆人家裡面拜訪,因為你永遠不會知道你拜訪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又會遇到什麼樣的遭遇。不僅僅是對在犯罪行為猖狂的地區的人,也是對生活在美國其他地方的人,這並不是一個非常友好的世界,保持警惕心不是什麼壞事。
所以他也就格外的不理解為什麼白天還十分警惕的哈羅德竟然會在晚上跟自己的姐妹一起來到他家門口拜訪?
“我們可以進去嗎,維茲拉先生?”然而還沒有等到他糾結出來個結果,鄧肯就聽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甜心米亞用一種十分溫和的語氣說話,讓聽到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
“當然可以。”他讓開了身體,看著幾個孩子進入自己的家中,有種微妙的違和感。
“請坐。”他示意幾個孩子坐到沙發上,詢問道,“要喝點兒飲料嗎?”
“謝謝,但還是不了,晚上喝太多水對身體不好。”米亞依然保持著自己微笑的表情,情緒十分穩定的說,“維茲拉先生,我們就彆互相廢話的試探來試探去了,還是直接一點兒吧。我記得之前我們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你也同意了我的意見,那麼現在我能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這個街區嗎?不要用巧合來敷衍我,也不要用經濟問題來糊弄我,一個能夠穿的起拉爾夫·勞倫最新季襯衫產品,還能戴的起A.Lange&S??hne的手表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淪落到在北華萊士大街買房子的,還是說你想要用你在躲避追殺來作為理由?”
她注視著鄧肯,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注意到在自己說追殺這個詞的時候對方的表情有了一瞬間的波動。但是不明顯,而且之後的表情也證明了追殺這件事應該是存在於他搬到這裡之前,現在這件事已經解決了。
所以這家夥就真的是衝著他們幾個來的?
鄧肯感覺自己被那雙藍眼睛盯的簡直快要無所遁形,似乎所有的秘密都要曝光在對方的面前一樣。可是她明明隻有十幾歲,甚至還是一個未成年人!
還是說他對孔納德的愧疚讓他在這孩子面前像是一隻醜陋沒有皮毛的蟲子?
鄧肯垂下了眼睛,決定還是對這個聰明的孩子說實話,“我問過你是不是認識孔納德·雷曼,你當時給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聰明人之間的談話不用繞來繞去,他們現在不是政府官員需要繞圈子談判,隻是需要和平相處。
“我騙了你。”米亞坦然回答。
沒錯,她就是說謊了,那又怎麼樣?
誰會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危險人物說實話把自己給推進不知道是否是陷阱的坑裡面?她看起來像是傻瓜嗎?
鄧肯看著她坦然又平靜的臉都有點兒震驚,見過無恥的人,沒見過這麼平靜又無恥的人,你說不認識的人是你親爹好嗎?要不是他因為這張臉始終不肯相信兩者無關,恐怕就要因為那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而錯過這件事了!
“而且我想這件事也不重要,我是不是認識孔納德·雷曼無關緊要,你到底為什麼跑到我們家旁邊才是最重要的。”米亞一點兒都沒有被帶偏話題,依然緊緊抓住鄧肯的行為重點不放,“請一定不要告訴我你是欠了孔納德·雷曼的人情所以才來到這個亂的要命的地方來保護我們,你知道我們不會相信這種話。”
米亞把所有可能性漏洞都給堵住了,完全不想要跟這個人扯上關係。
上次見到他的時候這個人還完好無缺,但是這次見到他,不但瞎了一隻眼睛,就連他的手背上都有著一堆的傷口,看上去活像是被人給刑訊過一樣,聯係一下他被追殺的事情不難想象他的背景絕對不單純。跟這樣的人沾上關係,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都說了要做普通人了,危險事件滾開啊!
“.....”鄧肯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過於尖銳的女孩兒解釋清楚自己的來意了,最終歎了一口氣,“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他面露悲傷,將那段慘烈的曆史娓娓道來,把自己血淋淋的傷口展現在了幾個孩子面前。
“......你們真的沒有必要防備我,我隻是想要看一看孔納德的孩子生活的怎麼樣了而已。也許在你們遇到困難的時候提供一些幫助,並不複雜。”鄧肯感到有些疲憊,每次回憶起過往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是對精神跟心靈的雙重打擊,讓他沒辦法從這種糟糕的情緒中走出來。
“所以酗酒這個壞毛病竟然是遺傳的?”萊昂娜聽著鄧肯的話,絲毫沒有感到任何同情跟悲傷,關注點全都在另外一件事上,他們的那位祖父竟然有著嚴重的酗酒毛病!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身體裡面有嗜酒基因,以後需要在這件事上格外注意?
“?”鄧肯愣住了,完全沒有想到她的關注點竟然會這麼歪,這正常嗎?
“抱歉,我們對你的遭遇深表遺憾。”哈羅德伸手在米亞背後拍了一下萊昂娜,露出了社交味道十足的笑容,“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我們願意提供幾位在心理創傷範圍內十分具有權威性的醫生的聯絡方式,希望你能有一個良好的治愈環境,並重新燃起對生活的熱情。”
既然那位祖父大人都死了,也就不用譴責了,直接表達對這位維茲拉先生的同情就行了。
哈羅德在這件事上的思考非常清楚,米亞的意見就是他的意見。他們現在已經不需要再有什麼所謂的親人跑出來對他們進行關懷或者是奉獻愛心,那完全沒有必要——他們都過了那個階段了。既然在墨西哥的時候沒有人找到他們,那現在也沒必要再給自己的腦袋上面增加個所謂的伯父,這是要有多閒?
就連弗蘭克,要不是因為需要有個監護人,也不會走入他們的視線的!
需要你的時候沒影子,生活走上正軌了之後你出來摘桃子,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他對鄧肯沒有什麼意見,也談不上怨恨的立場,但是既然一開始的時候他就不存在,那現在又何必出現在他們眼前扮演慈愛的長輩呢?大家的生活本來就不在一條線上,硬要融合在一起反而對雙方都不好,徒增煩惱。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我們現在生活的很好,也希望彆人生活的很好。”米亞做總結,“如果你想要安安靜靜的生活,我們很歡迎一個心向和平的鄰居,但是再多的,我們也沒有辦法給出了,好好生活才是我們的重點,而不是什麼闔家歡樂。”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維茲拉先生,很高興你對我們並沒有敵意,希望以後我們相互之間也能繼續保持和平相處。另外我建議你最好還是處理乾淨你身後的線索,有時候一時的不謹慎會給人帶來終身的遺憾,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某一天睡在床上的的時候發生什麼意外吧?”
最怕這種突然之間找上門來的愛心泛濫的親戚好嗎?
米亞是真的擔心這位鄧肯·維茲拉先生心裡面沒數,非要跟他們來個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拜托,按照這家夥說的,他都跟自己的弟弟分彆了十多年了,時間久到孔納德都完蛋了,難道還真的指望跟孔納德的孩子再續前緣?
人生並不是一直都是順遂的,總要接受一點兒生活的挫折,畢竟大家都是普通人。
幾個加拉格來的快,走的也快,都沒有給鄧肯什麼反應的時間就迅速的離開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甚至就連裝著蛋糕的盤子都是用紙做的,免去了鄧肯還餐具的麻煩,讓這位前任殺手先生直接對這幾個孩子的行為陷入了呆滯。
這個神奇的結果是他絕對沒有想到的。
鄧肯沒指望著這幾個孩子剛跟他接觸就對他熱情不已,要是他們真是這樣單純的孩子的話,也不可能一路從墨西哥安全無恙的來到芝加哥。但是至少給他一個機會,讓大家可以慢慢接觸,現在這種完全拒絕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啊?
“以後離他遠一點兒。”離開了鄧肯家之後,米亞的臉立刻恢複了平靜,不再掛著充滿了溫暖的笑容。
“你發現了什麼?”萊昂娜問她。
聽上去米亞好像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才會對鄧肯·維茲拉這麼排斥。
“不用我發現什麼,他身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一個人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面讓自己從刑囚過程中走了一遍,你們認為他會是什麼從事普通行業的人嗎?”米亞哼了一聲。
這種情況,八成不是雇傭兵就是殺手,而且還是後者可能性更大,並且帶來的各種危險性也更多,“不用我提醒你們,那些暴露了身份的雇傭兵跟殺手的家人們是什麼樣的結果吧?”
“不用!”哈羅德跟萊昂娜齊齊的喊了一聲,對於這種事情再清楚不過。
他們隻是沒有到那個年紀而已,並不代表不知道那些事情。墨西哥之所以被稱為犯罪的國度就是因為這裡什麼破事兒都會發生,因為家人的關係死掉的人可是太多了。其中不乏警察、軍人、雇傭兵跟殺手,就算是美國政府的王牌,那些CIA成員們在墨西哥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行動,萬一要是惹到了哪個幫派的話,當時他們可能懾於CIA的名頭而不能怎麼樣,但是背後下起黑手來絕對會讓這些人後悔他們還不如對自己下手而不是去找尋自己的家人進行虐殺跟滅口!
當初不做人的把隔壁當成是殖民地死命的折騰,結果現在倒黴的都是普通人,美國政府這不做人的水平真是坑人不淺。
所以伯父什麼的,還是待在曆史裡面吧,彆瞎折騰了。畢竟跟親爹都十多年不見了,跟他們之間就更加沒有感情了,何必彼此為難?
姐弟個人很快就回到了家,速度迅速的讓伊恩連一碗聖女果跟萵苣都沒吃完,“你們把問題解決了?”他吃驚的看著個人,這麼快嗎?
“沒有什麼問題,一場誤會而已。”哈羅德深沉臉,“反正你以後離他遠一點兒,那是個危險人物,沒準兒就會對你這種可愛的小貓咪下手。”
詭計多端的老男人真可怕!
“噗——”伊恩嘴裡的聖女果被噴了出來,他一臉驚恐的看著哈羅德,什麼?小貓咪?下手?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撲!”米亞面無表情的把哈羅德的腦袋摁進了墊子裡面,“閉嘴,不要隨便亂用形容詞,維茲拉先生不是會對小男孩兒下手的人!”
“咳咳咳——”伊恩手忙腳亂的用紙抽擦著被噴到了地上的聖女果殘骸,一邊擦一邊咳嗽,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總有種秘密即將暴露的感覺怎麼辦?
亞曆桑德羅無聲無息的把一杯水遞到了他的面前,眼神誠懇,‘喝點兒水吧。’
伊恩:“......”
他一手把紙抽丟進垃圾桶,一手接過那杯水,咕咚咕咚的全都灌了下去,用來壓住自己快要蹦出來的心。
“你不要亂來啊!”萊昂娜看著喝完了水繼續咳的伊恩,感覺好無奈,哈羅德這個喜歡嚇人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我隻是說出來了我觀察到的事情而已,彆否認,如果今天我們被他給打動了,那以後就要多一個天天看管著我們的伯父了!”哈羅德哼了一聲,對於鄧肯的那些行為很不以為然,“糟糕的移情作用,我可不想要成為他的乖寶寶。”
鄧肯·維茲拉顯然對弟弟孔納德有著嚴重的補償心理,但現在孔納德死了,他的那些補償心理就轉移到了他們的身上。可以想見的是,他們要是真的認了這個親人的話,那以後的日子一定不會太好過,畢竟孔納德是死在墨西哥的,是個正常人都知道他肯定不是什麼正常死法。
而他們幾個從墨西哥來的孩子......哈羅德都懶得想,按照米亞對那位維茲拉先生的推斷,八成他們之後是要過的比寄宿學校的學生還要慘!
萊昂娜想了想,竟然還覺得他說的挺對,也不diss他了,“還是離遠一點兒吧,他看上去有點兒偏執。”
聽鄧肯講故事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這個男人對自己過去的家庭有種執念,這對他們來說真的不是好事。
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覺得有點兒怪,他長得跟孔納德不太像,他們真的是兄弟嗎?”
雖然說兄弟長得不太像的人很多,可這也不像的有點兒過頭了吧?孔納德雖然也有著標誌性的歐洲男性特征,但是他算是長相比較柔和的那一種,跟鄧肯這種看臉就知道不好惹的完全兩回事啊。
“也許他長得比較像父親?”哈羅德想了想,猜測一個可能性。
兄弟兩人,一個像父親,一個像母親,也正常。
就像是他們姐弟幾個人,米亞除了一頭紅發之外,跟父母兩人都長得不太像,估計是像上一輩;他跟萊昂娜,前者長得像蕾娜多一些,後者像孔納德多一些,但總體上都是典型的歐洲人臉,不大笑的時候看起來異常的冷淡,這可能跟加拉格家的血統這邊也有歐洲人有關;而亞曆桑德羅,這個更要命,他長得既不像是蕾娜跟孔納德,也不像米亞,跟隔壁的親戚們也一點兒相似處都沒有,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小孩兒。
跟幾個哥哥姐姐比起來,他甚至都沒有一張值得彆人稱讚的漂亮臉蛋兒,很普通,也很平凡,丟到一堆小孩兒裡面絕對找不出來的那種。
“基因可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哈羅德咕噥了一句,對此感到十分神奇,“真高興我們幾個裡面沒有一個跟鄧肯長得像的,要不然可就太糟心了。”
“沒錯,長成維茲拉先生那個樣子在美國確實不是一件好事。”雙胞胎的另外一個似乎是感受到了哈羅德的情緒,讚同他的話,“並不是每一個帥哥在美國都能混得開,還是阿爾這樣的好。”
列比一下,鄧肯·維茲拉先生這種在好萊塢電影裡面隻能演反派,但是阿爾這種如果身高體格夠的話,就能當男主角!
一直保持沉默的亞曆桑德羅:“.......”
他都已經這麼隱形了,為什麼還要被拖出來做比對?
生活在一個哥哥姐姐都過於出色的家庭中的亞曆桑德羅感到了一陣憂傷,自從來到了美國之後,大家就變得好放飛,比在墨西哥的時候可怕多了!
終於停止了咳嗽的伊恩一臉的驚魂未定,還好,還好,話題被轉移開了沒有繼續停留在他的身上!反正他是決定了,即使那位先生的外表十分符合他的審美,以後也要堅持的繞路走,絕對不靠近一點點,這樣才能最好的保護好自己的秘密。
總而言之,事情算是圓滿的解決了,至少在米亞他們這裡是圓滿的解決了。
大家都決定離那位鄧肯·維茲拉先生遠一點兒,不去靠近他。
而鄧肯·維茲拉先生在意的則是米亞之前說的話,什麼叫處理乾淨他身後的線索?他眉頭緊皺,開始思考起來自己身後都有什麼線索沒有處理乾淨,以至於這個年輕的女孩兒竟然會刻意提醒他?她是發現什麼了嗎?
“我隻是推測而已,幾個月的時間能夠發生很多事情,他看上去像是一個獨行俠,誰知道受了這麼多傷之後是不是有人給他善後?”米亞表情十分平靜的回答萊昂娜的問題,“如果他沒有搞定這些事情,後續又招來了麻煩,你們覺得我們被找上門的可能性有多大?”
雖然不知道維茲拉先生的敵人是誰,但是米亞一點兒都不想要介入到對方的那些糟心事兒裡面去,所以做好預防還是必須的。
“我就知道這不是件好事!”哈羅德皺眉,對這位突然出現的父親的兄弟真是半點兒好感全無。
一出場就有可能帶來麻煩,真的很讓人不爽。
“也許我的想法是錯的也說不定,彆太在意。”米亞倒是沒有哈羅德的態度那麼激進,理智的很。
她相信最近經曆了一場災難的維茲拉先生會在她提醒之後,會注意一下這些問題的,畢竟他才剛剛從牢籠中逃脫不久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