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馬丁看著這個長得像是熊一樣的男人完全懵掉了, 他確定自己的腦子沒有出現任何問題,格雷茲巴赫家就沒有長成這樣的成員!
“你又是誰?”熊壯的男人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長相豔麗的小子,感到了一陣不滿,大清早上被吵起來讓他的心情不爽到了極點, 很想要用拳頭來伺候一下這小子的臉。
“我找梅利塔·格雷茲巴赫。”馬丁陰沉著臉說, 同樣對眼前的情況感到不滿。
該死的,誰能告訴他, 這裡怎麼就住進來了這麼一個見鬼的大胡子?
“沒這個人!”熊男砰的一聲甩上了門。
要不是馬丁躲得快, 就要面臨著臉被門板拍上的後果。但這已經足夠這位嬌生慣養的少爺生氣的了,他憤怒的砸著門板, 試圖給對方一個教訓, “開門!開門!開門!”
然後門就真的被打開了, 一個碩大的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 “滾!”
被砸的完全懵掉了的馬丁倒在門前, 整個人都呆滯的無法行動了。他沒想到竟然有人敢這麼對待他!
想要站起來繼續砸門,但是想到剛剛落到臉上的拳頭, 他瑟縮了一下,終究還是退縮了。
那太疼了!
馬丁摸了摸自己被打到的地方,最終還是決定退走。
他會找到格雷茲巴赫一家的, 也許他們隻是換了個住處呢?畢竟他最近這段時間是真的沒有辦法關注這家人,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對了,比魯科夫!他想起來了那個跟諾伊爾對接的雜誌社的編輯, 也許他會有消息!
馬丁默默的離開了這裡,打算去找比魯科夫了解一下情況,完全不知道被斷稿了的比魯科夫現在都快要瘋了。
對於他們這種特殊群體來說,兩年多的時間已經足夠養出來一個巨星般的作家了。
尤其是這個作家不但筆力一流,寫出的故事引人入勝又蕩氣回腸, 還有一手的好畫技,給作品配的插畫完全都可以當藝術品來欣賞的時候,諾伊爾·G早就成為了這個圈子裡面的‘神’!
套句幾十年之後的流行用語,諾伊爾·G在這個時代,就是同性戀文化圈子裡面的頂流。他的作品不但在德國的同性戀圈子裡面十分流行,甚至還經過了一些渠道輻射到了歐洲的其他地方,成為了某些有著特殊愛好者們的聖經——包括並且不限於為雜誌社供稿的那些作品,還有從秘密的沙龍俱樂部中流出的作品。
這些作品被多次翻印,灑向了廣闊的歐洲大陸,並且引發了一係列的地震。
鑒於作者是一個曾經在英國生活了很長時間的人,並沒有深入的接觸過沙皇俄國的貴族們,諾伊爾·G的文字跟插畫的主角雖然是俄羅斯的落魄貴族跟德國貴族,但配角跟描述的日常生活中卻不免帶上了幾分大英帝國的貴族們的風采。
某個英倫三島有著特殊愛好的貴族人士就曾經對諾伊爾·G先生的作品產生了疑問,“看描述,我覺得他似乎不是還在寫俄羅斯跟德國的貴族,而是在寫英國人,而且寫的人我好像還認識......”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他一個,雖然不多,但是在這個隱蔽的小圈子裡面怎麼可能有秘密呢?
很快的,疑似是小說原型的貴族老爺就被揪了出來,成為了圈子裡面人儘皆知的秘密。因為這件事,那些上流社會的老爺們開始深挖自己圈子裡面不為人知的情侶們,並把這件事當成了炫耀的資本。諾伊爾·G的作品也因為這種心照不宣的秘密而被大家追捧——既然這本小說根本就是有原型的,那麼小說中的其他事情呢?那些隱藏在作品角落中的八卦呢?
在無人知曉的時候,跟歐洲大陸隔著海峽的英倫三島的某些人士們開始了‘考古’。
諾伊爾·G這個作者,暫且不討論劇情問題,他在曆史上的造詣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比較的。那些信手拈來的細枝末節都證明了這個作者對過去的了解,才能從浩瀚的曆史中找出曾經的蛛絲馬跡!
這讓大家對他更加好奇了,以至於每逢比魯科夫的雜誌出版的時候,都會有一大批被送上輪船跟火車,派發到諸如英國、法國、意大利.......等等國家去,滿足人們的窺私欲。
這種暴漲的銷量讓比魯科夫都快要高興死了!靠著雜誌跟他的俱樂部裡面的那些稿件跟畫作,他不但賺了很多錢,還借此開始編織起來了自己的人脈網絡。
誰能想到突然之間就被斷稿了呢?
看著稿件底部的那一句,‘克裡斯蒂安輕輕撫摸著伊凡散落在床上的金發,看著船艙外面緩緩升起的太陽笑了起來,距離他們到達自由的國度的時間又近了一天。’比魯科夫痛苦的想要掐住自己的脖子。
給他一百個腦子他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慘遭斷稿這種坑爹事,現在怎麼辦?到哪裡去找作者?
公寓退租了,格雷茲巴赫家的孩子就讀的學校也去查了,就連安娜·格雷茲巴赫還有海倫娜·格雷茲巴赫曾經工作的地方他也去打聽了,可是結果呢?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就沒有彆的答案了!
唯一得到了一點兒有用的信息的地方是那家安娜·格雷茲巴赫曾經工作過的地方,女主人卡曼太太說他們一家回到鄉下去種地了。可是他去查找了格雷茲巴赫家的家鄉所在地之後,根本就沒有找到這一家人!痛苦的比魯科夫把頭砸在了桌子上,諾伊爾·G這個混蛋,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到目前為止,知道米亞去向的隻有夏洛特,但問題在於她根本就不在比魯科夫的詢問範圍之內。
倒是馬丁,在氣的快要頭頂冒煙的時候終於想到了一個人,漢娜·阿申巴赫,他在她的婚禮上見過米亞,兩者之間是有親屬關係的!
急匆匆的衝到了沃爾夫·阿申巴赫的家,馬丁坐到了漢娜的面前,“她在哪裡?”他迫不及待的問。
“什麼?”漢娜被馬丁的問題給問的一臉懵,完全不知道他的意思,什麼叫做她在哪?哪個她?
阿申巴赫夫人對於這位大少爺繼承人根本就不了解,也沒接觸過,怎麼可能想到對方問的到底是誰?她跟他的那些女伴們可沒關係!
“米亞,梅利塔·格雷茲巴赫,她在哪裡?”馬丁憤怒的吼叫道。
他隻覺得心中有一股怒火在沸騰著,燒的他無法平靜想要毀掉一切。
“我不知道!”漢娜在這種可怕的質問下驚恐的後退了一步,撞到了椅子上。
“夫人?”在門口的女仆聽到聲音,走過來詢問。
“我沒事。”看到門口的女仆,漢娜冷靜了一點兒,衝著她揮揮手表示自己沒事。
然後看向了馬丁,“我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跟米亞聯係了,你到底在說什麼?她難道失蹤了嗎?”
漢娜的表情一臉的不可置信,她甚至還試圖去抓馬丁的手臂,但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向前,“我最近一直都在照顧約阿希姆,沒有出過門,到底發生了什麼?”
馬丁看著漢娜的表情,確定她完全不知道內情,一句話都沒有說,失望的轉身離開了這裡。
留下漢娜在那裡站了一會兒,拿起電話撥通了丈夫沃爾夫所在的辦公室。
“親愛的?”沃爾夫接起電話,聽到妻子的聲音一臉疑惑。
漢娜是個很有分寸的女人,她從來都不會在工作時間打攪他,現在是出了什麼事?
“沃爾夫,馬丁剛剛來過了。”漢娜有些恐慌的聲音傳過來,“他問我米亞去了哪裡,格雷茲巴赫家是出了什麼事了嗎?楊科跟艾瑪呢?”
“彆著急,親愛的,我會搞明白這件事的,相信我好嗎?”沃爾法很快搞定了漢娜,掛掉了電話,坐在椅子上思考了起來。
老實說,他對格雷茲巴赫家這門省事的親戚還是挺滿意的。
他們並沒有因為他的地位就圍繞在他的身邊試圖為自己撈好處,漢娜的兩個孩子平時也不會出現在他的家——即使是出現了,也是趁著他不在家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攀附的意願。
這種對雙方都好的行為模式是沃爾夫樂意見到的,兩個已經快要成年的孩子,怎麼可能指望他們真心實意的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親?這樣不遠不近的相處就挺好,所以他從不吝嗇在這兩個孩子身上花錢,用以換取他們遠離自己的生活。
但是現在什麼情況?
馬丁竟然為了尋找那個叫米亞的女孩兒找到他的家?
沃爾夫皺著眉頭拿起了電話,“杜貝爾,來我的辦公室一趟。”
他需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而阿申巴赫家裡的漢娜則是在掛掉了電話之後呆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站起來去拿自己的外套,換上了外出的服裝,吩咐了女仆照顧好孩子之後就匆匆的離開了家,讓司機開車前往她曾經居住過的公寓。
漢娜並非對格雷茲巴赫家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在格雷茲巴赫家還沒有離開德國的時候,她接到了來自於曾經的家人們的禮物,其中一份禮物是來自於米亞的,打開之後會自動播放搖籃曲的八音盒。約阿希姆很喜歡這隻八音盒裡面的曲子,每次聽到都會咿呀咿呀的咯咯笑,然後慢慢的進入睡眠。
而在一個多月之前,她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對方隻是告訴了她一件事,打開那隻八音盒的底部。
裡面有一封信,是來自於格雷茲巴赫家的。上面的內容很簡單,告訴她他們已經離開了德國,並講明了為什麼會這麼做的理由——家族獲得了一筆來自於安娜的父親的巨大財富,決定去美國生活。以及安娜的血統中帶著猶太血脈。
“.......親愛的漢娜,我們都知道德國正走在一條什麼樣的道路上,如果那位先生上台,毫無疑問我們都將被送進地獄.......”信中聊聊的幾句話,將他們離開德國的理由說的很清楚,並且交代了漢娜看完信之後立刻毀掉它,不要留下任何證據。
格雷茲巴赫家已經消失在德國,包括她的孩子們,以後不會有人用這件事來威脅到她。
看完了信的漢娜失神了很長時間。
她無比清醒的認識到一件事,格雷茲巴赫家的離開已經不可挽回。唯一能夠指望的也隻有信中所承諾的安定下來之後會給她寫信,方便以後她去美國。
漢娜毫不猶豫的燒掉了那封信,然後在走下台階的時候崴傷了自己的腳,讓紅腫的眼睛有了理由。
現在格雷茲巴赫家離開的事情爆發了,她必須為了自己的孩子們去演一場戲!
沃爾夫·阿申巴赫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內心都經曆了什麼樣的煎熬,他隻是吩咐手下去對這件事進行了調查,自己則是給馬丁打了個電話詢問這件事情的經過。
如果不是這位遠方的堂親的話,他還不知道原來格雷茲巴赫家竟然出了事情,這絕對是一件令人震驚的事情。沃爾法希望事情最好不要牽扯到什麼危險,這樣會讓他的妻子傷心。
然後最終得到的結果卻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從調查結果來看,格雷茲巴赫家是主動退掉了那間公寓,安娜·格雷茲巴赫跟海倫娜·格雷茲巴赫也是主動辭掉了工作。倒是幾個還在上學的孩子們,並沒有從學校退學,隻是向學校請了假之後就消失了。等到學校發現了幾個孩子們已經很多天都沒有上學了,找到了之前的公寓,才發現這家人已經離開。
“真有意思......”沃爾夫看著調查結果表情微妙。
很顯然,格雷茲巴赫家是因為一些事情臨時決定離開德國的,不但走的很匆忙,而且還很謹慎!
那麼是什麼事情能讓他們這麼做?
從長遠角度來看,這家人未來的日子應該不會難過的。沃爾夫從妻子那裡知道,那位漂亮的梅利塔·格雷茲巴赫小姐是一位很有才華的女士,她靠著給雜誌供稿跟給有錢人——比如說馬丁這樣的人繪製定製的油畫而拿到了不菲的收入。這樣的一位女士,前途是絕對不會差的,即使她名聲不顯,全都是打著父親的名號來做事。
但這也正說明了她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知道不能用有風險的事情來給自己的名聲蒙上一層陰影。這樣的人,將來不能說一定會跨越階級成為人上人,但是靠著她那超乎尋常的驚人美貌跟聰明才智,找到一個有錢的又容易控製的丈夫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而且格雷茲巴赫家的其他孩子們也漸漸長大了,這一家人的生活隻會越來越好,所以他們為什麼要離開德國?
沃爾夫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決定放棄這個問題。
從他本身的角度來說,這件事根本就無所謂。他娶的是漢娜又不是格雷茲巴赫一家,對這家人根本就不關心。就算是漢娜的孩子,楊科跟艾瑪,他願意提供給他們足夠的金錢,但是卻不想要他們來打攪自己跟漢娜組成的家庭,那麼現在這一家人主動的消失不是很好嗎?
就是漢娜需要好好安慰一下,畢竟她的孩子突然之間不見了,這對於一個母親來說確實是個打擊。
受到打擊的母親可不僅僅是漢娜一個,蘇菲·埃森貝克男爵夫人也被打擊的夠嗆。
本來在經濟危機中損失了一大筆錢就已經夠讓她痛苦的了,誰能想到兒子竟然也不省心?
蘇菲聽著司機彙報馬丁出門是為了尋找一個平民女孩兒的事情,氣的要命。
之前她就接到了一封匿名信,稱馬丁正在跟一個有心計的窮姑娘曖昧不清,打算跟她結婚,她去質問兒子是否有這麼一件事的時候馬丁那支支吾吾的態度也證明了這一點。從那之後,她就緊緊的盯著馬丁,堅決杜絕他那個跟普通女孩結婚的不靠譜的念頭。
上帝保佑,他們這樣的家庭怎麼可能讓他跟一個普通人結婚?
難道他就沒有一點兒身為埃森貝克家族繼承人的覺悟嗎?
蘇菲氣的要死,本來還打算用兒子的婚事來增加自己的話語權的心態都差點兒要崩潰了。從那之後,她就徹底的盯死了了馬丁,並且加強了對他的控製,堅決的杜絕他做出蠢事的衝動。
可是沒想到最近隻是幾天時間忙著股票市場的事情,兒子那邊就出了問題,居然跑出去找那個該死的女孩兒了?
憤怒的蘇菲直接讓自己的情人來解決這件事,“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讓那個該死的女孩兒從此之後徹底消失在馬丁的生活當中!”怒氣衝衝的金發女人絕對不允許兒子脫離她的掌控,他的妻子也必須是她選擇的!
弗雷德裡希向來都是對情人的話言聽計從的,現在也不會例外,很快就驅車前往司機說過的地方,去處理那個窮姑娘。
但是到達之後才發現那個窮姑娘竟然是一個格雷茲巴赫,這不就是他的朋友,沃爾夫·阿申巴赫妻子的家人嗎?
“實際上,你們完全不需要擔心那位女士給馬丁帶來任何影響。”已經把事情都查明白了的沃爾夫叼著卷煙,一臉愜意的說,“那家人已經離開了德國去了美國,除非馬丁追到美國去,否則的話,我想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想要查清楚格雷茲巴赫家的事情說容易不容易,說難也不難,隻是需要一點點的技巧跟時間而已。花費了一些功夫,沃爾夫就查到了這家人的去向,他們早就離開德國前往美國了。
至於再具體的,他們在美國什麼地方,那就不是他的勢力範疇之內的事情了。
但人都不在德國了,難道還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嗎?
“你確定嗎?”弗雷德裡希大吃一驚,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離開德國了?難道那女孩兒是因為擔心蘇菲會對她做些什麼嗎?
沃爾夫也是這麼想的。
對於蘇菲·埃森貝克這位親戚,他可是了解的再清楚不過了。
這個女人自私又狡猾殘忍,並且有著強大的控製欲,想要把丈夫留給兒子的所有一切都牢牢的控製在手中,進而在老埃森貝克死後將整個家族也控製在手裡,她怎麼會允許一個不在自己控製中的女人對兒子產生影響?
特彆是這種影響甚至有可能超過她對馬丁的影響的時候,這簡直就是無法忍受的罪惡!
也許馬丁跟那個年輕的姑娘早就在私底下有了曖昧——即使是沃爾夫這樣鐵石心腸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那女孩兒漂亮的驚人的同時還有著特殊的氣質,獨立、強大、堅毅.....像太陽一樣光芒四射,是那種感覺就算是把她丟進彈儘糧絕的冰天雪地裡也會靠著自己的力量掙紮出來的女孩兒。
他對這樣的人不感興趣,但是卻並不代表馬丁這個被他的母親給控製的死死的人不感興趣。而且還有可能是極大的興趣,他向來對這樣的女人沒轍不是嗎?
沃爾夫甚至有種奇怪的感覺,強硬如蘇菲這樣的女人在那女孩兒的面前也要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前者所擁有的東西都是來自於自己的兒子,通過馬丁,她才牢牢的掌控了一切。但是後者,她本身就足夠強大,不需要倚仗彆人,相反,彆人能夠從她那裡得到力量。
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但是沃爾夫卻深信不疑——靠著直覺他已經避過了很多的危險。
所以對於米亞離開德國這件事他十分喜聞樂見。
一個軟弱可控的埃森貝克家族掌權人才是他們想要的,而不是一個堅強又有主見的埃森貝克家族繼承人!如果那女孩兒真的跟馬丁搞到了一起去,那將來他要面對的就是一個強大的馬丁跟他背後更加強大的女人,遠不如現在的這樣軟弱無能的馬丁跟一個外強中乾的女人更加有利。
“聽我說,弗雷德裡希,彆再管這件事了,那女孩兒已經離開了德國,不能再對馬丁產生任何的作用,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掌控足夠多的權力,這樣才能增加你跟蘇菲結婚的底氣。”他摟住了弗雷德裡希的肩膀,用一種充滿了蠱惑力的聲音說。
完全不知道發了瘋的馬丁衝去了比魯科夫那裡,從對方的手中拿到了一副畫作,伴隨著流星跟烈火從天堂墜落的黑翼天使。
“《墮落的金星》,諾伊爾·G失蹤之前的最後一副畫作。”比魯科夫痛苦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