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6. 第 1316 章 西塞山前白鷺飛(1 / 1)

“好啊。”米亞微微一笑, 打破了沉滯的氣氛,率先上了車。

白飛飛面色古怪的看了這新來的少年一眼,便招呼沈浪跟連城璧將蕭十一郎給抬進了馬車裡面, 然後伸手挪開小幾,提起了一個向下的槽子的槽板。

為了裝下他,還不得不把槽子裡面的東西取出來重新進行歸置, 讓她心情十分不爽。

被塞進了槽子裡的蕭十一郎也非常痛苦。

那槽子橫在車下中間, 位置不大, 又扁的很,竟讓他隻能用一種奇怪的姿勢將自己塞進其中, 連傷口都被扯的更痛了。

“蕭兄莫要擔心,等到出了城之後就好了。”米亞看著他這個樣子, 用力的按著他的腿往下壓了壓, 蓋上了槽板。

“......”槽子裡面的蕭十一郎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是一張被壓扁了的餅,連呼吸都成了一種奢侈的想望。

那槽板緊緊的壓住了他的鼻子,胸口跟槽板之間根本就沒有空隙——不但沒有,相反那槽板簡直可以說是重重的壓在他的胸膛上, 連傷口都被二次傷害了。就更不用說本來微微抬起的腿,被米亞那麼用力一壓,腿筋痛的像是快要斷掉了一樣!

外面的幾個男人眼睜睜的看著那扁扁的一個凹槽裡面被強行塞進去一個人不說, 還壓的死死的,都齊齊的打了個了冷顫, 感覺自己的身體也痛了起來。

“這裡本來就不是用來裝人的, 蕭兄你且忍一忍。”米亞蓋上了板子之後還好心的安慰了蕭十一郎一句。

身材高大的蕭十一郎躺進這麼一個地方, 確實是有點兒憋屈了,可是當一隻扁扁的青蛙總比被城主府的人給抓回去嚴刑拷打或者是直接當場弄死要好的多吧?

“我來趕車!”緋衣少年眼睛一亮,自告奮勇的跳上了馬車前面的車板上, 拿起了鞭子,讓剛剛想要充當車夫的沈浪不禁摸了摸鼻子,閉上了嘴巴。

不過倒也無所謂,隻要處理好了蕭十一郎,剩下的就好辦了,他跟連城璧完全可以單獨行走出去,倒是不用擔心。

當下米亞跟白飛飛帶著蕭十一郎坐著緋衣少年趕著的馬車在前面走,沈浪跟連城璧則是悄悄的潛回到了客棧當中,將自己的馬給偷了出來,往城門那邊走。

此時幾個人無比慶幸他們當初都選擇了寅時去夜探城主府,離開的時間剛剛好,若是時間再早一點兒的話,恐怕他們現在連城門都出不去,人家的大門還關著呢!

幾個人分了兩批往外走,就發現今日的城門查探的格外的嚴格,與他們來的那日的輕鬆完全不同。

“門簾打開。”守城的士兵看了一眼駕車的緋衣少年,示意他把門簾打開。

這人一身錦衣,又是細皮嫩肉的,光是看就知道根本不是關外的人,十分可疑!

緋衣少年見他這樣也不生氣,隻是輕輕的撩起來了簾子,“姐姐,姐夫,這位官爺要查探一下車廂。”

他聲音清脆,貌似好女,看起來竟然顯得格外的乖巧。

米亞跟白飛飛聽著他的話也不惱他亂攀關係,隻是默默的看了那守城士兵一眼,任由對方的眼神在車廂裡面掃視。

這車廂設計的極為巧妙,此時的兩人居然還能在車廂中煮上一壺散發著香氣的暖茶,小幾上還有一盤點心,一塊咬了一口的驢打滾正好衝著守城的士兵,簡直讓這位天寒地凍還要儘忠職守的士兵嫉妒的要死!

本有心難為一下這幾個人,可是他又想到最近城裡面頗不太平,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便大手一揮,“放行!”

車子裡面的東西一目了然,有箱籠也有包袱,可是體積都沒有大到可以裝進去一個人,自然不可能藏著那個標明了身高尺寸的刺客。

況且城主府的人說了,那人受了重傷,胸口被捅了個對穿,所在之處必定會有血腥氣。可是這車裡面不但沒有血腥氣,還有一股子梅花香,怎麼可能藏著人?便是那個蒼白著臉的男人,也是能夠自由行動的,簾子撩起來的時候他正好將一本書放到了小幾上面,又怎麼會是一個重傷不起之人?

緋衣少年立刻放下了車簾,重新跳上了馬車,趕著車出了城門,沈浪跟連城璧不久之後也跟了上來。

“看來我們的運氣還算是不錯。”緋衣少年笑道,“在下王雁飛,不知幾位兄台高姓大名?”

他一邊趕著車一邊笑嘻嘻的對幾個人說,端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

隻是一個他這樣年紀的人能夠獨身闖蕩關外,又怎麼會是真的不諳世事?

連城璧看著四道同時射到了他身上的目光,感受著來自於車廂內的沉默,身體僵了僵,不得不開口道,“在下連城璧,這位是沈浪沈兄,車上的兩位是張翠山張兄跟殷素素殷姑娘。至於車底下的那位,是蕭十一郎蕭兄。”

“城主府想要找尋的人想必就是蕭兄?”王雁飛目光閃了閃,臉上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不錯。”沈浪慢吞吞的點了點頭,輕輕的敲擊了一下車廂的門框,“張兄?”

“進來吧。”米亞的聲音從厚厚的簾子的另外一端傳來,竟然有些失真。

沈浪卻沒有管這些,直接從行進的馬上跳到了車板上撩起了車簾,“蕭兄怎麼樣了?”

他自是知道那個槽子是多麼的不人道,人若是待在裡面,簡直就是活受罪!正常人都受不了這種痛苦,更何況是受了重傷差一點兒就沒命了的蕭十一郎?

“多將養些日子就好了。”白飛飛冷淡的道。

這蕭十一郎真是個麻煩精,實力不濟卻不知道用腦子,隻這麼莽撞的跑去招惹是非,搞得她妹妹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不說,竟然連白日裡都不能補覺!

米亞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挪開了小幾,將槽板拉了起來。

“呼——”憋悶了許久的蕭十一郎呼出了一口大氣,感覺自己總算是又活了過來,想要起身。

然而他卻發現自己起不來了。

這狹小的槽子將將能夠裝下裝下一個人,可是裝著的姿勢也是有要求的。此時他的小腿肚子跟大腿側緊緊的貼在一起,手臂被塞在空隙裡,時間長了竟然已經全都麻掉了!

沈浪也沒有想到蕭十一郎此時竟然是這種模樣,剛想要進入車廂裡面去幫他,就見到白飛飛一手拎著蕭十一郎的腰帶將他從那槽子裡面‘拔’了出來。

“......”他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隻能接住了白飛飛丟過來的蕭十一郎幫他按摩起來了發麻的腿腳。

至於那被槽板壓的紅通通的鼻子,他卻是沒有辦法了。

蕭十一此時卻是連歎氣都不想要歎氣了。

他發現一件事,從來到了關外之後,運氣就一直很糟糕。仇人沒有找到不說,現在還弄的自己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是撞了什麼邪?

蕭十一郎的腦子裡面紛紛擾擾,馬車的速度卻一點兒都不慢,反而因為出了城之後來到了空曠之地,馬兒更加可以撒著歡的跑。

隻是這路線卻怎麼看怎麼不對。

連城璧皺著眉頭,若是他沒有弄錯的話,這應該是不是回關內的路?

是這個王雁飛還是張翠山夫婦?

他眼神在兩者之間逡巡,還沒有等到問出口,就見到一把閃著冷光的刀無聲無息的架到了王雁飛的肩膀上。

“王公子,你想要將我的馬車帶到何方?”一道冷幽幽的聲音在王雁飛的背後響起,竟然是他之前稱呼姐夫的那個男人。

“關外有兩大勢力,便是快活王跟逍遙侯,你們此時既然得罪了快活王,自然是要離開他的勢力範圍,逍遙侯的地盤便是最好的選擇,免得到時候快活王的人追上來之後還要招惹麻煩。”

王雁飛就當是沒有看到自己脖頸旁邊散發著寒氣的刀子,也當沒有因為自己竟然躲不過這奇特的一招而吃驚不已,隻是笑嘻嘻的說,似乎是十分為幾個人著想。

“是嗎?”他聽到後面的張翠山輕笑一聲。

那笑聲中似乎是包含了輕蔑、嘲笑、冷漠跟惡意,隻笑的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感覺渾身寒毛直豎,立刻便要甩開手上的鞭子彈射而出。

可惜已經晚了,另外一把刀已經無聲無息的刺穿了他的肩胛,而一雙白的沒有半點兒血色的手也伸過來點住了他的穴道。

此時王雁飛才發現自己向來引以為傲的身手在對方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便仿佛是紙糊的一般,輕輕一戳就裂成了碎片。

“你到底是誰?”他驚恐的看著這個仿佛是隨時都能斷氣的蒼白著臉的男人,聲音中滿是不可置信。

“那就要先問問你是誰了。”米亞輕笑一聲,“你說呢,王憐花王公子?還是我該稱呼你雲夢仙子家的公子更符合我們現在的身份?”

王雁飛?這可真是一個好名字,王雲夢在回雁峰到手的秘籍跟丈夫都飛走了!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兒子這麼諷刺她,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氣死?還是狠狠的揍這個混蛋小子一頓?

她自然是認識王憐花這個人的。

作為太守家小姐王婉瑩的閨中密友,她怎麼可能不認識這個王森記家的少爺?

若是要追溯的更久遠的話,兩個人早在還是髫齡童子的時候便認識了。當年在衡山那個被王雲夢拉走的小孩子不就是王憐花?

隻不過那時候的兩個人年紀還小,身量跟相貌尚未完全長成,跟此時的相貌並不相同,又沒有通過姓名,多年後再見面的時候雙方都已經面目全非了,自然是認不出來對方的身份。便是覺得相貌上面有幾分相似,可是一個是太守的寡婦族妹的兒子,一個是個太守的女兒交好的閨閣少女,雙雙都處在盲點上,又怎麼可能想到江湖上的往事?

而且他們之間也實在是算不上是太熟——她不想要跟這個風流名聲已經傳遍了東都的太守親族有什麼瓜葛,對方大概也是對她這種名為循規蹈矩的小家碧玉實則是被家中長輩給教養的傻了的木頭美人沒什麼興趣。

這般情況下,兩人在王森記跟太守府中見過幾次面自然是對對方以禮相待,沒有什麼火花。

那時候的她還沒有想到王憐花的那個據說是守寡的母親竟然就是王雲夢,直到今日見到了除了改變了一些面貌之外,身形跟儀態絲毫沒有變化的‘王雁飛’。

王憐花這個寡婦的兒子不在東都好好的待著過自己的風流日子,來關外做什麼?而且還是快活城這個關外有名的勢力所在之地?

一道靈光電光火石般的閃過了米亞的腦海,當年那個雨夜的景象便如走馬觀燈一般的閃現在了她的眼前,如果他是王雲夢的兒子就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被柴玉關給坑的要死的王雲夢若是得知了柴玉關下落不明的話,又怎麼會坐視不管?她肯定是要來到關外親自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

那王憐花出現在這裡也就成為了順理成章的事情,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王雲夢竟然沒有跟他在一起......

“什麼王憐花?你在說什麼?”可惜王憐花實在不是一個配合的階下囚,都被米亞給捅了的對穿,又被她封住了身上的穴位,依然死強著不開口。

他媽在江湖中的名聲可實在是不怎麼好,無論是黑白兩道,對這個昔日的魔女都稱得上是人人得而誅之!而知道王雲夢當年沒有死在沈天君手下,還有個兒子的人就更是讓他高高的提起了心,誰又知道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當年的回雁峰真相?

連城璧的老子死在了回雁峰的事情可是到現在還被武林人士惋惜呢!

那能夠跟他走在一起的人難道還會是王雲夢的朋友嗎?

王憐花哀歎一聲,萬萬沒有想到他隻不過是想要給逍遙侯找個敵人引開他的目光,讓王雲夢解脫出來,卻遇到了這麼一群人。

看著圍著他的沈浪、連城璧跟那對古裡古怪的夫妻,他覺得想要突圍大概就隻能從蕭十一郎這邊入手了。

可是這個張翠山的封穴手段實在是厲害,他竟然沒有辦法衝開那幾道封住的穴位!

“你說他是王雲夢的兒子?”倒是連城璧,聽著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心中一動,也想到了當年那個雨夜。

那一天,他失去了父親,目睹了王雲夢是怎麼想要把禍水引導他們的身上,也記住了一個送給他香囊的女孩子。

王憐花不吭聲,可是這種事情便是他不吭聲又有什麼用?

現場的幾個人,除了蕭十一郎因為躺著的角度不方便之外,剩下的幾個人的眼睛都在他的身上,特彆是沈浪跟連城璧這兩個跟柴玉關有死仇的人,看著王憐花的眼神竟然讓他有種冷颼颼的感覺。

“我是這麼認為的。”米亞看了王憐花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伸出手去扯住了他的臉皮,“易容術不錯,記得下次注意細節。”

有意思,這人的易容術走的不是帶面具,而是另外一種路線,倒是值得好好研究一下。

旁邊的沈浪跟連城璧一呆,易容術?怎麼又跟易容術扯上了關係?

“你到底是誰?”王憐花眼睜睜的看著那雙冰涼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揉揉捏捏,氣的咬牙切齒。

他到底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不但被人捅了個對穿,還被認出了身份,現在居然連引以為傲的易容術都被人拆穿了,怎麼能不生氣?

特彆是對方的那雙手,簡直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在他的臉上揉搓了幾下之後,竟然從他臉上撕下了東西!

王憐花驚恐極了,他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險境,一時之間竟然呆住了。

沈浪跟連城璧也呆住了,沒有想到這樣一張生動靈活的臉孔竟然是假的,下面還有另外一張臉,也知道了他為什麼要給自己重新捏一張臉。

若是真的要評價的話,王憐花本人的臉可比他之前扮出來的臉要更好看一些,若是換一身衣服的話,就是冒充一個嬌俏的少女都絲毫沒有違和感。這樣的一張臉行走在外,麻煩事恐怕要多的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作彆的事情了!

白飛飛的想法卻跟這幾個人完全不同。

她看著眼前的這張臉,怎麼也找不出來跟米亞相似的地方,心中那本來就被動搖過的念頭此時竟然快要坍塌了。

她們一直猜測王雲夢跟柴玉關之間應該有個兒子,若王憐花就是這個人的話,那他就應該是她們的兄弟,多多少少的,在面貌上總是應該有些相似之處。可是現在看來,哪裡有一點點的相似?

此時她竟是有些後悔當初化掉柴玉關的屍體的時候太快了,居然沒有將他的胡子剃掉看一看他的本來面目,這個時候倒是不好判斷王憐花跟他像不像了——也好推測出到底是王雲夢給柴玉關戴了綠帽子,還是她們兩個根本就不是白夫人生的?

白飛飛腦子裡面波濤洶湧,雪地中的氣氛卻彆扭的緊,尤其是幾個人在盯完了王憐花之後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米亞身上的時候。

這個問題也一直是他們想要知道的,一個醫術高超的人,還是從草原來到快活城,知道柴玉關身份的人,怎麼看都怎麼讓人好奇他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才會知道這麼多的秘密。尤其是他竟然還知道王雲夢有個兒子,這豈不是很神奇的一件事?

“我?”米亞略微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個時候這群人居然還有心情好奇她的身份,“我自然是想要柴玉關死的人。”

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傷疤,歎了口氣,“隻是我現在竟然不知道該去何處尋找這位快活王了,王兄可能為我解惑?”

想通了王雲夢就是那個王太守的寡婦族妹,也就想通了一些彆的事情,王雲夢此行來到關外,恐怕也不僅僅是為了柴玉關,還有王家的事情吧?畢竟她的王森記這麼多年來能夠在中原開的如此順遂,也跟背靠太原王氏這棵大樹有關,若是王家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王森記必定是會受到影響的。

傷筋動骨說不上,可是以後做生意還能不能這麼順遂就不好說了,大乾王朝的官吏,到了王朝的中期,可比開國的時候要賺的多多了。

那麼當初那個闖入了王宮盜寶的人是關外的人?

是柴玉關還是彆人?還是之前派人刺殺她跟白飛飛的逍遙侯?

若是柴玉關死亡的消息已經被天下人確認了的話,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容易就判斷出來了,但現在柴玉關就像是一個未解的謎題一般,根本就無人知曉他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卻讓這個問題撲朔迷離了起來。

沈浪跟蕭十一郎同樣很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王憐花明顯是想要帶他們去彆的地方,這種行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莫非是跟柴玉關有關?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各自垂下了眼簾。

所有的事情都堆擠在了一起,仿佛是一團亂麻一樣,連跟線頭都找不出來。

“這個路線,是去逍遙城的吧?”連城璧看著一個方向,愣怔了半天,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

“逍遙城?”白飛飛將那副繪製著關外地形的地圖找了出來,用指南針確定了現在大家所在的方位之後,跟地圖比對了起來,之後露出了一個詫異的表情。

“難道不是?”沈浪開口,微微有些疑惑。

“是,也不是。”白飛飛搖搖頭,看了他一眼說,“這裡跟逍遙城之間還有個鎮子,規模雖然沒有快活城那麼大,可是也是一個交通要道。因為就是這個鎮子,聯通了快活城跟逍遙城,雙方若是有什麼交易,不必互相去對方的地盤,隻是來到這個鎮子進行就好。”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典型的第三方渠道,快活城跟逍遙城都在這個鎮子上有人手,用來避免進行交易的時候踏入到對方的老巢——要是出了事,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人家城門一關,你就死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了!

但是真正讓白飛飛詫異的是,這座鎮子後面的那座山,就是當初卓東來說過的那個所謂的大雍王朝的藏寶所在。

此時她突然想起來了一件時間距離現在說久不久,說短不短的事情,那個打傷了司馬超群、從他口中得知了藏寶地所有秘密的人,是不是找到了那份寶藏,並且把它們給運走了?還是說那個人已經死在了藏寶地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