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脫軌歸脫軌, 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巴德說的對,她現在需要的是找一個律師來幫忙打官司, 讓僅存兩人的雷克家族擺脫目前的經濟困境。
可是打官司也需要錢啊!
看了看自己那不到十塊錢的存款, 米亞望天,她可沒有從巴德提供的律師人選裡面找出來一個願意免費給人打官司的人選。
“就羅伯特·希爾吧。”聽了顏狗迪倫針對每一個律師的介紹之後,米亞果斷的選擇了一個律師。
“為什麼?”迪倫大驚, “希爾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他陰險狡猾, 還總是幫忙那些該死的罪犯脫罪!”
這可不是一個好的人選, 羅伯特·希爾的那張臉,光是看著就知道不是一個好人了,更不用說他乾出來的那些事情,真是讓人惡心的要命,不知道多少罪犯借助他的手逃脫了法律製裁。巴德讓他幫忙給米亞介紹這些律師, 要是知道他就介紹出來了這麼一個結果,沒準兒就會讓他吃套拳頭套餐。
“我知道他不是好人。”米亞點頭,從這個人的過往曆史就能看出來這簡直就是一顆毒瘤。
但同時, 他也是一條毒蛇。被他咬中的人, 要麼就是被狠狠的撕下一塊肉,要麼就是直接死無葬身之地,這不正是她現在所需要的嗎?
反正她跟殯儀館老板還有杜福斯夫婦都已經結了仇了, 難道還指望雙方之間以後相逢一笑泯恩仇嗎?彆逗了!趁他亂要他命才是最好的選擇!
那她選擇這個喜歡在案件中不擇手段的羅伯特·希爾有錯嗎?
“希爾律師, 首先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我很窮, 窮到身上連十塊錢都湊不出來。”見到這個面目陰鷙的男人的時候,米亞率先把自己的經濟情況給拋了出去。
羅伯特·希爾沒說話,隻是靜靜坐在米亞對面, 等著她繼續往下說。既然明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相信這女孩兒不會沒有任何準備就找上他。
“但是我可以承諾,不管我能夠從這樁案件當中獲取多少賠償,你都會得到其中的一半作為律師費用。我獲得的賠償越多,你得到的律師費用就越多;我得到的賠償越少,你能拿到的律師費用也就越少,最終我們能從這裡得到多少就要看你在這樁案件中能為我爭取到多少。”米亞冷靜的對羅伯特·希爾說。
迪倫之前有跟她說過這時候律師的行情,她相信不會有人能夠開出比自己更好的條件。
果然,羅伯特·希爾聽到米亞的話之後,眼睛一亮,來了興趣。
他知道這是米亞畫給他的大餅,前提是他能夠把這張餅給弄熟,但那對他來說是問題嗎?
“這件案子已經被釘死了,現場的物證跟約翰·哈裡森的人證都足以錘死杜福斯夫婦,反過來,杜福斯夫婦的證詞也會錘死約翰·哈裡森,翻無可翻,唯一的問題就在於你能從他們身上咬下來多少。”米亞從自己的小手包裡面翻出來一張授權書——來自於奧利維亞的,遞給了羅伯特,“我相信,尊敬的律師希爾先生會為了可憐的祖孫爭取一個最正義的結果是嗎?”
老實說,這件事真的是挺讓人無奈的,因為身為一個有監護人的未成年人,她沒辦法自己做出這種承諾,隻能跑了一趟醫院,從奧利維亞那裡獲取了授權書。
這導致了可憐的奧利維亞不得不把自己住院的時間又延長了一些——她實在是太傷心了,兒子死了她沒有辦法去參加他的葬禮也就算了,現在還要經受這種糟心的打擊,換了誰都受不了啊!
但相比較還嫩的很的巴德,奧利維亞這個經曆過兩次世界大戰,從英國跑路到美國的老人對這件事的接受程度更高,想的也更多。
人都死了,現在再想其他的事情毫無用處,把錢抓在手裡面才是正經!而且她深知現在家中的經濟情況不容樂觀,即使挪用她的醫藥費聘請律師,也不一定就能爭取到最大的利益,反倒是不如這份授權書上的建議,把獲得的一半的賠償作為律師費。她就不信會有人在這種條件下不動心!
“親愛的,懷特警官是個好人,你要記得他對我們的幫助。”奧利維亞在那張授權書上簽字之後,認真的對米亞說。
多虧了那個善心的小夥子,要不然也許今天祖孫兩人就是另外一種結果了。
米亞乖巧的點頭,“我記住了,巴德是個好人。”
她拿著這張授權書來的時候並沒有告訴奧利維亞是自己擬定的,也沒有說彆的,隻是述說了發生的事情之後拿了出來讓她簽署,這就導致了一個問題,奧利維亞錯誤的以為這份授權書是巴德幫忙擬定的。
但這重要嗎?
顯然跟未來那一筆賠償金比較起來毫無意義。
所以羅伯特·希爾非常愉快的接受了這件委托,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向著約翰·哈裡森跟杜福斯夫婦咬了過去。就算是為了自己的酬勞,他也要讓這兩個目標對象痛苦的割肉!
至於這幾個人所聘請的律師,羅伯特·希爾臉上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他為什麼敢這麼瘋狂的咬人?難道會怕這幾個毫無魄力的軟蛋律師嗎?
“我隻能說,不管那女孩兒是受了誰的指點找到了我,她背後的那個人都足夠聰明。”羅伯特從妻子身上翻下來,從床頭的煙盒裡面抽出一根煙點燃,愜意的吸了一口。
“像你一樣聰明嗎?”麗莎伸手越過丈夫,也拿出一根香煙點燃,吞雲吐霧了起來。
雖然律師賺的不少,但是能夠像羅伯特賺的這麼多的律師還是少數,麗莎不免為自己選中了這樣一個聰明的人做丈夫感到一陣得意。
“Emmm.....跟我比較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的。”羅伯特哈哈一笑,摟住了妻子的肩膀,“親愛的,這場官司打贏了,我們就能住進有電梯的高級公寓了!”
雖然這棟房子也不錯,但他還是想要住進那種可以在高處俯瞰地面的公寓裡,那會讓他有更高的成就感。
“聽上去你能從這樁案件中獲取很大一部分的利益?”麗莎趴在他胸口,好奇的問。
羅伯特雖然賺的多,但他為了賺錢花在工作上的時間也多,基本上算是一個工作狂魔了。這年頭,可不是每一個案子都能讓律師收獲大筆的財富。
“你知道杜福斯夫婦在比弗利山莊的彆墅值多少錢嗎?”羅伯特咬著煙,從床頭櫃上拿過來一隻文件夾,翻到一頁給麗莎看,“即使他們並非是住在比弗利山莊最好的彆墅,但能夠住得起超過十萬美元房價的房子,還能每個月都購買足夠多的屍體供自己特殊的癖好享用,你認為我從他們身上咬下來多少錢合適?”
一棟已經很不錯的公寓的價格也隻不過是幾千美元而已,在洛杉磯郊區買一棟新建成的房子才七千塊,就能夠得到一棟足夠一家幾口人住的舒舒服服的房屋!
每座房屋平均占地六千平方英尺(約557平方米),房屋裡面有四個房間、一個內置電視、一套高保真的音響;社區的綠地每隔28英尺一棵樹,優越的綠化讓社區的空氣足夠新鮮,也讓購房的人士蜂擁而至。
每個月隻需要償還二十九美元的銀行貸款你就能住進這種附帶一個花園的房屋!
這種強烈的對比下一棟超過十萬元的彆墅意味著什麼?這樣的人如果不狠狠的給他們一刀,羅伯特覺得自己會愧疚一輩子的。
還有那個殯儀館的老板,他已經開了幾十年的殯儀館了,誰知道以前還有沒有乾過什麼彆的買賣?不想要讓自己曾經的秘密被曝光出來,他最好乖乖的付錢!
羅伯特得意的吐了一個煙圈兒,為自己即將更換一個高級公寓而感到了興奮。
但她的經濟情況在短時間裡面還是沒有什麼改善。跟羅伯特正好相反,即便已經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律師,對方的風格又注定了她會得到不少的賠償,米亞依然高興不起來。
這又不是今天上訴明天就能拿錢,就算是速度再快,她想要拿到這筆錢也至少要兩個月之後了。這就意味著她還要繼續過兩個月的苦日子,有什麼可高興的?
一瘸一拐的回到了樓頂的家中,米亞歇了一會兒,把所有的鬱悶都發泄在了打掃整理房間上面。
奧利維亞已經是個很講究的女人了,但她的身體太糟糕了,又限於經濟情況沒有辦法雇傭清潔衛生的人,還是讓這間屋子的情況不是那麼好。
之前米亞住進來的時候,累的要死,也隻是暫時換了新的被褥,歸置了一下常用的物品。現在橫在面前的最大問題雷克夫婦不用她去管了,也就騰出了足夠的時間來折騰這間屋子。
因為是由雜物間改造而成的,這間屋子的面積不大,所以當初老雷克夫婦也沒有使用砌牆的方式來給這間屋子進行分割,而是選擇了用在天花板上打上滑道,用簾子來承擔這項功能。也就是說整棟屋子根本就是一條直線,除了衛生間有單獨的隔間門之外,剩下的地方都是相通的,隻有一道簾子進行分割。
可是這幾道簾子也已經很久沒有清潔過了,成為了米亞最先動手的目標。
先把洗衣機給清潔了一遍,米亞把幾條簾子都拆了下來,一條一條的丟進洗衣機清洗。
足夠的洗衣粉加上消毒液,瞬間就讓整棟屋子裡都爆發出了一股濃重的味道,順著開著的窗戶飄散了出去。
“哦,這是誰家在洗衣服,消毒液跟洗衣服是撒掉了吧?”住在樓下的萊爾先生抽了抽鼻子,覺得自己的嗅覺受到了傷害,怎麼會有人在洗衣機裡面倒入這麼多的洗衣粉跟消毒液?
“應該是最近搬來的雷克家的女孩兒。”萊爾太太正在忙碌著午餐,聽到丈夫的話回答了一句。
“雷克家的女孩兒?”萊爾先生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難道托馬斯·雷克終於賭博的破產了,窮的不得不把女兒甩給自己的老媽?”
這棟樓裡面的人,但凡是住的時間久一點兒的都知道雷克家的事情,因為除了剛剛結束戰爭的那兩年之外,托馬斯每次來這裡除了跟自己的老媽要錢還是跟她要錢,有時候要不到錢還會爭吵起來,聲音大的整棟樓都能聽到。
他還記得這個男人有一個漂亮的妻子跟可愛的女兒,這是出了什麼事情讓他把孩子都給丟到了這裡?
彆以為歐美國家就沒有把孩子丟給老人的傳統了,實際上養不起孩子把孩子丟給自己父母的人士大有人在。尤其是並不需要多麼高成本的鄉下,沒有了城市的各種高消費費用之後,養活一個孩子真的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隻需要給他/她吃的跟穿的,然後到了年齡送去學校進行免費的義務教育,最多花點兒午餐費——如果條件符合的話,申請福利政策這點費用也能免除。所以在城市裡面放縱自己把孩子丟給老家的人一抓一大把,這也是為什麼每年都會有那麼多人從小鎮跑到大城市裡面淘金的原因,極大的貧富差距跟階級決定了他們隻有從小鎮來到大城市才有未來,不然就隻能在老家種地或者是靠著領取救濟金過著不好不壞的生活。
萊爾先生自己就知道不少在城市中工作,把孩子丟到老家去養的人,更不用說現在戰爭才過去了沒幾年時間,死去的那些士兵們也不是每個都孑然一身,有不少人上戰場之前就已經有了孩子。幸運的話,孩子的母親改嫁之後還會帶著孩子,不幸的話,這些孩子要麼就是送進孤兒院,要命就是被丟到他們的祖父祖母或者是外祖父外祖母那裡撫養,每個月給幾塊錢就算是撫養的費用了。
但是托馬斯·雷克?
萊爾先生撓頭,這家夥不會是因為賭博欠債太多還不出來死掉了吧?
“真是個可憐的家夥。”他嘟囔了一句。
曾經的小托馬斯·雷克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英俊男人,有美麗的妻子跟可愛的女兒,家庭不可謂不幸福。但戰爭毀掉了這一切,他從戰場上回來之後就變成了一個隻會酗酒跟賭博的惡棍!
“你在想什麼呢?”萊爾太太聽著丈夫的嘟嘟囔囔十分無語,“難道你都沒有看最近的報紙嗎?托馬斯·雷克跟他的妻子已經死了,他們的女兒就隻能來投靠莉蓮。”
拜托,這家夥平時看報紙的時候都看了些什麼啊?怎麼重點問題都不關注呢?
“What?”萊爾先生吃了一驚,“我都沒注意到訃告!”
誰閒著沒事回去注意那種東西啊?
“總而言之,可憐的米亞現在成為了一個孤兒,隻能靠著莉蓮生活了。”萊爾太太聳聳肩,“不過那孩子是個勤勞的姑娘,還有一手的甜點手藝,隻要度過了這段難熬的時間,以後的日子不會難過的。”
再說了,她那麼漂亮,一旦成年不知道會有多少追求者追在她的後面求著她嫁給自己,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最多跟奧利維亞住在一起的這段時間稍微辛苦一點兒,但那也比去孤兒院或者是寄養家庭接受未知的命運要強多了!
“給你,新鄰居送的禮物,允許你吃一個。”萊爾太太把一隻紙杯蛋糕放到萊爾先生面前,大發慈悲的對每天都要吃藥控製血糖的丈夫說。
她嘗過可愛的小鄰居送來的禮物了,也許是因為經濟窘迫的原因,她並沒有在蛋糕裡面放太多的糖,幾乎都嘗不出來什麼甜味,倒是可以給已經半年多沒有吃過甜食的丈夫解解饞。
萊爾先生面色詭異的看著那隻已經沒有熱氣的紙杯蛋糕,表情十分猶疑,半天才抬起頭,“親愛的,今天是周三。”
他們約好了每周二六乾活兒,一三四五休息,周日看心情的!
萊爾太太一愣,瞬間變臉大怒,“Fuck you!本傑明·萊爾!”她一把抓起手邊的面包,劈頭蓋臉的砸在了丈夫身上,吃什麼蛋糕?餓著吧!
樓下發生的事情米亞一無所知,她把已經洗乾淨的簾子從洗衣機裡面撈出來丟進了大盆裡面,用檸檬味的留香珠浸泡,又把從奧利維亞床上拆下來的床單跟薄被子扔進洗衣機裡面繼續洗,接著是窗簾跟跟各種衣物......然後重複之前的步驟,再把泡好的簾子重新丟進洗衣機裡面清洗之後甩乾,最後鋪平在晾衣架上。
洛杉磯的陽光十分明媚,隻需要一個下午的時間,被清洗乾淨的布料就會充滿陽光跟檸檬的氣息,重新鋪到床上之後會讓使用的人瞬間愉悅起來。
不過奧利維亞還要咋醫院裡面繼續待上一段時間,暫時享受不到這種舒適的環境,稍微有點兒遺憾。
也是因為她在醫院裡面,所以不知道因為她隨口的一句話,米亞徹底給家裡面來了一個大掃除,包括並且不限於清洗家中的各種布料製品——衣服跟窗簾還有桌布等等,還拖著一隻打了石膏的腿給家中的地板來了個打蠟跟保養全套,又順便把家裡面出現了故障的電器跟各種用品給修了個遍,連整個樓頂的地面都被她用拖把給蹭了個來回,還順便在邊上擺上了自己這幾天組裝好了的木頭箱子。
“Oh——”時隔一個多禮拜,再度來拜訪米亞的巴德坐在沙發上,看著屋子裡面的景象有點兒發呆。
他之前來的時候,這裡是不是不太一樣?
巴德簡直懷疑自己的記憶出現了錯覺,不然的話為什麼腦子裡面會出現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
“咖啡?茶?”米亞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給我一杯冰水就好。”巴德被晃回了神,對米亞的這種行為頗不讚同,“你的腿還沒有好,最好不要活動的太多。”
想要把這間屋子給清理成這樣,他真是不敢想象米亞這段時間到底對自己的腿做了多少可怕的事情,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巴德真的不希望以後看到一個走路一瘸一拐的她。
“彆擔心,隻要有輔助的工具,這些東西拆裝都很容易,沒你想象的那麼困難。”米亞從冰箱裡面拿出冷水壺,給巴德倒了一杯冷水說,“而且忙碌會讓我的腦子沒時間去想太多的事情。”
米亞真心覺得巴德是一個好人,她今天要去醫院拆掉石膏,他還特地過來幫忙載她去醫院,能夠在初來乍到的時候交到這樣的一個朋友她很開心。
“......總會過去的。”提到糟心事兒,巴德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
“你們的案件處理的怎麼樣了?”米亞走進廚房,拎出來一隻裝著各種餅乾跟小零食的小桶遞給了巴德,好奇的問。
約翰·哈裡森這邊還好說,他隻是一個殯儀館的老板而已,雖然跟黑色勢力有所牽扯,但也僅僅是交保護費被庇護的牽扯,借著他們的名頭來嚇唬人,再多就真的是沒有。所以處理起來也比較簡單,但是杜福斯夫婦就比較麻煩了。
有錢人總是很難纏,特彆是有特殊癖好的有錢人。
到目前為止,警方能夠確定的屍體身份隻有死了還沒有太久的雷克夫婦,其他屍體的身份則是處在一個一籌莫展的水平。
杜福斯夫婦拒絕交代其他屍體的身份——雖然他們自己可能也不知道,但不管怎麼樣,隻要警察沒有查出來另外那些屍體的身份,他們就不用擔心自己破產!
是的,沒錯,就是破產!
羅伯特·希爾是個很有效率的律師,跟米亞分開之後就投入到了工作當中,現在已經成功的對這對夫婦提出了告訴,就準備等著打官司了。而考慮到現在所有的屍體中隻有雷克夫婦的身份是確鑿無疑的,其他的都是未知,這對夫婦就算是知道那些屍體的身份也不會說出來的,難道要給自己的賠償金額增加數目嗎?
至於約翰·哈裡森,不管他有沒有在暗中記錄便這些屍體的身份,他都不會把他們的名字說出來。
作為一個已經用很多動物骨灰或者是什麼彆的產物來冒充死者骨灰和直接去彆的地方盜墓來的屍體冒充自己殯儀館的屍體下葬的人,他很清楚一件事,要是把這些人的身份給說出來,他將會面臨跟杜福斯夫婦同樣的情況,會有不知道多少人找上門來索賠!
於是兩方自從雷克夫婦屍體被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的人竟然隔空有了一種默契,對剩餘的屍體身份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