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8章 第 1168 章(1 / 1)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這句話用在克裡斯蒂安身上很合適。

人一旦有錢了,就會想著要追求更多的精神上的滿足,他的錢幾百年都花不完, 追求的就更多。遊艇、私人飛機、彆墅、高級公寓、名酒、名表......所有富豪有的東西他都有, 並且因為錢更多而擁有的比普通的富豪更多。

名畫也是其中的一項,他喜歡收藏有名氣的畫家的作品。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對沒有什麼名氣的畫家的作品不屑一顧了。每個合格的商人都知道畫作這種東西如果能夠在一個畫家崛起之前就開始入手, 將來這個畫家出名了之後手中的畫作就會升值, 從而成為一筆優質的投資。

在藝術品投資圈子裡面, 畫作的收藏長久以來就是一個非常熱門的生意。特彆是相對於瓷器等藝術品來說, 當代的美術作品因為沒有了真假問題的困擾, 是一個正在不斷興起的市場。有名氣的畫家從來不會缺少錢財, 如果他們願意跟一些不是那麼光明正大的產業合作的話,這些畫家還會賺的更多!

但今天的這幅畫已經不僅僅是投資的問題了, 克裡斯蒂安認為這幅畫作就是他內心的現實投射,對此勢在必得!

大胡子阿巴斯也這麼認為。

誰心裡面還沒有點兒隱秘的無法宣之於口的肮臟呢?

論起細致來,這幅畫作固然是不像是那些簡直就要把現實中的人給完全複製到畫布上的畫家做的那麼極致, 但恰好是這種並不極致的細致讓這幅畫在不同的人眼裡面有了不同的意義, 它給予了觀看畫作的人一種想望, 一種投射自身情緒的價值!

這才是這幅畫作最為驚人的地方, 阿巴斯不知道那個畫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但他覺得對方一定是個對世界認知的很清晰的人,才能把人類的穀欠望用這種方式表達出來。

邪惡、混亂、淫靡、墮落、放縱......各種各樣的情緒混雜在一起形成了這幅美妙的畫作。與其稱呼它為《酒醉的牧神》, 倒不如說是《酒醉的阿斯蒙蒂斯》——那個掌管著色穀欠的惡魔!

反正大家都有羊角, 這個畫家到底畫的是誰自己心裡面清楚!

阿巴斯讚許的看著畫中的那些面目模糊的背景,男人、女人.......即使是看不清楚他們的臉龐,可是那種迷亂墮落的感覺卻絕對不會錯,被徹底的展露了出來。

要說這是潘神也不是不行, 畢竟這位神靈的以往記錄不是很好,生性極度好色的潘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藏匿在樹叢之中,對經過的自然仙女們求愛。除了象征著創造力、音樂、詩歌之外,他還是忄生愛的象征,又意味著噩夢與恐慌。可以說這幅畫隻是放大了他其中一部分的特征而已。

但是阿斯蒙蒂斯無疑更加符合這個有著山羊角的形象——至少在阿巴斯的心中,這幅畫的名字已經更改成為了《酒醉的阿斯蒙蒂斯》,而不再是《酒醉的牧神》。

不過對於這幅畫作的名字為什麼是後者,他倒是有一個猜測,也許那位畫家並不想要讓自己在外的形象成為地獄擁躉者?

如果從這幅畫作的風格來看的話,這確實是很有可能的一件事......那麼這是畫家設置的一個小小彩蛋?阿巴斯站在畫作前面沉思了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在這幅畫作面前已經站了太久的時間,畫展已經快要結束了。

“真是過於令人著迷了。”等到他終於回過神來,周圍已經沒有來參觀畫展的人了。

他身後的秘書一句話都沒有說。

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他很清楚,現在就是他不應該說話的時候。

“走吧。”阿巴斯留戀的看了一眼心中的《酒醉的阿斯蒙蒂斯》,轉身離開了畫廊,準備明天繼續來觀賞,後天的拍賣會上買下它。

但是這次這位來自於中東的土豪遇到了對手,克裡斯蒂安·格雷就像是很多他這個年紀的年輕人一樣,年輕氣盛,在喜歡的東西上面執著的要命。

“各位,我們都知道今天這裡最大的驚喜是什麼,那麼《酒醉的牧神》!”等到所有的拍賣品隻剩下最後一件的時候,拍賣會主持人把畫作上蒙著的布扯下,“五萬美元起拍,每次加價不能少於五千!”

“五萬五千!”一個漂亮的女人率先舉起自己手中的牌子,率先喊出了價格。

“六萬!”手持六號拍賣牌的男人迅速接上。

“六萬五千!”

“七萬!”

.......

.......拍賣場中的價格一點一點的往上加,很快就加到了十五萬。

這是一個比較適中的價格,出於謹慎跟投資的回報比,這個價格買到手絕對不會賠——客戶們都相信弗拉維爾的營銷水平,隻要他照常發揮,這位畫家的作品在不久之後就會升值到七位數,到時候就是他們收回投資的時候了。

但今天顯然有點兒意外狀況。

“五十萬!”來自中東的土豪懶得跟這群人磨磨蹭蹭,直接喊出了一個讓購買畫作的人暫時沉默的價格。

誰有時間跟你們在這裡五千五千的加價格啊?趕緊買下這幅畫,他還想要早點兒見到那位才華橫溢的天才畫師呢!

“六十萬!”克裡斯蒂安緊接在他後面,往上面加了十萬。

這群來自於中東的家夥們總是不按照規矩做事,仗著自己有錢隨便亂來,簡直神煩!

本來想要加價到二十萬的克裡斯蒂安看著大胡子阿巴斯,皺緊了眉頭。

“一百萬!”阿巴斯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在克裡斯蒂安給出的價格上增加了四十萬。

小氣的美國人,他鄙視的看了一眼克裡斯蒂安,然後在心裡面又給他加上了一個不懂藝術的標簽。這樣的精品畫作的水平絲毫不遜色於文藝複興時期的作品,隻是沒有曆史時光的加成才會價格如此低廉而已。

克裡斯蒂安準確無誤的接受到了這位中東土豪的鄙視,表面上沒有太過激動,但是心裡面卻已經怒火沸騰。

他畢竟還隻是一個二十四歲的年輕人,還是創業有成的年輕富豪,家資可以用億拉計算,怎麼受得了阿巴斯這種暴發戶的鄙視?

“一百五十萬!”他舉了舉手中的牌子,冷冰冰的開口。

“兩百萬!”阿巴斯衝著他笑了笑,想要比富有,你有那個資格嗎?

“三百萬!”克裡斯蒂安已經不再舉牌子,直接開口。

現在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在做最後的競爭,這種多餘的行動已經沒有必要了。

“五百萬!”阿巴斯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幼稚的毛頭小子,直接抬價。

“七百萬!”克裡斯蒂安臉一沉,捏緊了手指,所以他才討厭這幫子從中東來的家夥,他們總是會擾亂市場!

“一千萬。”阿巴斯終於肯正眼看克裡斯蒂安,但是依然沒有把他給放在心上,而是直接對台上的拍賣師開口說,“無論這位先生出多少價格,我都比他多一百萬。”

他厭倦了跟小孩子玩過家家的行動,直接放大招了。

拍賣廳裡的眾多人士紛紛對他側目,果然中東人什麼的,最討厭了!

還有這個討厭的年輕人,他們又看向了坐在另外一端面無表情的克裡斯蒂安·格雷,他為什麼要配合這個中東的壕搞事情?

現在可倒好,一幅本來十幾萬就能拿下來的畫作,被硬生生的炒到了一千萬,簡直就是一個大無語事件!

一群或是得到了自己心儀的拍品,或是因為資金問題而遺憾錯過想要的藏品的客人紛紛在心裡面吐槽起來了這兩個給大家添堵的神經病。

同時克裡斯蒂安·格雷的臉色已經完全僵硬掉了。

他是很有錢,但是那並不代表著他就能把自己所有的流動資金都用在購買一幅畫作上面。

現在的情況,那個該死的中東土豪會把價格給抬到多少?二千萬?還是三千萬?或者四千萬跟五千萬?

克裡斯蒂安不能確定瘋狂的中東人的底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退卻了,不再繼續加價。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加價的必要了,他再喊價就是把笑話送到彆人的嘴邊!

冷著一張臉,克裡斯蒂安沒等拍賣會結束就離開了拍賣廳。

他怕自己繼續呆在那裡會衝著中東人的臉上揮拳頭!

於是一場隻有弗拉維爾最高興的拍賣就這樣結束了,根據他跟米亞之間的約定,這筆錢他是有抽成的,那不是賣的價格越高他得到的越多?

“一千萬!”他激動的摁住了米亞的肩膀,“親愛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你徹底的成名了!”

雖然每個人都知道中東土豪們買東西不看價錢,但那也要分什麼東西。這些來自於保守世界的人民在購買藝術品上的眼光也同樣趨向保守,而不是跟著潮流走。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是最容易花錢的,也是最難被從口袋裡面掏出錢的群體。

前提是他們對這些藝術品的審美跟判斷!

而米亞,她的作品顯然就是那種被這個群體所欣賞的那種,這能不讓弗拉維爾高興嗎?

他簡直都要高興的在桌子上跳舞了!

米亞也挺高興的,從現在開始,她也是明面上的有錢人了啊。雖然要給弗拉維爾抽成,又要給美國政府交稅,會花去一大筆錢,但是不管怎麼樣,她現在是百萬富翁了不是嗎?

而且現在還沒有到報稅的季節呢,她完全可以找個優秀的會計師來幫忙設計一個最佳的避稅方案,讓這筆錢能夠以最大額度留存在自己的賬戶裡面。

考慮到現在沒有住房的壓力,米亞覺得是時候再給帕貝羅家的老宅子裡面增加一些福利了。

比如從‘國外’進口一些會變異的植物,給自己買架鋼琴.....以及翻修一下帕貝羅家的老宅!

這棟宅子存在的時間已經很久了,即使它是那種少見的非木製結構,當初製造的時候也非常的用心,但這麼長時間下來依然會出現一些各種各樣的問題。雖然問題不大,解決起來也不是很困難,可是總是這樣也挺讓人煩惱的。

之前是因為她手頭沒有足夠合法的金錢,不能對這棟房子做些什麼,但是現在她都是百萬富翁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覺得把這棟房子給翻修一下對我們以後的生活更好,不用總是因為各種小問題而不停的尋找各種修理工,也不用在上面耗費更多的時間。”米亞極力的勸說著蘇珊娜,“良好的生活品質才能讓心情更加愉快,進而影響到工作,讓所有的事情都進入到一個良性的循環當中。”

有舒適的生活為什麼要去遷就不舒服的呢?

“好吧,你做主!”從一開始的拒絕到之後的猶豫再到現在的點頭,蘇珊娜最終還是同意了米亞的意見。

她說的對,良好的生活品質會影響到方方面面,有時候要為了這棟房子的各種小問題耗費時間精力也是挺讓人煩惱的。現在有機會翻修倒也不必拒絕,反正這棟房子有一半是屬於米亞的,她投資在這上面的錢財並不會打水漂,她又有什麼理由拒絕這個孩子呢?

於是在蘇珊娜的首肯下,帕貝羅老宅開始進行了翻修工程。

先是進行檢修,然後通過圖紙確定工程的最佳方案,之後才是真正的動工。

因為裡面還住著人,這個工程的進展並不是很迅速,但到了暑假的時候也徹底的完成了。

從空置的那些房間開始,然後是廚房、浴室、臥室......整個過程當中,米亞幾乎把帕貝羅家的老宅給重新換了一遍血!

用糯米膠黏貼好的環保壁布代替了之前的牆紙,達到防潮防汙的目的;房屋中的地板都被取下來之後重新進行拋光打磨,煥發出閃亮的第二春;原本埋藏在它們下面的那些各種線路跟管道也把老化掉的那些給換成了新的沒有各種問題的;廚房中的老舊電器受到了同樣的待遇,除了少數幾個之外,已經服役了太久時間的都被更換掉了;浴室被重新規劃了一下空間,又換上了新的按摩浴缸跟流理台和馬桶;客廳裡面的電視機並沒有更換,但是臥室中卻被加了超大屏幕的電視,可以窩在被子裡面看恐怖電影.......

甚至連二樓的露台,都被米亞要求工匠給加了一個可以活動的木質遮雨棚,讓這裡即使是在陰雨連綿的天氣中依然可以坐在小餐桌旁邊喝一杯熱茶,欣賞著被雨水衝刷的城市。

原本的院子裡面則是被米亞種上了一些從國外進口的高大樹木跟看起來並不是讓人非常熟悉的植物。為了更好的照顧這些植物,她甚至還給院子裡面的灌溉係統升級了一下,讓原本的人力勞動徹底變成了機器灑水,在解脫了很多時候都要負責照顧這些植物的喬凡尼同時,也能進行更加科學的灌溉。

於是等到莉莉再一次來到米亞家的時候,就發現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個她幾乎快要認不出來的地方。

“Oh my god,這翻修可真是翻修的徹底!”她瞪著客廳裡面的那架鋼琴說,感覺這裡的變化未免也太大,都不像是一個地方了。

“翻修不就是要翻修的徹底一點兒 ?”米亞給她倒了一杯咖啡,很淡定的說,”難道你沒有看過老屋翻修的節目?那裡面目全非的更嚴重吧?”

拜托,她這裡就真的是純粹的翻修,連格局都沒有變化,有什麼可震驚的?

“但是那些老屋翻修不會把屋子給搞成你的這種樣子。”莉莉齜牙咧嘴,對米亞的這種態度十分不以為然。

誰家的翻修會在臥室裡面搞個小型的家庭影院啊?你是有多懶,才會連床都不想要下,直接窩在那上面看電影?

她瞪著那屏幕超大的電視,再看了看電視上方卷起的尺寸更大的幕布,繼續衡量米亞的床的位置,得出了一個更無語的答案,這是打算躺在被子裡面看電影吧?還有那個露台是什麼鬼?你是法國電影裡面的巴黎女郎嗎?竟然還有在露台上喝咖啡的愛好?

“我覺得你學藝術學的已經走火入魔了。”莉莉最終語氣沉痛的評價道。

本來就很不美國了,現在就更加的歐洲化了,這樣真的會讓人產生誤會的!

米亞:“......”

“啪!”她彈了一下莉莉的額頭,發出清脆的響聲,“你在說什麼鬼?”

還走火入魔,當這是武俠小說嗎?不要看幾部李小龍的電影就胡亂用成語啊!

“我說真的,感覺你現在都快要跟之前我們去意大利的時候街頭的那些女人一樣了!”莉莉眼淚汪汪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反駁道。

反正就是很缺少美國女孩兒的那種外放的熱情跟爽朗,跟一點點的不拘小節。即使她向來表現的很有禮貌,也從來不會做一些令人反感的事情。可恰恰就是這種過於禮貌的態度讓她身上散發出一種疏離感,讓人感覺很難走進她的世界裡面去。

認識米亞的時間越長,莉莉就越覺得她就像是那些古老的歐洲電影裡面的淑女一樣,不管是在私人觀念上還是行動舉止上都跟這個浮躁的社會有點兒格格不入,也許這才是她身上的那種疏離感的由來。

但是她自己的生活卻偏偏非常的有情調,完全看不出來跟這個社會有隔閡,隻要不把她放到一群身體裡面的熱情都快要溢出來的人當中,就能看到她散發出的慵懶感——這也是為什麼莉莉總覺得她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的主要原因,她活的太肆意了!

肆意到她可以隨意的安排自己的人生和生活,完全不會在意任何人的眼光跟看法。

這聽起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實際上真的能夠完全不受外界影響的人真的不多。即使是那些上東區的名媛們還有跟其他的富豪和名媛們交際的需求呢,米亞就真的是那種讓人感覺你沒辦法從她身上找出什麼緊繃感的類型,這導致了不管是男還是女,總是有那麼一部分的人看她不順眼,在背後對她議論紛紛。

身為米亞的朋友,莉莉再清楚不過她在對待自己的朋友跟對待外人的時候態度是多麼的不同,有時候她真的對此感到很無奈,為什麼總是有些人喜歡對自己不了解的人隨意的猜測評價?

“因為嫉妒就是人類的原罪。”阿巴斯對於克裡斯蒂安·格雷最近斥巨資買下了一副畢加索作品的事情嗤之以鼻。

並不是每一幅畢加索的畫作都具有高昂的收藏價值,有些就是純粹的圈錢作品而已。

自從克裡斯蒂安·格雷上次被他在拍賣會上氣的當場離開之後,這個年輕人就總是跟他在不同的場合相遇,並且進行競爭。

可惜的是,隻要是遇到了跟錢有關的事情克裡斯蒂安·格雷是絕對贏不了他的!

阿巴斯摸著自己的大胡子一陣得意,年輕人就是不穩重,遇到點兒事情就會大驚小怪,以為這是自己人生中的劫難。但實際上人生漫長的很,又怎麼可能隻有這一種劫難?

“那位畫家還沒有同意見面的事情?”把報紙丟到了一邊,阿巴斯轉頭跟自己的屬下詢問起來了關於《酒醉的牧神》的作者的事情。

自從那次的拍賣會之後,他就一直在追逐著這個畫家,希望能夠通過弗拉維爾認識對方,定製一副他構思了很久的畫作。

但可惜的是,這位名為M·H的畫家一直拒絕他。

不僅是定製畫作的事情,就連見面對方都很排斥,搞得他有時候都不得不有種奇怪的感覺,這位年輕的畫家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阿巴斯是知道一些身體有缺陷的天才的,也知道這些人通常都不喜歡跟人打交道,難道這個M·H也是這種情況?

這讓他糾結的要命,但是弗拉維爾的嘴巴也緊的要命,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從他的口中得到那個畫家的任何消息!

而出於對真正的藝術家的尊重,阿巴斯也沒有去搞什麼暗地裡面的小動作對這位畫家進行調查,隻是不斷的跟弗拉維爾溝通,希望他能夠促成這項合作。

這對大家都有好處不是嗎?

“沒有。”賽義德回答自己老板的話,“根據弗拉維爾的說法,對方的態度還是拒絕,而且因為一些原因不在當地,想要繼續溝通需要等到那位畫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