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辦法阻止米亞作死, 弗麗嘉也隻能幫她準備好需要的東西——從儲物間裡翻出來的銀質水壺。
老實說她聽米亞的指揮去倉庫裡面把這東西翻出來的時候還挺吃驚的,這個重的要命的東西真的能在溫泉浴裡面派上什麼用場嗎?
“當然,用銀質的器皿來盛水能夠有效地驅除邪祟,我覺得我現在就應該用它驅趕一下我身上的壞運氣。”米亞半真半假的說。
假的是她現在不是運氣糟糕, 而是很有可能遭遇到了暗算, 真的則是銀質的器皿確實是更容易引導魔法元素的聚集, 會讓她施法的過程順利一點兒,驅除邪祟什麼的, 則是這項魔法背後附帶的東西。
弗麗嘉對此並不了解,也不想要了解——她不是那種好奇心過於旺盛的人, 更沒興趣去探索老板的隱私問題。所以把一堆的東西跟放著乾淨衣物的籃子送到了溫泉小屋的旁邊就去忙碌自己的事情了, 莊園裡面可不僅僅是有梅隆樹這種容易照料的植物, 還有一些珍稀的可以創造出高昂價值的植物需要好好看顧,再加上那些各種各樣的小動物, 需要忙碌的事情太多了, 她真的分不出來更多的時間跟精力來照顧自己的老板了, 沒看見貓咪們餓的都衝進主宅喵喵喵了嗎?
米亞沒去管離開的弗麗嘉, 她不在這裡更好!
拎著那隻對現在頭疼欲裂的她來說重的要命的銀質水瓶, 米亞走進溫泉, 舀了一瓶子的溫泉水倒進了溫泉池子中央的那隻石頭製成的小水盤裡, 念動了咒語。
隨著一長串艱澀拗口的咒語誦出, 她面前的水盤中的溫泉水開始晃動,一張支離破碎的臉孔慢慢的浮現在了水鏡當中。
這張面孔像是被人用什麼銳利的武器給分割了一樣, 乍一看去甚至都不能夠很好的拚湊成為一張完整的臉,可是那上面的猙獰跟恨意卻是連臉孔破碎都沒有辦法遮蓋的,那種怨毒的情緒簡直都快要從水鏡衝出來,直接衝進米亞的身體裡面, 給人一種強烈的不適感。
可惜米亞不是普通人,她隻是冷漠的看著那張在水鏡中不斷掙紮著的臉孔,又一次的念動了咒語。
老實說,她其實很不希望自己真的是遭受到了詛咒,因為這東西真的很難應付,後遺症還很嚴重,如果今天水鏡中給出的信息是彆的東西的話,那就再好不過。可偏偏水鏡給出的結果是最糟糕的那一種,這意味著她想要把這東西給驅除出自己的身體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將要遭受到的傷害也不會小,這讓她心情怎麼好的起來?
而且更糟糕的是,她來到這裡的時間太短,不管是身體上面的修行還是在魔法上面的融會貫通都遠遠沒有達到自己的巔峰——更準確點兒的說,甚至連巔峰期的五分之一都沒有,這直接導致了她的力量隻能局限在自己的身體上面,而無法對這個在自己腦子裡面下了詛咒的人進行追蹤!
米亞念著驅除咒語,捂著自己疼的真的快要炸掉的腦袋,眼睛裡面全是怒火。
她沒有辦法追蹤這個給她施下了詛咒的人,但是卻能夠從兩個人之間的聯係紐帶當中察覺對方真實的意圖,那個人想要她的身體!
隻要她在這種外傷帶來的虛弱當中逐漸衰弱下去,那個給她下了詛咒的人就能順理成章的順著那條兩人之間的鏈接爬過來扼殺她的靈魂,然後接收她的身體,取代她的所有一切,這個不知道到底是人還是什麼超自然生物的家夥甚至還打算竊取她的思想,以達到徹底取代她的目的,這能不讓人生氣嗎?
她可從來都沒有對活人下過手!
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米亞連念咒語的聲音都有點兒變調,似乎是空氣中有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阻止著她念完這段咒語。
但是那沒有用。
米亞在忍耐疼痛上面的能力遠遠的超過了那個想要竊取她身體的人的預計,她堅持著念完了這段咒語——即使是原本晴朗的天空中已經陰雲密布,刮起了狂風下起了暴雨也沒有能夠阻止她把這股不屬於她的思維驅逐出自己的身體。
“給我死!”她怒吼一聲,雙手拽著一股近乎是實質化的精神力,用力的把它給從自己的腦子裡面拉了出來,然後手中開始聚集雷電,重重的轟擊在了上面。
“嗷——”空氣中似乎是有人在慘烈的嚎叫著,強大的力量緊緊的繞在米亞身邊不肯離去,試圖重新進入到她的身體裡面,已經在她的手臂上割出了傷口。
但這些並沒有阻止米亞的行動,為了不讓這個驅除的過程中斷,她甚至不顧之後的麻煩,直接往自己的傷口上倒了一瓶羅瑞林的金雨水,引動著空氣中的魔法元素進入自己的身體,轉換成為雷電繼續轟擊在手中的那團看不見卻摸得著的力量上,不顧對方的慘嚎跟求饒,狠狠的灼燒著這個仿佛是靈魂碎片一樣的存在,直到它徹底的被雷電給擊碎成為湮塵,再也不複存在。
“砰——”在消失的最後時刻,這股力量垂死反擊,炸飛了溫泉中的石頭水盤,也把米亞給炸出了溫泉,直接滾下了山坡。
克勞斯今天的心情很愉快,他剛剛解決掉了一個令人煩惱的蟲子,重新回到了神秘瀑布鎮這個他曾經的家鄉,還看到了超出他預期計劃的莊園修繕進程,以至於他心情好的甚至搬了一個畫架出來,準備完成一副從山坡上俯瞰的莊園全景油畫。
但是誰知道畫著畫著就開始變天?
本來陽光明媚的天氣瞬間變成了烏雲密布又電閃雷鳴,搞得他原本的好心情瞬間就變的十分惡劣,想要拗斷某個看著就不順眼的吸血鬼的脖子。
而更加糟糕的是,隨著雨越下越大,他還聞到了空氣中有一股十分甜美的味道。
那味道甜蜜的像是春天綻放的第一朵花,又像是秋日中已經完成了采集跟釀造的蜂蜜,更像是夏日中的烈陽一樣衝著他狂卷而來,根本就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嗷嗚——”克勞斯甚至覺得自己身體裡面被封印的狼人血脈都開始鬆動,想要掙脫他的控製衝著那股甜蜜的誘惑狂奔而去。
他面不改色的用手中的畫筆把自己的手掌給刺了個對穿,終於讓渾身都開始沸騰的血液稍微降下了一點溫度。
這不正常!
自從很久以前他被媽媽封印了身體中的另外一半血脈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感受到這股力量的存在了。為了解開這個封印,他甚至不得不編造了一個迷惑了吸血鬼跟狼人幾百年的謊言,試圖重新找到解除這個封印的關鍵。
而現在,有什麼意料之外的東西出現了......
克勞斯控製著自己的獠牙縮回去,開始循著那股甜蜜味道的方向行進,試圖找到這股味道的來源,但是卻沒有想到看到了一個落難的公主。
“米亞?”他以自己優越良好的視力水平保證,那個倒在地上的人形生物就是他千裡迢迢從紐約跑到神秘瀑布鎮的理由,曼德維萊·康塔拉梅斯小姐!
現在這個漂亮的姑娘正氣息微弱的倒在地上,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胸口的起伏微弱到幾乎沒有,看起來像是隨時都能夠去見上帝的樣子。
“Mmmm.......”克勞斯的獠牙伸出來又縮回去,縮回去又伸出來,眼下的青筋來來回回的不停浮現又消失,臉上的表情也變來變去。
最終,他的表情終於重歸平靜,走到了米亞的身邊,伸出手去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嗷——”他的手在接觸到米亞的血液的一瞬間發出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灼燒聲,被掩蓋在了他痛苦的嚎叫聲下。
克勞斯看著自己被灼傷的手指,那上面跟米亞的血液有過接觸的皮膚甚至出現了被灼燒出的灰燼,而他手上明明還帶著日光戒指......
他的目光轉向了距離米亞不遠的溫泉池子,那裡原本存在的石頭水盤已經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低頭看看米亞身上似乎是被利刃割傷的傷口,沉默了一下之後,開始撕她的裙子。
等到終於把她的傷口給纏的完全不會讓他被‘誤傷’之後,克勞斯才試圖讓她醒過來,這是個好機會不是嗎?
“米亞,米亞,醒醒......”米亞好不容易感覺自己的頭沒有那麼疼了,正睡著呢,就感覺到有人在晃動自己,還一個勁兒的在她耳邊喊著她的名字,似乎是生怕她不醒過來。
“克勞斯?”艱難的睜開沉重的眼皮,米亞看到了一個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克勞斯·邁克爾森。
“正是我。”克勞斯衝著她露出一個笑容,“能告訴我你是遭遇了搶劫還是玩自製火乍弓單把自己給炸飛了嗎?”
他語調輕鬆,就像是真的在開玩笑一樣,完全看不出來剛剛還對米亞的血液又垂涎又恐懼。
“......不,是被一個不知名的魔法生物的力量給拍飛了。”米亞幽幽的說,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結果卻感覺一陣無力。
更讓她感覺不對勁兒的是怎麼腿有點兒涼?
她閉了閉眼睛,伸手去抓克勞斯的手臂想要坐起來,然後被自己纏成了棒槌的手臂給驚呆了,“你乾了什麼?”她不可置信的轉頭去看克勞斯,眼睛徹底瞪成了兩顆大大的杏核。
搞什麼鬼?他這是想要製造木乃伊嗎?還是就地取材的現行現造?
好家夥,怪不得她覺得腿涼颼颼的,原來全都被這家夥給當成現成的繃帶用了是吧!
“避免你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克勞斯聳聳肩,一把抱起米亞,“現在告訴我,我應該把你送到哪一家醫院?”
雖然神秘瀑布鎮隻是一個規模並不很大的鎮子,但是鎮子上的醫院卻並不少,他得確定她平時看的醫生在哪一家醫院,“還是說我送你回家,等你的私人醫生上門?或者是報警?”他一口氣給了米亞好幾個選擇。
米亞:“......”
難道最重要的不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
可彆告訴她兩個人這麼有緣分,在她的老巢附近都能遇到,當這是在拍攝什麼天賜良緣嗎?
克勞斯一眼就看出來了米亞擺在臉上的疑問,“我在對面的山上采風,畫到一半......”他給了米亞一個你明白的眼神,抱著她往山外邊走。
這裡都變成這個鬼樣子了,他不相信當時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隻不過被那時候的狂風暴雨的聲音給掩蓋了而已。但這並不妨礙他用這當借口,畢竟他的畫架子是可以隨時移動的不是嗎?
米亞微微蹙眉,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但是最終她也沒有說什麼,隻是給克勞斯指了個方向,“我家就在那邊,距離這裡不遠,也許你可以先去喊人過來。”
到底是不是巧合已經不重要了,以後她會知道真相的,現在她隻想要回到家裡面給自己衝個熱水澡,然後把手臂上的傷口好好包紮一下,再撲到床上讓自己睡個好覺。如果這隻是個巧合的話當然好,如果不是也沒有關係,要是在自己的地盤都能出事的話,那她認栽認的也心甘情願!
“我認為有時間去叫人還不如直接把你送回去早點兒進行治療比較好。”克勞斯對米亞的指揮不置可否,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抱著她繼續往她的那棟小莊園的方向走。
去叫人把米亞帶走?開什麼玩笑!
他是那種愚蠢的不知道在喜歡的女人面前展示自己力量的人嗎?
把自己的力量感展現給喜歡的對象看是自古以來的雄性本能,克勞斯始終深信一點,自然界的雄性生物長得更漂亮是有理由的,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吸引異性的目光,而在人類社會,能給伴侶帶來安全感的男人也會更加受到青睞,沒有女人會喜歡一個遇到事情隻會躲在自己背後的男人不是嗎?
米亞對於克勞斯的想法一無所知——她隻是單純的覺得藝術家的思維世界她不懂,抱著她走這麼長一段時間的路,這真的是一個畫家應該做的事情嗎?
但是看著克勞斯那堅定的表情,她果斷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好吧,藝術家的心思你彆猜,既然理解不了梵高因為情緒問題割下了自己的耳朵,現在也彆自作聰明的刺激這位好心的邁克爾森先生比較好。
“這邊走。”生無可戀的被克勞斯抱在懷裡的米亞還要負責給他指方向,語氣中都帶上了蕭索。
而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克勞斯的嘴角則是勾起了一個得意的笑容,為自己找到了一個進入米亞的房子的機會點了千一百個讚!
“喵喵喵~”克勞斯抱著米亞,剛剛走進了房子的大門,就見到幾隻貓咪衝著他這邊跑了過來,其中領頭的那一隻黑的連五官都看不清楚,隻有一雙圓溜溜的金色眼睛在光線暗淡的宅邸中閃閃發光。
“......”他看著一堆圍在自己的腳邊,試圖從他手中拯救長發公主的貓咪,沉默了一下,但是卻堅決沒有後退一步,讓自己的身體重新回到門外。
“......你把我放到客廳就好了,剩下的事情我會自己搞定的。”米亞沉默了一下之後對克勞斯說,“也許你願意去客房洗個熱水澡?”
弗麗嘉不在,這個時間應該是在在忙碌毛孩子們的食物問題,托爾今天一早就去了城裡面進行采購,目測大概要晚上才會回來,以至於現在她竟然找不到一個能夠幫忙招待克勞斯的人。
“我覺得我應該給你的醫生打個電話。”克勞斯掏出衣袋裡面的手機看了看,很好,之前突如其來的暴雨徹底摧毀了它的工作性能,他又要換手機了!
“相信我,這點兒問題待會兒弗麗嘉回來就能幫我處理好,不用麻煩家庭醫生再跑一趟。”米亞搖搖頭說。
她對自己的傷口了解的很清楚,沒有必要折騰著醫生再跑一趟——剛剛那一段突如其來的暴風雨肯定給附近的交通造成了很大的影響,這並不是一個適合出診的天氣。
“好吧,那我陪你在這裡等著弗麗嘉回來好了。”克勞斯聳聳肩,立場十分堅定。
米亞:“......”
藝術家們果然是一種十分難纏的生物,這家夥都不怕感冒的嗎?
“米亞?”她還在考慮怎麼能夠讓克勞斯去處理一下他那濕透了的衣服,弗麗嘉拎著一桶凍乾走了進來,看著像是一隻落湯雞一樣的米亞大吃一驚,“發生了什麼事情?”
早上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出了一點兒意外情況,親愛的,扶我去浴室好嗎?”米亞衝著弗麗嘉笑了笑說,並沒有把自己的傷當回事。
跟把自己腦子裡面的那個可怕的東西趕出去比較起來,這點兒小傷完全不算是事!
至於傷疤?
那就更容易解決了,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弗麗嘉在她的指導下已經製作了出來了一批治愈藥膏,想要擺平這點兒傷口還不是小事一件?
“另外,請幫邁克爾森先生準備一些換洗的衣物.......”米亞跟弗麗嘉交代著,然後轉向了克勞斯,“現在我有人照顧了,去解決你的問題,彆讓我產生愧疚好嗎?”
人家是好心幫忙,米亞可不希望他真的因為這件事感冒,那可實在是太糟糕了!
“當然,希望待會兒見到你的時候,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克勞斯露出一個笑容,表示他完全沒有問題,看起來並沒有打算幫著弗麗嘉把米亞給扶到浴室裡面去。
這讓米亞鬆了一口氣,她真是對克勞斯的這種過度熱情有點兒應付不來——當一個人做的事情出發點都是為你好的時候,即使是對方的行為再離譜,也很難讓人對他產生什麼惡感。沒有人是理所當然應該對你好的,不管這種好裡面摻雜了什麼,在最開始的時候都不應該受到惡意的對待......
坐在花灑下面的米亞看著已經拆掉了原本裹在上面的布料的傷口,眼神深邃。
她的頭現在完全不疼了,那個之前秘密的盤踞在她的身體裡面的精神烙印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同時另外一個問題也出現了,這個所謂的鏈接什麼時候種在她身上的?
是在她來到這裡之前?還是在她在車禍之後被送往醫院路上的那段昏迷的時間?這又跟康塔拉梅斯夫婦的死亡有什麼關係?
原本的謎團還沒有解決,就又再次出現了一個謎團,還有神秘瀑布鎮上的這些秘密,需要解決的問題簡直就像是滾動著的雪球一樣,越來越大,內心也壓得越來越實,解決起來更困難了......
“米亞,我給邁克爾森先生送去了托爾的新衣服,需要我進來幫你嗎?”弗麗嘉站在浴室門口,敲了敲門問。
“不,不需要,我可以自己搞定。”米亞回答,看著已經不再滲血的手臂,拎起了手邊的一瓶洗發水。
等到她頂著被毛巾包裹著的頭發走出浴室的時候,克勞斯已經搞定了自己,坐在一樓的客廳裡面喝著弗麗嘉端給他的紅茶了。
“嘿,米亞,需要我幫你把頭發擦乾嗎?”聽到樓上有響動的聲音,克勞斯抬頭對米亞打了個招呼,熱情的問。
米亞:“.......”
又來了!這人為什麼總是能夠時時刻刻的保持著這種過度的熱情?他們之間真的沒有熟悉到可以幫對方吹頭發!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中午要留下來吃午餐嗎?”她扯了扯嘴角,換了個話題。
人家那麼遠把她給送回來,總不能就這麼把人給打發走。
雖然對克勞斯的這種熱情過度的性格有點兒接受不良,但是米亞卻不會否認彆人對自己的幫助。過河拆橋這種事情,她做不來!
“我可以嗎?”克勞斯一副驚訝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受到了米亞的邀請。
之前他還邀請過她一起去吃午餐呢,結果卻被拒絕了,這女孩兒明顯不是一個很容易接近的人。但現在他居然被邀請了,這是不是證明他抓住了正確的機會?
米亞看著他那一臉驚訝的樣子隻覺得無語,她看起來像是那種會把幫助了自己的人給趕出去、連頓飯都不請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