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剛剛睡了一個舒適的午覺, 正準備來上一杯茶給自己懶洋洋的身體一個醒來信號的米亞不得不頂著嚴寒的天氣出了門——即使藥房就在她家隔壁,也不能否認這種天氣真的不適合一個身嬌體弱的年輕姑娘出門,那凜冽的寒風簡直就像是鋒利的刀子一樣試圖在她的皮裘外套上面割出來幾個口子, 以達成繼續讓她躺在床上的目的。
但鑒於她跟波莉之間的友情, 米亞還是挺直了腰板兒走到隔壁, 準備挽救一下據說那個跟南區的小混混們打了一架, 以至於大腿被木倉給開了個洞的亞瑟·謝爾比。
好歹也算是他阿姨的密友,米亞總不能真的看著這家夥成為一個瘸子。
可惜這實在不是一個配合醫生的患者。
“走開——”也不知道是嗑大了還是喝大了的亞瑟在病床上怒吼著, 一邊哆嗦著身體一邊試圖從床上蹦下去再跟對方來個三百回合。
他兩眼通紅,頭上還在往下流著血,染的整個臉龐都是亂糟糟一片,爬起來又跌倒,活像是剛被從戰場上的死人堆裡面扒拉出來的一樣, 就連旁邊的大個子卡特都不能讓他安靜一點兒, 隻能試圖按住他躁狂的身體。
但米亞沒慣他這個毛病。
不聽話的病人簡直太讓人討厭了, 所以她直接伸出手去掐住了對方頸部。
“滾——”暴躁中的亞瑟看到眼前有個模模糊糊的紅色身影,剛想要伸手去扒拉開,就感覺腦子一陣迷糊,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他太暴躁了,對身體不好。”米亞收回手平靜的說, 就好像她剛剛不是掐暈了一個男人, 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個子卡特看著她那隻纖細的、白皙的, 連個握筆的繭子都沒有的手,猛地的打了個寒顫,瞬間噤如寒蟬,連呼吸都放輕了不少。
講真心話, 他尊敬瑪麗埃塔小姐,並且願意在這位小姐的吩咐下去做任何事。可是他也是真的不敢接近這位小姐。
倒不是說這位女士有什麼不好,性格倨傲態度傲慢,但這就跟一個人平時天天喊著上帝保佑,可是上帝真的降臨在了眼前卻不敢接近一樣。他們還是平時在祈禱的時候多多向上帝請求保佑這位好心的小姐就行,剩下的,保持距離,保持距離啊!
波莉看著突然之間暈倒的亞瑟也是一臉的懵逼,但好歹她也算是知道米亞是個有醫生執照的人,也許這就是他們這個職業不為人知的秘技呢?
強行安慰自己的波莉心中瑟瑟發抖,第一次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這個小朋友是一個多麼凶殘的人士。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讓她更加大開眼界,“藥煮好了嗎?”米亞轉頭問一個瘦巴巴的女孩兒。
“煮好了,瑪麗埃塔小姐,您是現在就需要嗎?”麗塔大聲的回答。
藥房裡面常年都準備著一些草藥製作而成的粉末,每當需要給人進行縫合或者是開刀的時候隻要抓上一把用開水燒開,再放到冰桶裡面迅速降溫之後給需要手術的人灌下去,就是非常好用的麻.醉藥品了。
今天亞瑟·謝爾比被扶進來的時候,麗塔這個正在跟著薇薇安學習的學徒就已經很有眼色的從櫃子裡面取了一包藥粉去廚房燒開,準備用在謝爾比家的長子身上。
不過沒有想到的是,今天不是她的老師薇薇安在無證行醫,而是米亞這個藥房的主人親自出馬!
立誌成為一個偉大醫生的麗塔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有著親眼見到瑪麗埃塔小姐親手給彆人動刀子的一天,這一定是她的幸運日!
呃,亞瑟要是知道了自己倒黴的日子在這小屁孩兒的眼睛裡面是幸運日的話,大概會直接暴起揍她一頓,但此時他隻能任由米亞捏著他的喉嚨被粗暴的灌下去一碗麻藥,避免他待會兒疼的醒過來了給她找麻煩。
波莉看著米亞那既粗暴又嫻熟的動作,一時之間竟然僵在了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雖然一直都知道她親愛的朋友是一個開刀技術很高超的人,甚至還把藥店的成員薇薇安給教導成為了一個能夠進行不少簡單手術的人,但是親眼見到她動手還是第一次,這讓自詡見過各種大風大浪的波莉也有點兒頂不住了。
特彆是見到米亞面不改色的劃開了亞瑟大腿上的肌肉之後,她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翻湧的胃部衝了出去,“嘔——”
“彆擔心,隻是一點點應激反應而已,她很快就會好了。”米亞頭都沒有抬一下,對站在一邊當備用品的卡特說。
吐啊吐的,吐著吐著不就習慣了嗎?
波莉應該慶幸自己的運氣不錯,今天隻是切開大腿而不是開腸破肚,不然的話,她大概好幾天都不想要吃肉了!
米亞從亞瑟的大腿骨上用力的把那顆嵌在上面的子彈給拽了下來,十分愉快的丟到了旁邊的盤子裡面,開始縫合他腿上的傷口。
順便讚歎了一聲果然不愧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這腿上的肌肉真是夠緊實的了,簡直堪比蘇茜今天早上剛剛買回來的小牛後腿~
剛剛回到家就聽到了自己的哥哥差點兒變成一個瘸子的湯米衝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一幕,一位漂亮到讓他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的姑娘正在他哥哥的腿上穿針引線!
最重要的是,那女孩兒的臉看起來還該死的眼熟........
“我不想要對你貿然衝進來的行為做出什麼評價,但你身上攜帶著細菌也許會給你哥哥的康複造成一些困擾。”米亞抬頭看了湯米一眼,就重新低下了頭繼續自己的工作,“我聽說澳大利亞剛剛爆發了一場疫情?”
即便是在戰場上也沒有這麼心驚肉跳過的湯米,“......”
他瞪著那個有著碧綠眼睛的女孩兒,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了。
湯米轉向了站在一邊的卡特,以延伸詢問,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而卡特沒有開發出接收湯米腦電波的技能,隻是茫然的看了回去,“???”
“F...ine。”湯米硬生生的把嘴邊的那句fuck給擠成了fine,感覺自己的牙都在疼。
他想要轉身出門去找剛剛在垃圾桶旁邊瘋狂嘔吐的波莉詢問一下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透過窗戶上的玻璃看到她跟一個棕發少女擁抱在了一起,痛哭流涕。
最終他隻能無力的抹了一把臉,坐在了處置室的角落裡面。
剛剛下船的他還有點兒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比如說他哥哥到底是怎麼受傷的?約翰去哪裡了?為什麼會在一家藥店而不是送到醫院去處理這種傷口?那天在碼頭見到的漂亮姑娘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給他哥哥縫大腿?
以及最重要的一件事,這女孩兒到底是怎麼知道他剛從澳大利亞回來的?
很好,時隔半個多月,湯米終於陷入了跟約翰當初在碼頭上同樣的困惑中,真是可喜可賀。
“紗布塊跟布料還有使用過的棉花都拿去焚燒掉,記得每天給他的傷口進行消毒。”米亞在麗塔端來的水盆裡面用藥店中售賣的自製香皂洗了幾遍手之後吩咐她,“一號櫃子裡面有一個裝著磺胺的瓶子,上面有服用方式,做完過敏測試沒有異常就按照上面的方法給他服用。”
她接過毛巾擦乾淨了自己的手,看了看之後,還是決定待會兒回家之後再洗兩遍,總覺得上面依然若有若無的繚繞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啊,對了,讓家屬記得給他帶條毯子來,這個天氣裡面要是就這麼出門的話,他以後就不需要浪費我的藥了。”把毛巾丟到那堆待焚燒的垃圾裡面,米亞隨口提了一句。
剛剛手術的時候亞瑟·謝爾比的褲子已經被剪成了片,現在下半身就剩下一條四角褲,實在是不適合在這個寒冷的天氣中被抬出門。
看著小麗塔把所有她交代的事情都給記錄在了自己的小本子上,米亞推開門,拿起了掛在外面的外套套在了身上,準備離開這裡。
雖然是一個小手術,但是也是耗費了她的時間跟精力呢,她覺得晚餐的時候需要吃點兒烤鹿肉來補一補疲憊的身體......
“等等!”米亞剛想要離開,一隻手從門邊伸出來抓住了她的手臂。
“嗯?”她低頭去看坐在門邊的男人,剛剛衝進處置室的男人正抬頭看著她,一雙藍色的眼睛漂亮的像是透明冰冷的湖泊。
衝著這雙漂亮的眼睛,她可以暫時原諒他不禮貌的行為。
“你——”湯米開口,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他有一大堆的問題想要問,可是這個時候卻覺得嘴巴像是被對方的那雙綠眼睛給縫上了一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記得在接觸謝爾比先生的傷口的時候洗乾淨手。”米亞隨手敲了一下湯米那隻沾上了血跡的手,讓他不自覺的鬆開了手指,看著她離開了這裡。
直到急急忙忙的趕回家的約翰衝了進來才打斷他的愣神,“發生了什麼事?”
他剛剛被從一場戰鬥中叫回來,天知道他馬上就要把那個該死的家夥給揍的滿地找牙了!
“.....亞瑟。”湯米張了張嘴,吐出了一個名字。
他還沒有到家就聽說了波莉跟卡特帶著受傷的亞瑟來了這裡——據說是腿上被木倉給開了個口子,連事情的經過都沒有打聽清楚就衝了進來,誰知道會見到這種場景?
即使他從不相信該死的上帝,現在也忍不住想要呼喚一下他了,為了在這裡見到那個眼睛綠的可以讓他心臟狠狠顫動的姑娘!
可惜約翰半點兒體會不到他哥哥的心思,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亞瑟身上,看到他躺在處置台上光著大腿,就想要去揭開他腿上的紗布看一看傷口的情況。
“啪!”利達板著臉拍掉了約翰的手。
“你乾什麼?”約翰瞪著這小姑娘,一臉的你要是不解釋清楚為什麼這麼做我就把你給丟出去的樣子。
“瑪麗埃塔小姐說過了在碰觸病人的傷口之前一定要洗手!”麗塔理直氣壯的說,拉開門喊來了另外一個學徒,“克勞斯,給謝爾比先生再拿一塊香皂跟毛巾過來!”
手術是瑪麗埃塔小姐做的,她們不知道該怎麼對此進行收費,但是使用了藥店裡面的東西卻必須要付錢!
爸爸死在了戰場上,媽媽跟著人跑了的麗塔自從被米亞收養後,就堅定的捍衛著自己收養人的權益,堅決不讓任何人對此進行破壞,包括小希斯誰都不敢惹的謝爾比家族。
既然Peaky Blinders的其他成員在藥店裡面要付錢,那麼謝爾比兄弟也不能例外!
約翰看著遞到自己眼前的賬單簡直都快要氣笑了,“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跟他要錢?
“給你。”一直坐在凳子上悶不吭聲的湯米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張紙鈔塞給了麗塔,順手從她的手裡面抽走了那張記錄著亞瑟的手術過程中消耗掉的物品的清單。
哈裡跟他說過瑪麗埃塔·蘭道爾是個優秀的外科醫生,但是他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優秀,還是一個他念念不忘的人。
誰能忘記那道窈窕的身影呢?
湯米又想起來了那天在碼頭看到的米亞,她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外套,裡面裹著的長裙一直到小腿下方,遮住了她的腳踝。同時,那頂該死的帶著面紗的帽子也讓人沒有辦法仔細的看清楚她的臉,隻能瞥見一抹濃鬱的綠。
遠不及今天他受到的衝擊,就像是被一把綠寶石長劍刺中心臟,鮮血噴濺而出,燒的他的身體像是被火焰繚繞。
“你在想什麼?”約翰捏著克勞斯拿過來的香皂跟毛巾十分無語的問湯米。
今天所有的人都不太正常!
波莉不用說,現在還抱著安娜哭的沒完沒了像是個孩子,瑪莎從早上開始就十分暴躁,就連芬恩,這個謝爾比家族最小的弟弟,今天也格外嚴肅的背上了背包跑到了那間該死的倉庫裡面去聽什麼莫名其妙的課程。
這些還不算是什麼,至少對於約翰來說不算是什麼,但是亞瑟的重傷就讓他十分憤怒了,而在此之外,湯米的魂不守舍也讓他十分鬱悶,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奇怪?
“沒什麼,隻是在想亞瑟要什麼時候才能康複?”湯米站了起來,“我去問問藥店裡面的店員,你去家裡面找條毯子跟亞瑟裹上,彆讓他的傷口受凍。”
說完之後,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現在最重要的是搞定亞瑟的事情,剩下的可以慢慢來。
他看著正在被客人糾纏的薇薇安,露出了一個笑容走過去,“嘿,我需要借用這位小姐一會兒。”
“你他媽的在說什麼?沒看見我正在跟她說話嗎?”留著滿臉絡腮胡的男人暴躁極了,“該死的女人,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再給我老婆開避孕藥我就讓你再也懷不了孕!”
他衝著薇薇安揮了揮拳頭,臉上滿是惡意的笑容。
“砰!”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失,一個拳頭就砸了過來。
“你他媽的不知道這裡是小希斯,謝爾比的地盤嗎?”湯米一腳踹在他的身上,“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裡威脅人?”
這可是瑪麗埃塔·蘭道爾的藥店!
約翰看著暴躁的湯米,一臉的wtf,湯米受了什麼刺激?
波莉也想要問這個問題,“你在澳大利亞出了什麼事?”
怎麼回來之後看著這麼不正常?
還是說之前在法國的時候就出現了問題,一直沒有被發現,現在回家之後才爆發出來?
“我很好。”湯米舉著刀叉,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努力的吃著盤子裡面那硬的要命比蠟燭還要難吃的雞肉——據說是為了補償他錯過的聖誕節買的火雞。
但恕他直言,這火雞的味道真是糟糕的要命,都不如他在法國的時候吃的罐頭!
“但是你今天明顯不正常。”提出了給他進行接風的約翰毫不客氣的說,“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我沒有不正常,隻是在想亞瑟的傷太麻煩了。”湯米皺著眉頭咽下去了一塊雞肉,終於抬起了頭,“那個藥店的店員給了我一張亞瑟這段時間的食譜,讓我們照著上面的東西給他進食,除此之外,彆的東西都不能給他吃。”
無意進行人身攻擊,但謝爾比家好像找不出來一個能夠進行這麼精細的廚房工作的人。不管是三個兄弟還是波莉,一個個的能夠用面包跟燉肉把自己給喂飽就算是不錯了,照著這份食譜準備食物?
這是看不起誰呢!
要他們拿木倉的收取握住鍋鏟子嗎?
“我想我可以。”坐在桌邊一直安靜的吃東西的安娜突然開口。
這是一個看起來瘦的都有點兒乾枯的少女,她那頭本來應該閃耀著漂亮的栗色光澤的頭發現在像是雜草一樣的堆在自己的腦袋上,瘦的沒有什麼肉的臉顯得她的眼睛格外的大,幾乎都快要凸出了眼眶。就連手指,都是瘦骨嶙峋,就差沒有皮包骨了!
波莉看到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的時候整個人都差點兒崩潰,即使是當初病的快要死了的米亞都沒有瘦的這麼可怕,她可憐的女兒到底是受了多少苦難才會變成這樣?
安娜不知道自己母親心裡面的想法,隻是闡述著自己的技能,“我在很多家庭中寄養過,學會了所有的家庭基礎技能,包括怎麼做好一個掌管廚房的人,並且做出好吃的食物,這上面的食物我都會做。”
她指了指那張食物清單,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顯得有點兒嚇人,但是眼中卻閃耀著快樂的光芒。
她回來了!回到了媽媽的身邊,而不是不停的在各種寄養家庭中流浪,這讓安娜終於安心,不再是每天彷徨不安。
但謝爾比家成員的重點顯然不在這上面,“你說你會做這些食物?”晚上才回來的艾達沒想到自己不但要接受大哥被人在腿上開了一木倉的現實,還要被表妹是個廚藝高手的事實衝擊。
“實際上這並不困難。”安娜也有些困惑,這明明就是很簡單的食物,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高超技巧才能製作的過程,為什麼這些人都一副震驚的樣子?
“因為之前沒有人做過?”米亞撐著下巴,翻過了一頁化學書,試圖把自己腦子裡面的知識給暫時轉換成為當代水平,漫不經心的回答奧黛麗的問題。
不考慮那三個剛回來不久的兄弟的話,謝爾比家唯一會在廚房忙碌的就隻有瑪莎了。剩下的人,不管是艾達還是波莉都屬於能夠糊弄就糊弄過去的類型,餓不死就行!
但問題是瑪莎今天剛剛回了娘家,而且目測還要待上一陣子,那當然就沒有人來為廚房的事務忙碌了。
“彆管那些了,親愛的歐嘉,你今天的課程學的怎麼樣了?”米亞看了看時鐘,果斷的把書合上轉向了奧黛麗,“我跟科林說過你的事情了,他已經承諾了為你物色合適的家庭教師,等再過兩年,凱特的學生就要變成布倫達了。”
要是家庭教師都來了,奧黛麗的課程卻不能讓她滿意,那才叫糟心!
“我有完成每一份的功課,完美的!”奧黛麗吐了吐舌頭,趴在桌子上問米亞,“科林會給我找一個什麼樣的教師?像凱特一樣嗎?”
兩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她過年凱特成為不錯的朋友,希望未來的家庭教師也像她一樣。
“這要看到時候你自己的選擇。”米亞把奧黛麗垂下的發絲彆到了耳後,“親愛的,再過兩年你就十四歲了,應該學會自己進行判斷。”
她不可能一直待在她們的身邊,奧黛麗跟布倫達總要學會自己生活。給自己選擇合適的家庭教師隻不過是其中的一個步驟而已,未來還會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她們做出正確或者是錯誤的判斷。
“好吧,我就知道不應該問你這個問題。”奧黛麗聽到這個答案翻了個白眼兒,“那曼奇拉呢?我們要回去嗎?”
她問出了一個令人擔憂的問題。
“你想要回去嗎?”米亞對於這個問題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回去。